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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 春山茶香

    这惹得全家不宁的彭八月的事,就是扯草时发生的。

    这五十多亩的莓茶田要经常扯草,也是耗人力财力的,莓茶不能打除草剂,全靠人工扯草。

    这莓茶育苗和栽植第一年,扯草是主要任务。彭大山,老爸老妈都上阵,假期时,弟妹回家也帮几天忙,一般都靠请季节性临工。

    莓茶田请工除草,整地起垄,扦插的事,全交给彭八月负责,请谁,不请谁,工怎么计,都由他说了算,彭大山和妻子思粤只管育苗技术和发货,收款。

    这彭八月,走村窜乡浪荡子行事风格大家都晓得,几年前与杉木湾木棉妹儿闹出不下小动静。

    木棉妹儿,本姓廖,大名梅香,四十五六岁,是紧邻猴栗坡的燕子坨的,丈天卢治安,原本是当地起房子的封匠师傅,三十六岁那年插水稻时节,卢治安给沈家湾的田扯子包工新修砖房,下午上房砌墙时,从二楼跌到一楼钢筋堆上,摔成了重伤,拖到市医院住了三个多月院,医药花费十多万,还是没救过来。

    家里失去顶梁柱,木棉妹儿,拖着两女一儿,还要服侍卧病在床的婆婆,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彭八月,人心肠好,卢治安在时,每次上门给他理发,也在一起渴过米酒,对卢治安一家遭遇很是同情。

    木棉妹儿又是江西抚州人,早年卢治安到江西南昌封房,在工地上遇见了工地厨房做事的木棉妹儿,这千里姻缘一线牵,小廖不顾家人反对,远嫁到万马归朝这山旮旯,遇到这样的事,真是晴天霹雳。

    这上有老下有乡,生活困难,村里给纳入了低保,这过日子小用钱也得自己找。

    扯莓茶草,掐茶叶季节,彭八月想帮一把木棉妹儿,每年请她扯草,插苗,采摘茶叶工资不高,除去阴雨天气,一个月下来,也能挣个三千多块。

    木棉妹儿与彭八月他们家都熟络了,在扯草,摘茶麻溜利一系索,做事很上心,彭八月及家人都很欢喜。

    俗话说,这寡妇门前是非多,木棉妹儿一来二去,在彭八月莓茶园帮工做事,己有七八年,这村里风言风语也传到卜“哈蟆婆”耳里。

    这天杜秋桂赶场回来,遇上总旗寨的张二,这张二是个快嘴巴,对“哈蟆婆”说,“嫂子,你屋八月与木棉妹,赶场买衣服了,一起到梳子溪塘里洗澡啦……”

    这“哈蟆婆”那咽得下这口气,对张二嫂子:“你个舌根婆,少讲四非小话,我屋八月不是那号人!”

    “哎呦呦,自己连个男人也看不住,咋骂起我来了,我们说的也是为了你好。”张二嫂子说道,

    杜秋桂嘿嘿笑道:“他彭八月跟野女人鬼混,咋么也不可能是木棉妹儿。”

    “呵呵呵呵,大嫂子,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呦,真的不知道?”张二家的冷笑道,嘴角露出一丝丝轻蔑,“不说了,省得我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这张二故意刹了话头,那“哈蟆婆”急了,“好妹子,今儿这莓茶田只有我们两个人,给你嫂子我说一下,我保证不讲是你说的。”

    “当真要听?”

    “当然了,别扯关子呀!”

    “咳,咳一一,嫂子,我也拿不个准是不是八月哥,他与……”

    “你拿不准个啥麻,知道什么讲什么嘛,姐就想听真话。”

    “那必须答应对万马归朝赌天咒,不要说我讲的哦。”张二嫂子左顾右盼道。

    “那天我到莓茶田扯草,收工时,天已麻麻黑,我撞见木棉儿到莓茶坝子田下梳子溪洗澡去,她后面跟着男的。”张二嫂子,把嘴凑到“哈蟆婆”右耳边,小声说道。

    “那男的是谁?”

    “好像是一一”

    “你说是八月?”

    “嫂子,我可没说是八月哥。”

    “看清楚了没?”

    “看不清楚,天麻麻黑了,像,我也不肯定咯,万一不是,我张二不是作了嘴孽。”

    “这个天杀的,怪不得摘三遭茶,他回来得晚,背着老娘搞鬼事去了,我回去得揪了他的皮!”

    “嫂子,激动不得,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查证查证再说,多留个心眼啦。”

    “俗话讲,无风不起浪,她三十几岁守寡,找个男人,过正经日子也就算了,这偷偷摸摸的打起我的主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嫂子,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八月哥。今天这事就当我放个屁,别往心里去,走了。”

    这“哈蟆婆”听张二一顿说话,心里怒火中烧,一拐一拐从莓茶田忘房赶,装新掐的莓茶嫩稍的楠竹箩筐也甩了天里,懒得背了。

    “哈蟆婆”回家,进了天坪,见儿子彭大山和媳正在收莓茶,彭八月在加工坊搓揉白天新采的莓茶叶,莓茶叶几经人工反复搓揉,溢出阵阵特有芬香。

    “回来了,屋里人,茶叶呢?”彭八月问道。

    “哈蟆婆”正在心头上,也不答话,一屁股坐在灶房火灶前。

    “怎么了,也不吭声?”彭八月又道,“起火了,谁招惹你了。”

    “闻哈这莓茶炒香没?”

    “香个鬼,你自个没有鼻子,叫你相好的闻去!”“哈蟆婆”高声说道。

    “哦,彭八月也走桃花运了,也有相好的了,呵呵,呵。”

    “笑,笑,笑,你装到几时去?别个都传到耳朵了。”

    “我彭八月找了十八岁黄花姑娘了?”

    “人家都看到你和她都到梳子溪洗澡了。”

    “呵呵呵,好艳福噢。”彭八月笑道。

    彭八月与“哈蟆婆”高声说时,在外收莓茶的彭大山和思粤,以为爸妈吵架了,走到灶房里。

    “怎么了,妈又吼爸了?”彭大山问道。

    “你爸搞的好事!”

    “什么事咯?”

    “你爸跟别的女人到梳子溪洗澡!”

    “哦,我爸还有这等福气?”思粤笑着说道。

    “当真的,别个都跟我说了。”

    “妈,你跟我爸都大半辈子了,哪个女的能看上她咯。”大山劝道。

    “哎,哎,你们父子都是一个藤上的瓢子,还替她帮忙说话。你问他到梳子溪洗澡去没?”

    “爸,妈问你呢!”

    “鬼仔子,别听你妈胡说八道,快过来帮揉莓茶来。”

    “做贼心虚呀,当着儿子和思粤的面不敢说啦?”

    “疯婆子,你像守牛一样守着我,牛鼻绳都别裤腰上,我啥时候跑丢过?”彭大月,又揉第三遍个莓茶包,懒得理会。

    “好汉做事好汉当,澡洗得舒服,这会儿鸭子死了嘴巴硬了。”大山娘仍不依不饶,越发冒火。

    “好了,好了,妈,别听别个瞎说,来来来,起来喝杯莓茶,降降火,好吃夜饭。”思粤道,拉着婆婆走出了灶房。

    “八月瓜,晚上再算账!”哈蟆婆仍不想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