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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扶疏,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苏宴大喇喇道:“既然我要追求你,那宋寒洲叫你扶疏,我叫你扶疏姐,我不就比他差一辈了吗?”

    “我不管,我也要叫你扶疏。”

    扶疏不知道说点啥好,虽然一再拒绝了苏宴的示好,但苏宴像是跟她杠上了,越是拒绝越是来劲。扶疏现在只希望,等时间久了,苏宴新鲜劲过了,能正常些。

    名字这件事上,她也没那么强烈的辈分观,反正名字本来就给人叫的。

    “随你的便吧。”扶疏有气无力道,“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走吧。”

    “别呀,这么多菜可惜了。”苏宴想和她多待一会儿,连忙挽留,不管三七二十一夹了筷子肉放进嘴里,吃到了嘴里才注意到是辣的,他辣得直呛。

    苏宴被辣味折磨得眼泪汪汪,配上他一米八的高个子,形成了绝妙的反差萌,把扶疏逗乐了。

    她站在一边开玩笑道:“你也太没用了,白长这么唬人。”

    “你还笑!”苏宴被辣味逼得眼角泛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非常像家里的大型犬,“我这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扶疏指了指自己,不明所以道,“又不是我逼你吃下那口辣的。”

    “你别笑了,我对辣味过敏。”苏宴松开了自己的领结,手软趴趴地招呼扶疏,听了他的话,扶疏也笑不出来了。

    她走过去,给苏宴倒了一杯水,苏宴喝了一口缓了缓。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想跟你一起吃饭嘛。”

    苏宴说这话时很小声,句子末尾软软的撒着娇,他虽然长得俊朗,但竟也不突兀。

    扶疏被苏宴气得无语了,拍了拍他的脑门:“你是鬼迷心窍了吗?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苏宴心道,他可不就是“鬼迷心窍”了吗?但他靠着扶疏的肩膀,看着扶疏眉眼透出的焦急担忧,心里居然觉得甜丝丝的。

    这一口,他可太值了。

    “我都这样了!”苏宴仗着自己不舒服,胆子也大了起来。“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儿吗?”

    扶疏懒得理他,半拖着让他站稳了,在电梯口,问他在比较幽闭的空间里会不会觉得不舒服。苏宴转转眼珠子,看了眼IMS国际商场的内部结构,选择了扶梯。

    那段路比较长。

    扶疏没注意这些,她在下楼梯的路上,叫了辆车。扶疏满心都放在苏宴过敏上,丝毫没注意苏宴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她肩膀上。

    等上了车,苏宴还靠着,前排司机大哥眼神不住地往他俩身上瞟,十分暧昧。扶疏也不好推开苏宴。

    开了一会儿,苏宴才问她——

    “我们去哪儿啊?”

    “医院。”

    “我不想去医院。”

    “那你想干什么?”

    苏宴往窗外努努嘴,骄横道:“我不想去医院,不喜欢去。待会儿路边找个药店吧。我知道该买什么。”

    听苏宴这样说,扶疏也没有异议。

    如果真去了医院,挂号排队看诊拿药,花的时间也不少。现在天色已经有点晚了,扶疏也不想浪费时间。

    扶疏让司机大哥改了目的地,她等在药店门口,苏宴独自进了药店买了两盒药,出来扶疏就叫了车,各回各家。

    苏宴见状,没好气道:“我今天都这样了,你就不照顾照顾我?”

    扶疏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结婚两年了,很是知道苏宴这番“危险言论”。

    她眯了眯眸子,毫不留情道:“药我带你买了,车我给你叫了,你还想我怎么照顾你?端水送药到你床头?唱摇篮曲直到你睡下吗?”

    苏宴连连点头,有些心动,莞尔道:“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

    扶疏打断了苏宴的妄想:“你做梦,小苏总家里不可能连个保姆都没有吧?”

    他俩说话的功夫,车稳稳停在了面前。

    苏宴看了眼司机,又幽怨地看了眼扶疏,比被抛弃的小媳妇儿还黏糊,看得扶疏直想把人塞进去,关上车门。

    念在苏宴是个病号,她忍了。

    苏宴打开车门,靠在车边上,实在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扶疏,弱弱道:“我家里没有保姆,我一个人住。”

    苏宴少年清隽,带着点奶膘,无辜的狗狗眼装起可怜来驾轻就熟,换做是从前扶疏会心软,可不幸的是她跟了宋寒洲。

    扶疏道:“手机拿来。”

    “干什么?你要查我手机吗?”苏宴凑过来,舔了舔小虎牙道,“给你。”

    苏宴解开了密码锁,递给了扶疏,扶疏操作了一下还给了他:“我给你定了闹钟,提醒你按时吃药,还给你定了起床铃。明天,我们要去北城出差。”

    “别迟到。”

    苏宴目瞪口呆,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望:“就这样?”

    扶疏道:“就这样。”

    不一会儿,车来了,扶疏毫无留恋地转身上了车,不管苏宴在她身后喊了什么。

    IMS离她住的别墅不算很远,二十分钟的车程。她站在别墅门口,想起宋寒洲在办公室对穆梨若说的那番话——

    “如果你不是喜欢她,为什么还不离婚?”

    “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不会跟她离婚。”

    ……

    如果宋寒洲一直那么冷酷,她可以在绑架那天毫不留情地跟这段感情告别,可是宋寒洲不停地示好,动摇她的决心,又在最后毫不留情地剜上一刀,使得她万念俱灰。

    扶疏的脚步有些沉重,临门她犹豫了,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她抬头望了眼一川星斗,灿烂无数,长天一月,坠在林梢,足见天地浩渺,而情思渺小。

    她蹲在门口的石阶上,想起这里宋寒洲抱着她踏过,也抱着穆梨若离去过。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扶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回过头,看见宋寒洲站在她身后,手推开了大门,屋子里略带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夜里很凉,宋寒洲的声音更凉:“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扶疏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吃饭。”

    她刚想越过宋寒洲往屋子里走,却被宋寒洲握住了手臂,他道:“跟谁?”

    扶疏犹豫了片刻,她下意识地不想说是苏宴,但转念一想,宋寒洲能青天白日的和穆梨若偷情,她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扶疏不甘示弱地对上宋寒洲:“苏宴。”

    宋寒洲收紧了握住她的臂膀的手,眉目间盛怒,声音沉得像水:“扶疏,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