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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找机会单练

    稍微晚些时候,邹允被他的姑姑带了回来,姑姑也是天姥山的一位筑基期女修,和俞帘一样的筑基中期。但是在两人短暂的会面中,姑姑显得比较低调,一口一个师姐的叫个不停,徐直方估摸着余老师在山里应该算是比较有名气的人,说不定还是筑基期的头牌花呢,毕竟她很漂亮。

    对于邹允出入皆要有俞帘同意的规矩,姑姑丝毫抗拒也没有的接受了,并表示邹允从小就调皮,正需要好好的管教,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余老师千万不要留情面。

    邹允的表情当时是害怕的。

    第二天上午是符文课程,俞帘的阵法课被排到了最后一天的下午。在徐直方的印象里,符文法师一般都是模样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但是给他们上课的华春是个模样二十出头的飘逸俊朗青年,筑基中期,形象和徐圭差不多,文文弱弱的小白脸。

    “我们呢就不说那些俗套的东西了,”他介绍自己以后开始讲课,“第一个年度的教学任务给你们讲解画符技艺中最广为人知的一种,术法咒印。这是一种把法术封印在符箓之内,持有者通过特定方法使用它。用途很广泛,大家最熟悉的就是修为低的小朋友通过符箓使出高境界才能释放的法术。你们不少人身上肯定都有这种东西。”

    “符箓制作,符纸、纹符文的材料是最主要的,一般的市面上就有卖,很好买,一块灵石能按斤买。至于高级货,那还不是你们可以接触的,多说无益。”

    “五行符箓可以对应诸多五行基础法术,这个月我们只有一项作业,那就是你们都要完成一道基础符箓的制作。符纸、砂料执教宫方面会批量供应,一会儿我叫个人去拿。嗯,你们谁去?谁去谁就是我们的符文课行走。”

    文史课是周文谨,炼器课是陈课业,朱敏老师选了一个叫做慕容舟的男孩子,现在班里对选课行走的事情都很热衷了,没几个人还会觉得不好意思而不举手。邹允这会儿脸都涨红了,跳起来把手举得老高,声音盖过了所有人:“我,我,老师选我!”

    “好,就你了。”华春手一指,就这样定了。

    邹允志气高昂的坐了下来,一脸神气,总算是没有白费劲。但他又有点患得患失,下午就是俞帘老师的阵法课,班主任的课行走绝对是很有含金量的,得了此课必失彼课。更关键的是,名义上的班级大哥,班长可还悬而未决,自己要是只做得了实际上的大哥而不能得到名义,可是大大的失败。因为家里人只认班长,可不论暗地里的大哥。

    而且邹允已经知道,论背景家族,徐直方比自己有胜之而无不及,而论练气堂入门测试成绩,自己却是万万不如。今天早上俞帘组织三人法术练习,徐直方的雷系法术技艺纯熟,同样是练气五层,邹允的木属性法术却是很不行。得想个办法摆平他。

    下了课,邹允走到徐直方边上:“老二,我们一起去执教宫拿东西呗。”

    “老二?”周文谨的眼神斜着杀来,“那谁是老大?不会是你吧?”

    邹允竖起拇指指向自己:“正是你大哥我。”

    “欸呦喂,凭什么你是老大?练气五层而已,不行,我来做老大。”

    “喂,你是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直方,你说我是不是你老大?”

    徐直方说:“邹允比我们大一岁呢,你别闹了,我们走啦。”

    前一个我们指的是徐直方、周文谨,后一个我们是指徐直方、邹允。

    两个男孩子肩并肩的走了,周文谨收拾桌子,自己吃饭去了。

    天姥山执教宫,总管练气、筑基、金丹三境界的教务。金丹期并没有像练气堂这样的集体教学,而是各自独立、或者三五成群的进行某些研究,执教宫会给他们很多相关方面的支持,这些人也是整个天姥山下境界的支柱;筑基期则是天姥山学术氛围最浓中的阶层,也不单是学术,它是帝国筑基精英云集之处,除开练气堂基本四门课程有进一步的组织阵营,他还有剑术、占卜、御兽、傀儡等等的高精尖专业联盟,整个帝国,筑基修士无不向往能够在这里坐而论道。

    至于练气期的修士嘛,则是附属于这些筑基修士的,例如剑士府下面有大量练气期剑修,阵法堂下面也有大量练气修士,等等等等。这些筑基期的堂部各自都有对外招生的权力,只是名额是执教宫方面给出来的。

    练气堂之所以会显得如此尊贵,是因为他们是唯一以天姥山名义对外招生的综合性教学,讲白了,他们是嫡系、是科班出生,根正苗红。

    此是一点题外话,且说邹允、徐直方二人奉命从勿用广场后面的山道拾阶而上,此时已经三月,枫叶开始泛红了,阳光洒进来,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火色。

    徐直方说:“怎么不吃了饭再去?这么急干嘛?”

    “直方,你答应我一件事,明天我请你吃顿大的。”邹允略显神秘的说,他们这些学生,三天课一天假,下午上完俞帘的课就有假期了。

    “我可以说不吗?”

    “都还没说呢。”

    “那你说吧。”

    “下午选班长,你投我一票。”

    “这没问题,”徐直方不假思索,只是下一刻他又问,“但是好像老师选谁不是投票的吧?他们好像乐意谁来谁来,今天早上俞老师对你可不满意,张老师对你好像也有意见。”

    “啊?”邹允意识到他说的都是对的,尤其是后面一句,“那我不是完蛋了?张老师是我远方表舅,一直就不喜欢我。”

    “你和他还是亲戚啊?他干嘛不喜欢你?”

    “他说我不乖、不好学,大人说的话,谁知道啊?”

    “难怪他选周文谨不选你。”

    “是啊。”

    两人聊着天,一路过了枫树林,山势渐高,一炷香之后终于到了执教宫练气期分部的门口。那是依山伴水的一座建筑,挨着一道巨大的瀑布,石径一直是往上走的,但是另有一道青石铺就的石道岔开来,修道了悬崖口。此悬崖口退回近百步,就是拥有七层高的执教宫塔楼。塔楼高耸,三层就窜出树林了,这树林也极繁盛,遮天蔽日的挡住了阳光洒向林底。

    塔楼占地面积很广,东南西北各有一道上楼的楼梯,而一层塔楼向外有门的教室有十几间。

    邹、徐两人虽然不知道去那里拿东西,但是这里已经有不少人,模样也熟悉,都是练气堂的学生,想必都是来拿东西的。果然,他们一加问询,就知道哪里可以拿符箓材料,转而奔去。

    这间存放符箓材料的教室空间不小,林林中中的有十几个木头架子,上面有什么东西,徐直方举目望去,反而看不出有什么东西了,总是很多,都是材料,有什么也没细看。

    “你们要什么?”看他们进来,掌管此间的一个同龄女孩子怯生生的问他们,她只有三层。

    “丹砂、符纸,华春老师叫我们来拿的。”邹允说。

    “你们是练气堂的学生?”

    “对。”

    “你们等一下,我看看。”她低头翻起一本蓝色的账本之类的记事本,稍后就说,“哦,找到了,我去拿。”

    她走进里面,不一会儿就抱出一大堆黄色的符纸,符纸把她的胸腹都掩盖了,即使是一堆纸,重量也不低,估计有四五十斤。

    把纸放到桌子上,她又要进去,徐直方问:“很多吗?”

    “对,这只是一个人的量。”

    “一个人就那么多?”邹允惊讶。

    徐直方却笑了,他说:“这么多东西,你打算一个人搬出来?”

    “不然怎么办?”

    “这不是有一辆推车吗?”徐直方用手一指,角落里正有一辆。

    小姑娘一摸额头,笑着走过去说:“啊,我也是新来的,没注意。”

    她拉着车子,徐直方跟在后面,她问:“你不用进来,里面脏。”

    徐直方拍了拍腰间的袋子说:“我有储物袋,直接装就好了,你不用拉,太累了。”

    她盯着小袋子说:“这么小?能装啥?”

    “储物袋,同学,这是储物袋,有一个房间那么大呢。”

    “啊?”她不明白。

    “你不知道储物袋是什么?”

    “这个袋子?”她指着徐直方的腰袋,不解的说。

    徐直方从袋子里取出了一大摞的教科书,惊呆了这个小姑娘,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张成圆圈的嘴巴,目瞪口呆,太神奇了!

    邹允也有反应,他极为兴奋:“徐直方!老二,你有储物袋!”

    平常这个袋子不使用就像个普通腰带,邹允走没看出来。

    徐直方凭借一个储物袋赢得两个同龄人的赞叹,心情相当舒爽,假装大方的给他们两个人把玩了一番,然后又快快的收回来。正经说:“装东西,装东西。”

    小女孩万分期待的点头,她真想看看那么多东西是怎么装到这个小小的袋子里的。眼睛瞪的圆咕隆咚,瘦瘦的脸黑黑的皮肤,徐直方觉得非常精彩。

    后来东西装进去,小姑娘也没看出怎么进去的,反正东西靠近口袋就自动变小,然后消失不见。好神奇!

    收拾完东西,两人告辞这个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小姑娘,去食堂吃饭后才回到住所。俞帘不在,邹允又缠着徐直方的储物袋玩了好一会儿,说回头一定让他爹给他也配一个。

    中午是俞帘规定的午睡时间,徐直方严格遵守,但是储物袋就给另外两个兄弟玩了。里面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下午的时候,他们三个分坐在教室的三角,按照邹允的指示,他们三个必须在教室里呈三角之势,掌控全场、互为声援,他说:“咱们三个身为俞老师的嫡系,一定要带领好班级,紧紧团结在俞老师的周围。”

    徐直方坐在前面,因为他跟周文谨很熟,邹允叫他要时时监控她的不轨举动。徐直方心里直翻白眼,但也懒得做反对。直接坐到了其边上,弄得人家小姑娘心里发毛。

    俞帘换了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服饰精美,露出来的脸蛋白里透红,同学们看了都目不转睛。

    “俞老师真的很漂亮呢,”周文谨感慨说,然后问徐直方,“说,你有没有生起非份之想?”

    “没有。”

    “假正经。”

    俞帘在台上说话了:“今天是我们阵法课的第一堂课,此道的浩瀚广博你们虽然年纪小,也该有所耳闻,所以要认真听讲,不许开小差、窃窃私语,知道了吗?”

    又是一阵老生常谈,同学们懒懒散散的说:“知道了。”

    “刘迁同学做我的行走,关于我的课的作业,全部由他收集。”俞帘干劲利落,直接任命他做了。邹允的眼神耍的扫过去,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小子得到了俞老师青睐,真是令人想不通。

    “至于班长嘛,要全面负责咱们班的各种事情,组织同学完成集体任务、帮助同学的困难,责任比较重大。由严玉伊担任,她练气七层,是咱们班修为最高的,班长三个月选一次,从她开始。”俞帘一通说,就把班长定给她了,尾巴又说,“徐直方做第二名班长,协助严玉伊。”

    她这么说,就这么定了,同学们年纪尚小,可没那么多争吵。

    然后俞帘就开始她的授课,内容都是非常泛泛的,说了等于没说,目的只是为了让这些孩子对阵法之道有一个大概的认识,这部分就得讲个把月,然后才会有实际的操作。末了她还要讲诉班里及练气堂的各种规矩,比如进出要登记,没老师允许不许私自离开等等。

    下课了,徐直方正要走,严玉伊跑过来说话。她扎着长长的辫子,没有一丝刘海,面容尽显,皮肤韧性足、紧致,加上她高高的个子,看起来是个十分干练的家伙。

    “徐直方,你是第二名班长,我是第一名,有什么事你可不要擅自做主,先和我说,咱们有个商量。”

    “好。”

    “听说你住在俞老师家里,她又叫你做第二名班长,我这个第一名三个月选一次,你可是常任的,可见对你说情有独钟。”

    “我是常任的?我也是三个月后就换了吧?”徐直方说。

    “直方,老师确实只说班长要换,没说你也换。”周文谨肯定说。

    “也许是漏说了吧。”

    “你回去问问呗,”周文谨道,又说,“我待会儿就回家,妈妈来接,你要一起走吗?”

    徐直方摇头:“我得去我姐姐那里,我爹娘都离开禹京了。”

    “也是,不过我妈叫你明天来家里吃饭,衣服也带过来洗。你来不来?她明天来接。”

    “还不确定呢,下次吧,我姐姐估计要留我在她那里的。”

    “好吧,再见。”周文谨施施然的走了。

    严玉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品头论足的说:“徐家人就是不一样,哪都有人招待。”

    徐直方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心理年龄本就长得快,要是加上功法影响,不少人的心智会更快。严玉伊此话背后的挑衅意味被徐直方很敏感的体会出来,有些不明所以。按理说自己这两天低调的很,说话更是没有大声过,她怎么就在乎自己徐家人的身份了。难不成这是个喜欢挑战权贵的小青年?须知天姥山流芳百年,至今为世人传诵的诗篇里,尾巴就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种文化是有种的。当今夫子更是散修平民出身!

    “抓紧修炼,以后咱们找机会单练。”她放下狠话,干净利落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