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揭晓谜底（下）
“老子会怕鬼？别说女鬼，男鬼我也不怕！如果真是女鬼，我也只有英勇献身了！”
“那倒是的，不过黑鬼你怕不怕？分分钟把你干掉！”杨瞬博在斜对面问着，郑攀有点不解，忙问道：“什么黑鬼？哦，你是说上学期来的那个非洲外教？确实黑，曲麻麻黑！”
周豪这时也想起来这个黑人，就说道：“我跟你们讲，哈哈，我们十七班还在厕所那边的位置时，我从另一个方向下楼梯去操场参加课间操时，就在楼梯转角见到那个黑人了，妈的，我开始完全没看到，直到突然出现一口白牙，我才看清楚有个人在那儿站着，哈哈哈。”
东京也说道：“是耶，黑人的牙齿都很白啊，我看那黑人经常穿得很潮牌，还戴蓝牙耳机，不过没看到过这个外教上课，不知道英语说得好不好，不过那体格确实强壮哦，估计分分钟能把郑攀扔到校门口。”
“你们知道这个外教在哪个班级上课吗？”东京发出疑问，大家都摇摇头，石先反问道：“难道你还要去跟他飙两句英语吗？我不是说我们寝室不行，恐怕全年级都没有几个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大家都默然了，郑攀却说道：“管他说英语好不好，反正他是男的，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大家又笑起来，徐涛涛问道：“那倒是的哦，我不信你还玩断背！”
周豪不懂“断背”是什么意思，刚准备问，郑攀就说道：“我怎么可能，哎，要是真的哪天有哪个女鬼来找我，我肯定不怕，绝对先把她衣服脱光，然后……嘿嘿嘿！”
见郑攀开玩笑，盛夏也浪笑着说道：“嘿嘿嘿？那你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分分钟就能把你吸个精光！”
“嘿嘿，精尽人亡我也愿意！只要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我愿意被反复蹂躏！不过我还是第一次，我要留到结婚！”郑攀边说边淫笑着，其他人也跟着笑。
“第一次？”徐涛涛问道。
“对啊，我的第一次还留着呢！”郑攀再次肯定。
“老子就不信你不梦遗！你敢说你还是第一次？”石先立马反驳道，郑攀还要说什么，徐涛涛却接话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我的第一次早就没了？”
说完徐涛涛就笑了一下，郑攀摸着脑袋想了下：“梦遗那不算，我连女人都没摸过，怎么可能献出第一次。”
“喂，你们说第一次很重要吗？”杨瞬博也贱笑起来，郑攀说：“肯定重要啊，女人有第一次，男人还不是有第一次！”
“那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个处咯？”杨瞬博又问道，郑攀被这么连续问，有点不耐烦了，然后起身就要脱裤子，边脱边朝杨瞬博说道：“要不要我给你展示一下？货真价实的第一次！”
杨瞬博被吓得连连大叫，马上就要往厕所躲，其他人跟着哄笑起来，郑攀这才又转身躺到床上。杨瞬博见郑攀只是开玩笑，立即也爬上床，然后坐定后，才说道：“我听说第一次并不爽啊，女的都会痛，男的倒是很爽。”
“所以啊，我以后结婚，肯定要找个少妇，最好是结婚两三个月就离了的那种！”郑攀接过这话，大家很不解，不过又很快明白过来，杨瞬博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别人已经很熟练了，经验够丰富了，而且还在保质期，所以这个时候给你捡便宜是划算的！就相当于捡成品了！”
“肯定的啊！哈哈，这时候的女人才是成熟的女人啊，都不用你教！”郑攀边说边淫笑着。
“不过，瞬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没经历过实战，难道说还有人跟你分享实战经验？”盛夏笑着看向杨瞬博，杨瞬博也还是贱笑着，说道：“我听别人说的咯，总有人经历过后会拿出来分享啊。”
这时刘河也插话了：“你们还记得那个周成勇不？他就是高一的时候就跟别人那啥了，去年暑假来我们班插班复习的时候，你们还记得他的丁丁不，又粗又黑，一看就跟我们的不一样，肯定是长期使用的老手了，还有，来我们班上后，他不就是很快跟哪个岳耀丽发展关系了吗，还出去那啥的！”
“我靠！老子真是佩服你，居然去盯别人的丁丁！”石先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明显是被刘河这通话给惊到了！
“耶！你知道的也不少嘛！”杨瞬博又贱笑着疑问起来，还带着戏谑的腔调，刘河连忙解释道：“嗨，那段时间周成勇不是跟我们住一个寝室嘛，他跟那岳耀丽来往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个的还跟我装失忆？”
“没有没有，我们不是失忆，我们是没见过世面！”石先继续呛道，说到后面又笑起来了，没等刘河回答，又加了一句：“老子就算跟董阳耍朋友都一年多了，还没得你晓得的多。”
“小声点小声点，叉口该来查寝了！”周豪听到楼梯间有走动声，意识到班主任可能来了，大家于是赶紧安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陈大梁催促所有人加快填写好考生信息表，周豪才想起来这茬事。这两天被郑攀追问徐涛涛的事给分散了注意力，该填的表却一个字没填。于是慌里慌张的又拿出来填，但是一时竟想不起会考成绩，周豪仔细回想了一遍，又只得按照大约的成绩印象填上去。刚填好，周洁就在讲台上宣布道：“你们还没填好表的，尤其是会考成绩，记不得的就来找我，一个一个来，我这有记录。”
这把周豪气得半死，赶紧去问了成绩后，才发现自己填错了四门课的成绩，顿时把自己吓得惊慌失措，又赶紧涂涂改改。这一通操作下来，把旁边唐海笑得差点背过气去，然后调侃着拱手笑道：“佩服佩服！哈哈，佩服，你还自己乱填成绩，叫你不要自作主张乱写，这下出糗了吧。”
周豪这下没底气了，只好去问周洁写错了有问题没，周洁正忙着一个个地校对，头也不抬就说道：“没事，你改了就行了，这么纠结干什么，你实在改不过来，给我改也行，记得下午上课之前就要交给我，我还要再看。”
听到周洁这么说，周豪心里这才石头落了地，松了一口气后，语气有些颤抖地说道：“哦哦哦，那好吧，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唉，你真是的，我都说了这种小事用不着在意，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也不要纠结了，赶紧去填吧。”
周豪又悻悻地回了座位，唐海还在嘲笑自己，不过周豪这下心里有底了，也不管再唐海的态度，继续填写表的剩余信息，只把评鉴内容留着。等课间操的时间，趁着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赶紧拿去递给唐耀丽，放她桌子上后，也不给她打个招呼就一溜烟缩回座位了，生怕其他人看到。
唐耀丽也没问周豪，而是拿着表前前后后看了又看，仔细浏览一会儿，才开始填写。
中午吃饭的时候，唐耀丽把信息表交还给了周豪。周豪没料到唐耀丽这么快就写好，不过也没有跟唐耀丽说话。唐海见到周豪那惊诧又紧张的表情，等唐耀丽走了后，在去打饭的路上，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你龟儿是不是又在动歪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你还专门把表给唐耀丽填，真是煞费苦心啊，哈哈，佩服佩服，不过你这躲躲藏藏地不是个事啊。”
“滚滚滚，你管得太宽了，把你自己的稀饭吹冷再说吧，我的事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好嘛，老子想关心一下你，你还不领情，那我也不问了，你各自把握吧。”唐海就此打住这个话题，也不再说了。
等中午午休回到教室后，周豪又打开信息表仔细看了起来。周豪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唐耀丽的字迹，横平竖直、秀丽颀长，不论是单个字还是整体篇幅，看起来都很有灵气，比自己写的扭来扭去的蝌蚪文可要好看多了。再看看字里行间对自己的评价，里面说到：“该同学上进努力，勤奋刻苦，聪明好学，脚踏实地，尊敬同学和老师……但不善于交流，社会历练不足……”
周豪看得有点开心，也有点不开心，唐耀丽说的都是事实，还是很客观的，不管好的一面还是不好的那些，自己不得不承认。单就这段评鉴来说，周豪觉得唐耀丽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基本上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要是能多了解一些，就可以多写些东西给自己了。
周豪望着唐耀丽的背影，心里默念着，要是自己也能写写她的评鉴就好了，起码也留个印记在她的记录里，能给她评价也是一件幸事啊。
下午交了信息表给周洁后，周洁也没有挑毛病，整理完所有人的表就拿去交了。
接下来几天，对于徐涛涛和谭瑶的事，郑攀因为徐涛涛一直在学校，而且一模时间越来越近，没有往下追问，周豪也没有心思再去理会，两个人连杨瞬博的话也抛到脑后了。
星期五的下午，周豪还在想着几天没给唐耀丽打电话聊天了，没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有些发慌，正计划着晚上有时间可以好好聊聊了，陈大梁却早早地来到教室，宣布提前放周末。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立马欢呼能回去休息两天了。但是陈大梁又立即强调：“但是星期天上午就要上课”，这等于是换汤不换药，休息的时间只是提前了，一分钟都没多，于是又纷纷叹气。
周豪倒是觉得没啥不妥的，早点回去也好，在学校里都待了三个礼拜了，也待得有些疲倦了，更有些郁闷。正好现在说要放假，于是等陈大梁宣布完，就早早地出校门，搭车回家去了。
本来唐海还说让周豪等等他一块搭车回去，但是临走时，八条又来叫住他，说什么事去了，唐海只好作罢，让周豪先走。
出校门口外等公交车时，整个学校外面已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周豪没想到这么一个普通的提前假居然是全校都放，再想想也是这样，陈大梁哪来的权力敢私自放假，他还巴不得全班二十四小时天天在教室学校呢。
周豪正木然思索着，班上的其他同学也出来搭车了，郑攀也跟着走过来，见周豪还没等到车，就扯着嗓子打招呼，喊了好几声，周豪才从嘈杂的人群中听到郑攀的声音。
郑攀边喊边赶过来，然后有些好奇地往旁边看了看，问道：“唐海没跟你一起？他不回去吗？”
周豪“嗯”了一声，没精打采地说道：“那可不是，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八条还没等下课，就来把唐海喊住，说要说什么事啊哦，我就没再喊他了。”
“咦？哦！”郑攀回头朝学校十七班教室的方向望去，又回头朝周豪笑道：“嘿嘿，管他的那些事哦，我看他俩早晚都会在一块的，哎哟，到时候，你就成一个人了哦。”
“这有什么关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总会来的，这就是现实啊。”
郑攀摆摆手，打住这个话题，转口说道：“喂，你说徐涛涛和谭瑶会不会真的在拍拖啊，这几天我都在想这个事，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只是我还是有点不大相信徐涛涛会是那个眼光。”
“哎，我现在对这些事都不关心了，就算班长要跟谭瑶约会，你我还不是只有祝福他一路走好！难道你还巴望着人家没那回事吗？”
郑攀皱起眉头，摇摇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有点想知道徐涛涛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管看不看得上谭瑶，起码来说，他这个事是超出了我的预料的，你觉得谭瑶好看吗？身材好吗？”
周豪也摇摇头，郑攀这才笑起来，说道：“就是啊，连你我都看不上的，徐涛涛能看上就有鬼了，有句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反过来就是做亏心事了，所以才会这样。”
“这样？怎样？”周豪也皱起眉头问道，郑攀回答：“就是去约会啊，你个猪脑子，你读书这么厉害，怎么这些人情世故你一窍不通，老子真是服了你了，拜托你还是用点心吧。”
周豪听到这个词，就想起唐耀丽的评价“缺乏社会历练”，估计就是这个意思吧。但周豪还是提不起兴趣，只是说道：“你这个逻辑鬼才，我也是服了你了，居然说班长做亏心事了，我觉得他跟异性正常来往其实也没那么夸张，了之不起，就算是大发慈悲吧。”
“哈哈，大发慈悲？”郑攀也笑了起来，周豪点点头，说道：“你不是说班长肯定看不上谭瑶吗，那肯定是谭瑶想让班长陪她啊，所以班长他做的这些就是怜悯一下谭瑶咯。”
“我靠，我看你也是逻辑鬼才，居然连这都想得到。”
“就我们了解的来说，最起码是这个样子吧。”周豪刚说完，就看到唐耀丽和小梅也一块出校门口，往公交站方向来了，不过看到唐耀丽往这边看的一刹那，周豪赶紧转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她，可心里却止不住地扑通扑通乱跳，呼吸又急促起来。
周豪不想让郑攀发现异样，不然到时候就郑攀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到时候肯定又要对自己跟唐耀丽的秘密穷追猛打地问，到时候是肯定架不住的。
周豪匀了匀呼吸，跟郑攀说道：“那你今天也是直接回家去吗？”
“就是啊，哟，班上的女生们也出来了，喂！”郑攀说着就跟对面过来的十二条和程齐齐打招呼，周豪知道她俩是郑攀的老乡，见她们走过来了，就借着打招呼的机会也跟唐耀丽搭上了话。
“你们还早啊，这么快就来等车了！”十二条笑容灿烂地问了起来，程齐齐也在问候着，说十七班的男生腿是要长些，郑攀得意地答道：“那起码还是不能给我们老家丢脸哦，腿长是必须的啊。”
周豪有些腼腆地开玩笑说道：“几大美女一起同时现身哦，你们全都是要回去的吗。”虽然这话也是包含了唐耀丽，也说的是唐耀丽，但周豪的眼睛却不敢直接看向她，而是朝其他几人说，对唐耀丽一闪而过。
唐耀丽摇摇头，小梅接过话说道：“没有啊，回家太远了，也休息不了多久嘛，所以我们两个就是去城里逛一逛，她们是不是也去逛街不知道。”说着还和唐耀丽一起跟程齐齐保持着距离。周豪一下子想起来她们三个以前还在一块进出的，唐耀丽也说过关于程齐齐跟她们分道扬镳的原因。
程齐齐也跟小梅和唐耀丽保持距离，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中间还隔着十二条。但是看那表情，周豪却觉得他们彼此之间确实很生分，以前的那种形影相随嬉笑怒骂都能包容的友情已经荡然无存了，跟普通人差不多。
十二条冲小梅答道：“哦？你们还去逛街啊，我们老家隔得近点，还是要回去一趟。”
十二条接着又跟周豪问道：“周豪你还和郑攀一块啊，唐海被你甩了吗，呵呵。”说着又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周豪感觉这个话题跟她说起来有点尴尬，但还是答道：“被甩的是我啊，再说了，各有各的事嘛，跟郑攀也是巧合遇到了的，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这时公交车进站了，郑攀朝周豪喊道：“阿豪，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给我上！”
“嗯？”周豪没明白过来，郑攀再次喊道：“愣着干什么，打外围啊，我护送美女们上车，你在后面掩护，不要让其他人挤着她们了，快快快。”
“哦哦哦，好的，”周豪连忙站到公交车门口，半边身体靠在车门前，只让小梅她们上车，郑攀则守着另一边，就这样给小梅她们创造了一个半封闭的上车路径，小梅她们接着从容不怕地跟着上了车，还找到了座位。
接着周豪跟在郑攀后面一块冲上去，后面的人立马就跟泄洪一样挤在车门口，直到司机吼了一句：“再不排队我就走了！”其他人才乖乖地排起队上车。
十二条很热心地朝周豪和郑攀说道：“哎呀辛苦了辛苦了，两位大帅哥，座位都给你们占好了，快来坐。”说着就腾出座位，然后坐到程齐齐旁边去了。
这时周豪听到车窗外有人在喊自己，感觉很熟悉，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是唐海过来了，不过人太多他上不来，只好喊周豪拉自己一把，从车窗上车。
郑攀刚刚去帮忙投了币，见唐海也来搭车了，就和周豪一块把他从车窗拉上来，动作熟练至极，跟当初拉徐涛涛翻车窗一样。连司机都有点诧异，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了，还回头准备问着，唐海识趣地连忙到前面投了币，司机说道：“下回再翻车窗，我就喊你自觉离开了啊。”
唐海尬笑着说下次一定注意，然后过来坐到周豪旁边，也跟十二条他们打了个招呼。十二条一点不见外地说道：“耶，老乡，你耍朋友了还不陪另一半过过二人世界啊，你这是要回去吗？”
唐海答道：“哪里耍朋友了，就是聊得来而已，你们一天莫摆我的闲话，我都有点招架不住了。”说着还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又笑出了声来。
周豪知道唐海只是开玩笑，他跟王梅有多登对全班都清楚。小梅也回过头来问道：“你还是跟我们说说你们两个的情况啊，都是同学，我们都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他俩能有什么情况，”郑攀接过话答道，“孤男寡女的还能有什么情况，反正就是那情况，哈哈，唐海你说我说的没错吧。”
“你给老子爬开些，我明明是正人君子，被你一说就说成了龌龊的那种了，我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歪，八条没跟我耍朋友就是没耍，你们不要老是往这方面胡思乱想，然后又出去乱说。”
“哟，你还心疼了，是不是在保护八条，所以你不愿意跟我们说，呵呵。”十二条又开玩笑说着。
唐海回答着，周豪看向前面唐耀丽，唐耀丽应该是听大家的闲聊，并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就是望着窗外。周豪心想和她隔得这么近，却只能看她的背影，连说句话都如此艰难，更不要说其他的了，心中又压抑起来。
在一行人的嘻嘻哈哈中，很快车子到了城里，小梅和唐耀丽先下了车。周豪借着大家一块打招呼说拜拜的时候，才有机会看向唐耀丽的脸，也和她俩说了拜拜。
唐耀丽和小梅也挥手道别，周豪看着唐耀丽那白皙又圆润的脸蛋，不禁又想起来唐海说她不好看，还胸小。等车子发动起来后，就朝唐海质问道：“唐海你跟我们说说，八条究竟有什么好的。”
唐海看见周豪跟唐耀丽打招呼的动作和神情，在一旁偷笑了起来，但是见周豪语气有些不和善，于是笑着说道：“一般一般，班上第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反正还可以就是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周豪正要反驳的时候，十二条也说道：“你还是说具体点啊，到底哪里好，我们又不会乱讲出去，对吧。”程齐齐也笑着点头附和，催促唐海赶紧讲讲。
“这有什么好讲的啊，我说她好看，那我怎么形容她好看呢，好看就是好看了，其他的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好啊。”
“我觉得你是走火入魔了，”郑攀虚着眼睑，有些正色地看向唐海，然后说道，“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说不上来好看在哪里也情有可原，那你说说八条的身材好不好？”
“啊？”唐海怔住了一下，又问道：“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看到过，你这话是从哪儿问起来的你个老色批，居然问我这个问题。”
郑攀见十二条和程齐齐也尴尬地回过头去不接话了，于是说道：“我问的是，人家身材匀称吗，高挑吗，你会不会嫌别人太瘦太胖，该长的不长，不该长的到处长。”
十二条听到这话笑了起来，程齐齐也跟着笑，不过两人并没有回头。唐海瞪着双眼，想笑又笑不出来地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什么叫该长的不长，不该长的到处长，哈哈，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算了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虽然一本正经，但边说还是边笑了起来。
周豪和郑攀对视一眼，“嘿嘿”笑了起来，周豪又正色对郑攀说道：“这个问题确实超出范围了啊，你我都没这个资格问这个话，知不知道八条身材好不好只有唐海清楚，他清不清楚你我都不清楚，还指望问得清楚吗，还不如不问。”
郑攀听得有点懵，问道：“差点被你绕口令绕得心肌梗塞了，我这心里就跟原地转圈一样，慌得不行。”
唐海也说道：“就是，我也差点被你绕进去了，一口气几乎没提得上来。”
周豪也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怎么绕起来了，十二条也在前面回过头来说道：“阿豪没想到你还有这口才啊，我也差点没反应过来。”
“一般一般，倒数第三，比他们两个强一点吧，哈哈。”周豪这话一说，郑攀连忙问道：“你是说我和唐海两个就是班上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了？那怎么可能。”
这时车子开进汽车南站的公交站了，周豪起身就要下车，唐海和郑攀却哈哈笑着拉住他不让他下车，一个拽着周豪裤子，一个拽着周豪书包，要他说清楚，周豪挣脱不得，急得大叫起来了，逗得十二条和程齐齐哈哈大笑。
司机见周豪下不了车，就问道：“下不下车，不下车我就关门了。”
周豪一听，使劲一挣扎，居然把裤衩的线缝扯开一个口子，一声清脆的撕布声响传来，唐海和郑攀见状，立马把手缩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又张着嘴光笑不出声，不过十二条把这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又哈哈笑了起来。
周豪急着下车，懒得跟他们两个再争辩了。等下车后，就扯着裤子冲进车站去，郑攀和唐海继续坐车往前出发的时候，还在朝周豪喊着：“慢点跑，小心裤子扯破了哟。”
等进站了，周豪看到回老家的班车正在掉头转向，心里大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连忙五步并做两步地跑过去，抢在客车出站前上了车。
客车轰鸣着驶出车站，沿着国道一路向南。出城后，乡野间各色花蕊还争相绽放着，白红相见，或是黄色一片，不止是桃李花还开着，油菜花也开得旺盛，一派春意盎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气，迎面吹来，周豪心里跟晴朗的天空一样开阔，比在学校时要舒畅多了。
一路兜兜转转，晚些时候终于到了，不过周豪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心血来潮去了大姑家。隔得老远周豪就在喊着，大姑听到声音了，也出门来迎。
周豪想着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来了，也好久没吃到她家的咸菜干了，正喊着饿了要吃点东西的时候，大姑却说道：“大汉儿，你表哥的奶奶去世了。”
“那倒是的，不过黑鬼你怕不怕？分分钟把你干掉！”杨瞬博在斜对面问着，郑攀有点不解，忙问道：“什么黑鬼？哦，你是说上学期来的那个非洲外教？确实黑，曲麻麻黑！”
周豪这时也想起来这个黑人，就说道：“我跟你们讲，哈哈，我们十七班还在厕所那边的位置时，我从另一个方向下楼梯去操场参加课间操时，就在楼梯转角见到那个黑人了，妈的，我开始完全没看到，直到突然出现一口白牙，我才看清楚有个人在那儿站着，哈哈哈。”
东京也说道：“是耶，黑人的牙齿都很白啊，我看那黑人经常穿得很潮牌，还戴蓝牙耳机，不过没看到过这个外教上课，不知道英语说得好不好，不过那体格确实强壮哦，估计分分钟能把郑攀扔到校门口。”
“你们知道这个外教在哪个班级上课吗？”东京发出疑问，大家都摇摇头，石先反问道：“难道你还要去跟他飙两句英语吗？我不是说我们寝室不行，恐怕全年级都没有几个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大家都默然了，郑攀却说道：“管他说英语好不好，反正他是男的，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大家又笑起来，徐涛涛问道：“那倒是的哦，我不信你还玩断背！”
周豪不懂“断背”是什么意思，刚准备问，郑攀就说道：“我怎么可能，哎，要是真的哪天有哪个女鬼来找我，我肯定不怕，绝对先把她衣服脱光，然后……嘿嘿嘿！”
见郑攀开玩笑，盛夏也浪笑着说道：“嘿嘿嘿？那你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分分钟就能把你吸个精光！”
“嘿嘿，精尽人亡我也愿意！只要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我愿意被反复蹂躏！不过我还是第一次，我要留到结婚！”郑攀边说边淫笑着，其他人也跟着笑。
“第一次？”徐涛涛问道。
“对啊，我的第一次还留着呢！”郑攀再次肯定。
“老子就不信你不梦遗！你敢说你还是第一次？”石先立马反驳道，郑攀还要说什么，徐涛涛却接话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我的第一次早就没了？”
说完徐涛涛就笑了一下，郑攀摸着脑袋想了下：“梦遗那不算，我连女人都没摸过，怎么可能献出第一次。”
“喂，你们说第一次很重要吗？”杨瞬博也贱笑起来，郑攀说：“肯定重要啊，女人有第一次，男人还不是有第一次！”
“那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个处咯？”杨瞬博又问道，郑攀被这么连续问，有点不耐烦了，然后起身就要脱裤子，边脱边朝杨瞬博说道：“要不要我给你展示一下？货真价实的第一次！”
杨瞬博被吓得连连大叫，马上就要往厕所躲，其他人跟着哄笑起来，郑攀这才又转身躺到床上。杨瞬博见郑攀只是开玩笑，立即也爬上床，然后坐定后，才说道：“我听说第一次并不爽啊，女的都会痛，男的倒是很爽。”
“所以啊，我以后结婚，肯定要找个少妇，最好是结婚两三个月就离了的那种！”郑攀接过这话，大家很不解，不过又很快明白过来，杨瞬博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别人已经很熟练了，经验够丰富了，而且还在保质期，所以这个时候给你捡便宜是划算的！就相当于捡成品了！”
“肯定的啊！哈哈，这时候的女人才是成熟的女人啊，都不用你教！”郑攀边说边淫笑着。
“不过，瞬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没经历过实战，难道说还有人跟你分享实战经验？”盛夏笑着看向杨瞬博，杨瞬博也还是贱笑着，说道：“我听别人说的咯，总有人经历过后会拿出来分享啊。”
这时刘河也插话了：“你们还记得那个周成勇不？他就是高一的时候就跟别人那啥了，去年暑假来我们班插班复习的时候，你们还记得他的丁丁不，又粗又黑，一看就跟我们的不一样，肯定是长期使用的老手了，还有，来我们班上后，他不就是很快跟哪个岳耀丽发展关系了吗，还出去那啥的！”
“我靠！老子真是佩服你，居然去盯别人的丁丁！”石先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明显是被刘河这通话给惊到了！
“耶！你知道的也不少嘛！”杨瞬博又贱笑着疑问起来，还带着戏谑的腔调，刘河连忙解释道：“嗨，那段时间周成勇不是跟我们住一个寝室嘛，他跟那岳耀丽来往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个的还跟我装失忆？”
“没有没有，我们不是失忆，我们是没见过世面！”石先继续呛道，说到后面又笑起来了，没等刘河回答，又加了一句：“老子就算跟董阳耍朋友都一年多了，还没得你晓得的多。”
“小声点小声点，叉口该来查寝了！”周豪听到楼梯间有走动声，意识到班主任可能来了，大家于是赶紧安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陈大梁催促所有人加快填写好考生信息表，周豪才想起来这茬事。这两天被郑攀追问徐涛涛的事给分散了注意力，该填的表却一个字没填。于是慌里慌张的又拿出来填，但是一时竟想不起会考成绩，周豪仔细回想了一遍，又只得按照大约的成绩印象填上去。刚填好，周洁就在讲台上宣布道：“你们还没填好表的，尤其是会考成绩，记不得的就来找我，一个一个来，我这有记录。”
这把周豪气得半死，赶紧去问了成绩后，才发现自己填错了四门课的成绩，顿时把自己吓得惊慌失措，又赶紧涂涂改改。这一通操作下来，把旁边唐海笑得差点背过气去，然后调侃着拱手笑道：“佩服佩服！哈哈，佩服，你还自己乱填成绩，叫你不要自作主张乱写，这下出糗了吧。”
周豪这下没底气了，只好去问周洁写错了有问题没，周洁正忙着一个个地校对，头也不抬就说道：“没事，你改了就行了，这么纠结干什么，你实在改不过来，给我改也行，记得下午上课之前就要交给我，我还要再看。”
听到周洁这么说，周豪心里这才石头落了地，松了一口气后，语气有些颤抖地说道：“哦哦哦，那好吧，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唉，你真是的，我都说了这种小事用不着在意，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也不要纠结了，赶紧去填吧。”
周豪又悻悻地回了座位，唐海还在嘲笑自己，不过周豪这下心里有底了，也不管再唐海的态度，继续填写表的剩余信息，只把评鉴内容留着。等课间操的时间，趁着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赶紧拿去递给唐耀丽，放她桌子上后，也不给她打个招呼就一溜烟缩回座位了，生怕其他人看到。
唐耀丽也没问周豪，而是拿着表前前后后看了又看，仔细浏览一会儿，才开始填写。
中午吃饭的时候，唐耀丽把信息表交还给了周豪。周豪没料到唐耀丽这么快就写好，不过也没有跟唐耀丽说话。唐海见到周豪那惊诧又紧张的表情，等唐耀丽走了后，在去打饭的路上，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你龟儿是不是又在动歪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你还专门把表给唐耀丽填，真是煞费苦心啊，哈哈，佩服佩服，不过你这躲躲藏藏地不是个事啊。”
“滚滚滚，你管得太宽了，把你自己的稀饭吹冷再说吧，我的事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好嘛，老子想关心一下你，你还不领情，那我也不问了，你各自把握吧。”唐海就此打住这个话题，也不再说了。
等中午午休回到教室后，周豪又打开信息表仔细看了起来。周豪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唐耀丽的字迹，横平竖直、秀丽颀长，不论是单个字还是整体篇幅，看起来都很有灵气，比自己写的扭来扭去的蝌蚪文可要好看多了。再看看字里行间对自己的评价，里面说到：“该同学上进努力，勤奋刻苦，聪明好学，脚踏实地，尊敬同学和老师……但不善于交流，社会历练不足……”
周豪看得有点开心，也有点不开心，唐耀丽说的都是事实，还是很客观的，不管好的一面还是不好的那些，自己不得不承认。单就这段评鉴来说，周豪觉得唐耀丽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基本上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要是能多了解一些，就可以多写些东西给自己了。
周豪望着唐耀丽的背影，心里默念着，要是自己也能写写她的评鉴就好了，起码也留个印记在她的记录里，能给她评价也是一件幸事啊。
下午交了信息表给周洁后，周洁也没有挑毛病，整理完所有人的表就拿去交了。
接下来几天，对于徐涛涛和谭瑶的事，郑攀因为徐涛涛一直在学校，而且一模时间越来越近，没有往下追问，周豪也没有心思再去理会，两个人连杨瞬博的话也抛到脑后了。
星期五的下午，周豪还在想着几天没给唐耀丽打电话聊天了，没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有些发慌，正计划着晚上有时间可以好好聊聊了，陈大梁却早早地来到教室，宣布提前放周末。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立马欢呼能回去休息两天了。但是陈大梁又立即强调：“但是星期天上午就要上课”，这等于是换汤不换药，休息的时间只是提前了，一分钟都没多，于是又纷纷叹气。
周豪倒是觉得没啥不妥的，早点回去也好，在学校里都待了三个礼拜了，也待得有些疲倦了，更有些郁闷。正好现在说要放假，于是等陈大梁宣布完，就早早地出校门，搭车回家去了。
本来唐海还说让周豪等等他一块搭车回去，但是临走时，八条又来叫住他，说什么事去了，唐海只好作罢，让周豪先走。
出校门口外等公交车时，整个学校外面已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周豪没想到这么一个普通的提前假居然是全校都放，再想想也是这样，陈大梁哪来的权力敢私自放假，他还巴不得全班二十四小时天天在教室学校呢。
周豪正木然思索着，班上的其他同学也出来搭车了，郑攀也跟着走过来，见周豪还没等到车，就扯着嗓子打招呼，喊了好几声，周豪才从嘈杂的人群中听到郑攀的声音。
郑攀边喊边赶过来，然后有些好奇地往旁边看了看，问道：“唐海没跟你一起？他不回去吗？”
周豪“嗯”了一声，没精打采地说道：“那可不是，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八条还没等下课，就来把唐海喊住，说要说什么事啊哦，我就没再喊他了。”
“咦？哦！”郑攀回头朝学校十七班教室的方向望去，又回头朝周豪笑道：“嘿嘿，管他的那些事哦，我看他俩早晚都会在一块的，哎哟，到时候，你就成一个人了哦。”
“这有什么关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总会来的，这就是现实啊。”
郑攀摆摆手，打住这个话题，转口说道：“喂，你说徐涛涛和谭瑶会不会真的在拍拖啊，这几天我都在想这个事，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只是我还是有点不大相信徐涛涛会是那个眼光。”
“哎，我现在对这些事都不关心了，就算班长要跟谭瑶约会，你我还不是只有祝福他一路走好！难道你还巴望着人家没那回事吗？”
郑攀皱起眉头，摇摇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有点想知道徐涛涛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管看不看得上谭瑶，起码来说，他这个事是超出了我的预料的，你觉得谭瑶好看吗？身材好吗？”
周豪也摇摇头，郑攀这才笑起来，说道：“就是啊，连你我都看不上的，徐涛涛能看上就有鬼了，有句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反过来就是做亏心事了，所以才会这样。”
“这样？怎样？”周豪也皱起眉头问道，郑攀回答：“就是去约会啊，你个猪脑子，你读书这么厉害，怎么这些人情世故你一窍不通，老子真是服了你了，拜托你还是用点心吧。”
周豪听到这个词，就想起唐耀丽的评价“缺乏社会历练”，估计就是这个意思吧。但周豪还是提不起兴趣，只是说道：“你这个逻辑鬼才，我也是服了你了，居然说班长做亏心事了，我觉得他跟异性正常来往其实也没那么夸张，了之不起，就算是大发慈悲吧。”
“哈哈，大发慈悲？”郑攀也笑了起来，周豪点点头，说道：“你不是说班长肯定看不上谭瑶吗，那肯定是谭瑶想让班长陪她啊，所以班长他做的这些就是怜悯一下谭瑶咯。”
“我靠，我看你也是逻辑鬼才，居然连这都想得到。”
“就我们了解的来说，最起码是这个样子吧。”周豪刚说完，就看到唐耀丽和小梅也一块出校门口，往公交站方向来了，不过看到唐耀丽往这边看的一刹那，周豪赶紧转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她，可心里却止不住地扑通扑通乱跳，呼吸又急促起来。
周豪不想让郑攀发现异样，不然到时候就郑攀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到时候肯定又要对自己跟唐耀丽的秘密穷追猛打地问，到时候是肯定架不住的。
周豪匀了匀呼吸，跟郑攀说道：“那你今天也是直接回家去吗？”
“就是啊，哟，班上的女生们也出来了，喂！”郑攀说着就跟对面过来的十二条和程齐齐打招呼，周豪知道她俩是郑攀的老乡，见她们走过来了，就借着打招呼的机会也跟唐耀丽搭上了话。
“你们还早啊，这么快就来等车了！”十二条笑容灿烂地问了起来，程齐齐也在问候着，说十七班的男生腿是要长些，郑攀得意地答道：“那起码还是不能给我们老家丢脸哦，腿长是必须的啊。”
周豪有些腼腆地开玩笑说道：“几大美女一起同时现身哦，你们全都是要回去的吗。”虽然这话也是包含了唐耀丽，也说的是唐耀丽，但周豪的眼睛却不敢直接看向她，而是朝其他几人说，对唐耀丽一闪而过。
唐耀丽摇摇头，小梅接过话说道：“没有啊，回家太远了，也休息不了多久嘛，所以我们两个就是去城里逛一逛，她们是不是也去逛街不知道。”说着还和唐耀丽一起跟程齐齐保持着距离。周豪一下子想起来她们三个以前还在一块进出的，唐耀丽也说过关于程齐齐跟她们分道扬镳的原因。
程齐齐也跟小梅和唐耀丽保持距离，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中间还隔着十二条。但是看那表情，周豪却觉得他们彼此之间确实很生分，以前的那种形影相随嬉笑怒骂都能包容的友情已经荡然无存了，跟普通人差不多。
十二条冲小梅答道：“哦？你们还去逛街啊，我们老家隔得近点，还是要回去一趟。”
十二条接着又跟周豪问道：“周豪你还和郑攀一块啊，唐海被你甩了吗，呵呵。”说着又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周豪感觉这个话题跟她说起来有点尴尬，但还是答道：“被甩的是我啊，再说了，各有各的事嘛，跟郑攀也是巧合遇到了的，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这时公交车进站了，郑攀朝周豪喊道：“阿豪，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给我上！”
“嗯？”周豪没明白过来，郑攀再次喊道：“愣着干什么，打外围啊，我护送美女们上车，你在后面掩护，不要让其他人挤着她们了，快快快。”
“哦哦哦，好的，”周豪连忙站到公交车门口，半边身体靠在车门前，只让小梅她们上车，郑攀则守着另一边，就这样给小梅她们创造了一个半封闭的上车路径，小梅她们接着从容不怕地跟着上了车，还找到了座位。
接着周豪跟在郑攀后面一块冲上去，后面的人立马就跟泄洪一样挤在车门口，直到司机吼了一句：“再不排队我就走了！”其他人才乖乖地排起队上车。
十二条很热心地朝周豪和郑攀说道：“哎呀辛苦了辛苦了，两位大帅哥，座位都给你们占好了，快来坐。”说着就腾出座位，然后坐到程齐齐旁边去了。
这时周豪听到车窗外有人在喊自己，感觉很熟悉，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是唐海过来了，不过人太多他上不来，只好喊周豪拉自己一把，从车窗上车。
郑攀刚刚去帮忙投了币，见唐海也来搭车了，就和周豪一块把他从车窗拉上来，动作熟练至极，跟当初拉徐涛涛翻车窗一样。连司机都有点诧异，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了，还回头准备问着，唐海识趣地连忙到前面投了币，司机说道：“下回再翻车窗，我就喊你自觉离开了啊。”
唐海尬笑着说下次一定注意，然后过来坐到周豪旁边，也跟十二条他们打了个招呼。十二条一点不见外地说道：“耶，老乡，你耍朋友了还不陪另一半过过二人世界啊，你这是要回去吗？”
唐海答道：“哪里耍朋友了，就是聊得来而已，你们一天莫摆我的闲话，我都有点招架不住了。”说着还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又笑出了声来。
周豪知道唐海只是开玩笑，他跟王梅有多登对全班都清楚。小梅也回过头来问道：“你还是跟我们说说你们两个的情况啊，都是同学，我们都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他俩能有什么情况，”郑攀接过话答道，“孤男寡女的还能有什么情况，反正就是那情况，哈哈，唐海你说我说的没错吧。”
“你给老子爬开些，我明明是正人君子，被你一说就说成了龌龊的那种了，我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歪，八条没跟我耍朋友就是没耍，你们不要老是往这方面胡思乱想，然后又出去乱说。”
“哟，你还心疼了，是不是在保护八条，所以你不愿意跟我们说，呵呵。”十二条又开玩笑说着。
唐海回答着，周豪看向前面唐耀丽，唐耀丽应该是听大家的闲聊，并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就是望着窗外。周豪心想和她隔得这么近，却只能看她的背影，连说句话都如此艰难，更不要说其他的了，心中又压抑起来。
在一行人的嘻嘻哈哈中，很快车子到了城里，小梅和唐耀丽先下了车。周豪借着大家一块打招呼说拜拜的时候，才有机会看向唐耀丽的脸，也和她俩说了拜拜。
唐耀丽和小梅也挥手道别，周豪看着唐耀丽那白皙又圆润的脸蛋，不禁又想起来唐海说她不好看，还胸小。等车子发动起来后，就朝唐海质问道：“唐海你跟我们说说，八条究竟有什么好的。”
唐海看见周豪跟唐耀丽打招呼的动作和神情，在一旁偷笑了起来，但是见周豪语气有些不和善，于是笑着说道：“一般一般，班上第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反正还可以就是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周豪正要反驳的时候，十二条也说道：“你还是说具体点啊，到底哪里好，我们又不会乱讲出去，对吧。”程齐齐也笑着点头附和，催促唐海赶紧讲讲。
“这有什么好讲的啊，我说她好看，那我怎么形容她好看呢，好看就是好看了，其他的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好啊。”
“我觉得你是走火入魔了，”郑攀虚着眼睑，有些正色地看向唐海，然后说道，“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说不上来好看在哪里也情有可原，那你说说八条的身材好不好？”
“啊？”唐海怔住了一下，又问道：“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看到过，你这话是从哪儿问起来的你个老色批，居然问我这个问题。”
郑攀见十二条和程齐齐也尴尬地回过头去不接话了，于是说道：“我问的是，人家身材匀称吗，高挑吗，你会不会嫌别人太瘦太胖，该长的不长，不该长的到处长。”
十二条听到这话笑了起来，程齐齐也跟着笑，不过两人并没有回头。唐海瞪着双眼，想笑又笑不出来地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什么叫该长的不长，不该长的到处长，哈哈，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算了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虽然一本正经，但边说还是边笑了起来。
周豪和郑攀对视一眼，“嘿嘿”笑了起来，周豪又正色对郑攀说道：“这个问题确实超出范围了啊，你我都没这个资格问这个话，知不知道八条身材好不好只有唐海清楚，他清不清楚你我都不清楚，还指望问得清楚吗，还不如不问。”
郑攀听得有点懵，问道：“差点被你绕口令绕得心肌梗塞了，我这心里就跟原地转圈一样，慌得不行。”
唐海也说道：“就是，我也差点被你绕进去了，一口气几乎没提得上来。”
周豪也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怎么绕起来了，十二条也在前面回过头来说道：“阿豪没想到你还有这口才啊，我也差点没反应过来。”
“一般一般，倒数第三，比他们两个强一点吧，哈哈。”周豪这话一说，郑攀连忙问道：“你是说我和唐海两个就是班上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了？那怎么可能。”
这时车子开进汽车南站的公交站了，周豪起身就要下车，唐海和郑攀却哈哈笑着拉住他不让他下车，一个拽着周豪裤子，一个拽着周豪书包，要他说清楚，周豪挣脱不得，急得大叫起来了，逗得十二条和程齐齐哈哈大笑。
司机见周豪下不了车，就问道：“下不下车，不下车我就关门了。”
周豪一听，使劲一挣扎，居然把裤衩的线缝扯开一个口子，一声清脆的撕布声响传来，唐海和郑攀见状，立马把手缩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又张着嘴光笑不出声，不过十二条把这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又哈哈笑了起来。
周豪急着下车，懒得跟他们两个再争辩了。等下车后，就扯着裤子冲进车站去，郑攀和唐海继续坐车往前出发的时候，还在朝周豪喊着：“慢点跑，小心裤子扯破了哟。”
等进站了，周豪看到回老家的班车正在掉头转向，心里大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连忙五步并做两步地跑过去，抢在客车出站前上了车。
客车轰鸣着驶出车站，沿着国道一路向南。出城后，乡野间各色花蕊还争相绽放着，白红相见，或是黄色一片，不止是桃李花还开着，油菜花也开得旺盛，一派春意盎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气，迎面吹来，周豪心里跟晴朗的天空一样开阔，比在学校时要舒畅多了。
一路兜兜转转，晚些时候终于到了，不过周豪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心血来潮去了大姑家。隔得老远周豪就在喊着，大姑听到声音了，也出门来迎。
周豪想着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来了，也好久没吃到她家的咸菜干了，正喊着饿了要吃点东西的时候，大姑却说道：“大汉儿，你表哥的奶奶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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