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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妹妹

    被妮娜带着来的是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安静地做着的气氛的——咖啡店。但是店内明明是工作日的傍晚,却热闹得几乎要坐满所有的座位。不管怎么说,似乎只有这里的限定甜点很好吃。坐下的妮娜马上打开菜单,浏览了一下甜点栏。

    交涉向来咨询订单的店员点了冰咖啡。面对面坐着的妮娜点了热咖啡、枫糖黄油薄煎饼和一份芭菲。不,看起来完全没有客气。点的芭菲的名字是长片假名,照片上放着草莓、冰淇淋、饼干、鲜奶油和巧克力……这样的甜味代表商品。喜欢甜食吧。涉一边想着一边说:“你是妮娜可以的吧?”以防万一,再次确认。

    少女表情不变,“是的。晨雾──是修的妹妹。”

    只有在说出哥哥名字的时候,才稍微皱着脸。

    (这孩子还是冬装啊)

    突然想起了刚才看到的中学生的集团。

    今天虽然进入了梅雨季节的高温之中,但妮娜依然穿着冬装。大概还是换衣服的过渡期,是喜欢冬装和夏装的好时期吧。这样说的藤北也是过渡期,男性差不多要完全过渡到夏装了。

    “你能不要盯着我看吗?”

    “对不起……“

    即使这么说,因为就在眼前,所以也没办法。交涉轻轻地低下头,移开了视线。妮娜“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彼此的饮料刚送到,妮娜就开口了。

    “那么,您说的是什么来着?”

    慢慢地看着干涉的少女,依旧用嘲笑人的眼神。无忧无虑的这种气氛。总觉得和芽亚凛很像。

    “关于哥哥的事,我有几个想问的问题。”

    “难道那个人做了什么吗?”

    对于看起来很可疑的妮娜,涉摇了摇头。实际上,与其说晨雾自己做了什么,不如说被卷入了什么事情的可能性在干涉中更浓。

    “什么,不是。”

    妮娜眯着眼睛说,开始向咖啡里注入牛奶和糖。

    晨雾的家庭关系的事情,干涉也大致可以预料到了。再加上,看到妮娜的反应,她变得很确信,所以不会在意她的态度和发言。

    “听说你没回家,是真的吗?”

    “嗯。算了,虽然好像偶尔回来,但是很快就会出去的。”

    “那你现在不在家吧?”

    “不是不可能在吗?你不是来问我的吗?”

    妮娜夹杂着似笑非笑,目光锐利。

    谈判平静地结束了。

    “我不知道,所以来问你。”

    “嗯”

    妮娜不感兴趣地附和,停止搅拌咖啡,看了看送来的煎饼。浇了糖和枫糖浆的薄煎饼刚做好很热。表面的黄油溶解得很鲜艳,还添加了很多鲜奶油。

    少女似乎一边闪耀着眼睛的深处,一边拿起了刀叉。一边看着那个情况,交涉喝了一口咖啡后问道。

    “你知道是哪里吗?”

    “来吧?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哦。啊,因为我也不知道联系方式。”

    说着问也没用哦,然后爽快地给了我追加信息。把一块煎饼放进嘴里,嘴里嚼个不停。真是个毫无顾忌的孩子。──虽然也没必要客气。

    干涉看了看窗外。像是体现了人们忧郁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能滋润喉咙的冰咖啡,被认为是这个地方唯一的治愈。

    妮娜咽下了几口煎饼,抬起了头。

    “望月……并不是和那个人是朋友啊。嘛,不可能会的,但是你为什么到处闻那个人呢?即使是弱点也被抓住了吗?”

    “嗯……不?只是,我很在意连续无故缺席。”

    “擅自缺席?”

    交涉是“即使是弱点也被抓住了吗?”这句台词的意图瞬间变得在意起来,但比起那个,关于擅自缺席,妮娜做出了明显的反应,所以对那里产生了兴趣。妮娜瞪大了眼睛,表情像是想说“不可能”。

    “作为妹妹,你觉得那样的哥哥怎么样?”

    “……我不认为怎么样。”

    “你不会担心吗?”

    “啊?为什么我要担心那个人呢?”

    请不要让我笑。补充说着,妮娜再次动手做了煎饼。

    ──不用问也知道。紧紧地传出来。哥哥——对晨雾修的厌恶感。少女毫不掩饰地抱着它。

    晨雾,要做什么才能被讨厌到这种程度呢?啊,其他人也有类似的人啊。这样,干涉让响弥和芽亚凛在脑海里闪烁。

    “但是,确实擅自缺席……对那个人来说很少见哦。”

    放弃吃煎饼,说出作为妹妹的意见。

    “很难想象成绩和信任,以及与之相关的事情自己白白浪费。因为即使有什么急事也能联系上的吧。”

    “应该已经和父母取得了联系。”

    “诶,诶。那样的话……那些人什么也没做啊。”

    呆呆地嘟囔着,妮娜把目光落在煎饼盘子上。那样子有点寂寞,而且好像有什么别的事。

    “我不知道学校是怎么说的,但是没有回家是经常发生的事情,那些人不可能正面纠缠。我把儿子的事托付给了儿子自己,所以我想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少女衣衫褴褛,莽撞地把话从嘴里扔掉。就像在人行天桥上干涉的自言自语一样。

    (……对父母也是“那些人”吗)

    一边啜饮着咖啡,一边想着交涉。

    谁都有不能对父母坦率的时期。年龄大的孩子就更不用说了。但是妮娜寄宿的气氛和那样的东西不一样。那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没有发烧,没有孩子气的感情——冷漠。

    “哥哥,你为什么不回家?”

    “不知道”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过上那种生活的?”

    “……从去年夏天开始。计划好像从以前就制定好了。也许从中学开始没错・雨・胃・雨・孩子・和・原来是在做什么啊。啊,也不想想”

    奈奈面露难色的表情越来越严厉。

    这么说来——是什么意思?

    和离家的计划不同,早上必须修理雾。离家期间一直在做的事情。那到底是什么?

    妮娜的措辞有很多不自然的地方。虽然有极端厌恶毛发的样子,但偶尔能看到、瞧不起人的眼睛是快乐的。

    与其说是在享受哥哥的不幸,不如说是希望如此。期待着。感觉就是那样。

    也就是说,虽然妮娜什么都不担心,但这不仅是恶意的,还有“不可能”这种不需要担心的心情。

    “嗯……晨雾修在做什么……?”

    煎饼盘子刚弄干净,涉问。妮娜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暂时看向空盘子。是那么难回答的内容吗?

    “……说了的话,会被做什么呢……”把视线移开,终于开口了。

    “不可告人的坏事……?”

    交涉反问,妮娜摇了摇头。

    “别人都叫我不要说哦。所以……说不出口”

    你是说了就不妙了吗?想起的是黑社会的纠缠……抗争……危险的打工及其行为。

    优等生的背影。

    是谁下令封口的?正想这么问的时候,妮娜说着“干脆”继续说。

    “干脆死了就好了。”

    “──”

    不知不觉,身体颤抖了。不是因为听到了对哥哥的憎恨,那种恐惧和困惑。──是愤怒。身体因愤怒而颤抖。

    假设对方是女中学生。晨雾的妹妹是唯一能告诉我情况的存在。想注意的是山峦,也想表示敬意。但是,即便如此——

    “我不知道你对哥哥是怎么想的,但是没有人可以死。即使那不是对哥哥,也没有一个可以死的人!”

    周围的空气开始发热。至今为止对妮娜的态度和言行都不动摇的干涉,是第一次表现出的愤怒感情。刚才送来的追加芭菲,他也看不见。

    嫉妒别人的死、愚弄别人,是干涉不可接受的行为。即使对方是比自己小的女孩,也只有这个是不会让步的。

    不要嗔怪别人的死。那样的话,冷漠比较好。

    妮娜眨了几下眼睛,“嗯”地一声笑了起来,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勺子。

    “说些奇怪的话呢。……死了就好的人,到处都是吧。望月好像是在非常甜蜜的环境中长大的呢。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很好,所以可以这么说哦……!”

    被拍子戳到的芭菲饼的曲奇饼喀嚓一声被贯穿,沉入奶油中。妮娜还一边用勺子顶着一边纺着话。

    “无可救药的人只能自己想办法。那个人是这么说的。你不能理解吧?喂?”

    饼干和薄片会被敲碎。

    无可救药的人。

    晨雾认为自己——简直是自虐吗?涉感到内心深处被紧紧地勒住了。

    “我担心晨雾。”

    这样告诉别人是第几次了呢?

    “所以就这样来问你。有困难的话希望你说,也希望你随时依靠。没必要一个人抱着那家伙吧。”

    我不打算征求同意。也没想过会被同意。但是这就是涉的诚实想法,想要传达给朝雾修。

    妮娜停下顶芭菲,哼了一声附和。

    “……这么回事。可以说是正义感吧?好厉害啊,望月先生。这种事,我说是多管闲事。”

    泰然自若地说着“像个傻瓜”,还用淡淡的语气继续说着。

    “因为偶然有个可怜的孩子,所以只是伸出了救助之手吧?那不就是自我满足吗?”

    “不……!”

    “没错。虽然自己是为了别人着想吧,但是被做的人只是很悲惨。”

    与语言相反,妮娜的心情中看不到不可思议和轻蔑感。已经冷却了,已经放弃了。就是那样看起来的。

    交涉不能肯定妮娜的话。但是,无法反驳也是事实。那一定对晨雾也是一样,干涉是无法反驳的吧。

    对朝雾兄妹来说,这样的话可能是一件很漂亮的事。那样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会消沉。当面一说,心里就有东西。

    “所以,如果把望月的心情告诉他的话,他会很快接受的吧。”

    “……?”

    被说了和想的相反的话,交涉会在脑海里浮现出问号。妮娜用看着远方的眼神,开始说芭菲。

    晨雾爽快地接受了——?不否定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谈判应该会放心吧。那时,也许这次真的能成为朋友。但是,果然,妹妹的措辞总觉得有违和感。

    “承蒙款待”

    突然捧起高级芭菲的妮娜喝干了剩下的热咖啡,然后拉椅子。

    “够了吧”

    由于站起身来的妮娜问,涉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我不想陪你到更晚。

    “今天,非常感谢”

    “不……最后只有一个。你最好不要再和那个人扯上关系了。那是为了望月先生。”

    面无表情地被说。

    交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说着“我也只有一个”站了起来。

    “我说了不需要一个人抱着,那是因为妮娜,对你也是。”

    不仅仅是晨雾。涉对晨雾妮娜也抱有同样的感情。我想帮这个女孩卸下肩上的担子。

    “如果有什么事,随时依赖我也没关系。”

    ──尽管如此,

    “啊——!”

    少女吐出的是焦躁和拒绝的声音。

    “我,男人——我最讨厌了!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大家,就这样……!别再靠近我了——!”

    ***

    妮娜急急忙忙走出店外,不见望月涉的脸就跑了。

    也忘了打伞,一直往家走。

    转过拐角,在能看到房子的前方,看到了打着红伞的人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正好站在晨雾家的门前。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在等谁。

    妮娜在停下脚步进行掩护的过程中,发现自己没有打伞。头发也湿了,制服上有污渍。因为自己的羞愧和厌恶而突然皱起了眉头,但事到如今也没用。

    就这样慢慢走到门口,红伞的人突然看了看这里。妮娜吓了一跳。刚才伞还不太鲜明,那个人把长长的、没有毛病的头发扎在了一起。头上戴着帽子,看不清楚脸,但服装总的来说也是女人。个子比妮娜还高一点。

    虽然想着有什么事吗,但也不敢搭话,妮娜无视,把手搭在了门上。那一瞬间,

    “语言中,蕴藏着灵魂”

    听到了清脆的声音。妮娜瞪大了眼睛,反射地转过身去——但是,

    作为声音的主人的红伞女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