第十八章 招揽
夕阳从来公平，不会特意眷顾某处存在。
城西殡仪馆门口，快递员小林迎着夕阳，在快递车中翻找了半天之后。
将一摞厚厚的书信以及几个包裹，透过窗口，放在传达室稍显破旧的桌子上。
“刘叔，这是今天的快递，又要麻烦你帮我送一下了。”
“嗨！没事，我这把老骨头，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活动活动。”
门卫老刘端着茶杯，悠闲地坐在凳子上，翻看着手机。
老刘是个潮流的，上个月刚开的工资，换了一台智能手机。
这一台手机足足花费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所以，他用的格外珍惜，每次掏出手机之前，都会用免费的纸巾把手擦了又擦。
他口里说着客套的话，厚厚的老花镜下，眼珠子抬也不抬。
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晚饭时不小心洒落的饭粒。
其实老刘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以前上班的时候就爱看个报纸。
后来，纸质报纸被网络取缔之后，他就喜欢上了用手机看新闻。
为此，他老伴以前没少和他吵架。
只是，三年前老伴去世之后，就再也没人能够管着他，他也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整日里，上班了下班都抱着个手机。
眼睛更是早早的就开始不行了，整日里只能戴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
就为了这个，领导没少点名批评他，可每次批评完之后，过不了几天，又会固态重拾。
要不是当初上班时，还有几分人脉。
当时也靠着关系卖过几次人情，恐怕早就被单位给开除了。
那还能像现在这样，做着一份悠闲的工作，领着一份不菲的薪水？
小林整理好桌子上的包裹之后，看老刘还在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
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塞到了邮件的后面。
“刘叔，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老刘难得的抬了抬头，推了推眼睛，瞥了一眼堆积的邮件：“把你的烟拿回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想让我老头子犯错误？”
小林尴尬的笑了笑，“刘叔，瞧你说的，不就是一包烟吗，能犯啥错误，这不是我这个当晚辈的孝敬您的嘛！”
他这句话倒是出自真心，农村人来到这样繁华的大都市并不好混。
所有轻松点的工作，人家都有学历的要求。
像他这样一没学历，二没资历的人，也只能靠干这种体力活来维持生计。
老刘见状，却也并不坚持，有时候原则是原则，人情是人情。
这一点他分的清。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也只是不想这个踏实肯干的小伙子乱花钱。
见小林推车要走，他也难得的出声挽留道：“怎么这就要走，不进来喝杯水？”
“不了，这不是刚高考完了嘛，有些学校录取通知书发放的早，我们站里的信件都堆成山了，趁着时间还早，我得抓紧时间多送两趟。”
小林将快递车子调了个头，然后跨坐到车子上，憨憨的笑着回道。
老刘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盯着手机，“年轻人别太拼，注意好身体，别到了我这个年龄，有你后悔的时候。”
“知道了。”
回应声远处传来，车子已经跑出去了老远。
手指轻划，老刘的眼睛眯了眯，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硕大的标题占据了半个手机屏幕——东武市多名考生，因高考成绩不理想，跳楼自杀！
下面是一位叫刘丹的记者，就这起案件做出的分析，以及点名批评市教育局存在的弊端。
老刘怔怔的看着报道里案发现场偷拍的照片。
自杀尸体的旁边草丛内，扔着一只缺了翅膀的红纸鹤。
“唉！这群年轻人呦，整天就知道瞎胡闹，安安稳稳的日子不多见喽！”
说完，起身抱起桌子上的信件，步履蹒跚的朝着殡仪馆内走去。
信件中，某件包装精致的盒子不知何时破了个洞。
包裹内，一方被折叠整齐的手帕，随着老刘的步伐，若隐若现。
巡捕司内部，宽敞明亮的病房内，沉默半晌的凌老，最终表明来意。
“什么？特招？”
杨素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上午刚刚得知高考弃考，正准备听取穆青璇的意见选择参军，凌老这边居然又给出了一条不同的道路？
“那个，我上午刚刚决定了，选择参军。”
凌老惋惜的摇摇头，道：“如此心智，若是参军，属实有些可惜了。”
“嗐！老头，你瞎说什么，参军怎么可惜了？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明白。”麻花辫子姑娘，撕破了伪装，乖乖女的形象彻底不存，厚眼镜险些甩到凌老的保温杯里。
凌老对此，却恍若未见，只见他端起杯子，轻啄一口，再次缓缓的说道：
“小伙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这里还有个名额，可以推荐你到秘夜司任职。
你要知道，皇室如今虽然势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室所珍藏的典籍以及大药，远不是其他地方可以相比。
以你现在的身体，若是不能有大药及时补充气血，迟早也会心血亏空，寿元耗尽。”
“呸，谁不知道，秘夜司里除了皇室家仆，收的都是一群不阴不阳的，难不成你还想让小杨素受那一刀不成？”说到此处，郭桃花晃荡着麻花辫，嗤嗤的笑出声来。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她张嘴用口型对杨素无声的说着，还不忘挥手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杨素见此，也是一阵恶寒，心中原本生起的一丝意动，顿时化作烟云，消散无踪。
杨老爹心绪不宁的搓着双手，适时出声：“那个，凌老啊！你也知道杨素是我们杨家的独苗。如今桃花和刚才那丫头，都对我家小素垂涎三尺，要不就等他们先生个一男半女，你再带他走，你看这样行不行？”
凌老抽了抽面颊：“这事，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且日后再议吧！”
“唉！凌老，别啊！其实这事也快，这不是离入学还有段时间嘛！说不定······”
“杨雄，你给我闭嘴。”
杨素忍无可忍，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挣扎着起身，拳头握的嘎巴响。
“我看这样吧，杨小子也不必急着做决定，这段时间，可以来我们巡捕司，先跟着老头子我练几手养生的把式。”
凌老有些看不下这对父子的相处方式，更多的则是看到了杨雄和郭桃花的反对，于是阴沉着脸做出决定。
郭桃花低着头，羞涩的扭着手指。
怎么能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这么露骨的话呢？
不过，若是真的······
那到底是生儿子，还是生女儿好？
哎呀，好羞耻啊！
要不就生两个？
嗯，就这么决定了，生两个就好了。
只是，还不等宣布自己的决定，身后的大手已经抓住她的衣领，拎着她朝屋外走去。
“唉，老头子，你干嘛？我告诉你，老娘后半······唔·····”
争吵声远去，屋内恢复了安静。
夕阳西下，室内的光线，也变得有些暗沉。
杨雄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脸，面色有些阴沉的望着屋外离去的背影。
杨素端坐在床上，眯着眼看着杨雄不断变换的脸色。
这事可真是有意思！
看来自己这位父亲，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憨厚啊。
有些事，杨雄不说，杨素也不问。
就像是在面对凌老时，杨素也识趣的没有过问当初带他进入巡捕司那位小探员的行踪。
无论他是不是科理会的成员，当凌老出面之时，决定权在他，而不在杨素。
所以，即便说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徒惹人嫌罢了。
凌老最后临走时留的那句话，未尝就不是对他知情识趣的回报。
或许察觉到杨素的目光，杨雄面无表情的转过头，语气有些凝重：“臭小子，你今天这事，做的有些鲁莽了。”
他伸手拿起摆放在桌上的手枪，插进腰间的枪套内，锁死了扣带。
“还能走吧？可以的话，咱们这就回家。”
杨素看了眼父亲腰间的手枪，眼角动了动，随即恢复正常。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试着下床走了两步，点点头，“可以！”
“嗯，那就好，你妈自己在家，又没人给她做晚饭，要是再不早点回去的话，咱爷俩可有罪受了。”
回家的路途倒也安稳，杨雄这位新任探长亲自开车，自然不会有哪些不开眼的主动招惹。
只是，在临进小区之前，恰好遇到刚刚跟同学聚会归来的吴六省。
杨素客套的和他闲聊了两句，就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提前回了家。
客厅里，杨母苏茹寒着一张俏脸，目光狐疑的在父子俩脸上来回巡视了好几圈。
所幸，回家的车上，杨素听从父亲的建议，画了个淡淡的妆。
所以脸色看起来没那么苍白，脸上的死皮，洗不掉的也用补水的护肤品掩盖着。
只要不是盯着他的脸颊仔细看，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再加上有杨父做掩护，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对杨母隐瞒真相这事，父子俩很是默契，彼此心照不宣。
有时候，谎言不仅仅只是表达善意，更有可能是一种保护。
城西殡仪馆门口，快递员小林迎着夕阳，在快递车中翻找了半天之后。
将一摞厚厚的书信以及几个包裹，透过窗口，放在传达室稍显破旧的桌子上。
“刘叔，这是今天的快递，又要麻烦你帮我送一下了。”
“嗨！没事，我这把老骨头，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活动活动。”
门卫老刘端着茶杯，悠闲地坐在凳子上，翻看着手机。
老刘是个潮流的，上个月刚开的工资，换了一台智能手机。
这一台手机足足花费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所以，他用的格外珍惜，每次掏出手机之前，都会用免费的纸巾把手擦了又擦。
他口里说着客套的话，厚厚的老花镜下，眼珠子抬也不抬。
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晚饭时不小心洒落的饭粒。
其实老刘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以前上班的时候就爱看个报纸。
后来，纸质报纸被网络取缔之后，他就喜欢上了用手机看新闻。
为此，他老伴以前没少和他吵架。
只是，三年前老伴去世之后，就再也没人能够管着他，他也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整日里，上班了下班都抱着个手机。
眼睛更是早早的就开始不行了，整日里只能戴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
就为了这个，领导没少点名批评他，可每次批评完之后，过不了几天，又会固态重拾。
要不是当初上班时，还有几分人脉。
当时也靠着关系卖过几次人情，恐怕早就被单位给开除了。
那还能像现在这样，做着一份悠闲的工作，领着一份不菲的薪水？
小林整理好桌子上的包裹之后，看老刘还在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
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塞到了邮件的后面。
“刘叔，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老刘难得的抬了抬头，推了推眼睛，瞥了一眼堆积的邮件：“把你的烟拿回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想让我老头子犯错误？”
小林尴尬的笑了笑，“刘叔，瞧你说的，不就是一包烟吗，能犯啥错误，这不是我这个当晚辈的孝敬您的嘛！”
他这句话倒是出自真心，农村人来到这样繁华的大都市并不好混。
所有轻松点的工作，人家都有学历的要求。
像他这样一没学历，二没资历的人，也只能靠干这种体力活来维持生计。
老刘见状，却也并不坚持，有时候原则是原则，人情是人情。
这一点他分的清。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也只是不想这个踏实肯干的小伙子乱花钱。
见小林推车要走，他也难得的出声挽留道：“怎么这就要走，不进来喝杯水？”
“不了，这不是刚高考完了嘛，有些学校录取通知书发放的早，我们站里的信件都堆成山了，趁着时间还早，我得抓紧时间多送两趟。”
小林将快递车子调了个头，然后跨坐到车子上，憨憨的笑着回道。
老刘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盯着手机，“年轻人别太拼，注意好身体，别到了我这个年龄，有你后悔的时候。”
“知道了。”
回应声远处传来，车子已经跑出去了老远。
手指轻划，老刘的眼睛眯了眯，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硕大的标题占据了半个手机屏幕——东武市多名考生，因高考成绩不理想，跳楼自杀！
下面是一位叫刘丹的记者，就这起案件做出的分析，以及点名批评市教育局存在的弊端。
老刘怔怔的看着报道里案发现场偷拍的照片。
自杀尸体的旁边草丛内，扔着一只缺了翅膀的红纸鹤。
“唉！这群年轻人呦，整天就知道瞎胡闹，安安稳稳的日子不多见喽！”
说完，起身抱起桌子上的信件，步履蹒跚的朝着殡仪馆内走去。
信件中，某件包装精致的盒子不知何时破了个洞。
包裹内，一方被折叠整齐的手帕，随着老刘的步伐，若隐若现。
巡捕司内部，宽敞明亮的病房内，沉默半晌的凌老，最终表明来意。
“什么？特招？”
杨素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上午刚刚得知高考弃考，正准备听取穆青璇的意见选择参军，凌老这边居然又给出了一条不同的道路？
“那个，我上午刚刚决定了，选择参军。”
凌老惋惜的摇摇头，道：“如此心智，若是参军，属实有些可惜了。”
“嗐！老头，你瞎说什么，参军怎么可惜了？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明白。”麻花辫子姑娘，撕破了伪装，乖乖女的形象彻底不存，厚眼镜险些甩到凌老的保温杯里。
凌老对此，却恍若未见，只见他端起杯子，轻啄一口，再次缓缓的说道：
“小伙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这里还有个名额，可以推荐你到秘夜司任职。
你要知道，皇室如今虽然势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室所珍藏的典籍以及大药，远不是其他地方可以相比。
以你现在的身体，若是不能有大药及时补充气血，迟早也会心血亏空，寿元耗尽。”
“呸，谁不知道，秘夜司里除了皇室家仆，收的都是一群不阴不阳的，难不成你还想让小杨素受那一刀不成？”说到此处，郭桃花晃荡着麻花辫，嗤嗤的笑出声来。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她张嘴用口型对杨素无声的说着，还不忘挥手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杨素见此，也是一阵恶寒，心中原本生起的一丝意动，顿时化作烟云，消散无踪。
杨老爹心绪不宁的搓着双手，适时出声：“那个，凌老啊！你也知道杨素是我们杨家的独苗。如今桃花和刚才那丫头，都对我家小素垂涎三尺，要不就等他们先生个一男半女，你再带他走，你看这样行不行？”
凌老抽了抽面颊：“这事，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且日后再议吧！”
“唉！凌老，别啊！其实这事也快，这不是离入学还有段时间嘛！说不定······”
“杨雄，你给我闭嘴。”
杨素忍无可忍，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挣扎着起身，拳头握的嘎巴响。
“我看这样吧，杨小子也不必急着做决定，这段时间，可以来我们巡捕司，先跟着老头子我练几手养生的把式。”
凌老有些看不下这对父子的相处方式，更多的则是看到了杨雄和郭桃花的反对，于是阴沉着脸做出决定。
郭桃花低着头，羞涩的扭着手指。
怎么能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这么露骨的话呢？
不过，若是真的······
那到底是生儿子，还是生女儿好？
哎呀，好羞耻啊！
要不就生两个？
嗯，就这么决定了，生两个就好了。
只是，还不等宣布自己的决定，身后的大手已经抓住她的衣领，拎着她朝屋外走去。
“唉，老头子，你干嘛？我告诉你，老娘后半······唔·····”
争吵声远去，屋内恢复了安静。
夕阳西下，室内的光线，也变得有些暗沉。
杨雄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脸，面色有些阴沉的望着屋外离去的背影。
杨素端坐在床上，眯着眼看着杨雄不断变换的脸色。
这事可真是有意思！
看来自己这位父亲，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憨厚啊。
有些事，杨雄不说，杨素也不问。
就像是在面对凌老时，杨素也识趣的没有过问当初带他进入巡捕司那位小探员的行踪。
无论他是不是科理会的成员，当凌老出面之时，决定权在他，而不在杨素。
所以，即便说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徒惹人嫌罢了。
凌老最后临走时留的那句话，未尝就不是对他知情识趣的回报。
或许察觉到杨素的目光，杨雄面无表情的转过头，语气有些凝重：“臭小子，你今天这事，做的有些鲁莽了。”
他伸手拿起摆放在桌上的手枪，插进腰间的枪套内，锁死了扣带。
“还能走吧？可以的话，咱们这就回家。”
杨素看了眼父亲腰间的手枪，眼角动了动，随即恢复正常。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试着下床走了两步，点点头，“可以！”
“嗯，那就好，你妈自己在家，又没人给她做晚饭，要是再不早点回去的话，咱爷俩可有罪受了。”
回家的路途倒也安稳，杨雄这位新任探长亲自开车，自然不会有哪些不开眼的主动招惹。
只是，在临进小区之前，恰好遇到刚刚跟同学聚会归来的吴六省。
杨素客套的和他闲聊了两句，就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提前回了家。
客厅里，杨母苏茹寒着一张俏脸，目光狐疑的在父子俩脸上来回巡视了好几圈。
所幸，回家的车上，杨素听从父亲的建议，画了个淡淡的妆。
所以脸色看起来没那么苍白，脸上的死皮，洗不掉的也用补水的护肤品掩盖着。
只要不是盯着他的脸颊仔细看，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再加上有杨父做掩护，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对杨母隐瞒真相这事，父子俩很是默契，彼此心照不宣。
有时候，谎言不仅仅只是表达善意，更有可能是一种保护。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