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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剑毁,石剑有灵

    冰刃泛着寒光,被劈中不比灵剑轻松多少。...

    他干脆卖了个破绽,在那白面男子向前突进之际,身子一矮避过他的长剑,扑向一旁不停捣乱的黑痣少年。

    也正在此时那三道冰刃已然乘势,冲着他攒射而来。

    情急之下,丁宣一把抱住惊慌失措的黑痣少年,然后将他如盾牌一样挡在身前。

    红衣女子见状,法诀一敛,但为时已晚,三道冰刃同时击在黑痣少年的背上。

    黑痣少年发出一声惨叫,冰刃去势不减,将两人一并击倒在地,在冰雪之上滑出一丈开外。

    骤然落地,丁宣背朝下,狠狠地摔在冰雪堆积的石岩上,剧痛从脊柱沿着肋骨向外扩散,一时之间又酸又痛,像散了架一般。

    而面朝下趴在他身上的黑痣少年,双眼紧闭面如金纸。

    “罗武!”

    黑痣少年生死不知,白面男子叫唤了一声,见罗武没有回应,他脸色更冷。

    白面男子一抖绿光长剑,剑刃直抵丁宣的脖颈。

    红衣女子一击不中,也没再紧追不舍,跑去三丈外,将趴在地上的冷风岩一把抱起。

    一番探查,她发现冷风岩只是闭过气去。

    她掌中灵气萦绕,缓缓地渡入冷风岩体内,片刻过后,见他悠悠转醒,心下松了一口气。

    红衣女子,眼中煞气微敛,瞅着一身黑衣嘴角淌血的冷风岩,眼睛一红,流淌出两行清泪。

    “说了不让你冲动,不让你多管闲事,可你就是不听,这次以后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女子说的冷厉,但眼中却并无责怪之意,反而嗔怪之色多些。

    罗武被红衣女子冰刃击中,又被丁宣一脚蹬翻在地,此刻正仰面躺在一边不停地哼哼,左脸处不时有血淌出。

    丁宣早已经从地上站起,将身上的袍子半解下来,往腰腹处一缠,粗略地将腹部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白脸男子见机持剑护在一旁。

    丁宣与他对峙之际,却对一旁散落在地的青光短剑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可能看出了他的心思,罗武急切道:“大哥,快帮我将剑捡回来。”

    白脸男子身手快,丁宣的身手更快。

    他单手持戟,将长戟往身前一扫,逼退白脸男子,长戟顺势一挑,将青光短剑挑在半空。

    魔种微动,丹田之中魔气奔涌,丁宣手中紫芒大放。

    他手一伸,接住从半空中落下的青光长剑。

    “看来罗武兄弟还没跟此剑熔炼完全呀。”

    罗武脸色紫青一片,那白脸男子面色阴寒,沉声道:“剑冢内的剑一旦认主,即便被人抢夺了去也得不到接引使的认可。你我不日可能同为灵剑宗弟子,你如此做,就多了一个仇人。”

    “你一个玄阶灵脉,是不是真的要与我为敌,你可要想清楚!”

    丁宣静静地听他把话说完,“嘿嘿”一笑,手中紫光流转,那剑如同一枚皮球一般跳跃扭动起来。

    紫芒流转,丁宣手如同金石一般,那剑挣脱不出,却突然灵气大泄。

    泄掉的灵气重新回归剑冢,剑身仿佛在一瞬间走过千百年,初始时还只是锈迹斑斑,待灵气散尽,那剑从丁宣的手上断裂开来,还未落地就已经成了齑粉。

    “你……”罗武脸色瞬间苍白,眼眸中流露出刻骨的狠毒之色。

    丁宣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他本来还寄希望于能收服它,看来剑冢之内的剑确实与他处不同。

    丁宣毁剑,白脸男子脸色阴沉如水。

    他看着冰雪上灰黑色的灵剑齑粉,脸色接连数变,最后一脸阴毒地望着丁宣,道:“你敢毁掉灵剑?卑贱如狗的东西,也敢与我罗家作对!”

    他这后半句话,让丁宣杀心大起。

    “恕我见识少,不知道罗家是什么东西。”

    “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在剑冢内毁剑,当灵剑宗的接引使是泥捏的么?”

    丁宣对他的威胁不屑一顾,嗤笑道:“接引使说不准对剑冢不敬,可没说对你等之剑不敬。再说了你等以多欺少将我伤成这样,我自卫毁剑也是理所应当。即便以上都不提,我问你,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毁掉他的剑?”

    一旁的红衣女子已经搀扶起了冷风岩,对白脸男子道:“罗文,别与这等人多费口舌,带着你兄弟,我们下山吧!”

    罗文等人在丁宣到达山顶之前,已经将峰顶大致探寻了一遍,并无任何收获。

    丁宣以一敌四,还重伤两人,这本就让他有些进退维谷。

    红衣女子此言,正给了他台阶可以下。

    四人一走,目下就独有丁宣留在了峰顶。

    丁宣赤着膀子走到了先前四人所在的石剑旁。

    此剑似乎只是用一种颇为坚硬的岩石雕琢而成,光有形而无韵,更多的像是剑冢的一种象征标志。

    石剑正面的剑冢两字,却是不凡。

    远了还不觉得,站的近了,丁宣感觉有剑意从石剑上边的字迹中透出。

    “剑”字锋锐,他觉得有刀戈之气在自己的肌肤上划过,刺的人皮肤生疼。

    “冢”字荒凉,一股壮士暮年的悲凉,让丁宣心生沧桑之感。

    他盯着那字,放开了自己的紫府神海,感受着字散发出的锋锐与荒凉。

    原本由字迹间无意识流淌的意境,在丁宣敞开紫府后,那从铭文中流淌出的意境似乎有了意识,犹如饥饿已久的蜂嗅到了蜂蜜的味道,一股脑地钻入了丁宣的脑海中。

    丁宣霎时间觉得头如撞钟,头晕耳鸣,脑胀欲裂。

    这种让他恨不得瞬时拿大锤,锤裂自己脑袋的剧痛,在一声“啪”地轻响后,便彻底消失了。

    丁宣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眼前的世界也不再是冰雪覆盖荒岩的苍凉峰顶,而是一片铁铸铜浇的世界。

    这个地方的城楼并不巍峨,也不密集,只是三三两两地散落着。

    在一间位置略微偏僻的石头屋中,一个老头手持一柄硕大的铁锤,正在一锤一锤地锤击着一块已被烧的通红的不成规则的东西。

    那东西在锤击中,不断有乌黑的碎屑掉落出来。

    老头锻打了许久,终于停了手,拿着一条黝黑的镌刻了刻度的直条铁条,比着那几乎冷却的长方形物件量了量。

    “唔,短了些。”

    老头喃喃自语间,又将那长方形的物件扔进了火炉,回身在屋里翻箱倒柜四处翻腾,最后在一个陈旧发黑的匣子中找到一块坑坑洼洼,丑陋不堪的石头。

    这石头通体白色,白中还透着一点浅浅的金色。

    拳头大的石头,老头却需要双手齐动才能拿得动。

    他眉头耸动,将那块白色石头与那长条形铁块,一道丢进了炉子中。

    白色石头一入火炉,原本青红色的火苗骤然窜出三尺高,差点将老头的铁匠铺给烧着了。

    整个炉灶都变得红彤彤的,似乎要融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