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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脑袋坏掉了吗

    现在是练气堂诸生住在天姥山的第二个晚上,俞帘以班主任的身份召开了甲字班的第一次全体班会,那是大家吃完晚饭,散步休闲完了之后,月亮刚刚爬上山头的时候。她按照流程发表了以感谢、欢迎为主题的开场致词,然后按部就班的安排学生自我介绍。还没来及的做几个增进感情的小游戏,她就招呼大家去勿用广场领取各个课程的教科书。

    是的,大家第一天的课程都是在没有教科书的情况下学习的,这显得很不是样子,明显是准备的不充分。

    在勿用广场,俞帘取笑主办此事的文史教师张惠钦:“太不像话了。”

    “教科书的板式、内容都是新编的,和招生工作同时进行,相当紧凑,三天前才开始批量制造、印刷,现在能发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张惠钦解释说。

    俞帘还是坚持己见:“那也是很不像话,这事肯定有些神神鬼鬼的地方。”

    张惠钦笑着说:“高俞前辈也是编辑之一,要不你去问问她?”

    “不许阴阳怪气!”俞帘瞪他。高俞是金丹期前辈,行事作风哪里是她这个筑基修士可以过问的?

    “你那三个小鬼头怎么样?”张惠钦转移话题,“一个未婚女青年带着三个小男孩,我也觉得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我都是老太婆了,还能吃了他们呀?”俞帘反呛,两人最近闹了点小矛盾,她才不稀罕他!

    张惠钦说:“就怕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六根不净。”

    “你才六根不净,满脑子龌龊。”

    “你干嘛骂我?”

    “我说错了?”

    张惠钦笑的有些不自然说:“阵法堂的事情谁也不想,你别怪我了好不好?”

    谈到这个事情,俞帘就改了神色,转而说:“练气堂开课,教科书能迟到,阵法堂布置阵法,能把渌水河岸搞得决堤,张惠钦,你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大。”

    去年冬天,渌水上游冰凌提前融化,系天姥山东南部山麓的天罡地脉烈焰阵,该阵法引出大量埋藏地底的地火,导致地面温度升高,而沿渌水河岸布置的降温阵法却不足以冷却出乎预料的高温,导致河水融化。

    决堤导致的囊括千里的洪灾成为两千年来禹京范围内最大的自然灾害,因为渌水自天姥山至禹京整个西线的河流两岸是朝廷最大的凡人区域,沿河的千里地带有亿万的人口,这直接使超过千万的人流离失所,百万人直接死亡。

    禹京城方面正在处理这件事情的后续工作,天姥山阵法堂因为是直接关系方,已经被禹京令伊问责。

    张惠钦虽然是天姥山本届筑基修士的声望所在,但毕竟只是一个筑基期。实际上天罡数地脉烈焰阵的主持工作是天姥山整个高层的意思,筑基期阵法堂只是一个局部,只具有执行和建议权。

    当时对于河堤可能崩溃的忧虑,俞帘作为阵法堂人员是提出来了的,但是大多数人认为她多虑了,以至于这个问题并没有被深入研究。当俞帘找上波月小筑的张惠钦帮忙说话的时候,张惠钦也是信任了阵法堂的大多数人的说法。

    这件事情还引起相当的非议,说俞帘自己搞不定就搬出男人,惹人发笑。

    然而事情爆发以后,他们才后悔没有听从此建议。现在阵法堂人员承受追责的此时,俞帘才得以相对轻松。只不过她认为张惠钦当时和他们沆瀣一气,不肯重视,才导致这场灾难,内疚惭愧之下不是很想见他。只是她自己也清楚,过阵子两人多半就和好了,自己只是需要静一静。

    新生们领到的教科书大部分都是纸质的,尤其是需要朗诵以培养浩然正气的部分,少部分是玉简,那都是内容量大、又容易领悟背诵的内容,如历史书籍、丹药材料的通类百科全书等等。这种玉简制作起来成本不高,学生神识一扫即通,效率极高。

    徐直方把教科书统统扔进了储物袋,作为一个练气五层的家伙,哪怕是世家子弟,这东西家里人一般也不怎么给,他可是个例外。主要是爸爸妈妈把他扔进天姥山以后就云游天下去了,说是要为自己结丹找些机缘。

    但是徐直方比谁都清楚,这两人分别是金、木单一属性的天灵根,金丹期的修为根本就是水到渠成,不会有任何瓶颈,说是找机缘,实际上就是过二人世界。

    “直方哥,你也在这里领书啊?”徐直方一转身,就看见周葭俏生生的站在身后,她总是叫他叫得特别甜,他也总是特别喜欢她。

    “周文谨呢?她没跟你一起吗?”

    “没有,你这么怕她干什么?”

    “怕她?怎么可能?这臭丫头中午的时候在我碗里放了两条辣椒,辣死我了,气死我了!”

    “啊?当时你怎么不说,也没看出来啊。”

    “我当然不能被她看出来,咱是爷们,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但是此仇不报非君子!”

    “你打不过她吧,她都六层了。”周文谨是练气六层,前几天刚刚突破的。

    徐直方突然的尴尬了,觉得不应该在周葭面前提起这个事,现在有些骑虎难下、拉不下来脸。

    周葭放过了他,问另外的话题:“我听说你和你们班主任住在一块啊?”

    “对啊,你怎么知道?”

    “听别人说的,怎么样?她对你好吗?”

    “挺好的,单独的一间房。”

    “啊,你不害怕吗?一个人一间房。”

    “不害怕,我是男孩子。”

    “其实我也不害怕,我早就一个人睡了。”

    “那你还问?”

    “你会不会聊天啊?”

    “我老师叫我们拿了书回教室去,先走了。”徐直方不想和她聊了,抬脚就走。周葭也不管他,自顾自的找下一个同学。

    徐直方在教室里和大家做游戏,嘻嘻哈哈的度过了一个时辰,然后俞帘宣布散会,大家就都会宿舍去了。当然徐直方三人是跟着俞帘回去的,一番洗漱过后,各自回房。

    按照例行的修炼,练气修士最佳是每天要进行一个周天的练气循环,资质越好的人速度越快。像徐直方这样的雷属性变异灵根和五行天灵根之辈都是同一等级的天才人物,根据各自修行功法的不同,多在一个时辰上下。而资质出了名的差的五灵根之辈,一个周天的花费时间可能超过一天,而且质量极差。这也导致五灵根之辈没有奇遇的话基本就是练气三层的修为,一直老死,属于修真界的最底层。

    虽然今天事情挺多的,但徐直方还是一如往常的进行修炼,循了一个周天才睡下,时近子时。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听见鸡鸣的第一声就起来。正当他奇怪怎么会有鸡叫的时候,听见俞帘从楼上下来了,她住在二楼,便明白这是人家的闹钟,自己属于沾光。邹、刘两位倒是丝毫不管,呼呼大睡。

    “直方,这么早啊。”

    “老师更早。”徐直方耍了个调皮。

    她笑了笑,天光幽幽的,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徐直方却觉得温暖。她说:“院子里的花要浇了,你去打一桶水来。”

    徐直方走到院子里,从院中的井里打出一桶水,提到俞帘身前。

    她打水浇花,这几朵是放在架子上的盆栽,花瓣呈现深紫色,里面的花蕊则是黄色的,她说:“这花名叫东来紫气,也叫紫薇帝花,最是能够迎接早晨的太阳,要是大面积种植、年份又足的话,早上晨曦普照的时候能够形成紫气东来的珍贵景象。紫气属阳,生机足,却又不伤人,像你这样的雷系灵根,常年熏陶的话很有好处,可以温养体内法力。”

    “老师特意给我种的?”

    俞帘笑了:“不是呢,你来之前我就种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种非常具有行健之功的技艺,我们当然要能做一点是一点。当然还有就是这花对老师的修行也有好处,有什么好处可就要对你这个小屁孩保密啦。”

    闲聊几句,太阳渐升,邹、刘两个小鬼也起来了,三人打声招呼,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一起去食堂吃个早饭,然后去教室上课,今天有炼器、炼丹两门课程。

    这两门课程是修真界非常实用的两门课程,世界上诸多法器、法宝都够得上炼器的法门。而炼丹更是单独发明了一种修炼的法门,靠吞吐丹药而提升修为之辈大有人在,甚至可以说就是因为有了丹道的存在才有了今天的修真界。

    练气期的这两门课程基本上是不涉及什么实操的,就算真的有,也是基础的炼丹的打手,或者只是炼制普通丹药,即不带有丝毫灵气的那种。因为基本上要筑基真火才能够勉强拥有熔炼炼器材料和灵草能力,除此之外,就算练气修士通过操控地脉之火一类的自然之火拥有了熔炼材料的能力,也没有足够的神识力量来对配方进行入微的操控。这两项都是最基本的,极为关键。

    甲字班的炼器老师是个年纪颇大的老头子,身材有些臃肿,服装华丽,像极了和一个富家翁,徐直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想起了周文谨的父亲,也是这么身材,手里钱多。

    “有灵韵的材料才能练成有灵韵的器物,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理之必然也,不然,必有咎。”老师自我介绍他叫作陈烨之后,便开始了讲课,“你们要牢记这一点,炼气之道要严格遵守材料的特性,不同的材料引起的变化截然不同,胡乱拼凑很容易导致奔溃。或炼制过程崩溃,或使用过程崩溃。”

    “然而鉴于人类五感的感知薄弱,和神识的各项限制,很多材料的特性难以查明,也导致材料因为有些难以察觉的特性而得到淹没,有眼不识泰山、明珠蒙尘的事情层出不穷、不断发生。”

    “接下来的十年里,我们将会不断学习各种甄别材料的办法,格物致知,是我们这堂课的主题。当然你们更要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谁要是能够炼制灵器了,便可以提前毕业。”

    陈烨老头子讲话很细很长,也很无聊,包括徐直方在内的学生大多困的想睡觉。周文谨倒是很认真,听的津津有味,因为她的爸爸就是一家灵器店铺的管事人,妈妈更是炼器师。家学渊源,她来天姥山这可是主修课程。

    课程末尾老师照样指定他的代言人,周文谨急急忙忙的举手,可是被邹允揭穿了:“你都是文史课行走了。”

    “那可不行了,”陈烨闻言摇摇头,制定了一位同样举手的小胖子,“那就你来当吧,你叫陈课业是吗?”

    “是。”

    “好,就你了。”陈烨笑着点头就宣布下课,他这堂课没发布作业,只叫大家好好预习。

    老师走后,周文谨一下子冲到了邹允桌前,怒而发问:“你干什么跟老师说我是文史课行走?”

    “你本来就是文史课行走啊。”邹允应她。

    “你……”周文谨指着他,又说不出个话来,“你是不是找死啊?”

    “呦,我还怕你吗?别以为练气六层我就怕你!”邹允生气了,拍案而起,“刘迁、徐直方,你们帮不帮我?”

    刘迁脑袋转过来,还没说话,周文谨突然的双手抱胸,神气洋洋的说:“徐直方,你帮谁?”

    她都没看徐直方,用鼻孔看邹允。女孩子长得快,她比徐直方矮,却比邹允高半头。

    “刘迁,你回去找俞老师,我看见她做饭了。”徐直方说,刘迁乖乖的点头起身走了,出了教室才觉得俞老师煮饭了又没叫他回去吃,指不定没他的饭。想去食堂吧,又怕遇上邹允等人,徐直方显然是帮自己脱身了,这一顿饿着就饿着吧。

    邹允看着刘迁走了,暗骂这家伙没义气,又看看徐直方,想起昨天这两人和庚字班的一个小妞一起吃饭,多半是一伙的。

    “我谁都不帮,你们要干嘛?打架吗?”徐直方见刘迁走了才问。

    班上同学几乎都没走,打算看热闹。

    “徐直方!”周文谨咬着牙齿瞪他,两人一块长大,她对他可是有很深感情的。大概她已经有了很多成年女人都有的情绪,即不管事情对错,爱她就要站在她这一边。

    她觉得他不爱她了。

    “那当然,”邹允神色嚣张,回答徐直方,“男子汉大丈夫,怎能磨磨唧唧?周文谨,今天谁赢了,谁就是老大。”

    徐直方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你们私斗胜者就能成为全班的老大?老大不应该是俞老师指定的班长吗?

    更觉得不能理解的是,你才练气五层,怎么打得过六层的周文谨?你脑袋坏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