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盗
初夏的夜色，霓虹终归是不能取代月光。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但十六的月亮，却总比十五少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
圆月高悬，孤冷清傲，为这人间洒满银霜。
东武市第三中学的校园里，随着高三学子的离校，除了留下满地的狼藉之外，似乎还多了几分人去楼空的凄凉。
月色下，负责警卫安全的保安大叔老陈，难得有清闲小酌了几杯，就早早睡下。
谁知刚躺下不久，醉眼朦胧中，就看到似乎有道身影，肆意地破开学校的大门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有些怪异，跌跌撞撞间，步伐却不见蹒跚。
“谁啊？学校封校了，有什么事等开学再来。”老陈打着酒嗝，手中的裤子都来不及穿。
若是没喝酒之前，他或许还会忌惮几分，喝完酒的他，相信自己此时应该能打十个。
远处的身影，对于他的问话，置若罔闻。
身形踉跄，速度却是极快，眨眼间就越过保安室的大门，朝着校内走去。
“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呢？说了你让进，你咋还不听呢？”老陈禁不住怒吼，这是拿保安不当干部啊？
要知道老陈在学校改制前，就开始任职这座学校。
在这所学校里，校长小舅子是老大，没人敢在老陈面前称老二。
身影停驻，背对月光，阴影里有些苍白的面容上尽是疑惑。
他探头，在老陈的脖颈处嗅了嗅，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子，转身欲走。
我日，我这暴脾气。
你那表情是啥意思？老陈彻底怒了。
只是，还不待他有所表示，一根有些尖锐的手指，抵在他的额头。
屈指轻轻一弹，老陈只觉眼前一黑，手中的抓着的裤子褪至腿弯，身子软软的瘫倒在地。
“臭！”
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不是从喉咙中，徐徐传来。
言罢，身影再次转身，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骤然凌空，只一步就蹿到广场的花坛之上。
身子借力在花坛上一蹬，再出现时，已然站在学校的夫子像头颅之上，凌空独立，飘飘欲魔。
“香······火······”
他低声呢喃，手中动作不停，纤细的手指虚张，五指呈爪状，附身对着石像用力一抓。
青金色的光辉于石像额间浮现，浩瀚的威压骤然降临，压的身影周身骨骼嘎吱嘎吱作响。
恍惚间，似有一道硕大的金光大脸，脑后披淡金色圆轮，自石像身后凝聚，宛如神祗。
“大胆！”
金色虚影张口，似凝聚月华，吐气开声，声音沉闷如夏日雷霆，响彻云霄。
冷风袭来，如凝寒霜，石像周边的花坛之内，草木顿时枯萎，枝叶上挂满冰凌。
身影却不为所动，抬脚在石像上一跺，手指在石像头顶用力一抓，石屑纷飞，石像头颅顿时化作齑粉。
手掌轻提，掌心一团金色气团凝聚成球，被他揉搓一番，张嘴吞入腹中。
做完一切之后，身影方才恍有所觉的转身，迎着月光，露出一张俊秀的俏脸。
俊脸双目无神，眼眸中血色光泽流转，苍白的脸色上布满淡淡的血纹，如妖似魔，诡异万分。
若有熟识之人仔细查看，便能看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奇消失在家中的杨素。
“虫子！”
杨素仰着头，漠然的盯着半空中的金色光脸，神态却如同上位者俯瞰牛羊。
“妖……神的气息？”
金色虚影大惊，虚幻的面容之上乍现惊容。
“不对，远古末劫，大道不显，妖，神消逝。如今天道环境早变，神道已然落寞，到底是哪位道友跟老朽开这等玩笑？”
见杨素并不开口，虚影再次开声，高傲之态再显：“不管你是何人，当知诸古国早有旧议，此处地域已然封禁，高阶修士只可化身进场，不可扰乱实验进程，还望速速离去。”
“聒噪！”
杨素低眉，足下生辉，于残存石像上重重一踩。
踏地无声，石像却在这一脚下轰然倒塌，散落一地。
他右拳微握，化作雷霆，对着半空中的巨脸，狠狠一砸。
巨脸面色顿变，张嘴咆哮，激起道道涟漪，企图迟滞拳锋。
雷霆化为血雾，弥漫半个天空，继而炸裂，崩散出丝丝裂痕。
杨素衣袖轻展，身形如柳叶飘落，看也不看头顶上空已近消散的虚影，身形骤然一晃，朝着远方射去。
教学楼后的一片阴影之内，略显清瘦的身影，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的贴在墙壁上，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唯有眼角的金丝眼镜上，反射着点点金光。
虚幻大脸满面怒容的盯着远处杨素离去的背影。
“哼！既然你破坏规矩在先，那就休怪老夫搅局。”
他调转目光，将视线转到教学楼后的身影上。
虚幻大脸猝然收缩，化为一道金光，贯穿于此人识海之内。
“既然都不讲规矩了，那么，此次大战，那就提前开启好了。”
说罢，身影自教学楼后现身，一身略显陈旧的灰色西装，朝着杨素离去的方向凝视了良久。
“被我抓到了一丝气息，你还想逃？不管你背后究竟是何人，等我寻到你的那天，终究要让你好看。”
他说完这话，方才一挥衣袖，施施然朝着学校深处走去。
许久之后，花坛之内草木复苏，其中一株秋月海棠摇曳着枝干上的嫩芽，清冷的声音响起：
“到底是谁惹的老书虫发怒，逼得往日里最重规矩的老家伙，开始带头破坏规矩了？
果然胜王败寇，盟约这种东西嘛，比的就是看谁撕的快！
如此说来，我也要早做打算才是，此轮血食，合该我占大头。
那么该从哪里开始呢？对了，我怎么将他们给忘了。”
海棠绽放，继而凋零，飘散化作飞灰，跌落花坛，滋养万物。
声音消逝许久，远处假山之后的树荫中，一道有些呆萌的黑影，翻着白眼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迷雾汇聚成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扬。
胜利花园，七号楼某座靠近马路的房间内，吴六省哭丧着脸摸着自己肥硕的屁股。
没天理了！
今晚老爹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居然坏了他立下了十多年的规矩。
本来饭吃的好好的，却突然就给他加了餐。
新买的皮带抽断了还不罢休，又踹了好几脚，才在母亲的劝解下，放弃了对自己的摧残。
“老东西，你等着。等你儿子我出息了，看我不给我妈养个小白脸，给自己换个后爹。”他恶狠狠的诅咒着。
且先让你嚣张，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得老娘套不着流氓。
吴大帝壮志满酬，缓缓拉开一个古怪的架势，掏出手机，点开某个程序，熟悉的游戏音乐开始在屋内回荡。
趁着游戏加载的空档，吴六省脑海中想的，却是下午时同学间的那场聚会。
忍耐了整个青春的靓男俊女，第一次放开了界限，免不了要品几杯酒，祭奠一下自己逝去的年华。
虽然班级里最为出挑的穆大姐和董左云几人未曾到场。
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同学们的热情，甚至在同性相斥的作用下，没有了这俩耀眼人物的光辉笼罩，同学们似乎玩的更为尽兴。
尤其是吃完饭之后，互生爱慕的小情侣难免要凑到一起诉说衷肠，为城市的旅馆行业增加贡献。
一群只能组罗汉局的男生，则选择了唱K，为了活跃气氛，甚至还点了几个陪唱的小姐姐。
吴六省回想起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位，胸前鼓鼓囊囊的姑娘。
暗怪自己还是脸皮薄，人家女孩子都那样暗示了，自己只要稍微主动一点，说不定就能收获一份几百块钱的爱情。
自己哪还至于现在这样，舔遍全校女生，毕业之后却一无所获。
想到学校的女生，吴六省又不得不想到今日午间，班花穆大姐邀杨素同行，却不让自己跟随的行为。
穆大姐不会这么野吧？
会不会已经将杨素那个闷葫芦给拿下了？
两人是在家里，还是在野外？
狗日的世道！
想到此处，他那颗饱受摧残的小心脏，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游戏开始，再也顾不得感慨，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可着劲坑自己的队友，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夜色寂静无声，午夜的钟声已过，原本聚于树下纳凉闲聊的人群早已离场。
马路上车辆稀疏，就连整日里为生活奔波的出租车司机，也是将车停靠在路边，熄着火，开着窗户，呼呼大睡。
远处道路的尽头，一道鬼魅的身影飘忽许久，带着满身的血腥味，缓缓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硬生生的把本已被月光照彻的天空劈成了两半。
紧接着就是轰隆的一声雷响，惊得路边的车辆发出刺耳的警报。
雨点开始砸落，先是零星洒落，开始预演。
继而暴雨倾盆如注，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样在空中穿梭着。
大雨放肆倾泻，凌乱了路边的泥泞，惊醒了熟睡的人群，也潮湿了那道稍显孤寂的身影。
雨幕如布，擦拭着他的躯体，舔舐着他身上的血迹，洗去他周身的血腥。
少年抬头，望着那盏亮灯的房屋，迷茫血戾的眸子中，似乎有光汇聚，又开始慢慢沉寂。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但十六的月亮，却总比十五少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
圆月高悬，孤冷清傲，为这人间洒满银霜。
东武市第三中学的校园里，随着高三学子的离校，除了留下满地的狼藉之外，似乎还多了几分人去楼空的凄凉。
月色下，负责警卫安全的保安大叔老陈，难得有清闲小酌了几杯，就早早睡下。
谁知刚躺下不久，醉眼朦胧中，就看到似乎有道身影，肆意地破开学校的大门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有些怪异，跌跌撞撞间，步伐却不见蹒跚。
“谁啊？学校封校了，有什么事等开学再来。”老陈打着酒嗝，手中的裤子都来不及穿。
若是没喝酒之前，他或许还会忌惮几分，喝完酒的他，相信自己此时应该能打十个。
远处的身影，对于他的问话，置若罔闻。
身形踉跄，速度却是极快，眨眼间就越过保安室的大门，朝着校内走去。
“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呢？说了你让进，你咋还不听呢？”老陈禁不住怒吼，这是拿保安不当干部啊？
要知道老陈在学校改制前，就开始任职这座学校。
在这所学校里，校长小舅子是老大，没人敢在老陈面前称老二。
身影停驻，背对月光，阴影里有些苍白的面容上尽是疑惑。
他探头，在老陈的脖颈处嗅了嗅，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子，转身欲走。
我日，我这暴脾气。
你那表情是啥意思？老陈彻底怒了。
只是，还不待他有所表示，一根有些尖锐的手指，抵在他的额头。
屈指轻轻一弹，老陈只觉眼前一黑，手中的抓着的裤子褪至腿弯，身子软软的瘫倒在地。
“臭！”
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不是从喉咙中，徐徐传来。
言罢，身影再次转身，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骤然凌空，只一步就蹿到广场的花坛之上。
身子借力在花坛上一蹬，再出现时，已然站在学校的夫子像头颅之上，凌空独立，飘飘欲魔。
“香······火······”
他低声呢喃，手中动作不停，纤细的手指虚张，五指呈爪状，附身对着石像用力一抓。
青金色的光辉于石像额间浮现，浩瀚的威压骤然降临，压的身影周身骨骼嘎吱嘎吱作响。
恍惚间，似有一道硕大的金光大脸，脑后披淡金色圆轮，自石像身后凝聚，宛如神祗。
“大胆！”
金色虚影张口，似凝聚月华，吐气开声，声音沉闷如夏日雷霆，响彻云霄。
冷风袭来，如凝寒霜，石像周边的花坛之内，草木顿时枯萎，枝叶上挂满冰凌。
身影却不为所动，抬脚在石像上一跺，手指在石像头顶用力一抓，石屑纷飞，石像头颅顿时化作齑粉。
手掌轻提，掌心一团金色气团凝聚成球，被他揉搓一番，张嘴吞入腹中。
做完一切之后，身影方才恍有所觉的转身，迎着月光，露出一张俊秀的俏脸。
俊脸双目无神，眼眸中血色光泽流转，苍白的脸色上布满淡淡的血纹，如妖似魔，诡异万分。
若有熟识之人仔细查看，便能看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奇消失在家中的杨素。
“虫子！”
杨素仰着头，漠然的盯着半空中的金色光脸，神态却如同上位者俯瞰牛羊。
“妖……神的气息？”
金色虚影大惊，虚幻的面容之上乍现惊容。
“不对，远古末劫，大道不显，妖，神消逝。如今天道环境早变，神道已然落寞，到底是哪位道友跟老朽开这等玩笑？”
见杨素并不开口，虚影再次开声，高傲之态再显：“不管你是何人，当知诸古国早有旧议，此处地域已然封禁，高阶修士只可化身进场，不可扰乱实验进程，还望速速离去。”
“聒噪！”
杨素低眉，足下生辉，于残存石像上重重一踩。
踏地无声，石像却在这一脚下轰然倒塌，散落一地。
他右拳微握，化作雷霆，对着半空中的巨脸，狠狠一砸。
巨脸面色顿变，张嘴咆哮，激起道道涟漪，企图迟滞拳锋。
雷霆化为血雾，弥漫半个天空，继而炸裂，崩散出丝丝裂痕。
杨素衣袖轻展，身形如柳叶飘落，看也不看头顶上空已近消散的虚影，身形骤然一晃，朝着远方射去。
教学楼后的一片阴影之内，略显清瘦的身影，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的贴在墙壁上，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唯有眼角的金丝眼镜上，反射着点点金光。
虚幻大脸满面怒容的盯着远处杨素离去的背影。
“哼！既然你破坏规矩在先，那就休怪老夫搅局。”
他调转目光，将视线转到教学楼后的身影上。
虚幻大脸猝然收缩，化为一道金光，贯穿于此人识海之内。
“既然都不讲规矩了，那么，此次大战，那就提前开启好了。”
说罢，身影自教学楼后现身，一身略显陈旧的灰色西装，朝着杨素离去的方向凝视了良久。
“被我抓到了一丝气息，你还想逃？不管你背后究竟是何人，等我寻到你的那天，终究要让你好看。”
他说完这话，方才一挥衣袖，施施然朝着学校深处走去。
许久之后，花坛之内草木复苏，其中一株秋月海棠摇曳着枝干上的嫩芽，清冷的声音响起：
“到底是谁惹的老书虫发怒，逼得往日里最重规矩的老家伙，开始带头破坏规矩了？
果然胜王败寇，盟约这种东西嘛，比的就是看谁撕的快！
如此说来，我也要早做打算才是，此轮血食，合该我占大头。
那么该从哪里开始呢？对了，我怎么将他们给忘了。”
海棠绽放，继而凋零，飘散化作飞灰，跌落花坛，滋养万物。
声音消逝许久，远处假山之后的树荫中，一道有些呆萌的黑影，翻着白眼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迷雾汇聚成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扬。
胜利花园，七号楼某座靠近马路的房间内，吴六省哭丧着脸摸着自己肥硕的屁股。
没天理了！
今晚老爹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居然坏了他立下了十多年的规矩。
本来饭吃的好好的，却突然就给他加了餐。
新买的皮带抽断了还不罢休，又踹了好几脚，才在母亲的劝解下，放弃了对自己的摧残。
“老东西，你等着。等你儿子我出息了，看我不给我妈养个小白脸，给自己换个后爹。”他恶狠狠的诅咒着。
且先让你嚣张，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得老娘套不着流氓。
吴大帝壮志满酬，缓缓拉开一个古怪的架势，掏出手机，点开某个程序，熟悉的游戏音乐开始在屋内回荡。
趁着游戏加载的空档，吴六省脑海中想的，却是下午时同学间的那场聚会。
忍耐了整个青春的靓男俊女，第一次放开了界限，免不了要品几杯酒，祭奠一下自己逝去的年华。
虽然班级里最为出挑的穆大姐和董左云几人未曾到场。
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同学们的热情，甚至在同性相斥的作用下，没有了这俩耀眼人物的光辉笼罩，同学们似乎玩的更为尽兴。
尤其是吃完饭之后，互生爱慕的小情侣难免要凑到一起诉说衷肠，为城市的旅馆行业增加贡献。
一群只能组罗汉局的男生，则选择了唱K，为了活跃气氛，甚至还点了几个陪唱的小姐姐。
吴六省回想起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位，胸前鼓鼓囊囊的姑娘。
暗怪自己还是脸皮薄，人家女孩子都那样暗示了，自己只要稍微主动一点，说不定就能收获一份几百块钱的爱情。
自己哪还至于现在这样，舔遍全校女生，毕业之后却一无所获。
想到学校的女生，吴六省又不得不想到今日午间，班花穆大姐邀杨素同行，却不让自己跟随的行为。
穆大姐不会这么野吧？
会不会已经将杨素那个闷葫芦给拿下了？
两人是在家里，还是在野外？
狗日的世道！
想到此处，他那颗饱受摧残的小心脏，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游戏开始，再也顾不得感慨，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可着劲坑自己的队友，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夜色寂静无声，午夜的钟声已过，原本聚于树下纳凉闲聊的人群早已离场。
马路上车辆稀疏，就连整日里为生活奔波的出租车司机，也是将车停靠在路边，熄着火，开着窗户，呼呼大睡。
远处道路的尽头，一道鬼魅的身影飘忽许久，带着满身的血腥味，缓缓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硬生生的把本已被月光照彻的天空劈成了两半。
紧接着就是轰隆的一声雷响，惊得路边的车辆发出刺耳的警报。
雨点开始砸落，先是零星洒落，开始预演。
继而暴雨倾盆如注，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样在空中穿梭着。
大雨放肆倾泻，凌乱了路边的泥泞，惊醒了熟睡的人群，也潮湿了那道稍显孤寂的身影。
雨幕如布，擦拭着他的躯体，舔舐着他身上的血迹，洗去他周身的血腥。
少年抬头，望着那盏亮灯的房屋，迷茫血戾的眸子中，似乎有光汇聚，又开始慢慢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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