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吴老道儿
吴钱从小跟师父生活在山上。
自从到了山上，他再也没下过山。准确来说，他是再也没去过山下的城镇。
因为，他是师傅外出游历之时，从山下带回来的。
他模糊的记得，那时候的他孤苦无依，在外流浪。
每天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直到那一天，遇到了他师父。
唯有遇到师父以后，他才开始吃得饱，穿的暖。
可以说，师父给了自己第二条生命。不然他早就饿死了。
所以，就算有时候师父很严厉，对他又打又骂。
他心中也从来没真的怨过他。
他的名字，也是师父给他取的。随了师父的姓。
吴钱有时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师傅要给自己取这个奇葩的名字。
这是巴不得自己穷一辈子吗？
师父却说，修道之人，难免泄露天机。
入门之后，此生便命犯五弊三缺。运气好，只其一种。
运气背的，可能都凑齐了。
所以，你还是穷点好。
穷又有什么不好，人要学会知足。取这个名字，也是为了让你记住这些。
希望你将来，不要像师傅一样…
吴老道提及此事，好像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个记忆，脸上突然变得暗淡无光。
这些，吴钱都看在眼里。
虽然师傅当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在他偶然一次喝醉之后。
吴钱曾模模糊糊的听师父说，他原本有一个名字，是他的亲生父母取的。
可是，当他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师傅却猛然惊醒。
吴老道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接着便再也不肯吐出一字半句。
此后，吴钱就算不断追问师父。他师父也不愿再开口，回答的总是模棱两可。
更别说，让师傅描绘当初见到自己的情形。
吴钱心中有很多疑问想弄明白。
但他深知，师傅对于自己的这些疑问，一定闭口不谈。
师傅的做法，让吴钱很是无奈。
吴钱对自己的身世一知半解。
他心中有着很深的执念。那就是他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世弄清楚。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那么狠心，把他抛弃，置之不理。
话说他的师父，一个独守破道观的老道士。
他姓吴，本名吴得水。
那些经常来道观烧香、敬神的香客，见到他，都喜欢叫他吴老道。
久而久之，人们都忘了他的本名。大家都叫吴老道，叫顺口了，便就这样流传开了。
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这山上有个吴老道，脾气古怪，本事却很大。
吴老道是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头。
这老头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却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把吴钱捡回来，给他饭吃，把他养大。
吴老道虽然心地很善，但脾气却是出了名的怪。
这一方面，吴钱可谓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从小到大，他都觉得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比如，吴老道是个懒惰，却又很爱干净的人。
他对道观的卫生要求非常高，必须做到地上一尘不染，到处整整齐齐的。
可是，这些需要人手打理。
而他自己从来不管，就让吴钱一个人去打理。
道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有十七八间屋子。
整个道观就只有他和师父两人。
听师傅说，十几年前，他曾收留过一个女娃。
那女娃帮他打理道观，可以说是井井有条，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谁来了不都得夸赞几句。你可别给我丢人现眼。
原来，我还有个师姐啊？吴钱听师父这么说，有些惊讶。
她可不是你师姐！
我当初只是看她无家可归，收留了她。
没想到我一世英名，却看走了眼。
为师从来没打算收其为徒。况且，此女心术不正，玷污了我道门圣地。
我也早已将她逐出师门，从此与我毫无瓜葛，两不相干。
吴钱咬着手指，思索着师父的话。
心想，十五年前，就算她那时候才几岁，那她现在不得三十好几了？
那可比他大多了，都快做他妈了。
介于前人的优异表现。吴钱的童年过得无比凄惨。
可以说，不是在干活，就是在去干活的路上。
什么劈柴挑水，洗衣做菜，这些都他包了。
当时年幼的吴钱，如果知道外面的世界有警察叔叔的存在，估计会报警。
告他师父虐待儿童。
有时候，吴钱甚至强烈怀疑，师父把自己捡回家的目的。
只是为了有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吗？因为他没工资，只要每天管饭就行。
吴钱每天需要挑十缸水，还要劈三百斤柴。
他从上山以后，天天如此，从未间断。
久而久之，吴钱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每天挑的水和劈的柴。与他们师徒二人所消耗的完全不成正比。
你说，囤柴火就算了。挑这么多水干嘛呢？吃又吃不完，也用不尽。
他曾委婉的向师父提出抗议。
吴钱觉得自己天天弄这么多水和柴火，有什么用，他们根本就用不完。
可师父给他的答复只有四个字，“抗议无效”。
吴老道表示，吴钱多挑的水，他可以用来烧水洗澡。
至于多出来的柴火，他存着以后慢慢烧，总有烧完的一天。
吴钱听完师父的回答，心里一阵无语，又不敢反驳。
他觉得，师父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知道他天天挑水砍柴，多么辛苦。每天起早贪黑的，累死累活，跟做牛做马一样。
他每天需要上山下山无数趟。走无数的山路，穿梭在山林之间。
吴钱把水挑回道观，然后把几口大缸，全部灌满。需要花费他一上午的时间，有时候他连午饭都没时间吃。
至于师父交代他劈的柴，那就更加麻烦。
吴老道不许吴钱在这个山头砍树。说是会影响道观的风水气运。
就连地上的枯枝，也不准吴钱捡回家。
要是他敢违背，吴老道就会狠狠的修理他一顿。
可是树长在山上，也不会自己长脚，跑到他面前。
于是乎，吴钱每次出门砍柴。都要翻山越岭，披荆斩棘。
刚开始，吴钱还能在附近的山头，找到一些早已枯死，倒地不起的枯树。
只要他稍微拾掇一下就能背回家。
到了最后，周围山头再也找不到现成的了。
需要吴钱自己亲自去砍树伐木。
他要先把树一颗颗砍倒，再收拾完，最后再一趟趟背回去。
所以，往后的日子，他每天的工作量几乎是成倍增加。
有时候，等他忙完一天的活儿，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床上时，已经是深夜。
吴钱也想过要放弃，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可是，每次他不想干了，撂挑子。
师父总是拿棍子抽他。
而且，还拿饿肚子威胁他。如果他不完成这些，就不给他饭吃。
吴钱觉得，人是铁，饭是钢。挨顿毒打不可要紧，他最怕的就是饿肚子。
他不愿意回想那段经历，吃不饱穿不暖。
是他一辈子都难忘的记忆。
那时候，他才六七岁。
当他握着吴老道温暖的手掌。跟他来道观，他才算真的有了一个家。
吴老道虽然年纪大，年近花甲。
但是，按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宝刀未老。
从小习武的他，一身拳脚功夫了得，武艺超群。
收拾吴钱一个小毛孩，那不是绰绰有余。
吴钱也逃跑过。
可是，无论他跑到哪里，吴老道总能找到他，然后把他抓回去。
他很奇怪，无论他躲在哪里，师父总能找到他。
直到多年以后，他才明白个中缘由。此处先暂且不提。
所以，很多时候，吴钱都觉得他师父有虐童倾向。
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自从到了山上，他再也没下过山。准确来说，他是再也没去过山下的城镇。
因为，他是师傅外出游历之时，从山下带回来的。
他模糊的记得，那时候的他孤苦无依，在外流浪。
每天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直到那一天，遇到了他师父。
唯有遇到师父以后，他才开始吃得饱，穿的暖。
可以说，师父给了自己第二条生命。不然他早就饿死了。
所以，就算有时候师父很严厉，对他又打又骂。
他心中也从来没真的怨过他。
他的名字，也是师父给他取的。随了师父的姓。
吴钱有时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师傅要给自己取这个奇葩的名字。
这是巴不得自己穷一辈子吗？
师父却说，修道之人，难免泄露天机。
入门之后，此生便命犯五弊三缺。运气好，只其一种。
运气背的，可能都凑齐了。
所以，你还是穷点好。
穷又有什么不好，人要学会知足。取这个名字，也是为了让你记住这些。
希望你将来，不要像师傅一样…
吴老道提及此事，好像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个记忆，脸上突然变得暗淡无光。
这些，吴钱都看在眼里。
虽然师傅当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在他偶然一次喝醉之后。
吴钱曾模模糊糊的听师父说，他原本有一个名字，是他的亲生父母取的。
可是，当他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师傅却猛然惊醒。
吴老道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接着便再也不肯吐出一字半句。
此后，吴钱就算不断追问师父。他师父也不愿再开口，回答的总是模棱两可。
更别说，让师傅描绘当初见到自己的情形。
吴钱心中有很多疑问想弄明白。
但他深知，师傅对于自己的这些疑问，一定闭口不谈。
师傅的做法，让吴钱很是无奈。
吴钱对自己的身世一知半解。
他心中有着很深的执念。那就是他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世弄清楚。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那么狠心，把他抛弃，置之不理。
话说他的师父，一个独守破道观的老道士。
他姓吴，本名吴得水。
那些经常来道观烧香、敬神的香客，见到他，都喜欢叫他吴老道。
久而久之，人们都忘了他的本名。大家都叫吴老道，叫顺口了，便就这样流传开了。
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这山上有个吴老道，脾气古怪，本事却很大。
吴老道是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头。
这老头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却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把吴钱捡回来，给他饭吃，把他养大。
吴老道虽然心地很善，但脾气却是出了名的怪。
这一方面，吴钱可谓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从小到大，他都觉得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比如，吴老道是个懒惰，却又很爱干净的人。
他对道观的卫生要求非常高，必须做到地上一尘不染，到处整整齐齐的。
可是，这些需要人手打理。
而他自己从来不管，就让吴钱一个人去打理。
道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有十七八间屋子。
整个道观就只有他和师父两人。
听师傅说，十几年前，他曾收留过一个女娃。
那女娃帮他打理道观，可以说是井井有条，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谁来了不都得夸赞几句。你可别给我丢人现眼。
原来，我还有个师姐啊？吴钱听师父这么说，有些惊讶。
她可不是你师姐！
我当初只是看她无家可归，收留了她。
没想到我一世英名，却看走了眼。
为师从来没打算收其为徒。况且，此女心术不正，玷污了我道门圣地。
我也早已将她逐出师门，从此与我毫无瓜葛，两不相干。
吴钱咬着手指，思索着师父的话。
心想，十五年前，就算她那时候才几岁，那她现在不得三十好几了？
那可比他大多了，都快做他妈了。
介于前人的优异表现。吴钱的童年过得无比凄惨。
可以说，不是在干活，就是在去干活的路上。
什么劈柴挑水，洗衣做菜，这些都他包了。
当时年幼的吴钱，如果知道外面的世界有警察叔叔的存在，估计会报警。
告他师父虐待儿童。
有时候，吴钱甚至强烈怀疑，师父把自己捡回家的目的。
只是为了有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吗？因为他没工资，只要每天管饭就行。
吴钱每天需要挑十缸水，还要劈三百斤柴。
他从上山以后，天天如此，从未间断。
久而久之，吴钱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每天挑的水和劈的柴。与他们师徒二人所消耗的完全不成正比。
你说，囤柴火就算了。挑这么多水干嘛呢？吃又吃不完，也用不尽。
他曾委婉的向师父提出抗议。
吴钱觉得自己天天弄这么多水和柴火，有什么用，他们根本就用不完。
可师父给他的答复只有四个字，“抗议无效”。
吴老道表示，吴钱多挑的水，他可以用来烧水洗澡。
至于多出来的柴火，他存着以后慢慢烧，总有烧完的一天。
吴钱听完师父的回答，心里一阵无语，又不敢反驳。
他觉得，师父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知道他天天挑水砍柴，多么辛苦。每天起早贪黑的，累死累活，跟做牛做马一样。
他每天需要上山下山无数趟。走无数的山路，穿梭在山林之间。
吴钱把水挑回道观，然后把几口大缸，全部灌满。需要花费他一上午的时间，有时候他连午饭都没时间吃。
至于师父交代他劈的柴，那就更加麻烦。
吴老道不许吴钱在这个山头砍树。说是会影响道观的风水气运。
就连地上的枯枝，也不准吴钱捡回家。
要是他敢违背，吴老道就会狠狠的修理他一顿。
可是树长在山上，也不会自己长脚，跑到他面前。
于是乎，吴钱每次出门砍柴。都要翻山越岭，披荆斩棘。
刚开始，吴钱还能在附近的山头，找到一些早已枯死，倒地不起的枯树。
只要他稍微拾掇一下就能背回家。
到了最后，周围山头再也找不到现成的了。
需要吴钱自己亲自去砍树伐木。
他要先把树一颗颗砍倒，再收拾完，最后再一趟趟背回去。
所以，往后的日子，他每天的工作量几乎是成倍增加。
有时候，等他忙完一天的活儿，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床上时，已经是深夜。
吴钱也想过要放弃，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可是，每次他不想干了，撂挑子。
师父总是拿棍子抽他。
而且，还拿饿肚子威胁他。如果他不完成这些，就不给他饭吃。
吴钱觉得，人是铁，饭是钢。挨顿毒打不可要紧，他最怕的就是饿肚子。
他不愿意回想那段经历，吃不饱穿不暖。
是他一辈子都难忘的记忆。
那时候，他才六七岁。
当他握着吴老道温暖的手掌。跟他来道观，他才算真的有了一个家。
吴老道虽然年纪大，年近花甲。
但是，按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宝刀未老。
从小习武的他，一身拳脚功夫了得，武艺超群。
收拾吴钱一个小毛孩，那不是绰绰有余。
吴钱也逃跑过。
可是，无论他跑到哪里，吴老道总能找到他，然后把他抓回去。
他很奇怪，无论他躲在哪里，师父总能找到他。
直到多年以后，他才明白个中缘由。此处先暂且不提。
所以，很多时候，吴钱都觉得他师父有虐童倾向。
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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