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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三年之约

    回去的路上,夜灵犀问起两人怎么碰见的,夜星野开始还不说实话,之前霜儿特意拜托他不要将事情说出来,怕会有损宴楚楚的清誉。在那双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中,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将霜儿叮嘱的话说了一遍。

    夜灵犀自然不会说出去,但心里又气她三哥哥一点心眼都不长,也不知道避避嫌,要是有什么闲话传到南境那边去了,到时候山高水远,想当面解释都办不到,她佯装生气,说要写信告诉孟静秀,夜星野立刻认错。

    她三哥哥这样心大的,有时候就得吓唬吓唬。

    回宫后,夜灵犀先将杏芳斋的糕点拿去给她母妃,再去看夜锦年,然后往藏书阁去了。

    藏书阁中静悄悄的,像是没人在。

    她走到楼梯口往楼上看了看,然后轻咳一声,提醒有人进来了,等了会儿,见没动静,她心想难道都出去赏花了?

    这时一名书吏从后面的库房里搬出来一摞藏书,见楼梯口有人,便问了一句是谁在哪儿,夜灵犀走过去时,书吏连忙低头避让,非礼勿视。

    “你们萧大人呢?”她问道。

    书吏回道:“大人在楼上。”

    “在睡觉?”她又问道。

    书吏回道:“下官不知。”

    她清了清嗓子,扬了扬手上拿的书,表示自己是来请教书上的问题,又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本公主有事请教你们大人,你先上去通报一声吧。”

    书吏抱着一摞藏书准备上楼,夜灵犀让他先把书放下。

    过了会儿,书吏下楼回禀道:“公主,大人请您上去。”

    夜灵犀嗯了一声,背着手往楼上去了。当她敲门进去时,萧云从桌案后起身,走过来向她行了一礼,她往他身后看了一礼,见桌上摊开着一卷竹简。她将手上拿的那本书递给他道,“你祖父让我带给你的。”萧云接下书道,“公主见过祖父了?”她点了点头,“你祖父还挺年轻的。”萧云道,“公主过奖了。”她准备告辞时,萧云道,“祖父跟公主说什么了吗。”她回道,“也没说什么,就是坐着论了论道。”萧云也没说什么,她便告辞离开了。

    ……

    这边,宴斐送宴楚楚回去时,一名伙计来给他送了封信,宴斐问对方是什么人,伙计回答说是一位客人,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将宴楚楚送回将军府后,宴斐又离开了。

    信上邀他紫雪阁一见,落款是弥加。

    三年已过,这名胡商又回来了。

    紫雪阁门外停满了马车,客似云来,座无虚席,牡丹宴这三日,在这楼中一掷千金并非稀奇事。

    宴斐快走到门口时,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然后走了进去,楼中的姑娘都在席中作陪,也没人过来招呼他。当他走到大堂中央时,一名姑娘走过来领着他往二楼去了,然后进了右手边的一间包厢。

    房间里面坐着一个人,胡商打扮,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璀璨夺目的红宝石戒指,旁边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随从,正是月奴。

    将宴斐带进来后,姑娘便回了珠帘后面抚琴。

    琴音袅娜,如香炉中飘出的轻烟一般,丝丝缕缕地缭绕在房中。

    弥加请宴斐入座后,先寒暄了一句,问宴江可好,宴斐直截了当地问对方找他来何事,弥加给自己斟了杯酒,品了一口后,道,“在下之前跟将军做了个约定,以三年为期,鄙人因一些琐事耽搁了,现在才来赴约,却没见到将军,不知将军是否还在都城?”宴斐没有答话。弥加继续说道,“公子若是见到将军,劳烦提醒将军一声,鄙人这几日都在楼中,随时恭候将军。”

    宴斐准备离开时,弥加请他喝杯酒,宴斐没喝,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刚下楼,宴斐又被人叫住了,他转头一看是沈宁,后者摇着把折扇风度翩翩地走过来,问他来这儿找哪位姑娘,宴斐也没解释,提步要走,又被沈宁伸扇拦住了。

    “这儿太吵了,咱们换个地方好好叙叙旧。”

    宴斐也没什么要叙旧的,想走,被沈宁一句“不知道三公主最近有没有空聊一聊”,然后两人一块离开紫雪阁,往东市去了。

    路上沈宁说起紫雪阁新来的几位姑娘,哪个擅长跳舞,哪个擅长抚琴,哪个擅长吹笛,都一清二楚,宴斐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也没答话,沈宁一个人说得抑扬顿挫,也不用人搭腔,有个安静的听众便行了。

    春风楼对面的小酒馆人少,两人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沈宁要了两坛酒两只碗,看这阵仗像是要不醉不归。

    伙计上酒后,沈宁潇洒收扇,拿起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满碗酒,又让宴斐满上,端起酒碗就一口干了,又让宴斐喝。宴斐喝了一口,又被沈宁念叨着把剩下的酒喝了,沈宁拿起酒碗往下扣了扣,见没酒倒出来,这才满意。

    然后,这位小国舅连干了三碗酒,又让伙计上酒,不知道是酒瘾犯了还是有什么心事。

    等到人喝得醉醺醺的,脑袋都趴在桌子上了,沈宁还要伙计去拿酒,宴斐摆手让伙计退下了。

    人都醉得站不起来了,也没带个随从,宴斐只能把人背回去。一路上沈宁都在念叨着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什么奈何明月照沟渠,什么莫怨东风当自嗟,……一听便是为情所困。

    当宴斐把人送回国公府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火红的夕阳渐渐消散,天边呈现出半透明的湛蓝色,风送花香,空气里还弥漫着花的香气,沿路的花摊已经收了大部分,街道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

    经过一个花摊时,一抹隐约的绿影掠入眼角,恍若某片湖水绿的衣裙在他眼前飘过,宴斐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株小巧的花朵上,摆摊的老汉介绍说这是他从山上挖来的,虽然不如家养的牡丹开得大,但这颜色就这么一株。

    宴斐出钱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