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可能是病了
鹿小白回到了家里，有些垂头丧气。
鹿凛看了她一眼，道：“今天怎么又不高兴的样子。”
“唉……”鹿小白叹了一口气，想说出来，但她觉得对一个非亲非故老年人说自己烦心的事，并不合适。
她倒是很想找个人诉说，但在这个城市，哪里有“鹿小白”可以说真心话的人呢？
没什么，下午的课没上好而已。”鹿小白搪塞道。
鹿凛道：“哦，你比平常回来的早了些。”
鹿小白笑了笑，道：“昨天给你下的游戏怎么样了？”
“唔……玩不了了。”
“为什么？”
“不知道。”
鹿小白拿起平板，点开那个麻将游戏，一看，提示：该账号已经被永久封禁！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号都被封了？”
“不清楚。”
鹿小白一股子气就上来了，玩个游戏还被封号，什么破游戏，她立刻拨打了游戏的官方客服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
“你好，xx游戏客房为你服务，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鹿小白：“为什么封我的账号？”
客服：“请你说一下你的账号。”
“就这个手机号，自己看。”
客服：“好的，稍等……”
半分钟之后，客服传来回话：“尊敬的用户，系统检测到该账号疑似使用非法软件或者系统bug，获取了大量的游戏币，于是对该账号进行了永久封禁，还请你知晓。”
“啥？开挂？bug？”鹿小白咋舌，看向了鹿凛。
他捂住手机麦克风，低声道：“你开挂了么？”
“什么开挂？我就是正常玩了一会而已。”鹿凛道。
鹿小白点了点头，然后放开捂着话筒的手道：“是不是你们系统检测出问题了，根本就没有开挂！”
客服：“你好，我刚刚人工核实了一下，该账号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获取了一百八十亿游戏币，而且没有任何充值记录，这绝对不是正常操作可以获得的。”
鹿小白再次惊掉了下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游戏的游戏币官方充值比例是一比一万，寻常的一局也就是输赢几十，一百八十亿，相当于一百八十万块钱！
没错，就是眼前这个有些懵懂的老头，几个小时之内，搞了一百八十万！
怪不得要被永久封号。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客服传来询问。
“没了！”鹿小白挂断了电话，直接删了游戏，垃圾游戏，只准自己赚玩家的钱，不准玩家赚游戏公司的钱。
“鹿大爷，你咋弄的呀？”鹿小白飞快拨弄着手指，又下载了一款类似的游戏。
“来，你玩玩看。”鹿小白将平板递了过去。
“一样的？”鹿凛看了看游戏界面，好像差不多。
“嗯，玩法都是一样的。”鹿小白点头。
“好。”
鹿凛坐直了身子，并不像年轻人玩游戏那般慵懒，他更像是在从事某种工作。
很快，第一局开始，系统自动送了一百个游戏币，三门四家麻将。
鹿小白发现，他出牌很快，一副牌在两三巡内就组建完成，他摸起来的牌，基本上没废张，十巡的时候，就从一副小胡的牌，蜕变成一副满贯大牌。
然后，就是开始胡牌。
这一局，他直接入账三百，游戏币从一百翻到了四百。
然后，又开始下一局。
这一局，他起手牌极好，又是一把八翻自摸。
五局之后，他的游戏币已经来到了五千，他进入了更高筹码的房间。
一个小时之后，这个账号的游戏币已经达到了十多万。
鹿小白算是明白了，他并不是开挂，而是完全掌握了这个游戏系统发牌的规律，一切牌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一直赢下去。
而在高筹码的房间，他的游戏币会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增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被系统监测到。
“你，真的是一个游戏天才，赌神啊！”鹿小白惊呼道。
“这并不是什么天才，它们拥有的固有模式，是规则，也是漏洞。”鹿凛道。
“好了，别玩了，再玩估计又要被封号了。”鹿小白提醒道。
“嗯。”
鹿凛点了点头，放下了平板，靠在了沙发上。
“晚上想吃什么？”鹿小白看了看时间，玩游戏时间就是过得快，一眨眼，天就已经灰蒙蒙的了。
“简单点，就行了！”鹿凛道。
鹿小白刚刚想说出去吃的，但是一想到最近和毛家的事情，出门可能不安全，她就有些心虚，果断拿起来手机，点外卖。
这就是方便，虽然配图上的和实际送来的多少有点差别，但就是省事省力。
鹿小白点了几个菜，看了下，二十分钟后就能到。
于是，他打开电视，随便选了一个台，打发时间。
电视里放的大概是一部狗血爱情片，情景拖沓无脑，口水话一堆一堆，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女主够漂亮。
鹿凛也稍微看了几段，他眼神说明，对此没啥兴趣。
“你说，我能去你们学校么？”鹿凛突然问道。
“你呀……”
鹿小白回忆了一下招生的要求，他好像是严重超龄了。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很多事，都是钱可以摆平的。
“对，像我这种老头。”鹿凛有些自嘲地笑道。
“我可以帮你问下，那你想学什么？”鹿小白道。
“有些什么？”
鹿小白开始搬起指头，道：“他们有，拳击，射术，格斗，骑术，剑术。”
“你觉得我适合哪种呢？”
鹿小白想了想，她想起经常在公园附近看到老年人舞剑，这个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好像也是他这种老年人唯一可以的选择。
拳击，格斗，骑术，对于他来说，太过猛烈了，射术呢，他老眼老胳膊腿的，也不好整，只有剑术，目测他还能勉强驾驭一二。
“剑术吧。”
鹿凛听了，扬起了自己满是皱纹的手掌，在灯光下凝视，道：“不知道我这只老手，还能不能提起剑？”
“怎么不能？那些剑都是软绵绵的，轻得很呢。”鹿小白道。
“是么？”
“是的。”鹿小白很确定地点头。
“那好，你帮我安排一下。”鹿凛也点了点头。
“没问题。”
这时，门铃响了，应该是外卖到了。
鹿小白站起身来，要去开门。
鹿凛却喊道：“慢着！”
“怎么了？”鹿小白问道。
“有杀气！”
这话吓得鹿小白一个激灵，想起白天与毛正舍的对话，她不得不重新审视那闭合的门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
“我去开门吧！”鹿凛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就好像是要去见一个重要道客人，而不是拿外卖。
“你……”
鹿小白话没有说完，鹿凛已经打开了门。
“你好，尾号6627，外卖！”
外卖是一个穿着雨衣的人，但他的身上没有半点水渍，只能看清他下半截的脸。
“好的，谢了。”
鹿凛接过外卖，关上了房门。
他将外卖放在桌子上，然后又端正地坐了下去。
这么十几秒的时间，鹿小白大气都不敢出，她生怕外面这个人突然会抽出一把刀来，冲进屋里。
“他已经走了……”鹿凛道。
鹿小白这才回过神来，坐了下来，道：“哦哦，好的，那我们吃饭。”
她将一份份外卖打开盒子，放在桌子上，递给老爷子筷子。
“这不会有毒吧？”鹿小白突然说道。
“不会，吃吧。”鹿凛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会如此肯定，但她相信老爷子的判断，因为他足够老。
第二天，鹿小白先去了一趟行政大楼，询问了一下老爷子想入学的事情。
马老师一听，是七八十岁的老年人，便开始说什么年龄不合适，对学校来说，风险很高…
但鹿小白只说了一句：“你给办理一下，另外我再给你抱几坨，我也只想满足下老年人的心愿。”
马老师当然知道“抱几坨”是什么意思，他立马改口道：“鹿同学一片孝心，我马老师又怎么好在拒绝，这样，下午你带材料过来，明天你家老爷子就能入学！”
“好的！”
鹿小白搞定这边的事情之后，便前往心理辅导处。
周雅看着测评报告，取下了眼镜，道：“你的心理状况，有些问题。”
“啊？什么问题？”鹿凛失色道。
“你们家族有没有什么遗传精神病史，比如精神分裂之类的？”
鹿小白长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她为什么问这个，难不成自己患上了精神分裂？
周雅道：“我在你的测试之中，发现你对自我的身份认知有些出入，这可能就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鹿小白知道，这可能是在做心理测评的时候，把自己不是“鹿小白”，而是许伴笙这个事情，无意识地显露了出来，所以在一个专业心理老师的眼中，这可能就是精神分裂。
鹿小白果断摇头：“没有啊，我家族并没有什么遗传精神病。”
周雅认真看了看鹿小白，然后开了一张单子给她，道：“你去市医院做个脑部扫描，到时候我再看看，这期间你暂停一切课。”
“啊……”鹿小白没想到这个老师这么厉害。
“好吧。”鹿小白接过单子，有气无力地走了出去。
当她走过一面镜子，她不由得停了下来，望向镜中的自己，有些憔悴，有些失落。
这个人，究竟是鹿小白，还是许伴笙？
如果真的和心理老师说的一样，自己是精神分裂，她们其中的一个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该如何？
鹿凛看了她一眼，道：“今天怎么又不高兴的样子。”
“唉……”鹿小白叹了一口气，想说出来，但她觉得对一个非亲非故老年人说自己烦心的事，并不合适。
她倒是很想找个人诉说，但在这个城市，哪里有“鹿小白”可以说真心话的人呢？
没什么，下午的课没上好而已。”鹿小白搪塞道。
鹿凛道：“哦，你比平常回来的早了些。”
鹿小白笑了笑，道：“昨天给你下的游戏怎么样了？”
“唔……玩不了了。”
“为什么？”
“不知道。”
鹿小白拿起平板，点开那个麻将游戏，一看，提示：该账号已经被永久封禁！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号都被封了？”
“不清楚。”
鹿小白一股子气就上来了，玩个游戏还被封号，什么破游戏，她立刻拨打了游戏的官方客服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
“你好，xx游戏客房为你服务，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鹿小白：“为什么封我的账号？”
客服：“请你说一下你的账号。”
“就这个手机号，自己看。”
客服：“好的，稍等……”
半分钟之后，客服传来回话：“尊敬的用户，系统检测到该账号疑似使用非法软件或者系统bug，获取了大量的游戏币，于是对该账号进行了永久封禁，还请你知晓。”
“啥？开挂？bug？”鹿小白咋舌，看向了鹿凛。
他捂住手机麦克风，低声道：“你开挂了么？”
“什么开挂？我就是正常玩了一会而已。”鹿凛道。
鹿小白点了点头，然后放开捂着话筒的手道：“是不是你们系统检测出问题了，根本就没有开挂！”
客服：“你好，我刚刚人工核实了一下，该账号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获取了一百八十亿游戏币，而且没有任何充值记录，这绝对不是正常操作可以获得的。”
鹿小白再次惊掉了下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游戏的游戏币官方充值比例是一比一万，寻常的一局也就是输赢几十，一百八十亿，相当于一百八十万块钱！
没错，就是眼前这个有些懵懂的老头，几个小时之内，搞了一百八十万！
怪不得要被永久封号。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客服传来询问。
“没了！”鹿小白挂断了电话，直接删了游戏，垃圾游戏，只准自己赚玩家的钱，不准玩家赚游戏公司的钱。
“鹿大爷，你咋弄的呀？”鹿小白飞快拨弄着手指，又下载了一款类似的游戏。
“来，你玩玩看。”鹿小白将平板递了过去。
“一样的？”鹿凛看了看游戏界面，好像差不多。
“嗯，玩法都是一样的。”鹿小白点头。
“好。”
鹿凛坐直了身子，并不像年轻人玩游戏那般慵懒，他更像是在从事某种工作。
很快，第一局开始，系统自动送了一百个游戏币，三门四家麻将。
鹿小白发现，他出牌很快，一副牌在两三巡内就组建完成，他摸起来的牌，基本上没废张，十巡的时候，就从一副小胡的牌，蜕变成一副满贯大牌。
然后，就是开始胡牌。
这一局，他直接入账三百，游戏币从一百翻到了四百。
然后，又开始下一局。
这一局，他起手牌极好，又是一把八翻自摸。
五局之后，他的游戏币已经来到了五千，他进入了更高筹码的房间。
一个小时之后，这个账号的游戏币已经达到了十多万。
鹿小白算是明白了，他并不是开挂，而是完全掌握了这个游戏系统发牌的规律，一切牌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一直赢下去。
而在高筹码的房间，他的游戏币会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增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被系统监测到。
“你，真的是一个游戏天才，赌神啊！”鹿小白惊呼道。
“这并不是什么天才，它们拥有的固有模式，是规则，也是漏洞。”鹿凛道。
“好了，别玩了，再玩估计又要被封号了。”鹿小白提醒道。
“嗯。”
鹿凛点了点头，放下了平板，靠在了沙发上。
“晚上想吃什么？”鹿小白看了看时间，玩游戏时间就是过得快，一眨眼，天就已经灰蒙蒙的了。
“简单点，就行了！”鹿凛道。
鹿小白刚刚想说出去吃的，但是一想到最近和毛家的事情，出门可能不安全，她就有些心虚，果断拿起来手机，点外卖。
这就是方便，虽然配图上的和实际送来的多少有点差别，但就是省事省力。
鹿小白点了几个菜，看了下，二十分钟后就能到。
于是，他打开电视，随便选了一个台，打发时间。
电视里放的大概是一部狗血爱情片，情景拖沓无脑，口水话一堆一堆，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女主够漂亮。
鹿凛也稍微看了几段，他眼神说明，对此没啥兴趣。
“你说，我能去你们学校么？”鹿凛突然问道。
“你呀……”
鹿小白回忆了一下招生的要求，他好像是严重超龄了。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很多事，都是钱可以摆平的。
“对，像我这种老头。”鹿凛有些自嘲地笑道。
“我可以帮你问下，那你想学什么？”鹿小白道。
“有些什么？”
鹿小白开始搬起指头，道：“他们有，拳击，射术，格斗，骑术，剑术。”
“你觉得我适合哪种呢？”
鹿小白想了想，她想起经常在公园附近看到老年人舞剑，这个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好像也是他这种老年人唯一可以的选择。
拳击，格斗，骑术，对于他来说，太过猛烈了，射术呢，他老眼老胳膊腿的，也不好整，只有剑术，目测他还能勉强驾驭一二。
“剑术吧。”
鹿凛听了，扬起了自己满是皱纹的手掌，在灯光下凝视，道：“不知道我这只老手，还能不能提起剑？”
“怎么不能？那些剑都是软绵绵的，轻得很呢。”鹿小白道。
“是么？”
“是的。”鹿小白很确定地点头。
“那好，你帮我安排一下。”鹿凛也点了点头。
“没问题。”
这时，门铃响了，应该是外卖到了。
鹿小白站起身来，要去开门。
鹿凛却喊道：“慢着！”
“怎么了？”鹿小白问道。
“有杀气！”
这话吓得鹿小白一个激灵，想起白天与毛正舍的对话，她不得不重新审视那闭合的门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
“我去开门吧！”鹿凛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就好像是要去见一个重要道客人，而不是拿外卖。
“你……”
鹿小白话没有说完，鹿凛已经打开了门。
“你好，尾号6627，外卖！”
外卖是一个穿着雨衣的人，但他的身上没有半点水渍，只能看清他下半截的脸。
“好的，谢了。”
鹿凛接过外卖，关上了房门。
他将外卖放在桌子上，然后又端正地坐了下去。
这么十几秒的时间，鹿小白大气都不敢出，她生怕外面这个人突然会抽出一把刀来，冲进屋里。
“他已经走了……”鹿凛道。
鹿小白这才回过神来，坐了下来，道：“哦哦，好的，那我们吃饭。”
她将一份份外卖打开盒子，放在桌子上，递给老爷子筷子。
“这不会有毒吧？”鹿小白突然说道。
“不会，吃吧。”鹿凛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会如此肯定，但她相信老爷子的判断，因为他足够老。
第二天，鹿小白先去了一趟行政大楼，询问了一下老爷子想入学的事情。
马老师一听，是七八十岁的老年人，便开始说什么年龄不合适，对学校来说，风险很高…
但鹿小白只说了一句：“你给办理一下，另外我再给你抱几坨，我也只想满足下老年人的心愿。”
马老师当然知道“抱几坨”是什么意思，他立马改口道：“鹿同学一片孝心，我马老师又怎么好在拒绝，这样，下午你带材料过来，明天你家老爷子就能入学！”
“好的！”
鹿小白搞定这边的事情之后，便前往心理辅导处。
周雅看着测评报告，取下了眼镜，道：“你的心理状况，有些问题。”
“啊？什么问题？”鹿凛失色道。
“你们家族有没有什么遗传精神病史，比如精神分裂之类的？”
鹿小白长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她为什么问这个，难不成自己患上了精神分裂？
周雅道：“我在你的测试之中，发现你对自我的身份认知有些出入，这可能就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鹿小白知道，这可能是在做心理测评的时候，把自己不是“鹿小白”，而是许伴笙这个事情，无意识地显露了出来，所以在一个专业心理老师的眼中，这可能就是精神分裂。
鹿小白果断摇头：“没有啊，我家族并没有什么遗传精神病。”
周雅认真看了看鹿小白，然后开了一张单子给她，道：“你去市医院做个脑部扫描，到时候我再看看，这期间你暂停一切课。”
“啊……”鹿小白没想到这个老师这么厉害。
“好吧。”鹿小白接过单子，有气无力地走了出去。
当她走过一面镜子，她不由得停了下来，望向镜中的自己，有些憔悴，有些失落。
这个人，究竟是鹿小白，还是许伴笙？
如果真的和心理老师说的一样，自己是精神分裂，她们其中的一个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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