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准备
接着徐涛涛说道：“今天又拍了很多照片，瞬博，到时候记得上传到空间，我要把我们最帅气的照片都放到相册里。”
杨瞬博点点头说没问题。徐涛涛又对大家说道：“趁这个机会，这么多女生都在的，大家想找谁合影就抓紧啊，过了今天，以后就不一定有这么多机会了，千万不要留遗憾哦。”
“哦！”大家听到了，都欢呼起来，像是在开盛典一样，各自都去找model了。
周豪看着大家开心地合影留念，也上去跟着拍了一些，看了下照片还觉得效果不错，心里还是很开心。一边拍，周豪就一边望着升旗台后面的女生寝室，但是直到大家都不怎么拍了，都没见到唐耀丽。
周豪心里估摸着，这么好的机会，多半是要溜了，心里于是又发起愁来。但为了不让别人看见，又得装出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实在是别扭。
好不容易熬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大家才渐渐散去。不过让周豪有些意外的是，去食堂打饭的时候，突然就又见到唐耀丽了。一进门口，周豪就看到唐耀丽和小梅、赵华坐在里面的一处正吃着饭，三人此时正有说有笑着。
赵华正对着门口，一眼也注意到周豪，于是连忙朝这边挥手打招呼。周豪还没来得及回应，小梅和唐耀丽也跟着一齐转过头来看向这边，正好就见到周豪在挥手回应。
不过小梅和唐耀丽就没有挥手打招呼了，只是微笑了一下，隔得远，也没有说什么，接着又转过去继续吃饭。
周豪只来得及和唐耀丽对视不到一秒种，即便如此，周豪也觉得很满足了。因为此时唐耀丽又换上了那件格纹绿色拨款小西装，看起来清新淡雅，别有一番风味，旁边两人跟她一比，完全就跟透明一样。而且唐耀丽也冲自己笑了，这样，就足够了。
不过周豪忘了郑攀还在旁边，也在跟她们笑着挥手。接着郑攀又转过来脸问周豪：“傻笑什么？这里也没什么美女啊？难道说你捡到钱了？”
“哈哈！”周豪被逗笑了，接着回答道：“哪有那么多钱可以随便捡啊，真捡了我肯定还发愁呢。”
“哦，你要给警察叔叔是吧？”郑攀笑着反问，周豪连连摇头。郑攀又说：“那就是看到美女了？她们三个也不好看啊，算得上美女吗？”说着就审视起周豪来。
周豪一下子有点紧张了，虽然想反对郑攀的话，但是此时又觉得不好明说，于是闷着不回答。倒是郑攀“哦哦”地自顾自说着，说自己明白了。周豪见他这样，还以为被他看穿了，自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然后郑攀问道：“是不是因为她们主动给你打招呼了，你就高兴得不得了？这算什么啊，阿豪，眼界放开点，以后你遇到的美女还多得很，绝对比她们好不少。”
这话说得周豪又笑了起来，没想到郑攀是这个意思，也明白郑攀是在影射以前王云竹老是开自己玩笑的事情。那次过后郑攀就说有女生主动跟周豪说话，周豪就挂着笑脸，没有就阴着，搞得周豪很尴尬也很被动。虽然周豪还是不同意郑攀的话，但也只好顺着回答道：“哦，那可能是嘛，看运气，说不定一个都遇不到。”
“那绝对不可能，外面的世界大得很，你走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郑攀又强调着。周豪对这话信服，知道郑攀说的在理，但是却明确表示：“那万一出去转了一圈，觉得外面的还是没有本地的好呢？”
“那我只能说你死心眼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解释，你看陈羽和万林东，石先和董阳，唐海和八条，周斌周雪，他们中绝对在上大学后会有分手的。”郑攀一口不容置疑地语气说着，又眯着眼睛看向周豪，似乎更自信了。
这让周豪有点不大相信，但又无法反驳。确实外面的世界很大，出去走一圈之后，肯定会见识到很多新的人，毫无意外就会对自己的认知产生冲击，其中自然也会包括对熟悉的人的看法，尤其是异性。
但是周豪还是不大相信那几对情侣真的会分，先不说别的吧，周斌周雪两人是经常吵架，但也是好得死去活来，从没见他俩提过分手的话，而且几乎是当天吵就当天好；董阳和石先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去年年底那次他两个提过分手，搞得石先还回寝室大哭一场，后来又很快和好，到现在都密不可分，哪有分手的迹象呢；至于剩下两对，是最近才公开在一起的，正是干柴烈火感情最旺的时候，更不可能谈到分手的份儿上。
想到这儿，周豪突然有点期待，万一哪天这四对人真的都结婚了，郑攀是不是就相当于打自己的脸了。于是周豪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不过还没开口，郑攀就说道：“你别笑，要是我说的不准，以后他们真的结婚了，请我喝喜酒，我就不去了，免得丢人。”
“啊？”周豪没想到郑攀还真是这么想的，自己还猜得很准。但又觉得郑攀言重了，于是说道：“那也不至于吧，你只是跟我说，我又不会跟别人讲，那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了也没什么的啊，你还信不过我啊？”
郑攀连连摆摆手，回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又没人说你是喇叭，我还不了解你啊？我是觉得我对他们的认识和预判就是这样的，真的我要是说错了，你觉得我好意思回过头看现在我说的话吗？起码我还是要点脸吧。”
这话完全印证了周豪的猜想，郑攀确实还是好面子，但是说一不二，而且很自信。这一点是自己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光这一点相比，周豪就觉得没法跟郑攀相提并论，不要看现在学习成绩自己要优于他，以后的发展还真不一定就比他好呢。
周豪点点头，表示同意郑攀的话，示意他前面打饭的人走了两个了，郑攀这才转过头去打饭。
吃过晚饭后，刚回到寝室，准备休息一下，陈大梁就杀过来了。周豪还有一点意外，没想到陈大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于是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接着才想起这是在师范，而且自己也没有在床位上说什么话。即便陈大梁真地想来抓自己辫子，恐怕现在也不是时候吧，而且这里也不属于他管。
这样一想，周豪就心安多了，只是自责上午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抢占最好的位置，结果又重复在大为中学的故事。
陈大梁一进来，大家就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接着陈大梁扫视了一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又“嗯”了一声，说道：“大家不要紧张嘛，像看到瘟神一样。”
“呵呵呵，”寝室里都笑了起来，周豪也跟着笑，没想到最近陈大梁是越来越幽默了，到这儿了都还可以讲些轻松的话活跃活跃气氛。
陈大梁接着让徐涛涛去把隔壁寝室万林东他们也叫过来，大家齐聚一堂后，陈大梁才又说：“我本来是要留在大为中学监考的，放心不下你们，就临时来这边看一下，看看你们的准备情况，顺便给你们打打气，提提醒，见到你们状态都还不错，我就放心了。考场上完全要看你们如何发挥，但重在仔细和效率，注意把握时间和节奏，遇到难点的题就要做好记号，实在短时间内答不上来，就先放弃，不要一直磨一个题，先做后面稍微容易的。还有，对于摇摆不定的选择题答案，你们的第一感觉是最准确的，因为那个时候你们的思维能力最清晰，要趁着这个时间选择你们最确定的答案，即便后面要改，也是在确定无误的情况下，否则不要轻易改答案，以前就是有很多人改答案反倒改错了，导致一分之差错失好的大学，这一点一定要注意……”
陈大梁继续吧啦吧啦讲着，大家都认真地听。周豪略一扫视了周围，发现班上的男生都是到齐了的，居然没有人开小差，看样子大家都很重视陈老师专程来探望大家和讲话。周豪再一看，发现东京还在拿着笔边听边记。
一会儿陈大梁就讲得差不多了，嘱咐大家之后，就离开下楼去了。这时周豪就过去找东京拿他的笔记看，发现他居然记了十几条，而且每一条都是非常重要的话。心里顿时不由得暗自佩服起来，东京心思果然缜密啊，随手记笔记这个习惯自己也要学一学，说不定哪天就会派上用场的。
经过一夜的休息后，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大家就开始各自奔赴考场了。让周豪惊喜的是，这次没有再出现中考时第一天彻夜失眠的情况，反倒是睡得很安稳，还难得的没有做梦，睡醒后脑子就感觉轻松得多了。
周豪也早早地来到考场外等候，一边等，一边回想着背诵的古文，断句的技巧以及常见的生僻字读音纠正。就在周豪思索的时候，却注意到旁边其他人几乎都是嘻嘻哈哈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即将到来的考试，好像他们就只是来这里走个过场一样。
周豪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人的表现告诉自己，要么他们就是差不多放弃，要么就是胸有成竹，只有这两个极端才会出现这种淡然的表情。反倒是自己，似乎高不成低不就，在中间摇摆不定，搞得如临大敌。
周豪接着听到旁边的两个考生在交谈什么，仔细听了一下，其中一个男的就在说：“嗨，这种考试我也就是参加而已，等高考结束了，我爸就要给我买辆宝马车，不管我考得好不好。”
这话让周豪惊了个呆，嘴巴都张成O型了，没想到果然还有这样的人，家里有钱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接着旁边跟他对话的另外一人回答道：“那你还是轻松啊，我老爸说他奖励我五十万，用来注册一家销售公司，让我考试完了，就去当总经理练练手，以后读大学就读市场销售或者和工商管理，让我一辈子都当老板。”
“我的妈啊！”周豪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五十万说得轻飘飘的，好像随手就可以满大街扔一样，还拿来练手，那真要以后成气候了，还不得当千百万的大老板啊，多少人得靠他们吃饭！周豪以为他俩吹牛，但仔细看了下，两个人穿着不简单，打扮也十分时髦，不像是夸夸其谈的一般人。
就在周豪惊愕万分的时候，监考老师来了，两人一前一后抱着两袋密封件进了教室，接着其他人才跟着进入考场，依次落座。
在进考场的时候，周豪注意到门口上张贴了一张纸，上面写了考试要求和需要准备的工具。考试要求就是进考场最迟不超过开考后半个小时，否则不准进入考场，且视为弃考，开考后最后半小时前不准交卷，以及严禁交头接耳、东张西望等等。再看工具列举情况，周豪检查了一下，一样都不少，心里就稳得多了。
接着监考老师就开始检查考生座次对应人员，周豪知道，这是在排除作弊条件和替考情况。接着监考老师检查无误之后，所有考生都签了字，监考老师才回到讲台上，等候着。
一会儿教室外面就传来打铃声，学校的广播响了起来：“所有考生请注意，离考试还有五分钟，请监考老师出示考卷密封情况，并发卷，所有考生在接到试卷后禁止答题。”
接着两名监考老师就把密封的纸袋子拿下来给大家看，确认没有破损或者启封的情况，并找了两名相同的考生签字后，老师才开始发卷子。
这个严格又严肃的过程，看得周豪目瞪口呆，没想到高考场上居然如此高规格，虽然繁琐，但确实不会出现纰漏。果然跟高考有关的要求都得高啊，再一看，连监考老师个子都很高。
大家窸窸窣窣的拿到了卷子，接着都纷纷看了起来。周豪也一样，拿到卷子就赶紧看前面的题目，并粗略看了一下后面的题目，以往都是这样的，可以节约几分钟的时间。
周豪仔细看了前面两个选择题，确定了答案，还没看到第三个题，教室外就又传来打铃声，广播里喊道：“考试现在开始，请各位考生答题。”
大家像得到了命令一样，一齐埋头开始认真地答题。周豪也一丝不苟地做着，就按照平时的方法和节奏，只是格外小心得多了，不管是选择题还是填空题，又或者断句、古文翻译什么的，都特别地慢。
慢归慢，但是周豪做得很仔细，觉得都没什么问题，当然，周豪自己并没有注意到黑板上挂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转着。直到最后半小时的铃声响起，周豪才发现自己还有个古文翻译和作文没写，心里一下子慌张得不得了，好像浪费太多时间了，这半个小时写作文还来得及吗？
但是周豪也来不及多想了，连忙答了翻译后，就赶紧填答案到答题卡上，接着再看作文。上面赫然写着：“请以《难题》为主题思想作文，除诗歌外题材不限，字数不少于800字。”
周豪这下傻了眼，什么难题，这么点时间自己能写什么内容？三秒钟的时间里，周豪都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接着又看了看挂钟，发现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只剩十五分钟了。而且监考老师也在像催命似的提醒大家注意时间，搞得周豪忙不迭连忙再次审题。
周豪这下更慌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看着旁边其他人都在纷纷起身交卷了，周豪更是慌得不行，但旋即又连忙屏了屏呼吸，稳住自己的心绪，绞尽着脑汁构思文笔，接着才开始连滚带爬地写。
十五分钟后，当打铃声再次传来，广播也响起“考试结束，所有考生请立即停止答题”的声音，周豪才终于写到800字标记处后面几个字，刚好起笔。
周豪长叹了一口气，感叹着自己一路风驰电掣，总算是赶上了。先不说内容如何吧，至少堆字是堆满了，就冲这一点，起码60分的作文也应该能得40分吧，不然的话，按照陈大梁昨晚说的，就先扣一半了，那实在是划不来。
接着监考老师也提醒大家立即停笔，周豪才看都没时间看地把试卷交了上去，接着收拾起文具袋朝外走去。起身的时候，周豪看到教室里就剩三四个人了，那两个“吹牛”的公子哥，好像老早就交卷出去了，此时外面连他们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一出来，周豪就听到外面好多人在交谈着，走廊里充满了各种声音，有哀叹的，有庆幸的，有埋怨的，甚至还有哭的。各种声音像噪音一样在周豪耳边回响不绝，周豪听得有些心烦，连忙加快脚步走下楼去，准备先回寝室，然后去打饭。
不过刚走到一楼，就撞见盛夏也从教室里出来，周豪这时才知道盛夏考场的位置。接着盛夏说道：“弟儿，你也现在才下来啊，考得怎么样？”
周豪连连摆手，不过还没说出来，盛夏就“哦”了一声，表情略带凝重地说：“我也差不多，吃饭还早，我们一块儿去操场走走吧，散散心，等会儿吃饭了再去打饭。”
周豪也同意先去走一走，缓一缓情绪，照自己这才下火线的样子，恐怕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都吃不下的。于是两人就往操场去，边走边说。不过两人似乎很有默契，都没有谈考试的情况，更没有对答案，只是对师范中学品头论足，一边走一边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话题一岔开，周豪就感觉心情果然好多了。等到了操场上，周豪看到郑攀他们也在的，似乎老早就交卷了，正等着其他人来汇合。
走近了后，周豪跟他们打着招呼，寒暄过后，发现大家似乎情绪不是很高，周豪看他们那样多半是已经对过答案了，知道掉了不少分，所以脸色都不大好看。
郑攀接着问两人对过答案没，考得怎么样。盛夏和周豪心照不宣地连忙摆手说不知道，也不想对答案。郑攀又说道：“那就好，我们对了答案，错了不少呢，烦人得很，后面的考试我也不对答案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说谁再对答案谁就是龟孙子。这话把大伙都逗得笑了起来，这一笑，氛围就没有那种沉重了。接着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周豪见郑攀脸上也不再有任何疑云了。
吃过饭回到寝室，大家都在抓紧时间赶紧准备休息。杨瞬博却在优哉游哉地看动画片，边看边“嘿嘿”地笑着，开始大家没在意，杨瞬博又接二连三地笑出声。石先这时忍不了了，问道：“我靠，瞬博，今天你都还要看柯南啊？十几年前的动画片，你等考试完了再看啊，看就算了，你不要笑出来，影响我们大家休息！”
杨瞬博听了，回答道：“这有什么的，看一集放松一下心情啊，上午考语文我还有点费精神啊，你说的还真是，好多人看柯南，从自己是小孩看到自己有小孩，然后自己的小孩也跟着看。”
郑攀此时也说道：“那你就等考试完了再看吧，我们都要睡觉，上午考试完了都累的很，不早点睡的话，下午喝红牛也没精神啊！”
但杨瞬博却没有在意郑攀的话，又兀自笑了起来，盛夏、刘河、东京纷纷说杨瞬博，让他赶紧关了，杨瞬博都没有听。直到徐涛涛喊杨瞬博赶紧关了睡觉，杨瞬博才识趣地躺下了，接着还是传来一阵又一阵地笑声。
周豪也懒得去管他了，只能努力酝酿着睡觉的情绪。为了中午能提早睡好，周豪在吃中午饭的时候，还专门让舀饭的阿姨多舀了一瓢，等吃完后，果然瞌睡就跟着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豪如愿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周豪再次见到了唐耀丽，而且是她在周豪老家那条河流对面的山坡上，在同样的位置隔着自己老远冲自己招手，还甜甜地笑着，一脸妩媚和轻柔，又带着几分温婉，看的周豪心潮澎湃，慌忙着就要过去找她。但是眼前的河流却变得很宽很宽，成了一座巨大的湖泊，还深不见底。周豪连忙去找船只，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就准备扳倒树木，撇下树枝做成船要划过去。突然天空吹起大风，周豪似乎感觉自己能飞起来了，试着振动双臂，朝天空用力挥舞着，果然就飞了起来，只是飞不高。周豪害怕自己失去力气栽倒进水里淹死，于是就贴在水面往前飞行，很快就到了唐耀丽所在的位置。此时唐耀丽还在原地伫立着，周豪到唐耀丽跟前后，激动地连忙就要问她怎么到自己老家这边了，是不是专门来看自己的，以后还走不走之类的话，还准备去拉她的手。
“叮！！！叮！！！”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周豪一下子从睡梦中醒来。喘着粗气望向外边，周豪才发现自己是做了个梦，而且是个白日梦——太阳不知何时都已经出来了，天空已经碧空如洗，甚是干净。
其他人此时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周豪也连忙起身，跟着一块儿下楼来。
再次来到考场外，等候着监考老师来的时候，周豪又见到了那两个“吹牛”的公子哥。这两人似乎是被上午的考试挫败了自信心，这会儿老实多了，并没有再继续吹牛，而是说等会儿看着发挥就是了，考多考少全看老天爷给不给脸。
这话说得周豪想笑，高考场就是绞肉机，即便老天爷会给你机会，出点简单的题，让大家的分都高点。但是水涨船高，大家的分都高了，该排在后面的始终还是会继续排后面去，不会影响多少名次。
再看看其他人，也有不少嘻嘻哈哈地，看他们吊儿郎当的样子，对于考多少分似乎并不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周豪猜想的那两个极端情况。
相比较来说，周豪仍然有点忐忑，但也同样期盼着题不要出得太难，稍微有点难度就行。不然的话，到时候考个几十分，还有什么优势可言呢，高考可能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功败垂成了。
这时监考老师再次来到考场，开门后领着大家一块儿进去。接着又是上午那套按部就班的流程，打铃后大家就开始闷着脑袋做题。
让周豪意外又惊喜地是，老天爷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题目出得普遍都不是很难，只有每个类型题的最后一道题稍微难些。周豪为了节约时间，不再重蹈上午的覆辙，对于这些难一点的题都选择优先跳过。除了这几个少数的题目之外，周豪稳稳当当地都计算出了标准答案。
接着周豪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确认时间还很充足后，才又先填上做好的答案，然后才开始回头仔细计算那几道题尾题。
选择题的最后一题是排列组合，关于员工假日值班的方法有多少种，周豪做了一下没有做出来，只好乱蒙了一个答案。在填答案的时候又感觉倒数第二道好像答案也不太对，但是周豪没有多的时间去再次计算，不敢去乱改，只好先去做填空题尾题。幸运的是，周豪把这道题算了出来，确认无误后填上去了答案。最后才开始计算应用题的最后一个答题，同样的两个小问，一个比一个难。
周豪基本上看出来了数学题出题的心思，就是让大家都能得到一个看起来比较满意的分数，然后一题一题增加难度，又在真正出高分数的尾题上下功夫，限制高分数扎堆出现。也就是说，每类题型的最后一两题，才是角逐分数落差的关键点。
周豪屏了屏呼吸，努力保持着脑子的超负荷运转。经过中午良好的休息，以及在教室外面醒瞌睡，这个时候周豪脑子还仍然清醒得很，保持着正常的逻辑运算能力。
接着周豪试着解开大题的第一小问，拿下了5分，再看第二题，周豪就感觉自己小瞧了这题目的难度了，无论怎么看，脑子都使不上劲了，一连串的数字和字母，看得眼睛有些花，一时竟无法下笔。没办法了，周豪只好再次回头，把选择题的最后一题再算了一次，费尽心力终于算出来了正确答案。
可就在计算的过程中，考场外面铃声就响了一次，广播提醒还只有半个小时了。等周豪填好答案，再看看倒数第二题选择题的时候，感觉已经使不上力了，只好不动答案，又翻过试卷去看后面解答题最后一题的二小问。
但是同样的，周豪感觉自己脑子已经是一片浆糊了，只能摸索着想相应的公式和答题技巧，也试着在答题卡上写，但是写了几个步骤，就发现根本就不对，再看看挂钟，已经只有五分钟了。周豪这下无奈了，只得放弃答题，赶紧检查一遍所有的答案，还是除了最后两道选择题是蒙的以外，其他的基本都没什么问题了。
杨瞬博点点头说没问题。徐涛涛又对大家说道：“趁这个机会，这么多女生都在的，大家想找谁合影就抓紧啊，过了今天，以后就不一定有这么多机会了，千万不要留遗憾哦。”
“哦！”大家听到了，都欢呼起来，像是在开盛典一样，各自都去找model了。
周豪看着大家开心地合影留念，也上去跟着拍了一些，看了下照片还觉得效果不错，心里还是很开心。一边拍，周豪就一边望着升旗台后面的女生寝室，但是直到大家都不怎么拍了，都没见到唐耀丽。
周豪心里估摸着，这么好的机会，多半是要溜了，心里于是又发起愁来。但为了不让别人看见，又得装出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实在是别扭。
好不容易熬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大家才渐渐散去。不过让周豪有些意外的是，去食堂打饭的时候，突然就又见到唐耀丽了。一进门口，周豪就看到唐耀丽和小梅、赵华坐在里面的一处正吃着饭，三人此时正有说有笑着。
赵华正对着门口，一眼也注意到周豪，于是连忙朝这边挥手打招呼。周豪还没来得及回应，小梅和唐耀丽也跟着一齐转过头来看向这边，正好就见到周豪在挥手回应。
不过小梅和唐耀丽就没有挥手打招呼了，只是微笑了一下，隔得远，也没有说什么，接着又转过去继续吃饭。
周豪只来得及和唐耀丽对视不到一秒种，即便如此，周豪也觉得很满足了。因为此时唐耀丽又换上了那件格纹绿色拨款小西装，看起来清新淡雅，别有一番风味，旁边两人跟她一比，完全就跟透明一样。而且唐耀丽也冲自己笑了，这样，就足够了。
不过周豪忘了郑攀还在旁边，也在跟她们笑着挥手。接着郑攀又转过来脸问周豪：“傻笑什么？这里也没什么美女啊？难道说你捡到钱了？”
“哈哈！”周豪被逗笑了，接着回答道：“哪有那么多钱可以随便捡啊，真捡了我肯定还发愁呢。”
“哦，你要给警察叔叔是吧？”郑攀笑着反问，周豪连连摇头。郑攀又说：“那就是看到美女了？她们三个也不好看啊，算得上美女吗？”说着就审视起周豪来。
周豪一下子有点紧张了，虽然想反对郑攀的话，但是此时又觉得不好明说，于是闷着不回答。倒是郑攀“哦哦”地自顾自说着，说自己明白了。周豪见他这样，还以为被他看穿了，自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然后郑攀问道：“是不是因为她们主动给你打招呼了，你就高兴得不得了？这算什么啊，阿豪，眼界放开点，以后你遇到的美女还多得很，绝对比她们好不少。”
这话说得周豪又笑了起来，没想到郑攀是这个意思，也明白郑攀是在影射以前王云竹老是开自己玩笑的事情。那次过后郑攀就说有女生主动跟周豪说话，周豪就挂着笑脸，没有就阴着，搞得周豪很尴尬也很被动。虽然周豪还是不同意郑攀的话，但也只好顺着回答道：“哦，那可能是嘛，看运气，说不定一个都遇不到。”
“那绝对不可能，外面的世界大得很，你走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郑攀又强调着。周豪对这话信服，知道郑攀说的在理，但是却明确表示：“那万一出去转了一圈，觉得外面的还是没有本地的好呢？”
“那我只能说你死心眼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解释，你看陈羽和万林东，石先和董阳，唐海和八条，周斌周雪，他们中绝对在上大学后会有分手的。”郑攀一口不容置疑地语气说着，又眯着眼睛看向周豪，似乎更自信了。
这让周豪有点不大相信，但又无法反驳。确实外面的世界很大，出去走一圈之后，肯定会见识到很多新的人，毫无意外就会对自己的认知产生冲击，其中自然也会包括对熟悉的人的看法，尤其是异性。
但是周豪还是不大相信那几对情侣真的会分，先不说别的吧，周斌周雪两人是经常吵架，但也是好得死去活来，从没见他俩提过分手的话，而且几乎是当天吵就当天好；董阳和石先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去年年底那次他两个提过分手，搞得石先还回寝室大哭一场，后来又很快和好，到现在都密不可分，哪有分手的迹象呢；至于剩下两对，是最近才公开在一起的，正是干柴烈火感情最旺的时候，更不可能谈到分手的份儿上。
想到这儿，周豪突然有点期待，万一哪天这四对人真的都结婚了，郑攀是不是就相当于打自己的脸了。于是周豪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不过还没开口，郑攀就说道：“你别笑，要是我说的不准，以后他们真的结婚了，请我喝喜酒，我就不去了，免得丢人。”
“啊？”周豪没想到郑攀还真是这么想的，自己还猜得很准。但又觉得郑攀言重了，于是说道：“那也不至于吧，你只是跟我说，我又不会跟别人讲，那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了也没什么的啊，你还信不过我啊？”
郑攀连连摆摆手，回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又没人说你是喇叭，我还不了解你啊？我是觉得我对他们的认识和预判就是这样的，真的我要是说错了，你觉得我好意思回过头看现在我说的话吗？起码我还是要点脸吧。”
这话完全印证了周豪的猜想，郑攀确实还是好面子，但是说一不二，而且很自信。这一点是自己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光这一点相比，周豪就觉得没法跟郑攀相提并论，不要看现在学习成绩自己要优于他，以后的发展还真不一定就比他好呢。
周豪点点头，表示同意郑攀的话，示意他前面打饭的人走了两个了，郑攀这才转过头去打饭。
吃过晚饭后，刚回到寝室，准备休息一下，陈大梁就杀过来了。周豪还有一点意外，没想到陈大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于是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接着才想起这是在师范，而且自己也没有在床位上说什么话。即便陈大梁真地想来抓自己辫子，恐怕现在也不是时候吧，而且这里也不属于他管。
这样一想，周豪就心安多了，只是自责上午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抢占最好的位置，结果又重复在大为中学的故事。
陈大梁一进来，大家就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接着陈大梁扫视了一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又“嗯”了一声，说道：“大家不要紧张嘛，像看到瘟神一样。”
“呵呵呵，”寝室里都笑了起来，周豪也跟着笑，没想到最近陈大梁是越来越幽默了，到这儿了都还可以讲些轻松的话活跃活跃气氛。
陈大梁接着让徐涛涛去把隔壁寝室万林东他们也叫过来，大家齐聚一堂后，陈大梁才又说：“我本来是要留在大为中学监考的，放心不下你们，就临时来这边看一下，看看你们的准备情况，顺便给你们打打气，提提醒，见到你们状态都还不错，我就放心了。考场上完全要看你们如何发挥，但重在仔细和效率，注意把握时间和节奏，遇到难点的题就要做好记号，实在短时间内答不上来，就先放弃，不要一直磨一个题，先做后面稍微容易的。还有，对于摇摆不定的选择题答案，你们的第一感觉是最准确的，因为那个时候你们的思维能力最清晰，要趁着这个时间选择你们最确定的答案，即便后面要改，也是在确定无误的情况下，否则不要轻易改答案，以前就是有很多人改答案反倒改错了，导致一分之差错失好的大学，这一点一定要注意……”
陈大梁继续吧啦吧啦讲着，大家都认真地听。周豪略一扫视了周围，发现班上的男生都是到齐了的，居然没有人开小差，看样子大家都很重视陈老师专程来探望大家和讲话。周豪再一看，发现东京还在拿着笔边听边记。
一会儿陈大梁就讲得差不多了，嘱咐大家之后，就离开下楼去了。这时周豪就过去找东京拿他的笔记看，发现他居然记了十几条，而且每一条都是非常重要的话。心里顿时不由得暗自佩服起来，东京心思果然缜密啊，随手记笔记这个习惯自己也要学一学，说不定哪天就会派上用场的。
经过一夜的休息后，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大家就开始各自奔赴考场了。让周豪惊喜的是，这次没有再出现中考时第一天彻夜失眠的情况，反倒是睡得很安稳，还难得的没有做梦，睡醒后脑子就感觉轻松得多了。
周豪也早早地来到考场外等候，一边等，一边回想着背诵的古文，断句的技巧以及常见的生僻字读音纠正。就在周豪思索的时候，却注意到旁边其他人几乎都是嘻嘻哈哈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即将到来的考试，好像他们就只是来这里走个过场一样。
周豪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人的表现告诉自己，要么他们就是差不多放弃，要么就是胸有成竹，只有这两个极端才会出现这种淡然的表情。反倒是自己，似乎高不成低不就，在中间摇摆不定，搞得如临大敌。
周豪接着听到旁边的两个考生在交谈什么，仔细听了一下，其中一个男的就在说：“嗨，这种考试我也就是参加而已，等高考结束了，我爸就要给我买辆宝马车，不管我考得好不好。”
这话让周豪惊了个呆，嘴巴都张成O型了，没想到果然还有这样的人，家里有钱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接着旁边跟他对话的另外一人回答道：“那你还是轻松啊，我老爸说他奖励我五十万，用来注册一家销售公司，让我考试完了，就去当总经理练练手，以后读大学就读市场销售或者和工商管理，让我一辈子都当老板。”
“我的妈啊！”周豪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五十万说得轻飘飘的，好像随手就可以满大街扔一样，还拿来练手，那真要以后成气候了，还不得当千百万的大老板啊，多少人得靠他们吃饭！周豪以为他俩吹牛，但仔细看了下，两个人穿着不简单，打扮也十分时髦，不像是夸夸其谈的一般人。
就在周豪惊愕万分的时候，监考老师来了，两人一前一后抱着两袋密封件进了教室，接着其他人才跟着进入考场，依次落座。
在进考场的时候，周豪注意到门口上张贴了一张纸，上面写了考试要求和需要准备的工具。考试要求就是进考场最迟不超过开考后半个小时，否则不准进入考场，且视为弃考，开考后最后半小时前不准交卷，以及严禁交头接耳、东张西望等等。再看工具列举情况，周豪检查了一下，一样都不少，心里就稳得多了。
接着监考老师就开始检查考生座次对应人员，周豪知道，这是在排除作弊条件和替考情况。接着监考老师检查无误之后，所有考生都签了字，监考老师才回到讲台上，等候着。
一会儿教室外面就传来打铃声，学校的广播响了起来：“所有考生请注意，离考试还有五分钟，请监考老师出示考卷密封情况，并发卷，所有考生在接到试卷后禁止答题。”
接着两名监考老师就把密封的纸袋子拿下来给大家看，确认没有破损或者启封的情况，并找了两名相同的考生签字后，老师才开始发卷子。
这个严格又严肃的过程，看得周豪目瞪口呆，没想到高考场上居然如此高规格，虽然繁琐，但确实不会出现纰漏。果然跟高考有关的要求都得高啊，再一看，连监考老师个子都很高。
大家窸窸窣窣的拿到了卷子，接着都纷纷看了起来。周豪也一样，拿到卷子就赶紧看前面的题目，并粗略看了一下后面的题目，以往都是这样的，可以节约几分钟的时间。
周豪仔细看了前面两个选择题，确定了答案，还没看到第三个题，教室外就又传来打铃声，广播里喊道：“考试现在开始，请各位考生答题。”
大家像得到了命令一样，一齐埋头开始认真地答题。周豪也一丝不苟地做着，就按照平时的方法和节奏，只是格外小心得多了，不管是选择题还是填空题，又或者断句、古文翻译什么的，都特别地慢。
慢归慢，但是周豪做得很仔细，觉得都没什么问题，当然，周豪自己并没有注意到黑板上挂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转着。直到最后半小时的铃声响起，周豪才发现自己还有个古文翻译和作文没写，心里一下子慌张得不得了，好像浪费太多时间了，这半个小时写作文还来得及吗？
但是周豪也来不及多想了，连忙答了翻译后，就赶紧填答案到答题卡上，接着再看作文。上面赫然写着：“请以《难题》为主题思想作文，除诗歌外题材不限，字数不少于800字。”
周豪这下傻了眼，什么难题，这么点时间自己能写什么内容？三秒钟的时间里，周豪都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接着又看了看挂钟，发现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只剩十五分钟了。而且监考老师也在像催命似的提醒大家注意时间，搞得周豪忙不迭连忙再次审题。
周豪这下更慌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看着旁边其他人都在纷纷起身交卷了，周豪更是慌得不行，但旋即又连忙屏了屏呼吸，稳住自己的心绪，绞尽着脑汁构思文笔，接着才开始连滚带爬地写。
十五分钟后，当打铃声再次传来，广播也响起“考试结束，所有考生请立即停止答题”的声音，周豪才终于写到800字标记处后面几个字，刚好起笔。
周豪长叹了一口气，感叹着自己一路风驰电掣，总算是赶上了。先不说内容如何吧，至少堆字是堆满了，就冲这一点，起码60分的作文也应该能得40分吧，不然的话，按照陈大梁昨晚说的，就先扣一半了，那实在是划不来。
接着监考老师也提醒大家立即停笔，周豪才看都没时间看地把试卷交了上去，接着收拾起文具袋朝外走去。起身的时候，周豪看到教室里就剩三四个人了，那两个“吹牛”的公子哥，好像老早就交卷出去了，此时外面连他们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一出来，周豪就听到外面好多人在交谈着，走廊里充满了各种声音，有哀叹的，有庆幸的，有埋怨的，甚至还有哭的。各种声音像噪音一样在周豪耳边回响不绝，周豪听得有些心烦，连忙加快脚步走下楼去，准备先回寝室，然后去打饭。
不过刚走到一楼，就撞见盛夏也从教室里出来，周豪这时才知道盛夏考场的位置。接着盛夏说道：“弟儿，你也现在才下来啊，考得怎么样？”
周豪连连摆手，不过还没说出来，盛夏就“哦”了一声，表情略带凝重地说：“我也差不多，吃饭还早，我们一块儿去操场走走吧，散散心，等会儿吃饭了再去打饭。”
周豪也同意先去走一走，缓一缓情绪，照自己这才下火线的样子，恐怕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都吃不下的。于是两人就往操场去，边走边说。不过两人似乎很有默契，都没有谈考试的情况，更没有对答案，只是对师范中学品头论足，一边走一边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话题一岔开，周豪就感觉心情果然好多了。等到了操场上，周豪看到郑攀他们也在的，似乎老早就交卷了，正等着其他人来汇合。
走近了后，周豪跟他们打着招呼，寒暄过后，发现大家似乎情绪不是很高，周豪看他们那样多半是已经对过答案了，知道掉了不少分，所以脸色都不大好看。
郑攀接着问两人对过答案没，考得怎么样。盛夏和周豪心照不宣地连忙摆手说不知道，也不想对答案。郑攀又说道：“那就好，我们对了答案，错了不少呢，烦人得很，后面的考试我也不对答案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说谁再对答案谁就是龟孙子。这话把大伙都逗得笑了起来，这一笑，氛围就没有那种沉重了。接着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周豪见郑攀脸上也不再有任何疑云了。
吃过饭回到寝室，大家都在抓紧时间赶紧准备休息。杨瞬博却在优哉游哉地看动画片，边看边“嘿嘿”地笑着，开始大家没在意，杨瞬博又接二连三地笑出声。石先这时忍不了了，问道：“我靠，瞬博，今天你都还要看柯南啊？十几年前的动画片，你等考试完了再看啊，看就算了，你不要笑出来，影响我们大家休息！”
杨瞬博听了，回答道：“这有什么的，看一集放松一下心情啊，上午考语文我还有点费精神啊，你说的还真是，好多人看柯南，从自己是小孩看到自己有小孩，然后自己的小孩也跟着看。”
郑攀此时也说道：“那你就等考试完了再看吧，我们都要睡觉，上午考试完了都累的很，不早点睡的话，下午喝红牛也没精神啊！”
但杨瞬博却没有在意郑攀的话，又兀自笑了起来，盛夏、刘河、东京纷纷说杨瞬博，让他赶紧关了，杨瞬博都没有听。直到徐涛涛喊杨瞬博赶紧关了睡觉，杨瞬博才识趣地躺下了，接着还是传来一阵又一阵地笑声。
周豪也懒得去管他了，只能努力酝酿着睡觉的情绪。为了中午能提早睡好，周豪在吃中午饭的时候，还专门让舀饭的阿姨多舀了一瓢，等吃完后，果然瞌睡就跟着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豪如愿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周豪再次见到了唐耀丽，而且是她在周豪老家那条河流对面的山坡上，在同样的位置隔着自己老远冲自己招手，还甜甜地笑着，一脸妩媚和轻柔，又带着几分温婉，看的周豪心潮澎湃，慌忙着就要过去找她。但是眼前的河流却变得很宽很宽，成了一座巨大的湖泊，还深不见底。周豪连忙去找船只，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就准备扳倒树木，撇下树枝做成船要划过去。突然天空吹起大风，周豪似乎感觉自己能飞起来了，试着振动双臂，朝天空用力挥舞着，果然就飞了起来，只是飞不高。周豪害怕自己失去力气栽倒进水里淹死，于是就贴在水面往前飞行，很快就到了唐耀丽所在的位置。此时唐耀丽还在原地伫立着，周豪到唐耀丽跟前后，激动地连忙就要问她怎么到自己老家这边了，是不是专门来看自己的，以后还走不走之类的话，还准备去拉她的手。
“叮！！！叮！！！”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周豪一下子从睡梦中醒来。喘着粗气望向外边，周豪才发现自己是做了个梦，而且是个白日梦——太阳不知何时都已经出来了，天空已经碧空如洗，甚是干净。
其他人此时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周豪也连忙起身，跟着一块儿下楼来。
再次来到考场外，等候着监考老师来的时候，周豪又见到了那两个“吹牛”的公子哥。这两人似乎是被上午的考试挫败了自信心，这会儿老实多了，并没有再继续吹牛，而是说等会儿看着发挥就是了，考多考少全看老天爷给不给脸。
这话说得周豪想笑，高考场就是绞肉机，即便老天爷会给你机会，出点简单的题，让大家的分都高点。但是水涨船高，大家的分都高了，该排在后面的始终还是会继续排后面去，不会影响多少名次。
再看看其他人，也有不少嘻嘻哈哈地，看他们吊儿郎当的样子，对于考多少分似乎并不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周豪猜想的那两个极端情况。
相比较来说，周豪仍然有点忐忑，但也同样期盼着题不要出得太难，稍微有点难度就行。不然的话，到时候考个几十分，还有什么优势可言呢，高考可能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功败垂成了。
这时监考老师再次来到考场，开门后领着大家一块儿进去。接着又是上午那套按部就班的流程，打铃后大家就开始闷着脑袋做题。
让周豪意外又惊喜地是，老天爷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题目出得普遍都不是很难，只有每个类型题的最后一道题稍微难些。周豪为了节约时间，不再重蹈上午的覆辙，对于这些难一点的题都选择优先跳过。除了这几个少数的题目之外，周豪稳稳当当地都计算出了标准答案。
接着周豪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确认时间还很充足后，才又先填上做好的答案，然后才开始回头仔细计算那几道题尾题。
选择题的最后一题是排列组合，关于员工假日值班的方法有多少种，周豪做了一下没有做出来，只好乱蒙了一个答案。在填答案的时候又感觉倒数第二道好像答案也不太对，但是周豪没有多的时间去再次计算，不敢去乱改，只好先去做填空题尾题。幸运的是，周豪把这道题算了出来，确认无误后填上去了答案。最后才开始计算应用题的最后一个答题，同样的两个小问，一个比一个难。
周豪基本上看出来了数学题出题的心思，就是让大家都能得到一个看起来比较满意的分数，然后一题一题增加难度，又在真正出高分数的尾题上下功夫，限制高分数扎堆出现。也就是说，每类题型的最后一两题，才是角逐分数落差的关键点。
周豪屏了屏呼吸，努力保持着脑子的超负荷运转。经过中午良好的休息，以及在教室外面醒瞌睡，这个时候周豪脑子还仍然清醒得很，保持着正常的逻辑运算能力。
接着周豪试着解开大题的第一小问，拿下了5分，再看第二题，周豪就感觉自己小瞧了这题目的难度了，无论怎么看，脑子都使不上劲了，一连串的数字和字母，看得眼睛有些花，一时竟无法下笔。没办法了，周豪只好再次回头，把选择题的最后一题再算了一次，费尽心力终于算出来了正确答案。
可就在计算的过程中，考场外面铃声就响了一次，广播提醒还只有半个小时了。等周豪填好答案，再看看倒数第二题选择题的时候，感觉已经使不上力了，只好不动答案，又翻过试卷去看后面解答题最后一题的二小问。
但是同样的，周豪感觉自己脑子已经是一片浆糊了，只能摸索着想相应的公式和答题技巧，也试着在答题卡上写，但是写了几个步骤，就发现根本就不对，再看看挂钟，已经只有五分钟了。周豪这下无奈了，只得放弃答题，赶紧检查一遍所有的答案，还是除了最后两道选择题是蒙的以外，其他的基本都没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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