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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酒后之事

    俞鹤汶握紧了手里的杯子,转过头对调酒师道:“你们都下班吧,今晚我要睡在这里。”

    调酒师和店里的侍应淡淡地扫了一眼俞鹤汶的方向,沉默着依次离开了酒吧。

    俞鹤汶抬手抱起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扶疏,步履沉稳地往酒吧的二楼走上去。

    扶疏迷迷糊糊看见一个男人方正的下颌,鼻翼间萦绕着银色山泉的冷香,她嘟囔了一声。

    俞鹤汶有些没听清,附耳过去。

    “宋寒洲……”

    俞鹤汶垂下眼,望了一会儿,便推门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不大,布置得很简洁干净,他把人放在了床上。

    看扶疏挨着枕头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俞鹤汶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西装扣子,心情愉悦至极:“长了这么一张可爱的脸,可惜不太聪明。”

    片刻后,他站起身,拉上了厚重的深蓝色窗帘幕布。

    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昏暗暧昧了起来。

    俞鹤汶脱掉了西装外套,他屈腿压上了床榻,柔软的被子压出一个下陷的弧度。

    扶疏安静地躺在床上,两颊泛着一层粉,对自己即将面临的一切一无所知,她仿佛一只对豺狼翻出自己柔软肚皮的兔子。

    俞鹤汶低头笑了笑,伸手细细抚摸她的脸,触感一如他所想的那样柔软细腻,比最好的丝绸还软,带着人的体温。

    猎物到了手,他也就不着急了。

    俞鹤汶抵在扶疏的额头,用手描绘着她的眼睛、鼻梁直到柔软饱满的嘴唇。

    鬼神神差般的,他用指腹稍稍用力按了按。

    扶疏还在睡梦中,却觉得不太舒服似的发出了抗议:“宋寒洲,别闹了……”

    “呵。”俞鹤汶低声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人迷糊着没清醒,只发了个单音节:“嗯?”

    “听起来就是适合用来发出呻吟的声音。”俞鹤汶夸赞道。

    他低头,在离唇瓣一步之遥。

    扶疏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闷在枕头底下,持续不断。

    俞鹤汶偏过头,摸出了始作俑者。

    手机上跳动的备注名字是“宋寒洲”。

    宋寒洲在别墅的书房里开越洋会议,但一晚上都心不在焉。

    扶疏离家出走已经有两天了。

    他派了顾章去查,却发现扶疏这两天都请了假,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连几天,扶疏都早出晚归,一直混在新买的公寓里。

    如果不是因为方砚卓是他的亲表弟,他早在第一天就去兴师问罪了。

    今天中午,苏宴还过去吃了顿饭,一直待到晚上才离开。

    宋寒洲刚才听完顾章的汇报,气压一直很低。

    “你在认真听吗?”简绥星隔着屏幕,忽然提醒道。

    宋寒洲这才回过神:“你说新品发布会?到时候我就不出国参加了。”

    “你不去吗?”简绥星疑惑道,“这场发布会后有一个私人晚宴,由约翰做东,很多政商名流都会去。”

    私人晚宴?

    “我四年前是不是也参加过这么一场晚宴?”宋寒洲问道。

    简绥星边回复边给他发私人消息:“是,当时你带了两个助理,其中一个是扶疏。”

    “那就不去了。”宋寒洲按了按额心,往后靠在了座位上。

    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进。”

    顾章几步走到了书桌前:“抱歉,还没有联系上扶总监。”

    宋寒洲绷着脸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示意顾章先出去。

    贺世羡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三哥,你不是一向公私分明,怎么现在工作时间还问起扶疏来了?”

    听到顾章的声音,贺世羡从一堆资料里探出个脑袋来。

    “我们夫妻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贺世羡冷哼一声:“便宜她了。”

    “话又说回来,三哥,你真的打算看着若若和那个谁结婚吗?”贺世羡趴在沙发背上问道。

    “这是若若自己同意的亲事,我没意见。”

    贺世羡按捺不住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宋寒洲眼前:“若若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她根本就不喜欢那个谁,你就忍心她这么随便找个人凑和过?”

    “我不会不管她。”宋寒洲抬起头来,“如果她以后的老公敢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他。”

    话说到这份上,贺世羡心里也明白,一切都成了定局,多说无益。

    “那你和……”

    “宋总,扶总监接电话了。”顾章匆匆走进来,甚至都没顾得上敲门。

    宋寒洲从顾章手里接过了电话。

    “宋总,晚上好。”

    “你是谁?”

    俞鹤汶躺在扶疏身侧,漫不经心地卷着她的头发,低声道:“我们之前见过,宋总贵人多忘事。”

    宋寒洲努力在搜索了一下,终于记起:“俞鹤汶?”

    多年前,宋氏和俞氏曾有过一起合作案,他还记得,只是这位俞氏小太子从头至尾没参与多少,他总共也没见过几回。

    反而是他被人绑架了后,新闻上每天都是这位小太子的消息,每日刊登他的照片,宋寒洲还有点印象。

    扶疏离家之后的一段时间,住在俞鹤汶名下的公寓里。

    这么一个人,突然横插一脚,扶疏似乎还对他颇为信任。

    宋寒洲对他也有所了解,只是没见过几回。

    俞鹤汶懒洋洋道:“是我。”

    “扶疏呢?”宋寒洲勉强忍下心里的焦躁。

    俞鹤汶笑道:“她睡了。”

    “你让她接电话。”

    “不方便。”俞鹤汶笑得好整以暇,“扶疏小姐喝多了,真是比平常可爱多了,不仅不吵不闹,还很配合很听话。”

    宋寒洲站在玻璃窗前,望着玻璃里模糊倒影的自己,握紧了手里的拳头:“你们在一起喝酒了?”

    “嗯。”俞鹤汶点了点头,“扶疏好像有什么事很不开心,喝了好多,我拦都拦不住。”

    “虽然她一直喊你的名字让人很扫兴。”俞鹤汶话锋一转,金丝边框眼镜后的眼睛戏谑万分,眼底却满是嘲弄。

    “不过……我不介意。”

    俞鹤汶挂断了电话,宋寒洲转过头刚刚路过书房,贺世羡从里面钻了出来:“三哥,你要去哪?”

    “秦议员打电话来说,有很重要的事找你,你不能走。”

    宋寒洲站在原地,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皮鞋,整张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三哥……”贺世羡紧张地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宋寒洲。

    “你说,宋寒洲会过来吗?”俞鹤汶脱下身上的白衬衫,躺在扶疏身旁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