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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陶然

    镇魔塔第七层。

    金门后山谷中。

    李静轩本来以为自己来到悬镜司便可以开始安心修行,但没想到事态竟然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他嗫喏着想要说些什么来阻止师父离开,但他看着师父清冷而坚定的眼神,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

    于公这是师父道统之事,于私他只是一个刚刚被收下的弟子。

    看着师父绝美面容上绝非弄假的的关切,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挽留的话。

    念及师父所作所为,虽然师徒时日很短,但他还是不免为她担心。

    在许宛白即将离开之际,李静轩想起了钟哥的话,便不放心的带着关心的语气说道:“师父,徒弟之前曾听钟哥阅读前朝古书讲了一个说法。”他回忆了一下,“说是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而且越是修为高深,同王朝气运关系越是密切,受到影响越是严重,会不会……”

    他没有说完,但在场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徐宛白闻言,看了他两眼后,便有些欣慰道:“静轩,你担心为师,师父很高兴,”她整了整衣冠,带着推崇口吻正声道:“但是夏朝和以往之历朝历代完全不同,所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不过前朝妄言,不足为信。”

    “至于其中缘由说来复杂,眼下为师不便和你解释,你若是有意,可向陶然师兄讨教。”

    见李静轩似懂非懂,脸上仍然担心的样子,许宛白只好做出承诺:“静轩,你不用担心,你就暂且待在这里和陶然师兄共同修行。为师身为掌镜使,自有手段护自身周全。”再次对徒弟吩咐完后,她又转过头跟陶然说:“陶然,照料好你师弟。”

    陶然对李静轩说不出的亲近,便欣然答应。

    可许宛白虽然对目前状况稍稍有些许头绪,但也不确定自己何时能够归来,陶然的实力她自是放心,可徒弟若是与陶然分开,实力如此低微,在接下来的纷乱当中该如何生存,让她不放心就此离去。

    来回踱了两回步子,她思来想去自己的宝物大都不合适,倒是掌镜使令牌恰到好处,既有了尊崇的身份,也有了自保手段,倒也不虞自己回来晚了徒弟陷入困境。

    决定后许宛白不再犹豫,便从香囊当中取出掌镜使令牌,交给了李静轩。

    待李静轩懵懵懂懂接过手,她也没再多解释,只是浅浅微笑说了句:“静轩,这是掌镜使令牌,可保你平安。”

    最后叮嘱了一句:“切记,为师没有回来之前,万不可离开此处。”便飒然离去。

    师父曼妙的身影离开之后,金门之后的山谷当中,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两人。

    带着些许迷茫,李静轩看了看手中的掌镜使令牌。

    令牌大概一掌大,呈椭圆形,其正面密密麻麻篆刻着华美的花纹,背面则是一面如同皎月的镜子,形状古朴。

    师父离去的太快,他有点担心,师父把掌镜使令牌交给他,那她怎么办?

    没有让李静轩思虑太久,陶然便好奇的看着他道:“你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闻言,李静轩瞬间从初来乍到转瞬离别的迷茫当中醒转。

    他有些不自在的盯着陶然,脑海中不由自主因为他的话,而觉得陶然这个师兄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陶然说完这句话后,见到李静轩警惕的样子,没有太多在意。

    他可不知道李静轩在想些什么,摸着头想了想,便高兴的拍了拍手口直心快道:“就像是许都讲所最喜欢吃的街头小吃,那种烟火气!好香好香的!”

    李静轩本以为许都讲这般神女,应该餐风饮露似神仙中人,倒没想到她竟然喜欢市井小吃。

    陶然想到了之后,便从口中不断念叨:“许都讲以前最喜欢带小吃过来了,我很喜欢其中气息,”他有些惊喜的看了一眼李静轩,“本来还以为以后会不会没机会了,没想到师弟你身上的气息比市井小吃的还要香。”

    说着,他便深吸一口气,陶醉的闭上眼。

    李静轩虽然从师兄的口中,明白了他并非龙阳之好,但想想一个男人对着另外一个男人深吸气,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下意识间,就离师兄远远的。

    鼻尖好闻的气息远离,让陶然有些委屈问道:“师弟,你不喜欢师兄吗?”

    李静轩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但见到陶然如同小孩子作态的样子,再想起他对外界的向往,心中不禁有了一个猜测。

    陶然会不会是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他越想越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喜欢外面的故事,喜欢人间烟火气,性格还很单纯。

    把陶然这个师兄当成不谙世事之人,李静轩倒是觉得之前他的行为也没那么让他恶寒了。

    放下心中芥蒂之后,他便不好意思搓着手指道歉:“陶然师兄对不起,师弟我以前没和别人这么亲近过,不太习惯。”

    陶然本就小孩子心性,丝毫不记仇,听到师弟道歉,并不在意,倒是想着师弟真可怜,竟然连亲近的人都没有,便安慰道:“师弟,以后等你去到悬镜洞天,可多人亲近你了,”说着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道:“以后怕是师弟亲近人多了,师兄再也闻不到这般好闻的气息了。”

    李静轩听着师兄这般话,只觉浑身难受,看他还有心思继续这个话题,便只好打断问道:“师兄,不知师父所言夏朝与此前朝代不同,有何说法?”

    陶然并不在意师弟转移话题,他亲近师弟,自然愿意同师弟多多交流,便也毫不含糊。

    “师弟,你是许都讲的弟子,自是有资格知道其中缘由的。”

    润了润嗓子后,他没有直接开始说,而是问,“师弟,你觉得咱们现在的修行方法关键之处在哪?”

    李静轩回想钟哥所了解的修行知识,结合自己的亲身体验,心中隐约有了一个想法,不过并不确定。

    他想到师兄喜欢他身上的气息,想了又想,自觉没有其他可能,便坦然道:“师弟不确定,但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是食炁。”

    “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