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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牵丝戏

    青年视角:

    余少能视鬼,尝于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鹤发褴褛,唯持一木偶制作极精,宛如娇女,绘珠泪盈睫,惹人见怜。时云彤雪狂,二人比肩向火,翁自述曰:少时好观牵丝戏,耽于盘铃傀儡之技,既年长,其志愈坚,遂以此为业,以物象人自得其乐。奈何漂泊终生,居无所行无侣,所伴唯一傀儡木偶。翁且言且泣,余温言释之,恳其奏盘铃乐,作牵丝傀儡戏,演剧于三尺红绵之上,度曲咿嘤,木偶顾盼神飞,虽妆绘悲容而婉媚绝伦。曲终,翁抱持木偶,稍作欢容,俄顷恨怒,曰:平生落魄,皆傀儡误之,天寒,冬衣难置,一贫至此,不如焚。遂忿然投偶入火。吾止而未及,跌足叹惋。忽见火中木偶婉转而起,肃拜揖别,姿若生人,绘面泪痕宛然,一笑迸散,没于篝焰。火至天明方熄。翁顿悟,掩面嚎啕,曰:暖矣,孤矣。

    老人讲到:自己年轻时喜欢看木偶戏,为了学习钻研木偶戏,耽搁了时光,学会了,年龄也大了,但是对此也更加坚定,于是便以木偶戏为职业,虽然自得其乐,但是却一生漂泊,居无定所,没有伴侣,唯一陪伴的就是木偶了。

    讲着讲着就哭了起来,一生就这么过去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这故事我曾经看过很多遍,想不到今天自己也参与进来了。神识一扫,外面的雪蛇大军始终稳压雪人一头,我也放心了。

    那年轻人一直在安慰老人,我虽欲言,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默默听着。

    似乎是想转移老者的注意力,年轻人恳请老翁表演傀儡戏。那老翁倒也爽快,提着木偶在三尺红布前表演起来,吟唱悠扬,顾盼神飞,虽然画的是悲伤的妆容,但是却美丽绝伦。表演完了,老翁抱着木偶,心情平复了些许,可是突然愤怒的说:我这一生落魄,都是被你所误,天冷了连衣服都买不起,贫寒到了这里,不如把你烧掉!便要把木偶投入火中。

    这么好看的木偶,烧掉属实可惜。

    我早有准备,接管身体,伸手制止说:“阿伯,你这木偶可以开个价吗?”

    一开口我就后悔了,这木偶可是老人的命,我这样的语气能留下什么好印象?

    只见老人微微一笑,颤颤巍巍的将木偶递给我,下一刻,这个世界就像纸被撕碎一样开始崩坏,只有破庙暂且安然无恙。

    也正在此刻,熟悉的旋律响起,老人与青年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下我和阿岚面前的柴火和我怀中的木偶。

    恍惚间我看到这个世界的原本走向:老翁还是烧掉了木偶,年轻人来不及制止只能暗叹可惜。忽然看见这木偶自己慢慢站起来,悲凄的对着老翁,作揖,行叩拜之礼以示告别,仿佛活人一般,笑着淹没于大火之中火到了第二天才熄灭,老翁幡然醒悟,捂着面大哭的说到:是暖和了却真的只剩我一人了。

    这样的场景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我的到来——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没了你才算原罪,没了心才好相配

    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

    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

    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

    他们迂回误会

    我却只由你支配,问世间哪有更完美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

    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

    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

    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你一牵我舞如飞

    你一引我懂进退

    苦乐都跟随举手投足不违背,

    将谦卑温柔成绝对,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

    心火怎甘心扬汤止沸

    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

    用什么暖你一千岁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

    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

    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牵丝戏出处:宋吴自牧《梦粱录·百戏伎艺》。宋刘克庄《观傀儡》诗:“酒阑有感牵丝戏,也伴儿童看到明。”亦作“牵丝傀儡”。宋蒋捷《沁园春·次强云卿韵》词:“高抬眼,看牵丝傀儡,谁弄谁收。

    曲终人散,世界消失。我抱着木偶,牵着阿岚的小手,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世界晶壁。

    本能告诉我我可以在这上面开个洞然后到达新世界。遵从本能,我十分羞耻的说出了咒语:“芝麻开门”。忽视掉阿岚看向我的奇怪眼神,我拉着她走进了新的世界。

    这次的出生点是……什么鬼地方?下意识放出神识扫描,发现自己在一栋大楼里。地面上的还好说,可是谁会闲的在地下修上七层?每一层的装修风格相差甚远。

    这个世界,一定非常有趣吧?某些场景要是让小孩子看见可就不好了。所以我选择将阿岚收进空间里,阿白使了个小法术让她昏睡。

    灰色的精神世界是十分安全的,阿岚进去之后说不定还有好处呢。作为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让她受到不明不白的影响?就连我自己身上的也不行。

    “好好睡吧,阿岚”我说完这一句,就开始了行动。

    既然没有什么危险,那就交给姐姐吧,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呢。阿白如是想到。然后就回去修炼了。

    我所在的地方是地下大楼的最底层,也是占地面积最小的一层。根据刚才的探测,附近还有一个人才对。强大的实力,弱小的世界,这一切都赋予了我无与伦比的自信,因此,我选择大摇大摆的向对方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一层是一个之字形的走廊,走廊中分布若干房间,可惜很多房间的门就是个摆设,背面都是石头。路上看到了数不清的监控探头,要装这么多得花不少钱吧?身后的监控微微转动,我顿时感到有些不屑。胆小鬼……(努力掩饰恐惧中,我还是很害怕这种环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