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满脸反派样
夜晚的临时集会很快结束了，聚集在庭院中的学者们也很快散了场。深夜的学会大楼算不上安全，即使在渊能提灯的照耀下，也有许多“东西”足以威胁到在场的教授们。
亚兰德尔、梭罗亚德和海格女士一同沿着园林小道往回走。一路上，三人都显得有些沉默。
“你说，”梭罗亚德忽然摸着头顶的白发开口，他的表情在提灯光芒的衬托下显得有些难以捉摸：“一个未知的遗迹，一个未知的残影……是不是代表着一个新的学派？”
亚兰德尔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潜台词，但他只是淡淡地斜了他一眼，故意装起了糊涂：“你终于打算放弃‘海洋即星空’学派那堆找不出结果的疯言疯语了？”
梭罗亚德呲起牙：“你别跟我装老年痴呆！”
他只好叹口气，认真地道，“你要是真想去送死，那我也不阻止你。这一百年来有多少教授以为自己对渊能的理解已经无人匹敌？又有多少这样的人死在了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旧日残影的记忆中？你要是连这点都忘了，我看老年痴呆的可不是我。”
梭罗亚德眯起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海格女士忽然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看向前方：“我们都是学者，在年轻人面前还是注意点形象好。”
两位老人家同时一愣，他们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庭院，走进了南边的“书籍大厦”。这里的底层被分给了海格女士的特别对策小组做总部，因此日夜常明并留有值守。而就在他们从后门进入的时候，亚兰德尔看见前门也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高个儿的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风衣男性，长得很普通，看着就像是不知道哪个路边中学拉来的历史老师。
亚兰德尔稍微扫了一眼安佩克便挪开了视线，冲着另一个身影笑了起来。
“我的莉莉安娜！！”
他冲着正领安佩克进门的女孩喊了起来，并用手里提灯的握把狠狠地怼了下梭罗亚德的后背，声音从牙缝里漏了出来：“注意点形象，老东西，不然我明天去把你的海洋缸全掀了！”
梭罗亚德“嘶”地一声咧开嘴，他伸手想去抓对方的提灯却在背后扑了个空，只好变掌为拳捶起了自己的背。
他冲着莉莉安娜堆起和蔼的笑容，嘴唇嗡动：“我今晚就去把你的破‘锁室’烧了！”
“我看你敢！？”
“我怎么不敢？！”
两个老头又开始拿唇语互相对骂。海格叹了口气，冲着正不情不愿地朝这边挪过来、满脸写着“好想假装不认识这俩人”的棕发女孩颔首：“莉莉安娜干员，任务辛苦了。”
“海格部长，干员莉莉安娜·亚兰德尔向您致意！”
莉莉安娜一只手里拿着从安佩克那里取到的书，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握拳行礼。
安佩克注意到她行的既非联邦军中通行的齐额礼（一手捏拳举至额前），也不是学者间模仿古代贵族制定的并指礼（食指与中指竖起抚在胸口），而是两者的结合：捏拳，然后抵住心窝，同时低下头。
这种行礼方式也算是“特别对策”的一部分吗？
他忍不住腹诽着。
“报告部长，学会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莉莉安娜根本没理会正朝他挤眉弄眼的老父亲，先是冲着海格女士汇报了自己的工作，然后又轻声向安佩克介绍起来：“这位是海格·诺普林斯女士，特别对策小组的部长。”
墨脱克·亚兰德尔站在旁边主动补充了一句：“老头子我是……”
“这两位是学院的学者！”莉莉安娜猛瞪了自己的老父亲一眼，重点强调道，“两位学者不是隶属于对策小组的成员。”
安佩克已经隐约察觉到这一老一少之间的关系，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无论在哪个世界，亲子关系都是人类社会无解的难题啊。
他心想。
“书的话，先交给留守干员，明天由他们送往专门的教室解析。”平静地听完莉莉安娜汇报了工作，海格关心地提醒了一句。
接着，她把视线转向安静地站在莉莉安娜身旁的安佩克：“这位先生是？”
安佩克看向莉莉安娜，后者朝他点点头，主动将他的情况介绍给了在场的三位学者。随后，安佩克又主动将自己三天前遭遇刺杀的细节描述了一遍。
当然，他本能般回避了对方操控着自己的思维、看到自己穿越前的记忆后便陷入疯狂的事情，用“对方不知为何突然血流满地，然后大叫着逃跑了”之类的说辞含糊了过去。
从某种意义上，他倒也真没说谎——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看了自己的记忆就会血流满地嘛。
当然，他也已经做好了这种说辞没法说服学会学者的准备，毕竟一个光是听上去就很难对付的异信者居然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情况下就被搞的重伤逃跑，这件事怎么听起来都好像有些扯淡。
所以，在路上的时候也针对可能出现的审问问题做了心理预案。
结果，等到莉莉安娜和他的叙述结束后，包括那两位据说与“特别对策小组”无关的老人在内，三位学者都显露出一副震撼而略带恐慌的表情，与安佩克面面相觑着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那什么……我知道你们可能不相信……”
“学会相信你的情报。”
那位海格女士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准备好的台词。
于是这次反而轮到安佩克一脸懵逼了：他想了一大堆的借口和理由，唯独没想过对方居然就这么相信的情况下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甚至连带他过来的莉莉安娜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额，部长，按道理不是应该……”
“情况有变。这位先生可能比你想的要牵涉得更深。”
海格伸手按压着自己的眉心，她感觉自己多年没犯的头疼今夜又开始复发了。
“两位学者，你们认为呢？”
考虑到刚刚解散的会议，海格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立刻掉头回去向学究理事们汇报，只好求助于亚兰德尔和梭罗亚德。
方才还在朝自己女儿使眼色的亚兰德尔不知何时浑身散发出严肃的气场。他闭上眼思考了片刻，看向莉莉安娜：“这位安佩克先生已经激活了那张晶卡？”
莉莉安娜点点头，方才下了出租车后，她已经在学会门前检查过安佩藏着的那张晶卡，也简单地对安佩克操控渊能的能力做了测试：
“根据晶卡内部渊能的运行情况来看，他确实是在三天前那个时间段激活的。而且……他确实没有接受过任何渊能的训练，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亚兰德尔又看向三人组里的最后一人：“梭罗亚德？你觉得呢？”
“怎么xx的成我拿主意了？“梭罗亚德瞪着眼骂了一句，却也理解了两人的想法。
他重重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刚才还一个两个的劝我别贪，线索才冒了个头倒是就准备自己上了——我警告你们，我们站着的地方可还在学会的监控里呢，你们俩可别想着把这小伙子藏起来自己研究。”
“学究理事那边肯定是要上报的。”
最后，还是海格拍了板。她看着被两人的对话吓到，准备拔腿就跑的安佩克，伸出手在两个老头的后脑勺上一人拍了一巴掌：“两位，你们这可不是招学生的台词。”
莉莉安娜也有些无奈地摊开手，“安佩克先生，我可以拿我的名誉做保证。这两位学者说的了肯定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
安佩克想了想，特别认真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我知道，小说里满肚子坏水的在搞事前都这么说。”
三位学者&莉莉安娜：“……”
亚兰德尔、梭罗亚德和海格女士一同沿着园林小道往回走。一路上，三人都显得有些沉默。
“你说，”梭罗亚德忽然摸着头顶的白发开口，他的表情在提灯光芒的衬托下显得有些难以捉摸：“一个未知的遗迹，一个未知的残影……是不是代表着一个新的学派？”
亚兰德尔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潜台词，但他只是淡淡地斜了他一眼，故意装起了糊涂：“你终于打算放弃‘海洋即星空’学派那堆找不出结果的疯言疯语了？”
梭罗亚德呲起牙：“你别跟我装老年痴呆！”
他只好叹口气，认真地道，“你要是真想去送死，那我也不阻止你。这一百年来有多少教授以为自己对渊能的理解已经无人匹敌？又有多少这样的人死在了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旧日残影的记忆中？你要是连这点都忘了，我看老年痴呆的可不是我。”
梭罗亚德眯起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海格女士忽然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看向前方：“我们都是学者，在年轻人面前还是注意点形象好。”
两位老人家同时一愣，他们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庭院，走进了南边的“书籍大厦”。这里的底层被分给了海格女士的特别对策小组做总部，因此日夜常明并留有值守。而就在他们从后门进入的时候，亚兰德尔看见前门也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高个儿的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风衣男性，长得很普通，看着就像是不知道哪个路边中学拉来的历史老师。
亚兰德尔稍微扫了一眼安佩克便挪开了视线，冲着另一个身影笑了起来。
“我的莉莉安娜！！”
他冲着正领安佩克进门的女孩喊了起来，并用手里提灯的握把狠狠地怼了下梭罗亚德的后背，声音从牙缝里漏了出来：“注意点形象，老东西，不然我明天去把你的海洋缸全掀了！”
梭罗亚德“嘶”地一声咧开嘴，他伸手想去抓对方的提灯却在背后扑了个空，只好变掌为拳捶起了自己的背。
他冲着莉莉安娜堆起和蔼的笑容，嘴唇嗡动：“我今晚就去把你的破‘锁室’烧了！”
“我看你敢！？”
“我怎么不敢？！”
两个老头又开始拿唇语互相对骂。海格叹了口气，冲着正不情不愿地朝这边挪过来、满脸写着“好想假装不认识这俩人”的棕发女孩颔首：“莉莉安娜干员，任务辛苦了。”
“海格部长，干员莉莉安娜·亚兰德尔向您致意！”
莉莉安娜一只手里拿着从安佩克那里取到的书，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握拳行礼。
安佩克注意到她行的既非联邦军中通行的齐额礼（一手捏拳举至额前），也不是学者间模仿古代贵族制定的并指礼（食指与中指竖起抚在胸口），而是两者的结合：捏拳，然后抵住心窝，同时低下头。
这种行礼方式也算是“特别对策”的一部分吗？
他忍不住腹诽着。
“报告部长，学会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莉莉安娜根本没理会正朝他挤眉弄眼的老父亲，先是冲着海格女士汇报了自己的工作，然后又轻声向安佩克介绍起来：“这位是海格·诺普林斯女士，特别对策小组的部长。”
墨脱克·亚兰德尔站在旁边主动补充了一句：“老头子我是……”
“这两位是学院的学者！”莉莉安娜猛瞪了自己的老父亲一眼，重点强调道，“两位学者不是隶属于对策小组的成员。”
安佩克已经隐约察觉到这一老一少之间的关系，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无论在哪个世界，亲子关系都是人类社会无解的难题啊。
他心想。
“书的话，先交给留守干员，明天由他们送往专门的教室解析。”平静地听完莉莉安娜汇报了工作，海格关心地提醒了一句。
接着，她把视线转向安静地站在莉莉安娜身旁的安佩克：“这位先生是？”
安佩克看向莉莉安娜，后者朝他点点头，主动将他的情况介绍给了在场的三位学者。随后，安佩克又主动将自己三天前遭遇刺杀的细节描述了一遍。
当然，他本能般回避了对方操控着自己的思维、看到自己穿越前的记忆后便陷入疯狂的事情，用“对方不知为何突然血流满地，然后大叫着逃跑了”之类的说辞含糊了过去。
从某种意义上，他倒也真没说谎——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看了自己的记忆就会血流满地嘛。
当然，他也已经做好了这种说辞没法说服学会学者的准备，毕竟一个光是听上去就很难对付的异信者居然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情况下就被搞的重伤逃跑，这件事怎么听起来都好像有些扯淡。
所以，在路上的时候也针对可能出现的审问问题做了心理预案。
结果，等到莉莉安娜和他的叙述结束后，包括那两位据说与“特别对策小组”无关的老人在内，三位学者都显露出一副震撼而略带恐慌的表情，与安佩克面面相觑着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那什么……我知道你们可能不相信……”
“学会相信你的情报。”
那位海格女士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准备好的台词。
于是这次反而轮到安佩克一脸懵逼了：他想了一大堆的借口和理由，唯独没想过对方居然就这么相信的情况下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甚至连带他过来的莉莉安娜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额，部长，按道理不是应该……”
“情况有变。这位先生可能比你想的要牵涉得更深。”
海格伸手按压着自己的眉心，她感觉自己多年没犯的头疼今夜又开始复发了。
“两位学者，你们认为呢？”
考虑到刚刚解散的会议，海格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立刻掉头回去向学究理事们汇报，只好求助于亚兰德尔和梭罗亚德。
方才还在朝自己女儿使眼色的亚兰德尔不知何时浑身散发出严肃的气场。他闭上眼思考了片刻，看向莉莉安娜：“这位安佩克先生已经激活了那张晶卡？”
莉莉安娜点点头，方才下了出租车后，她已经在学会门前检查过安佩藏着的那张晶卡，也简单地对安佩克操控渊能的能力做了测试：
“根据晶卡内部渊能的运行情况来看，他确实是在三天前那个时间段激活的。而且……他确实没有接受过任何渊能的训练，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亚兰德尔又看向三人组里的最后一人：“梭罗亚德？你觉得呢？”
“怎么xx的成我拿主意了？“梭罗亚德瞪着眼骂了一句，却也理解了两人的想法。
他重重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刚才还一个两个的劝我别贪，线索才冒了个头倒是就准备自己上了——我警告你们，我们站着的地方可还在学会的监控里呢，你们俩可别想着把这小伙子藏起来自己研究。”
“学究理事那边肯定是要上报的。”
最后，还是海格拍了板。她看着被两人的对话吓到，准备拔腿就跑的安佩克，伸出手在两个老头的后脑勺上一人拍了一巴掌：“两位，你们这可不是招学生的台词。”
莉莉安娜也有些无奈地摊开手，“安佩克先生，我可以拿我的名誉做保证。这两位学者说的了肯定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
安佩克想了想，特别认真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我知道，小说里满肚子坏水的在搞事前都这么说。”
三位学者&莉莉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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