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张合影
“哦，小刀同学有何贵干？”魏竞天收起笑容，反问道。
“‘灭灵计划’是怎么回事？”小刀忽然抬高声调，问道。
魏竞天迅速推了一下眼镜，眼神有些闪躲，随即说：“什么灭灵计划？”
“别装了，你会不知道？华东生物大学混入了蜥蜴人，而且不止一个，之前我锁定了一个初阶蜥蜴人，并送了个顺水人情给江醒舟，让他去执行猎蜥任务、不过现在看起来，已经成为初阶灵人的江醒舟似乎不太买我的账，无所谓。”小刀瞥了一眼江醒舟，转而又对魏竞天说：“我听他们学校一名老师提到了灭灵计划，那位老师是蜥蜴人伪装的。”
江醒舟瞪大眼睛，连忙问哪个老师是蜥蜴人。
“张教授，就是今天我们听课的那个老师，他是蜥蜴人，下课后我去追他，没顾上你，怎么，你生我气？”
“没有没有。校长，灭灵计划是什么？”江醒舟小声问。
魏竞天还没开口，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众人循声看去，门外走来的正是华东猎校的大师兄，段水流。
段水流一闪身来到小刀面前，开口道：“华东生物的事，由华东猎校处理，张教授不过是区区一介中阶蜥蜴人，不可能提出或者策划什么‘灭灵计划’，它背后一定另有主使。华东生物我已经跟进了个把月，就今天没过去，你就打草惊蛇了。”
“嗯？”小刀愣了一下，随即问：“你早知道华东生物混入了蜥蜴人？”
听段水流的意思，他不光知道华东生物混入了蜥蜴人的事实，还对“灭灵计划”有一定了解。
“对，可惜被你搞砸了，不然的话，这几天我应该就能查出张教授的上线。从字面上来理解，灭灵计划就是蜥蜴人针对灵人展开的消灭灵人的计划，但张教授绝对没那个能力，它有上家，可你的贸然行动，已然打草惊蛇，估计张教授不会轻易现身了，它的电话已经停机，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华东生物外面那条街，之后就不知所踪。小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干？”段水流又说。
小刀的表情有些僵硬，半天没说出话，江醒舟等人也都保持着沉默，这是江醒舟第一次听段水流说这么多话，而且是在不留情面的怼人。
江醒舟明显感觉到，之前还咄咄逼人的小刀，在相貌平平的段水流面前没了脾气。
“我并不知道你在跟进华东生物那边，也不是有心打草惊蛇破坏你的计划……不过这件事既然因我而起，我就会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沉默了几分钟后，小刀才如是说道。
说罢，小刀径自往外面走去，魏竞天与段水流对视一眼，江醒舟看着福大炮，大家都没说话。
“少年心性，难成大器。”待小刀走后，段水流冷冷说道。
江醒舟又问段水流有关灭灵计划的消息，段水流表示，他所掌握的线索有限，原本能够从张教授那里顺藤摸瓜，现在被小刀这么一搅，线索中断。
“那个伪装成张教授的蜥蜴人叫张宏强，现已失踪，从他身上查不到什么线索，别白费力气了。”段水流丢下这句话后，也走了。
福大炮拉着魏竞天询问有关灭灵计划的事，魏竞天只是说：“其实我对灭灵计划几乎一无所知，跟小刀差不多，我也只是听某个蜥蜴人提起过这个词，至于它具体代表的含义，或许就像小段所说，灭灵计划就是消灭灵人的计划吧。”
福大炮对魏竞天的回答不太满意，又不好多说，只好一个人闷着头抽烟。
相比之下，江醒舟更在意的则是张教授，在华东生物的阶梯教室里，他曾见过张宏强，但当时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从学生们当中甄别蜥蜴人上，故而忽略了张宏强，他只记得张宏强戴着眼镜、挺文雅的，而且那时候他压根儿没看出张宏强是蜥蜴人——这也很正常，因为低级的灵人几乎看不穿高级蜥蜴人的伪装。
“校长、洛师姐，我怎么感觉小刀跟大师兄很不对付？而且，小刀不是西南猎校的吗，大老远跑咱们济阳来干嘛，济阳可是华东猎校的地盘。”福大炮八卦道。
“小刀的确跟小段不对付，不过呢，这孩子命挺苦的，又是五大猎校的学员，算起来跟你们是同气连枝，大炮，你也不必真把他当外人，他就是外冷内热，表面上凶巴巴很狂妄，心地却很善良。还有，五大猎校的学员都是一家人，他们来济阳，来者是客，咱们不能坏了礼数。”魏竞天语重心长地说。
“依我看，小刀来济阳，不过是为了这一届的猎校大比武罢了。”洛悬壶没好气道。
“猎校大比武？那是什么？”福大炮继续问。
“五大猎校每三年会共同举行猎校大比武，各大猎校派出优秀的学员参加比试，并按照比试的成绩进行排名，上一届大比武的时候，大师兄技压群雄，一举夺魁，小刀是大师兄的手下败将。明年，就是第七届猎校大比武，我估计小刀来济阳是想刺探一下大师兄如今的境界。”洛悬壶解释道，每当提起大师兄段水流，她的眼中总会放光。
“这么说来，明年我和小江也可以参加那个大比武咯？”福大炮有些兴奋地说。
“明年的大比武在华东地区举行，因为小段摘得了上一届大比武的桂冠。第七届大比武，我不打算让小段参加，给你们这些新来的多一些机会嘛，不过我可不希望再下一届的大比武换到其他猎校主场，明白吗？”魏竞天说。
江醒舟和福大炮同时点点头，魏竞天说，只有在本届大比武中夺得头筹的学员所在的猎校，才有资格举办下一届大比武。
“小刀的灵能是什么？”江醒舟饶有兴趣地问。
魏竞天没回答这个问题，洛悬壶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随后，魏竞天离开办公室，独自去了地下负四层。洛悬壶低声对江醒舟和福大炮说：“没事别招惹小刀，那家伙挺狠的……”
“师姐，小刀不是咱们的一家人吗，你怎么说这种话？”福大炮问。
“一家人？那大概只是校长一厢情愿的想法吧。”
过了一会儿，福大炮让江醒舟跟他上楼，二人来到福大炮的房间，福大炮贱兮兮地说：“你有没有发现，校长对小刀似乎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江醒舟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你好好琢磨一下，校长说，小刀是他的一位故人之后。”福大炮说。
“校长格外照顾朋友的后人，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你没看过校长抽屉里那张照片吗？”福大炮又说。
“什么照片？”
“一张合影，合影上的时间是2030年，二十年前。合影中有四男一女，校长在最左边，那时候还很年轻，跟我差不多帅气，中间的是个英姿飒爽的美女，其他三个男的我也不认识，不过我推测，他们可能正是五大猎校的校长。”
“然后呢？”
“小刀的五官，像极了合影中那个美女，我认为，小刀就是那个美女的孩子，而咱们的校长，或许曾经暗恋过那个美女，或许跟那个美女有过一段感情，所以才会对小刀格外照顾，任凭小刀在咱们猎校放肆。”福大炮煞有介事地说。
江醒舟可不关心这些陈年八卦，他关心的是张宏强、灭灵计划，以及段水流提过的张宏强的上线。
“算了，你属实有些愚钝，我去找洛师姐八卦去。”福大炮失望地说，转身就往外走。
“大炮，你们一上午忙什么去了，给你们发消息都没人回复，幸好这次的对手只有一个初阶蜥蜴人，不然我就惨了，你们去那么晚，怕是只能给我收尸。”江醒舟抱怨道。
福大炮停下脚步，犹豫了几秒钟，才说：“上午确实有点忙，我们去的地方信号不好，没及时收到信息……”
“大炮，我又没怪你，你这是干啥？”
“我想说的是，校长看到你发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带着我和洛师姐赶到华东生物大学……”
“很正常啊，我后面发的消息说明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啊。”
“不是，校长带着我们径直冲向那栋正在装修的教学楼，准确无误找到你所在的教室……”说罢，福大炮陷入沉默，默默注视着江醒舟。
江醒舟皱起眉头思索，随后说：“你是说，校长精准地掌握了我的行踪？他在我身上安装了追踪设备？”
江醒舟拿出前段时间魏竞天给他买的新手机，感觉自己的活动全都暴露在魏竞天眼底。
“也不一定，没准儿校长的灵能就是精准定位呢。小江，这些话就当我没说过，我去找师姐玩儿了。”福大炮离开房间，江醒舟开始检查手机，鼓捣了半天也没看出这里面有什么追踪设备，而且他手机的位置服务一直是关着的。
“大概是大炮多虑了……又或者，校长的确在我们身上安置了追踪设备，毕竟我们随时可能面对穷凶极恶且实力强大的蜥蜴人，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江醒舟心想。
……
“‘灭灵计划’是怎么回事？”小刀忽然抬高声调，问道。
魏竞天迅速推了一下眼镜，眼神有些闪躲，随即说：“什么灭灵计划？”
“别装了，你会不知道？华东生物大学混入了蜥蜴人，而且不止一个，之前我锁定了一个初阶蜥蜴人，并送了个顺水人情给江醒舟，让他去执行猎蜥任务、不过现在看起来，已经成为初阶灵人的江醒舟似乎不太买我的账，无所谓。”小刀瞥了一眼江醒舟，转而又对魏竞天说：“我听他们学校一名老师提到了灭灵计划，那位老师是蜥蜴人伪装的。”
江醒舟瞪大眼睛，连忙问哪个老师是蜥蜴人。
“张教授，就是今天我们听课的那个老师，他是蜥蜴人，下课后我去追他，没顾上你，怎么，你生我气？”
“没有没有。校长，灭灵计划是什么？”江醒舟小声问。
魏竞天还没开口，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众人循声看去，门外走来的正是华东猎校的大师兄，段水流。
段水流一闪身来到小刀面前，开口道：“华东生物的事，由华东猎校处理，张教授不过是区区一介中阶蜥蜴人，不可能提出或者策划什么‘灭灵计划’，它背后一定另有主使。华东生物我已经跟进了个把月，就今天没过去，你就打草惊蛇了。”
“嗯？”小刀愣了一下，随即问：“你早知道华东生物混入了蜥蜴人？”
听段水流的意思，他不光知道华东生物混入了蜥蜴人的事实，还对“灭灵计划”有一定了解。
“对，可惜被你搞砸了，不然的话，这几天我应该就能查出张教授的上线。从字面上来理解，灭灵计划就是蜥蜴人针对灵人展开的消灭灵人的计划，但张教授绝对没那个能力，它有上家，可你的贸然行动，已然打草惊蛇，估计张教授不会轻易现身了，它的电话已经停机，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华东生物外面那条街，之后就不知所踪。小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干？”段水流又说。
小刀的表情有些僵硬，半天没说出话，江醒舟等人也都保持着沉默，这是江醒舟第一次听段水流说这么多话，而且是在不留情面的怼人。
江醒舟明显感觉到，之前还咄咄逼人的小刀，在相貌平平的段水流面前没了脾气。
“我并不知道你在跟进华东生物那边，也不是有心打草惊蛇破坏你的计划……不过这件事既然因我而起，我就会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沉默了几分钟后，小刀才如是说道。
说罢，小刀径自往外面走去，魏竞天与段水流对视一眼，江醒舟看着福大炮，大家都没说话。
“少年心性，难成大器。”待小刀走后，段水流冷冷说道。
江醒舟又问段水流有关灭灵计划的消息，段水流表示，他所掌握的线索有限，原本能够从张教授那里顺藤摸瓜，现在被小刀这么一搅，线索中断。
“那个伪装成张教授的蜥蜴人叫张宏强，现已失踪，从他身上查不到什么线索，别白费力气了。”段水流丢下这句话后，也走了。
福大炮拉着魏竞天询问有关灭灵计划的事，魏竞天只是说：“其实我对灭灵计划几乎一无所知，跟小刀差不多，我也只是听某个蜥蜴人提起过这个词，至于它具体代表的含义，或许就像小段所说，灭灵计划就是消灭灵人的计划吧。”
福大炮对魏竞天的回答不太满意，又不好多说，只好一个人闷着头抽烟。
相比之下，江醒舟更在意的则是张教授，在华东生物的阶梯教室里，他曾见过张宏强，但当时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从学生们当中甄别蜥蜴人上，故而忽略了张宏强，他只记得张宏强戴着眼镜、挺文雅的，而且那时候他压根儿没看出张宏强是蜥蜴人——这也很正常，因为低级的灵人几乎看不穿高级蜥蜴人的伪装。
“校长、洛师姐，我怎么感觉小刀跟大师兄很不对付？而且，小刀不是西南猎校的吗，大老远跑咱们济阳来干嘛，济阳可是华东猎校的地盘。”福大炮八卦道。
“小刀的确跟小段不对付，不过呢，这孩子命挺苦的，又是五大猎校的学员，算起来跟你们是同气连枝，大炮，你也不必真把他当外人，他就是外冷内热，表面上凶巴巴很狂妄，心地却很善良。还有，五大猎校的学员都是一家人，他们来济阳，来者是客，咱们不能坏了礼数。”魏竞天语重心长地说。
“依我看，小刀来济阳，不过是为了这一届的猎校大比武罢了。”洛悬壶没好气道。
“猎校大比武？那是什么？”福大炮继续问。
“五大猎校每三年会共同举行猎校大比武，各大猎校派出优秀的学员参加比试，并按照比试的成绩进行排名，上一届大比武的时候，大师兄技压群雄，一举夺魁，小刀是大师兄的手下败将。明年，就是第七届猎校大比武，我估计小刀来济阳是想刺探一下大师兄如今的境界。”洛悬壶解释道，每当提起大师兄段水流，她的眼中总会放光。
“这么说来，明年我和小江也可以参加那个大比武咯？”福大炮有些兴奋地说。
“明年的大比武在华东地区举行，因为小段摘得了上一届大比武的桂冠。第七届大比武，我不打算让小段参加，给你们这些新来的多一些机会嘛，不过我可不希望再下一届的大比武换到其他猎校主场，明白吗？”魏竞天说。
江醒舟和福大炮同时点点头，魏竞天说，只有在本届大比武中夺得头筹的学员所在的猎校，才有资格举办下一届大比武。
“小刀的灵能是什么？”江醒舟饶有兴趣地问。
魏竞天没回答这个问题，洛悬壶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随后，魏竞天离开办公室，独自去了地下负四层。洛悬壶低声对江醒舟和福大炮说：“没事别招惹小刀，那家伙挺狠的……”
“师姐，小刀不是咱们的一家人吗，你怎么说这种话？”福大炮问。
“一家人？那大概只是校长一厢情愿的想法吧。”
过了一会儿，福大炮让江醒舟跟他上楼，二人来到福大炮的房间，福大炮贱兮兮地说：“你有没有发现，校长对小刀似乎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江醒舟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你好好琢磨一下，校长说，小刀是他的一位故人之后。”福大炮说。
“校长格外照顾朋友的后人，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你没看过校长抽屉里那张照片吗？”福大炮又说。
“什么照片？”
“一张合影，合影上的时间是2030年，二十年前。合影中有四男一女，校长在最左边，那时候还很年轻，跟我差不多帅气，中间的是个英姿飒爽的美女，其他三个男的我也不认识，不过我推测，他们可能正是五大猎校的校长。”
“然后呢？”
“小刀的五官，像极了合影中那个美女，我认为，小刀就是那个美女的孩子，而咱们的校长，或许曾经暗恋过那个美女，或许跟那个美女有过一段感情，所以才会对小刀格外照顾，任凭小刀在咱们猎校放肆。”福大炮煞有介事地说。
江醒舟可不关心这些陈年八卦，他关心的是张宏强、灭灵计划，以及段水流提过的张宏强的上线。
“算了，你属实有些愚钝，我去找洛师姐八卦去。”福大炮失望地说，转身就往外走。
“大炮，你们一上午忙什么去了，给你们发消息都没人回复，幸好这次的对手只有一个初阶蜥蜴人，不然我就惨了，你们去那么晚，怕是只能给我收尸。”江醒舟抱怨道。
福大炮停下脚步，犹豫了几秒钟，才说：“上午确实有点忙，我们去的地方信号不好，没及时收到信息……”
“大炮，我又没怪你，你这是干啥？”
“我想说的是，校长看到你发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带着我和洛师姐赶到华东生物大学……”
“很正常啊，我后面发的消息说明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啊。”
“不是，校长带着我们径直冲向那栋正在装修的教学楼，准确无误找到你所在的教室……”说罢，福大炮陷入沉默，默默注视着江醒舟。
江醒舟皱起眉头思索，随后说：“你是说，校长精准地掌握了我的行踪？他在我身上安装了追踪设备？”
江醒舟拿出前段时间魏竞天给他买的新手机，感觉自己的活动全都暴露在魏竞天眼底。
“也不一定，没准儿校长的灵能就是精准定位呢。小江，这些话就当我没说过，我去找师姐玩儿了。”福大炮离开房间，江醒舟开始检查手机，鼓捣了半天也没看出这里面有什么追踪设备，而且他手机的位置服务一直是关着的。
“大概是大炮多虑了……又或者，校长的确在我们身上安置了追踪设备，毕竟我们随时可能面对穷凶极恶且实力强大的蜥蜴人，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江醒舟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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