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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拒绝深渊

    各种先进的仪器,各种顶尖的医学家,全部被接到了帝国第九医院。

    一号的病房内,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尽管用尽了所有看起来合适的手段,疗法,一号依然没有醒来,甚至连脑电波都不再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东道帝国最能力的一群人,被弄得束手无策,停在了原地。

    “这绝对不对!”古科所的杨上慈说道。

    瑶让点了点头:“我们的方法根本不对,一定遗漏了什么。”

    他重新翻开一号的记录,甚至观看了为一号取子弹的视频录像。

    “老杨,你说有没有可能,关键的因素,在他的体内?”瑶让说道。

    “你是想再次打开他的胸腔?”杨上慈问道。

    瑶让道:“未尝不可!当一切道路都走不通的时候,看上去错误的那条也许才是正真的道路。”

    一号突然具备了脑电波,让所有人都将他看成了一个活人,一个植物人,而不是一具尸体。

    没有人会去想,要给植物人开刀。

    瑶让心中甚至怀疑,一号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古代遗留下来的战争机器人!

    但他并没有说,如果他是一个机器人,那么令他苏醒,对于帝国而言,可能是一场灾难。

    面对如此强大的古代科技力量,现代的军事手段在他的面前,都将不堪一击。

    杨上慈想了想,道:“我,不敢做这个决定,还是开会表决吧。”

    “那就开会。”

    很快,所有相关人员,军政要员,都被聚集在会议室,瑶让提出了自己的设想,让在场的人表决。

    但结果有些让他难堪,尤其是一些军政要员,他们坚决发对这个提议。

    他们认为,一号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什么治疗手段,任何人,不管以何在方式,死了数千年,要让他醒来,都不是一个快速的过程。

    另外,一号必须保持完整。

    于是,遥让的提议被否决了。

    医院重新开始对一号进行护理型治疗,希望奇迹会发生。

    三天的时间,一号虽然依然没有苏醒,但是他的心跳已经复苏,每分钟有六到七下跳动,闭合的血管重新鼓起,细小的血液艰难地在血管之中蔓延。

    他的体温也开始一点点攀升。

    对于团队来说,这无疑是鼓舞人心的变化。

    这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号苏醒的希望。

    但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觉,对于未知力量的恐惧,让他们不得不提前做好一切预防措施。

    一支强有力的战斗部队悄悄入驻第九医院,金川驻军的炮口,隔着一百公里,也转向了医院的方向。

    这是风暴带来的暗涌,可能将这个世界推向新的高度,也可能将这个世界拉入黑暗深渊。

    病房之中的许伴笙感觉好了很多,虽然伤口还不时传来痛楚,但已经没有往日那般严重。

    但她也有了一些危机的感觉,因为病房门外,似乎被人看守了起来。

    房门打开,她的主治医师,毛正舍走了进来。

    “鹿小白,今天感觉如何?”毛正舍问道。

    她想坐起来一些,但稍微一动,伤口就疼得她呲牙咧嘴。

    “别动,要是撕裂了伤口,你这条腿可能就要报废了。”

    “感觉好些了,就是腿好像不能动了!”她说道。

    “那颗子弹打在了你的闭合神经神经上,现在神经组织正在修复,估计再有个十来天,就能动腿脚了。”

    “哦!”

    毛正舍然后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情况,体温情况,询问了一下食欲,便走了出去。

    许伴笙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毛正舍会叫她鹿小白呢?

    因为在她手术清醒之后,她想起自己是协助劫匪偷盗古尸的从犯,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所许伴笙,那可能会很糟糕。

    于是,她给自己虚构了一个名字,一个身份,鹿小白。

    劫匪的人质!

    但今天门外突然增加的守卫,让她有些心虚,她不得不猜测,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识破了。

    而那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毛正舍医生,也可能是他们派来探查自己的!

    强烈的危机感袭上了许伴笙的心头,如果她能动,她绝对会逃离这里。

    但现在,好像只能任人宰割!

    在毛正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一个警员。

    “那个许伴笙如何?”警员问道。

    毛正舍道:“恢复得很快,估计还有十天就能下床活动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的精神状况,似乎有些问题。”毛正舍说道。

    警员冷笑了一声:“这很正常,你可以看看她的资料,我让人给你发一份。”

    说完之后,警员走出了办公室。

    进了另一个房间。

    警员道:“这个许伴笙可能是现在唯一见过这场劫案幕后主使的人,要给我看紧了,不能让她跑了,或者被人灭口了。”

    “是!”

    毛正舍的办公室内,半个小时之后,他收到了一封邮件,点开一看,正是许伴笙的资料。

    许伴笙,女,青都四河人,现年二十二,毕业于青都职业大学。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家族有遗传性精神病史,她的母亲,将自己的小儿子当木材烧了,现在还关在青都精神病院。

    她的祖母,曾经在一个下雪的夜晚,用一把剪刀,将同村的一家灭门,最后被抓到,活活烧死。

    她的父亲在儿子被烧死之后,直接远走他乡,目前不知所踪。

    而许伴笙,她的资料上并没有提及她有什么精神病,但如果她的家族遗传精神病是真,那么许伴笙大概率也有,只是在平常的生活中,没有触发而已。

    当她面临生活的巨大变故,比如那场劫案,枪伤之时,她的精神便极可能出现问题。

    “许伴笙,鹿小白!”毛正舍念着这两个名字,他有种预感,这个人可能已经开始表现出精神分裂来了。

    这种人,受暗示性极强,当她感觉自我的安全受到威胁之时,便会诞生出另外一个人格,以逃避危险。

    显然,鹿小白这个人,就是她生出的新人格。

    “不行,不能让她继续感受到压力和威胁,不然她的精神问题会越加严重。”

    毛正舍立刻起身,去找李处长,也就是刚刚那个军人。

    经过一番沟通,李处长自然不想那个唯一认识幕后主使的人变成疯子,他同意了毛正舍的建议,将许伴笙转移到了普通病房,放松她的警惕性,并采取暗中监视。

    很快,鹿小白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一个房间之中,有四个床位,而且,都是有人的。

    一个小青年,叫阿追,是来治疗高度近视的。

    一个牙套少女,叫何依歉,好像是来做性别判定的,可能要做手术。

    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姓杨,叫什么他自己没说,只说自己是射击教练,因为枪炸膛走火,碎片射进了自己肚子里,刚刚手术完。

    到了这里,许伴笙感觉自己瞬间轻松了很多,那种潜在的危机感,也轻了不少。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许伴笙终于感觉自己可以使唤自己的腿了,她很开心,医生并没有骗自己,自己的身份似乎也没有暴露,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一个月之后,她腹部,腿部的伤口基本上愈合,她开始下床活动,虽然走路有些一瘸一拐,但慢慢走,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她也发现,最近除了毛正舍外,他来的时候还会带上另外一个女医生,名字叫周雅,很漂亮很亲切的女医生,说是来实习的,和主治医生一起处理一些不怎么严重的病患。

    随着身体的康复,她的药也有些不一样了。

    只是,当她看到医生给自己发的新药的时候,她陷入了沉思。

    她拿起一片黄色的小药片,放在鼻尖闻了闻,是记忆中如此熟悉的气味。

    放进口中,用力咀嚼,就像是嚼糖一般,发出“咔咔”的声音,是熟悉的平淡的味道。

    她知道这是什么药,因为小时候,她曾经把这样的药,当成糖果,偷偷吃掉。

    挨了打之后,才知道,那是母亲的药。

    母亲的药。

    她知道那是什么药!

    治疗精神病的药!

    “难道,我也有了那样的病?”

    她急忙跑到厕所,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那是谁?

    许伴笙,还是鹿小白?

    这时,她耳边传来了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是她的弟弟,被丢进炉灶下面,发出的最后声音!

    她捂住了耳朵,却闻到了肉烧焦的味道。

    她屏住了呼吸,却感觉自己被扼住了喉咙!

    “你这个疯子,你做了什么?我的儿啊……”

    父亲的咆哮,在她内心轰鸣。

    往事要将她拉入深渊,走向魔的国度。

    许伴笙再也受不了,她拒绝这条深渊,一把将药片放出口中,硬生生地咀嚼成粉末,咽了下去。

    “我不会是疯子的!”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有些杂乱的头发,心中对自己恶狠狠地说道。

    用药几天之后,她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她已经开始询问医生,自己时候可以出院。

    毛正舍给出的回答是:“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