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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频繁产生冲突

    如果杜秋寒在这,一定会大吃一惊,然后狠狠的把染春抱紧在怀里,爱不释手的蹂躏一番。

    这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PUA杜秋寒的神器。

    可惜,她不在。

    而南宫涟在听到这句话后,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气的小脸通红。

    (话说兔子有尾巴么?)

    红着脸,嘴唇直抖,却什么话都骂不出来。

    她根本无力反驳。

    但这才是真正让她如此气愤的原因。

    凭什么你能当个圣人?你能被认可?凭什么你就能欣然为苍生忧,为百姓苦?

    南宫涟眼眶有些红润,胸口起伏。

    越来越湿。

    “你!你太过分了!呜呜呜...”

    南宫涟嘴唇颤了颤,擦了擦眼泪,哼了一声,抱着胸转过身去。

    竟然是气的干脆哭了出来。

    吵嘴就吵嘴,骂的这么狠干嘛!

    谁不想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在最天真烂漫的年纪,与爹爹撒娇,与娘亲学女红?

    她也想,但她没得选。

    她生在了那充满了尔虞我诈的肮脏帝王家。

    在哥哥决定征伐天下之后,她活着的唯一作用,就是拿自己的性命,为哥哥扫平一切障碍。

    肩膀一抖一抖的,背过身捂着脸抽泣。

    染春忽然僵住,她万万没想到,对面这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居然会嘤嘤哭出来...

    “喂,你怎么了?”

    她忽然有些尴尬。

    仔细想想...刚刚一生气,说的确实过分了...

    她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南宫涟的肩膀。

    南宫涟哼唧一声,抖着肩膀把她的手甩开:“别碰我!”

    还在抽噎着。

    染春手足无措,小步走到她身边,咬着嘴唇:“那个...对,对不起嘛...”

    南宫涟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的瞪了她一眼。

    到底还是一国公主,控制情绪的能力十分强大,擦了擦眼泪后,就控制住了。

    她委屈的看着染春,声音倔强:“我没杀宝儿...宝儿不是我杀的...”

    “当我找到宝儿的时候,他已经被人刺死了...”

    声音闷闷的,似乎还是有些抽噎。

    当年她确实作恶多端,但再怎么样,也不会杀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这件事是她多年来心底的一根刺,哪怕过了许多年,仍然经常泪眼婆娑的在睡梦中惊醒。

    染春连连点头,陪笑着脸低声下气的道着歉,哄了起来:“哎呀别哭啦...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了。”

    南宫涟气笑了:“你是说我老?”

    染春愣了下,如实回答:“老倒没有吧...但你也快四十岁了吧?”

    南宫涟气的嘴都歪了:“我要把你脑袋拧下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一身黑甲的清瘦身影,走了进来。

    二人吵闹声猛地停下,脸色一变,同时看向门口。

    染春如临大敌,质疑的看了一眼南宫涟。

    你不是说他们不会进来么?

    南宫涟满脸疑惑,不应该啊!

    她赶紧站起身来,冷声喝到:“放肆!看不到本宫挂在门口的玉佩么!”

    两人之所以能在这里面吵闹,全是因为她挂在门口的玉佩。

    黑甲大罐头愣了下,随后卸下面甲,露出一张清冷的面容。

    狐狸眼,高鼻梁,面若寒霜。

    是杜秋寒。

    她在路上随手打死了一个大罐头,扒了他的甲,这才一路安然无恙的走了回来。

    南宫涟反应迅速:“对不起主人,是我放肆了。”

    说完,一个滑跪,十分顺畅的跪在了杜秋寒面前,抱住了她的大腿。

    态度转变的非常快,像一只温顺的小狗一样,用脸蛋蹭着那冰凉的腿甲。

    青檀牵着杜霞走了进来。

    杜秋寒,疑惑的看了一眼南宫涟,那惹人怜爱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眼眶都哭的有些肿了,本就是眯眯眼,这下更眯了。

    杜秋寒皱眉看了一眼染春。

    染春满头大汗,心虚的低下了头。

    杜秋寒沉思片刻后,厉声开口:“南宫涟,道歉!”

    染春:“对不...嗯?”她愕然抬起头。

    南宫涟:?

    不是,我真就...

    又过了十分钟,尘埃落定。

    杜秋寒坐在抿了一口白糖水,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

    在她身后,南宫涟正满脸谄媚的为她捏着肩。

    外面已经被鲜血铺满了。

    那鲜血甚至已经渗透了门槛。

    实木的门槛,也变的暗红。

    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铁锈味,充斥在每个角落里。

    当然,这个味道对这些血妖来说,简直就像是一碗热腾腾的胡辣汤一样,十分诱人。

    如果不是杜秋寒凭着绝对控制,硬压着南宫涟的嗜血欲望,恐怕她早就冲出去吃个爽了。

    此时这不大医馆里,已经断断续续进来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都蜷缩在角落里,或是流泪或是沉默发呆。

    他们全都是逃命时路过门口,被染春给硬拽进来的。

    由于这医馆门口挂着南宫涟的玉佩,外面那些黑甲军即便是再怎么气愤,也只能扭头离去。

    这样或许会惹来一些麻烦,但杜秋寒并不介意。

    她虽然不会主动去庇护什么人,但若是遇到寻上门来的,她也不会见死不救。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小姑娘爬到了门口。

    她浑身血污,鼻青脸肿衣冠不整,浑身上下都是刀割出的细伤。

    显然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一双充血的眼睛里,满是死灰。

    染春见状,立马站起身来,快步跑过去,想要把她拽进屋里。

    小姑娘在见到屋内的染春时,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希望,伸出了颤抖的手。

    染春速度很快,立马就抓住了小姑娘的手,随即用力一拉。

    小姑娘很瘦,毫不费力。

    可就在她即将进门的一刹那。

    一道寒芒,从天而降。

    染春反应十分迅速,立马全力向后一退。

    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她虽然回到了门里,但那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却只拉回了一半。

    她上半身躺在染春怀里,满脸的恐惧与痛苦,瞪大眼睛,拼了命的喘着气。

    一口口咳着鲜血。

    大半截身子,被永远的留在了外面。

    挣扎了几下,一双小手拼命的在染春身上抓着,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五官都痛苦的挤在了一起。

    可很快,那小手越来越无力,最后重重的垂了下去。

    睁着恐惧的眼睛,再无声息。

    染春呆滞的看着这个死在自己怀中的姑娘,久久无声。

    杜秋寒眉头一皱,站起身来。

    这群畜生,过分了。

    门外,一个扛着链锯剑的黑罐头瞥了一眼门口挂着的那枚玉佩,眼神阴翳了瞬间,随后摘下面甲,露出一张狰狞粗犷的脸。

    残忍一笑,挑衅似的,对着她吹了个口哨。

    他的盔甲与大部队有些不同,面甲上有个呼吸阀,链接头盔的地方也有几条黑色的管道。

    整体看上去,也比其余人要大上一圈,如同一座山岳,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南宫涟眉头一拧,小声道:“主人,这是千夫长...”

    杜秋寒瞥了她一眼,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不论是那些普通的士兵,还是这个千夫长,都让她感到有些熟悉。

    像是前世玩过的一款游戏里的造型。

    南宫涟继续说道:“千夫长的动力要远远强于普通士兵,若是装备齐全...可轻松虐杀半步天人。”

    杜秋寒点头,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本来她以为这样臃肿的罐头盔甲,充其量就是结实些。

    可直到她亲自穿上,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这种装备的强度,绝不可能是23世纪之前的产物。

    战场全息投影、热捕捉、战场分析、智能端脑、信息采集、低功耗模式、自主作战系统、自动修复系统、氧维持系统、极端温度维生系统。

    甚至于,在那盔甲的背包里,还装有两支50mg的肾上腺素...

    用来打星际战争的盔甲,拿来打这些练武的,说真的...这些人居然能坚持十年,也不知道该说是他们厉害,还是大莽皇帝太笨。

    千夫长轻蔑的看着染春,链锯剑插在地上,冲着她勾了勾手指。

    染春抬起头,浑身瞬间被杀气充盈,下意识一步迈出。

    可杜秋寒却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旁,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摇了摇头。

    此时太过特殊,不宜动手。

    一旦对黑甲军动手,可能连那玉佩都保不住她们了...

    肩膀一沉,染春低下了头,虽然眼睛上缠着白布,但隐隐颤抖的眉角却不难看出她的愤怒。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摘下面甲的男人,转过了身。

    门外的黑甲壮汉见她认了怂,顿时轻蔑一笑。

    忽然,他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下半截尸体,眉头一挑。

    “还热乎着呢。”他故作惊讶的说道。

    说完,抓起一条腿,转头就走。

    那大半截身子,在地上拖住了一条血路。

    染春浑身一颤,彻底忍不住了:“找死!!!”

    怒喝一声,径直冲去。

    “主人,千万不要和千夫长起冲突,他们一死,维生系统会立刻报警......”

    南宫涟紧张的小声说道。

    可还没等她话说完,

    下一秒,一根巨大的冰柱从天而降。

    顺着他的天灵盖,直接贯穿了下去。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从上到下,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染春前冲的动作一顿,瞳孔猛地紧缩,冰...怎么会是冰!·

    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南宫涟僵住,呆滞的看着杜秋寒:“主人,你...”

    那撑着拐杖的白衣书生站在原地,双目泛着蓝白色光芒。

    呼吸之中,白霜凝结。

    “报就报。”薄唇轻启,声音冰冷。

    瞥了一眼南宫涟,她懒得解释。

    随后,挪回视线,直勾勾看着那已经死透了的尸体。

    下一秒,她抬起手,凭空一捏。

    冰柱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挤压声,随后轰然炸开。

    空气仿佛瞬间下降了几度,一阵冰冷的白色雾气弥漫。

    那具身穿盔甲的尸体,刹那间烟消云散,包括盔甲,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