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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故事

    宫离云在一旁仍然继续施展着术法,视线却盯着尘定埃的脸,脑门拧出个麻花,似乎在仔细回忆着什么。

    此时尘定埃开口讲述起了故事,

    “曾经有个男人,因为上部的陷害,离开了生活了20多年的家乡,无奈之下,只能加入地下组织,开始了无家可归的漂泊生活。”

    “居无定所的日子一晃过去了两年,男人在一次任务中遇见了他的一生挚爱,也结识了一位好友。”

    “碍于身份的特殊性,男人当时并未交心,只是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一年后,数国并立,战争四起,男人决定跟随好友,离开组织,为好友的国家而战。”

    说到此处,尘定埃顿了顿,眼神不经意的柔和起来,

    “男人和他的挚爱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婚,由于战乱的问题,男人必须领军作战,又放心不下妻子,于是将妻子安顿在战火没有蔓延到的地方。”

    “又是一年后,妻子生下了一个女儿,虽然未曾见过女儿几面,但是男人的心中又是多了一份温柔,那曾是男人最快乐的几年。”

    “终于,四年后,中域五国并立,男人率军凯旋而归,回到帝都之时,两旁路道皆是欢呼的人群,大道铺满花瓣,一尘不染地迎入王宫。”

    “有此殊荣,以后必定是荣华富贵,万人之上的地位,但男人并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他也明白,王不领兵将领兵,此将必定不长留,于是男人主动回绝封赏,卸甲归田,准备和妻子女儿共度余生。”

    尘定埃话落至此,眼神再次阴冷起来,

    “男人回到家中,家中却空无一人,男人以为是妻子带着女儿外出了,耐着性子等了些时日,妻子却仍是没有回来。”

    “找了人打听了才知道,几乎让男人崩溃的事情,妻子早在男人回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男人这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妻子女儿,早已经离自己而去了,据他人所述,男人的妻子与女儿几次三番的惹出祸乱,闹得百姓人心惶惶,县令迫于压力,下令抓捕女人及其女儿,然而女人带着女儿负隅顽抗,几欲逃脱,被逼至江边,跳河自尽。”

    “据说女人还与多名男人有染,当真是死不足惜。”

    尘定埃此时冷笑着说道,

    “男人自然是不信,然而,动用某些特殊的手段得知的真相,却是当时县令的儿子看中的女人的美貌,几次三番骚扰女人,女人也不是寻常之辈,颇有些功夫,每次都让那官二代碰了一鼻子灰,官二代吃了亏,为了发泄情绪,闹出了好几条人命,县令肯定是护着他那‘好儿子’,竟传出阎王索命,是因为女人家里都是恶鬼,而整个县内都相当于私藏恶鬼,所以受到阎王惩罚的可笑谣言。”

    “女人因为平时与人交好,很多人都是不信的,县令又偷偷地杀了些人,又传出必要毁掉恶鬼肉身,将恶鬼献祭,每人喝下恶鬼的鲜血才能得到阎王的庇佑。更是表示,捉到‘恶鬼’之人重重有赏。”

    尘定埃眼神逐渐黯淡下来,语气也低沉了起来,

    “有些人因为赏金的诱惑,有些人则因为听信谣言,开始争相袭击女人和她的女儿,女人迫不得已带着女儿逃命,可终究还是没能逃脱,被人绑上了铁柱,愣生生地用刀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尘定埃的脸上转而露出痛苦的神色,

    “这群人已经完全疯了,连丁点大的小孩子都没有放过,她的女儿也是被削去一层层娇嫩的皮肤,鲜血横流,她哭啊,她喊啊,但这群人毫不理会,终于女人拼了最后作为母亲的力量,带着女儿逃了出来,很快又被人追上,跑到到江边时,抱着年仅四岁,浑身血污的女儿跳入江中,至此音讯全无,生死不明。”

     尘定埃此刻神色愈发狰狞,布满裂痕的脸庞甚至有些不似人的恐怖,

    “男人得知真相后,一人冲进县令府,屠了县令满门,而后,整个县城百户人口,亦是无一幸免。”

    “男人发了疯般冲进江中寻找妻子女儿,整整七天,男人几乎把整条下端江流翻过来,也没能找到妻子和女儿的行踪。”

    “男人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五年,整日以酒买醉,他多么希望醒了酒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自己还有个温柔美丽的妻子,有个娇嫩如玉的女儿。”

    尘定埃话音刚落,脸庞上的狰狞旋即不见,恢复了原本充满淡漠如水的样子,但眼睛里的凶煞之气,足以表明他可没表面那么平淡,

    “怎么样,这个故事还喜欢吗?”

    光幕前的东方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即便这种时刻依然听完了尘定埃叙述的“故事”,

    “即便如此,那百户人口亦是无辜啊。”

    东方满脸震惊,只能说出这么一句略显无力的反驳。

     “住口!”

     尘定埃厉声喝道,继而叹了口气,缓缓道,

     “东方...我对不起虹,你也对不起她!”

     东方看向尘定埃布满裂痕的脸庞,眼神涣散,久久说不出话来,往日的记忆一幕幕涌上心头。

    一旁的宫离云也是停下了手头动作,眉头舒展了些,似是想起了些什么。

    “可...”

    半晌,东方眼中重新恢复了清明,依旧想开口,不知是反驳,还是劝慰。

    “别像个老好人一样!”

    尘定埃依旧打断了东方未吐出的话,

    “当初虹的居所你也知道,她在被欺压时你在哪儿?!她在逃避追杀时你在哪儿?!!她在被人一刀一刀割去皮肉时你在哪儿?!!!”

     尘定埃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咆哮,只不过这段话说在问谁,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我...”

    东方双拳紧握,显然这些问题也是直击他的心坎,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些什么,但还是没能说出口。

    “不用解释了,东方,我不想听,现在,所有的措辞已经没有意义了。”

    尘定埃叹了口气,旋即大手从下往上一挥,脚下的湖水便开始沸腾起来,一团黑色光球包裹着一个少年由水面浮出,飘在半空,停在了尘定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