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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我没那么娇气

    扶疏觉得自己是挺瞎,这都能搞错。

    她握上宋寒洲的手,道:“我没骗你,如果你不信就跟我回家,所有的洗漱用品一式两份。”

    宋寒洲瞬间甩开了她的手,怒不可遏道:“骗子!”

    摔门而出的那一瞬间,扶嘉姗姗来迟。

    他在门口被宋寒洲推开的门砸了一下。

    扶嘉手里拿着单子,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宋寒洲。

    他像是被人欺负到了极点的狮子,浑身的毛碰一下都快炸了。

    尽管如此,雄性的天性还是让扶嘉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宋寒洲压低声音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扶嘉一向喜欢伪装,但这会儿脸色很差。

    他边走边咒骂道:“我操,他是不是有毛病?”

    扶疏躺在病床上,只觉得终于安静了。

    她也彻底自由了,只是心上为什么就这么喘不过来气呢?

    她也一定是有毛病。

    “人就是贱骨头。”扶疏自言自语。

    扶嘉不明所以地摊了摊手:“我说你俩怎么了?我这不在一会儿发生了什么?”

    扶疏往后拨了拨头发,淡声道:“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把宋寒洲气跑了。”

    扶嘉往门那边看了看,似乎在确认宋寒洲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好半天,扶嘉才嘟着嘴不满道:“好可惜,我没看见,我真应该在旁边记录下这美好一刻,以后每天拿出来反复欣赏。”

    扶疏看他那惋惜的模样,在旁忍不住打击他:“你这时候又不怕他了?”

    扶嘉登时脸色僵住了,他撇撇嘴,狗仗人势地道:“有你在,我不怕。”

    扶疏:“……”

    等检查完拿了药,天都快亮了。

    扶嘉带着她挪到了病房里,扶疏还有点感慨,何必办出院手续呢,在这里长租一个吧。

    不知道是不是过了犯困的时候,明明快二十个小时没睡觉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困,躺在枕头上睁着眼。

    扶嘉坐在陪护位上似乎也是如此,道:“扶疏,你睡得着吗?我睡不惯……”

    扶疏翻了个白眼:“我让给你?”

    扶嘉顿了顿,有点儿委屈道:“如果你有诚意的话我没意见,但你受伤了,我就凑合凑合。”

    她知道扶嘉娇气得不行,倒是真的坐了起来,问他道:“要换吗?”

    扶嘉的眼睛盯着病床,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道:“不了,你是个病患。”

    扶疏干净利落地下了床:“反正我也睡不着,你躺一会儿吧。”

    “我没那么娇气。”扶嘉站起来口不对心道。

    扶疏神色麻木:“我知道。”

    左右是睡不着,扶疏索性打开了电视,等早饭。

    早间几乎都是新闻台,扶疏换了几个频道后就懒得折腾了,索性停留在了一个地方新闻频道不动了。

    新闻上播放着地方的灾情,好像怀虞遭遇了塌方,扶疏有点放心不下,立刻想给鹿哟哟拨个电话过去。

    可动作到一半,她看见扶嘉敛了笑意,眸色沉沉地注意着她。

    扶疏顿住了。

    扶嘉笑道:“许露是该死,但念在她陪了你这么多年,我暂时不会动她。”

    “以后也不许!”扶疏冲他低吼道,“如果哟哟再出什么事,我就报警。”

    “报警?你有证据吗?”扶嘉好像毫不在意。

    扶疏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她嘴硬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上做过的坏事,总是会有痕迹。”

    扶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似乎保留意见。

    “宋氏集团总裁疑似与宁家千金传出订婚的好消息,众所周知宋氏集团在我市……”

    电视里传出新闻主持人标准的播音腔,每个字都咬得字正腔圆,没有一点错处留给观众。

    扶疏背对着屏幕,却仿佛身上落了一道惊雷,脑子里轰鸣声四起,乱糟糟的想不明白。

    她抬头看了眼扶嘉,扶嘉好像很焦急地在喊她,可是为什么一直晃啊?

    扶疏喃喃:“别晃。”

    她不知道这两个字她说出口了没有,她只知道这是她失去意识前的全部记忆。

    扶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大学时代。

    鹿哟哟从艺术学院偷偷溜出来陪她听讲座,年迈儒雅的客席教授讲课的方式很狂野,他用马克笔在黑板上写下:“如果一个男人他承诺你会爱你一生一世,但是最后他没有做到,这算不算违约?”

    底下哄堂大笑。

    扶疏也跟着笑。

    教授卖萌似地扁了扁嘴,略显沙哑的声音通过小蜜蜂清晰地传来:“当然算,口头违约。”

    画面一转,讲座结束了。

    学生们三三两两从图书馆出来往宿舍楼去,鹿哟哟在讲座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被同一节课的同学叫了回去,说是老师临时来查作业。

    扶疏一个人走在学校的小径旁,有几颗高大的梧桐。

    她路过一条幽深的小巷,里面好像是连月光都无法照亮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她顿住了脚步,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地告诉她离开这里。

    扶疏有点疑惑,但她为了安全着想还是绕了一条远路。

    回到寝室后,所有的室友都不见了。

    她觉得很奇怪,拉开帘子找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忽然,背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扶疏,舍得回来了?”

    她猛地转过身,发现她仍旧置身在重京那一栋寸土寸金的别墅里,宋寒洲坐在十七世纪路易十四时期复古风格的沙发上,手上是一叠文件,抬着眼沉沉看她。

    她低下头,脚腕上是一条黑色的铁锁,锁链的另一头签在宋寒洲好看的手里打了个结。

    扶疏从梦中彻底被惊醒了。

    梦境过于真实,扶疏的记忆浮浮沉沉,好久都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她到底是被囚禁在别墅,还是已经逃出来了吗?

    她慢慢平复了一下呼吸,环顾四周,医院里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反而让她从心底里彻底松了一口气。

    扶疏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靠在了身后柔软的枕头,直到身体都紧紧挨着病床才完全放松了下来。

    这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扶疏转向窗外,不知何时已经是仲春的天气。

    医院散步的小花园里有几株色白的梨花已经开了,一小簇一小簇地盛放在枝头,比寒霜里的白梅娇俏。

    即便她从一开始躲过了宋寒洲,到了他们依旧会相遇是这个意思吗?

    已经发生的一切,只用妄想无法逃避。

    扶疏双手捂住脸,低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指缝里落下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