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鬼子是公的，野狗是母的
韩豹冲入炮楼时，内里烟雾迷茫，近在咫尺，也难以看清。
他挥刀猛砍。反正，炮楼内没有自己人，全是鬼子和伪军。
这一通砍杀，第一层的基本被砍死了。
炮楼共有三层。
二层是几个伪军。本来，这一层是作战区域，集中了大多数的鬼子和伪军。可我孙子大熊见孟愣子他们人数和武器不占优势，便带着所有鬼子及重武器升至三层。
三层，露天，有墙垛，本是观察瞭望站岗的，此时，却是主战区。
我孙子大熊没把单枪匹马攻入炮楼的韩豹放在眼里。
他想当然以为，韩豹就是一个没文化没纪律没组织的土包子。
他想当然以为，下层的人会很轻松地干掉韩豹。
韩豹没被干掉，却干掉了一层的人。
此时，他想冲上二层，但楼梯口却被伪军用木板堵死了。
韩豹把身上所有手榴弹绑在一起，放在木板之下。
手榴弹爆炸。
木板被炸碎。
韩豹依然难以冲上去。那几个伪军拼死打枪，子弹在逼仄的楼梯口织了一道生死网。
此时，韩豹已没有手榴弹，只有一根步枪。
还好，烟雾渐渐散去，露出了炮楼一层的全貌，这里，既是厨房，还是休息间，又是杂物间……反正，乱七八糟。
韩豹运气不错，寻到了半箱手榴弹。
他把手榴弹全抛入二层。片刻后，二层没有了声息。
韩豹判断，那几个伪军应该全嗝儿屁了。
果然，他摸上去后，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现在，就剩下最上层。
最上面，全是鬼子，他们居高临下，利用重火力抵御孟愣子他们的攻击。
孟愣子，气的嗷嗷狂吼。
他冲炮楼喊：“豹子，你个怂货，喘着气儿没？”
韩豹通过二层的射击孔向他挥挥手，示意：放心吧，活蹦乱跳的。
孟愣子大喜，命令其他人加强火力，支援韩豹。
在他们牵制鬼子时，韩豹搜刮了二层的所有武器弹药。
可是，面对通往三层的楼梯口，他犯难了。
鬼子们，用铁板挡住了楼梯口。
鬼子们，并不担心逃生，因为他们根本无需逃生。他们清楚，天亮后，其他炮楼的鬼子就会来救援。他们只需要坚持到天亮。
他们一边竭尽全力抵御孟愣子他们，一边唾骂自己的同胞。
“怪不得土八路骂你们是鬼子，全他妈妈的都是怕死鬼。”
“几个土八路，就吓得你们这些死鬼子不敢出门，天皇的老脸都被你们丢到茅坑里了。”
骂着骂着，他们突然发现，晨曦微升。
“妈妈……”
“妈妈……”
鬼子们欣喜若狂，连喊“妈妈”。
“妈拉个巴子！”
这话，是韩豹痛骂鬼子的。
他焦急万分。
他也清楚，天亮后鬼子的增援部队就会抵达。
他是不能逃命的，他是敢死队第一死士，除非完成任务。至于孟愣子他们，亦然。
他不想功败垂成。
韩豹，千钧一发，也没时间众筹新式武器。
他判断一下三层鬼子的落脚点后，在其下放一张桌子，再在桌上面摞了几个凳子。最后，他把所有的弹药放在最上面的凳子上。
他赌一把。
他引爆弹药中的一颗手榴弹。
轰！
二层房顶，也就是三层地板，被炸开一个洞口。
同时，还炸翻几个鬼子。
韩豹能听到上面鬼子的惨叫声。
趁着烟雾弥漫，韩豹一边射击一边强攻上三层。
烟雾中，第一眼，他模模糊糊看见地上几个断胳膊断腿的鬼子，正鬼哭狼嚎。他们已经丧失战斗力。
第二眼，他模模糊糊看见一个如猴子般的鬼子抓着一根绳子向炮楼下滑去。
活物？
韩豹，在他的灭鬼宝典里，绝对不能有活的鬼子。
他扑过去。
但那鬼猴子却已经滑到地上，然后屁股冒烟儿嗷嗷狂奔。
韩豹端枪——
那鬼猴子左突右闪，上蹿下跳。
一时间，韩豹竟然难以瞄准。
无奈，韩豹也顺着绳子滑落到底，抬脚猛追。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如猴，一个如豹，在路上，在田野里，在山岗上，在树林里，如跑马拉松。
期间，两人互相射击。子弹打光后，韩豹用大刀，鬼猴子用军刺，血拼。韩豹略占上风，但不完全占优，因而，鬼猴子就再逃窜。
终于，两人都累成了狗。
他们瘫躺在地，张大嘴巴，呼……呼……呼……
此时，他们相距十来米，但是，都无力动弹。
一只野狗过来，亲吻一下韩豹的糙脸，很腻歪。
韩豹：“滚犊子！”
野狗怔一下，似乎懂了，但又似乎没懂。还好，它迈着“爷爷步”，缓缓走向鬼猴子。
它依然很腻歪，也亲吻了鬼猴子的糙脸。
鬼猴子：“哥们儿，我也是公的。”
这话，野狗似乎没懂，但又似乎懂了。
它更腻歪了，它探出糙舌，舔了一下鬼猴子的嘴巴。顺便，它把糙舌深入鬼猴子张大的嘴巴里——糙舌黏糙舌！
鬼猴子一惊，起身想躲闪，可是，他筋疲力竭，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拼尽全力推开野狗，呵斥：“你眼瞎？我也是公的！”
这次，野狗没应声，倒是韩豹接上话茬儿，他教诲说：“傻鬼子，是你眼瞎，你是公的没错，可它是母的啊！”
顿了顿，他劝说的口吻，“你就从了它吧！以后，你就在狗窝里当一个赘婿，多好的生活啊，天天有软饭，夜夜入洞房。”
“哥们儿，不带这样磕碜人！”鬼猴子冲韩豹说，“我生在太阳旗下，你生在红旗下，都是21世纪的大好青年，来来来，我们谈谈理想谈谈未来谈谈情操……”
“我是你爷爷，哦，也不对，”韩豹自我否定，“你和那只野狗称兄道弟，我要是你爷爷，我不就是老狗吗？”
“我们都是喝过太平洋水的人，我觉的，我们是有共同语言的，来来来，我们聊聊，聊聊上次你买了几袋盐。”鬼猴子处于劣势，语气尽量柔和。
随后，他先自报家门。
他，便是石田长尾。
“长尾猴？！”韩豹打量石田长尾，乐呵呵地揶揄。
“你？白头豹！”石田长尾瞅着韩豹那头上的一溜儿白发反诘。
“你咋知道我叫‘豹’呢？”韩豹反问。
石田长尾告知他上次所见所闻。不过，他隐瞒了杀妻报仇的真相。
相反，他还故意目光含春，骚包地问：“你那个小鸟妹儿呢？啧啧啧，那个小鸟妹儿，真俊啊！”
说着，他哈喇子流了一地。
哈喇子，对于那只野狗而言，可能是蜂蜜，或者说是奶茶，它哼哼唧唧地把哈喇子全吸溜到嘴巴里，然后又非常亲昵地回报了石田长尾一个情真意切的吻。
石田长尾反手扇了野狗一巴掌。他，恢复了一些气力，下手比较重。
这一巴掌，把野狗扇蒙了。它似乎懂了，但又似乎没懂。
见状，韩豹对野狗说：“干他！”
野狗似乎没懂，但又似乎懂了。它汪一下，凌空而起，扑向石田长尾。
石田长尾如猴般敏捷，不但躲过野狗的攻击，还双手抓住它的两条后腿。
他猛一用力，把野狗撕成两半儿。
他张口喝血，热腾腾的血。
突然，他目视韩豹，问：“哥们儿，来一口？”
“来一口！”
韩豹起身，笑吟吟而去。
二人咫尺相距。
韩豹突袭。
石田长尾也是突袭。
两人一阵贴身搏斗。
最后，石田长尾再次落荒而逃。
韩豹继续追击。
他挥刀猛砍。反正，炮楼内没有自己人，全是鬼子和伪军。
这一通砍杀，第一层的基本被砍死了。
炮楼共有三层。
二层是几个伪军。本来，这一层是作战区域，集中了大多数的鬼子和伪军。可我孙子大熊见孟愣子他们人数和武器不占优势，便带着所有鬼子及重武器升至三层。
三层，露天，有墙垛，本是观察瞭望站岗的，此时，却是主战区。
我孙子大熊没把单枪匹马攻入炮楼的韩豹放在眼里。
他想当然以为，韩豹就是一个没文化没纪律没组织的土包子。
他想当然以为，下层的人会很轻松地干掉韩豹。
韩豹没被干掉，却干掉了一层的人。
此时，他想冲上二层，但楼梯口却被伪军用木板堵死了。
韩豹把身上所有手榴弹绑在一起，放在木板之下。
手榴弹爆炸。
木板被炸碎。
韩豹依然难以冲上去。那几个伪军拼死打枪，子弹在逼仄的楼梯口织了一道生死网。
此时，韩豹已没有手榴弹，只有一根步枪。
还好，烟雾渐渐散去，露出了炮楼一层的全貌，这里，既是厨房，还是休息间，又是杂物间……反正，乱七八糟。
韩豹运气不错，寻到了半箱手榴弹。
他把手榴弹全抛入二层。片刻后，二层没有了声息。
韩豹判断，那几个伪军应该全嗝儿屁了。
果然，他摸上去后，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现在，就剩下最上层。
最上面，全是鬼子，他们居高临下，利用重火力抵御孟愣子他们的攻击。
孟愣子，气的嗷嗷狂吼。
他冲炮楼喊：“豹子，你个怂货，喘着气儿没？”
韩豹通过二层的射击孔向他挥挥手，示意：放心吧，活蹦乱跳的。
孟愣子大喜，命令其他人加强火力，支援韩豹。
在他们牵制鬼子时，韩豹搜刮了二层的所有武器弹药。
可是，面对通往三层的楼梯口，他犯难了。
鬼子们，用铁板挡住了楼梯口。
鬼子们，并不担心逃生，因为他们根本无需逃生。他们清楚，天亮后，其他炮楼的鬼子就会来救援。他们只需要坚持到天亮。
他们一边竭尽全力抵御孟愣子他们，一边唾骂自己的同胞。
“怪不得土八路骂你们是鬼子，全他妈妈的都是怕死鬼。”
“几个土八路，就吓得你们这些死鬼子不敢出门，天皇的老脸都被你们丢到茅坑里了。”
骂着骂着，他们突然发现，晨曦微升。
“妈妈……”
“妈妈……”
鬼子们欣喜若狂，连喊“妈妈”。
“妈拉个巴子！”
这话，是韩豹痛骂鬼子的。
他焦急万分。
他也清楚，天亮后鬼子的增援部队就会抵达。
他是不能逃命的，他是敢死队第一死士，除非完成任务。至于孟愣子他们，亦然。
他不想功败垂成。
韩豹，千钧一发，也没时间众筹新式武器。
他判断一下三层鬼子的落脚点后，在其下放一张桌子，再在桌上面摞了几个凳子。最后，他把所有的弹药放在最上面的凳子上。
他赌一把。
他引爆弹药中的一颗手榴弹。
轰！
二层房顶，也就是三层地板，被炸开一个洞口。
同时，还炸翻几个鬼子。
韩豹能听到上面鬼子的惨叫声。
趁着烟雾弥漫，韩豹一边射击一边强攻上三层。
烟雾中，第一眼，他模模糊糊看见地上几个断胳膊断腿的鬼子，正鬼哭狼嚎。他们已经丧失战斗力。
第二眼，他模模糊糊看见一个如猴子般的鬼子抓着一根绳子向炮楼下滑去。
活物？
韩豹，在他的灭鬼宝典里，绝对不能有活的鬼子。
他扑过去。
但那鬼猴子却已经滑到地上，然后屁股冒烟儿嗷嗷狂奔。
韩豹端枪——
那鬼猴子左突右闪，上蹿下跳。
一时间，韩豹竟然难以瞄准。
无奈，韩豹也顺着绳子滑落到底，抬脚猛追。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如猴，一个如豹，在路上，在田野里，在山岗上，在树林里，如跑马拉松。
期间，两人互相射击。子弹打光后，韩豹用大刀，鬼猴子用军刺，血拼。韩豹略占上风，但不完全占优，因而，鬼猴子就再逃窜。
终于，两人都累成了狗。
他们瘫躺在地，张大嘴巴，呼……呼……呼……
此时，他们相距十来米，但是，都无力动弹。
一只野狗过来，亲吻一下韩豹的糙脸，很腻歪。
韩豹：“滚犊子！”
野狗怔一下，似乎懂了，但又似乎没懂。还好，它迈着“爷爷步”，缓缓走向鬼猴子。
它依然很腻歪，也亲吻了鬼猴子的糙脸。
鬼猴子：“哥们儿，我也是公的。”
这话，野狗似乎没懂，但又似乎懂了。
它更腻歪了，它探出糙舌，舔了一下鬼猴子的嘴巴。顺便，它把糙舌深入鬼猴子张大的嘴巴里——糙舌黏糙舌！
鬼猴子一惊，起身想躲闪，可是，他筋疲力竭，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拼尽全力推开野狗，呵斥：“你眼瞎？我也是公的！”
这次，野狗没应声，倒是韩豹接上话茬儿，他教诲说：“傻鬼子，是你眼瞎，你是公的没错，可它是母的啊！”
顿了顿，他劝说的口吻，“你就从了它吧！以后，你就在狗窝里当一个赘婿，多好的生活啊，天天有软饭，夜夜入洞房。”
“哥们儿，不带这样磕碜人！”鬼猴子冲韩豹说，“我生在太阳旗下，你生在红旗下，都是21世纪的大好青年，来来来，我们谈谈理想谈谈未来谈谈情操……”
“我是你爷爷，哦，也不对，”韩豹自我否定，“你和那只野狗称兄道弟，我要是你爷爷，我不就是老狗吗？”
“我们都是喝过太平洋水的人，我觉的，我们是有共同语言的，来来来，我们聊聊，聊聊上次你买了几袋盐。”鬼猴子处于劣势，语气尽量柔和。
随后，他先自报家门。
他，便是石田长尾。
“长尾猴？！”韩豹打量石田长尾，乐呵呵地揶揄。
“你？白头豹！”石田长尾瞅着韩豹那头上的一溜儿白发反诘。
“你咋知道我叫‘豹’呢？”韩豹反问。
石田长尾告知他上次所见所闻。不过，他隐瞒了杀妻报仇的真相。
相反，他还故意目光含春，骚包地问：“你那个小鸟妹儿呢？啧啧啧，那个小鸟妹儿，真俊啊！”
说着，他哈喇子流了一地。
哈喇子，对于那只野狗而言，可能是蜂蜜，或者说是奶茶，它哼哼唧唧地把哈喇子全吸溜到嘴巴里，然后又非常亲昵地回报了石田长尾一个情真意切的吻。
石田长尾反手扇了野狗一巴掌。他，恢复了一些气力，下手比较重。
这一巴掌，把野狗扇蒙了。它似乎懂了，但又似乎没懂。
见状，韩豹对野狗说：“干他！”
野狗似乎没懂，但又似乎懂了。它汪一下，凌空而起，扑向石田长尾。
石田长尾如猴般敏捷，不但躲过野狗的攻击，还双手抓住它的两条后腿。
他猛一用力，把野狗撕成两半儿。
他张口喝血，热腾腾的血。
突然，他目视韩豹，问：“哥们儿，来一口？”
“来一口！”
韩豹起身，笑吟吟而去。
二人咫尺相距。
韩豹突袭。
石田长尾也是突袭。
两人一阵贴身搏斗。
最后，石田长尾再次落荒而逃。
韩豹继续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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