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当年真相
两人又进到了上次的那个书房，这里陈设还是没太大变化，一样的普通。
“坐吧，上次就和你说过不要拘谨。”戈凌云先行坐下，然后对罗伊说道。
这次比上次好点了，桌子上摆放了一套茶具，不至于连口水都喝不上。
罗伊坐下，戈凌云一幅老神在在的表情，手里慢条斯理的摆弄着茶具。
净手温杯，洗茶，泡茶……古典茶艺一共有十三道工序，他每一步都没有省略。
罗伊也不着急，就这样观察着对方。上次就说过，戈凌云这个人性格十分复杂，现在这安静优雅的一面，不知道又是对应的那一套社交礼仪。
罗伊从刚刚进大厅门就一直觉得很反常，但说不上来到底哪儿奇怪。直到刚刚在楼下戈凌云开口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这位伯父刚刚说话的时候，是带着气劲的，也就是精神力压迫。虽然很淡，但确实有！
而今天最奇怪的地方，就是整个庄园里面没有任何的保镖暗桩。罗伊仔细探查过了，除了传菜的几个下人，确实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
戈凌云刚刚的那番话，已经说明今天要谈的话题将要涉及到了自己的秘密。
但如果是鸿门宴，又一个护卫都没有，这事儿显得反常。
再经由刚刚的精神力感知，罗伊已经确定，这位伯父绝对是个高手！实力至少在自己之上，不然自己之前不会一点都感知不到！
戈凌云面上根本看不出在想什么，进门以后只说了一句话，就一直在摆弄面前的茶具，好像罗伊根本不在旁边一样。这个老狐狸，太会伪装了！
“尝尝！”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套程序，戈凌云将茶杯推到罗伊面前，自己也拿起一杯慢慢品尝。
看其神情十分享受，似乎对自己的泡茶功夫十分满意。
“好茶！伯父的茶艺技术简直登峰造极！”罗伊其实不懂茶，给他的杯子也是经典的盏，不过一口的量，正常来说根本尝不出太多的味道。
但他就是从中感受到了宁静致远的意境，这不是茶，是功夫！
“呵呵，古典茶艺讲究那一套礼仪，但实际茶味的好坏还是跟茶叶品质脱不了关系。”
“而我今天用的茶，不过是大家常喝的普通茶叶。味道的不同，在于自己的功夫。对于你们来说，就是精神力的操纵方式！”
戈凌云开口，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自信，而且直接道明了自己的高手身份。
从上次和丁燊燊对峙的时候罗伊就知道了，精神力有各种妙用，但是要达到那样的水准，非高手不可及。
罗伊不知道戈伯父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示威？
“来看看！”戈凌云再度开口，把自己储茶小罐子的开口处展示给罗伊看。
罗伊看到了，确实就是普通的毛尖儿，罗伊虽然不懂茶，但也知道这玩意根本不可能产生刚刚那样特殊的味道和意境。
“果真如此！伯父的精神力造诣果然深厚！”虽然猜不透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夸赞奉承一句肯定没毛病。
“呵呵，小道尔，你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那就，多谢伯父抬爱了！”
罗伊实在搞不懂这个老狐狸想说什么，但是至少，对方现在是在示好，那自己的猜测大概率就是对的了。
戈凌云轻嗯一声算是答应，随后又再次给两人添了一次茶。
但是这次没有着急喝，杯子放下，两只手交握放在桌子上，眼神盯着罗伊。
“现在，可以说正事儿了。还是那个问题，这个伊东集团到底是不是你的手笔？”
“伯父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罗伊有点不适应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他觉得对方既然已经查到了什么，那直说就是了。
今天的这场宴席，分明就是找他来问个清楚的。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嘴上也不用藏着掖着。
戈凌云沉默了一瞬，随后开口道：“为何这么自信？”
这说的是为什么自信自己不会伤害他，从刚刚在楼下和现在的表现，自己已经表现出了实力，但是这个年轻人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很简单，从进门开始，我就没有感受到其余人的气息，说明伯父撤离了所有人。”
“而就从伯父刚才表现的这一手来看，如果想要加害于我的话，我也无法反抗。”
“但是伯父今天大费周章地安排了这场晚宴，又没有表现出任何咄咄逼人的态度。反而刚刚主动提到要教我精神力的运用，这是伯父在示好。”
“一般人对你示好不是关系良好，就是有所求。但我一介普通学生，也没有伯父看得上的东西，所以我认为，伯父可能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之前说过，罗伊现在已经可以无消耗发动自己的俯瞰技能，从刚刚进门感受到不对劲之后，他就一直在脑海里面过滤信息。
他想起来了，戈凌云这个名字他之前就看到过，在自己父亲的手札里！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学生笔记，是自己老爹的日常记录，这两个人早就认识！
戈凌云的脸色终于变了，他闭上眼睛，好像在回忆。表情上有些悲伤，还有些懊悔。
良久，他才终于睁开眼睛，看向罗伊。
“好孩子！不愧是那两个人的儿子！”说着，从桌子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相框，有些老旧，看背面泛黄的纸张只怕是已经很有些年头了。
“这是你的父母，罗尚还有林伊，你的名字来自他俩，你父亲旁边的是我。”
“我们三个人年轻的时候是大学同学，我和你父亲还是室友。当时我们也算是臭味相投，所以结拜为了异性兄妹，只是没想到最后二弟和小妹走到了一起。”
说着，戈凌云的语气有些追忆，还有些哭笑不得。显然，这几句简单的话里面藏着很多故事，这三人的关系也十分深厚。
“所以，你该叫我一声世伯，甚至叫我舅舅也是没错的。”
罗伊不会去怀疑这张照片的真实性，照片中的男子确实是自己父亲的样貌，只是年轻了很多，和母亲都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
而母亲的面孔，也终于和记忆中模糊的样貌重合。
这是个年轻靓丽的女孩，没错，是女孩。照片中的女性还显得有点稚气未脱，甚至扎着两个马尾辫，只是那清秀的面庞还是示意着对方的漂亮迷人。
照片翻过来是一句话，“愿我们的友谊长存！”，下面是三个人的署名，罗尚的名字确实是自己父亲的笔迹。
而另外一个娟秀的签名应该就是自己母亲的了，包括这句话也是她写的，字迹是一样的。
“我妈妈，真漂亮！”罗伊由衷的开口，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母亲到底长什么样子。
当年的那个事情发生之后，联邦封锁了所有的资料，他根本无迹可寻。
而现在，他看着三个人的合影，看着自己母亲的笑脸。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都说儿子和妈亲，哪怕是已经没有太多记忆，也一样如此。
他其实一直在强迫自己不要去考虑这些，强迫自己坚强。但是平时看到别人家庭和睦的时候，他又何尝不羡慕呢。还是那句话，说到底，他也只是个16岁的孩子罢了。
上次从小东家出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孤独，江利对儿子的爱是他这辈子还没感受过的。
现在，触景生情下，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这个大男孩，终于暴露了他脆弱的一面。
戈凌云眼里也有藏不住的悲伤，他起身拍拍罗伊的肩膀，眼里泛着疼惜：“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没事的，舅舅......我不苦，就是有点想她们了！”罗伊擦干净眼泪，挤出一幅笑脸，自作镇定地对戈凌云说道。
这一声舅舅，就代表此刻两人已经没有隔阂了。无论伯父也好，舅舅也好，都是亲近的称呼。
而罗伊这时候说舅舅，则是承认了对方的身份，也表明自己相信了对方的话。
看着强装坚强的罗伊，戈凌云又是一阵心疼，温柔摸了摸对方的头。这是长辈的安慰，罗伊没有躲，而且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刚坐上家主的位置。还没来得及赶到现场，就听到你母亲被接走的事情……”
“后来，在逝者名单里，我没有看到你父亲的名字。所以我就断定，你们两父子一定没事的！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追查你们的下落。”
“还好，天意如此！你们果然还活着……”
罗伊情绪稳定之后，就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戈伯父讲话。
年轻时候的戈凌云也是冲动的，得知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就闹上了议事大会，强烈谴责联邦的这种不人道做法，甚至不惜以自家的产业为要挟，要求联邦给个说法。
但是这个事情牵扯到了太多的利益纠纷，就是戈家也不够看。老家主也就是他的父亲亲自出面，给了戈凌云一耳光。两个人争论不休，戈凌云一定要保下研究院！
而其他的家族则是看在老家主面子上，和科学院签订了互不干涉条约。从此，科学院淡出了联邦视线，两者之前再无联系。
说了很久，才总算把当年的真相还原，戈凌云喝了一口茶，发现已经冷了。
“现在，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问吧。”
罗伊深吸了一口气，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当年的一号研究院是怎样的一幅人间炼狱。无数的惨叫声呼救声在他的脑海里不绝于耳，而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这些大家族的一己之私！
“当年的事情，是谁谋划的？”他淡淡开口，语气平静的可怕。
“很多个家族都有份，包括，戈家……明面上牵头的，是李家！”戈凌云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愧疚，也有着愤怒！
当年这件事是他老子暗地里做的，自己后来知道了以后和老家主大闹了一番，直到老家主去世，他还是无法原谅对方。
罗伊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得戈伯父，而且就对方之后做的事情来说，自己就该感谢。
一开始他还以为，戈凌云也和联邦那些人一样，是为了追查黑匣子。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对方一直找的是自己，小欣之前无心的一句话，现在成了现实。
“我知道的，伯父，这件事情不是您的错。我只想知道谁是真凶，您应该知道现在黑匣子在我身上了吧，伊东集团还只是第一步。”
“后续的很多事情还得需要您的帮忙，我要一步一步的，让那些人后悔！”
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透着狠辣与坚决，他们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联邦的这些人，必须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随后，两个人又交流了很多情报。戈凌云表示会全力支持罗伊。现在罗伊的战船上，已经有了三个大势力，有了可以和联邦抗衡的资本。
两人一直聊到茶过三旬，这才准备下楼。
晚宴已经结束，几个人这时候正在喝茶聊天。戈夫人控场的功夫不错，现场的气氛很融洽。
就是小欣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显然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害了罗伊。
罗伊暗叹一声：“傻丫头！”，随后和戈家主一起下了楼。
“坐吧，上次就和你说过不要拘谨。”戈凌云先行坐下，然后对罗伊说道。
这次比上次好点了，桌子上摆放了一套茶具，不至于连口水都喝不上。
罗伊坐下，戈凌云一幅老神在在的表情，手里慢条斯理的摆弄着茶具。
净手温杯，洗茶，泡茶……古典茶艺一共有十三道工序，他每一步都没有省略。
罗伊也不着急，就这样观察着对方。上次就说过，戈凌云这个人性格十分复杂，现在这安静优雅的一面，不知道又是对应的那一套社交礼仪。
罗伊从刚刚进大厅门就一直觉得很反常，但说不上来到底哪儿奇怪。直到刚刚在楼下戈凌云开口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这位伯父刚刚说话的时候，是带着气劲的，也就是精神力压迫。虽然很淡，但确实有！
而今天最奇怪的地方，就是整个庄园里面没有任何的保镖暗桩。罗伊仔细探查过了，除了传菜的几个下人，确实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
戈凌云刚刚的那番话，已经说明今天要谈的话题将要涉及到了自己的秘密。
但如果是鸿门宴，又一个护卫都没有，这事儿显得反常。
再经由刚刚的精神力感知，罗伊已经确定，这位伯父绝对是个高手！实力至少在自己之上，不然自己之前不会一点都感知不到！
戈凌云面上根本看不出在想什么，进门以后只说了一句话，就一直在摆弄面前的茶具，好像罗伊根本不在旁边一样。这个老狐狸，太会伪装了！
“尝尝！”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套程序，戈凌云将茶杯推到罗伊面前，自己也拿起一杯慢慢品尝。
看其神情十分享受，似乎对自己的泡茶功夫十分满意。
“好茶！伯父的茶艺技术简直登峰造极！”罗伊其实不懂茶，给他的杯子也是经典的盏，不过一口的量，正常来说根本尝不出太多的味道。
但他就是从中感受到了宁静致远的意境，这不是茶，是功夫！
“呵呵，古典茶艺讲究那一套礼仪，但实际茶味的好坏还是跟茶叶品质脱不了关系。”
“而我今天用的茶，不过是大家常喝的普通茶叶。味道的不同，在于自己的功夫。对于你们来说，就是精神力的操纵方式！”
戈凌云开口，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自信，而且直接道明了自己的高手身份。
从上次和丁燊燊对峙的时候罗伊就知道了，精神力有各种妙用，但是要达到那样的水准，非高手不可及。
罗伊不知道戈伯父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示威？
“来看看！”戈凌云再度开口，把自己储茶小罐子的开口处展示给罗伊看。
罗伊看到了，确实就是普通的毛尖儿，罗伊虽然不懂茶，但也知道这玩意根本不可能产生刚刚那样特殊的味道和意境。
“果真如此！伯父的精神力造诣果然深厚！”虽然猜不透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夸赞奉承一句肯定没毛病。
“呵呵，小道尔，你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那就，多谢伯父抬爱了！”
罗伊实在搞不懂这个老狐狸想说什么，但是至少，对方现在是在示好，那自己的猜测大概率就是对的了。
戈凌云轻嗯一声算是答应，随后又再次给两人添了一次茶。
但是这次没有着急喝，杯子放下，两只手交握放在桌子上，眼神盯着罗伊。
“现在，可以说正事儿了。还是那个问题，这个伊东集团到底是不是你的手笔？”
“伯父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罗伊有点不适应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他觉得对方既然已经查到了什么，那直说就是了。
今天的这场宴席，分明就是找他来问个清楚的。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嘴上也不用藏着掖着。
戈凌云沉默了一瞬，随后开口道：“为何这么自信？”
这说的是为什么自信自己不会伤害他，从刚刚在楼下和现在的表现，自己已经表现出了实力，但是这个年轻人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很简单，从进门开始，我就没有感受到其余人的气息，说明伯父撤离了所有人。”
“而就从伯父刚才表现的这一手来看，如果想要加害于我的话，我也无法反抗。”
“但是伯父今天大费周章地安排了这场晚宴，又没有表现出任何咄咄逼人的态度。反而刚刚主动提到要教我精神力的运用，这是伯父在示好。”
“一般人对你示好不是关系良好，就是有所求。但我一介普通学生，也没有伯父看得上的东西，所以我认为，伯父可能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之前说过，罗伊现在已经可以无消耗发动自己的俯瞰技能，从刚刚进门感受到不对劲之后，他就一直在脑海里面过滤信息。
他想起来了，戈凌云这个名字他之前就看到过，在自己父亲的手札里！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学生笔记，是自己老爹的日常记录，这两个人早就认识！
戈凌云的脸色终于变了，他闭上眼睛，好像在回忆。表情上有些悲伤，还有些懊悔。
良久，他才终于睁开眼睛，看向罗伊。
“好孩子！不愧是那两个人的儿子！”说着，从桌子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相框，有些老旧，看背面泛黄的纸张只怕是已经很有些年头了。
“这是你的父母，罗尚还有林伊，你的名字来自他俩，你父亲旁边的是我。”
“我们三个人年轻的时候是大学同学，我和你父亲还是室友。当时我们也算是臭味相投，所以结拜为了异性兄妹，只是没想到最后二弟和小妹走到了一起。”
说着，戈凌云的语气有些追忆，还有些哭笑不得。显然，这几句简单的话里面藏着很多故事，这三人的关系也十分深厚。
“所以，你该叫我一声世伯，甚至叫我舅舅也是没错的。”
罗伊不会去怀疑这张照片的真实性，照片中的男子确实是自己父亲的样貌，只是年轻了很多，和母亲都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
而母亲的面孔，也终于和记忆中模糊的样貌重合。
这是个年轻靓丽的女孩，没错，是女孩。照片中的女性还显得有点稚气未脱，甚至扎着两个马尾辫，只是那清秀的面庞还是示意着对方的漂亮迷人。
照片翻过来是一句话，“愿我们的友谊长存！”，下面是三个人的署名，罗尚的名字确实是自己父亲的笔迹。
而另外一个娟秀的签名应该就是自己母亲的了，包括这句话也是她写的，字迹是一样的。
“我妈妈，真漂亮！”罗伊由衷的开口，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母亲到底长什么样子。
当年的那个事情发生之后，联邦封锁了所有的资料，他根本无迹可寻。
而现在，他看着三个人的合影，看着自己母亲的笑脸。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都说儿子和妈亲，哪怕是已经没有太多记忆，也一样如此。
他其实一直在强迫自己不要去考虑这些，强迫自己坚强。但是平时看到别人家庭和睦的时候，他又何尝不羡慕呢。还是那句话，说到底，他也只是个16岁的孩子罢了。
上次从小东家出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孤独，江利对儿子的爱是他这辈子还没感受过的。
现在，触景生情下，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这个大男孩，终于暴露了他脆弱的一面。
戈凌云眼里也有藏不住的悲伤，他起身拍拍罗伊的肩膀，眼里泛着疼惜：“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没事的，舅舅......我不苦，就是有点想她们了！”罗伊擦干净眼泪，挤出一幅笑脸，自作镇定地对戈凌云说道。
这一声舅舅，就代表此刻两人已经没有隔阂了。无论伯父也好，舅舅也好，都是亲近的称呼。
而罗伊这时候说舅舅，则是承认了对方的身份，也表明自己相信了对方的话。
看着强装坚强的罗伊，戈凌云又是一阵心疼，温柔摸了摸对方的头。这是长辈的安慰，罗伊没有躲，而且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刚坐上家主的位置。还没来得及赶到现场，就听到你母亲被接走的事情……”
“后来，在逝者名单里，我没有看到你父亲的名字。所以我就断定，你们两父子一定没事的！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追查你们的下落。”
“还好，天意如此！你们果然还活着……”
罗伊情绪稳定之后，就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戈伯父讲话。
年轻时候的戈凌云也是冲动的，得知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就闹上了议事大会，强烈谴责联邦的这种不人道做法，甚至不惜以自家的产业为要挟，要求联邦给个说法。
但是这个事情牵扯到了太多的利益纠纷，就是戈家也不够看。老家主也就是他的父亲亲自出面，给了戈凌云一耳光。两个人争论不休，戈凌云一定要保下研究院！
而其他的家族则是看在老家主面子上，和科学院签订了互不干涉条约。从此，科学院淡出了联邦视线，两者之前再无联系。
说了很久，才总算把当年的真相还原，戈凌云喝了一口茶，发现已经冷了。
“现在，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问吧。”
罗伊深吸了一口气，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当年的一号研究院是怎样的一幅人间炼狱。无数的惨叫声呼救声在他的脑海里不绝于耳，而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这些大家族的一己之私！
“当年的事情，是谁谋划的？”他淡淡开口，语气平静的可怕。
“很多个家族都有份，包括，戈家……明面上牵头的，是李家！”戈凌云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愧疚，也有着愤怒！
当年这件事是他老子暗地里做的，自己后来知道了以后和老家主大闹了一番，直到老家主去世，他还是无法原谅对方。
罗伊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得戈伯父，而且就对方之后做的事情来说，自己就该感谢。
一开始他还以为，戈凌云也和联邦那些人一样，是为了追查黑匣子。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对方一直找的是自己，小欣之前无心的一句话，现在成了现实。
“我知道的，伯父，这件事情不是您的错。我只想知道谁是真凶，您应该知道现在黑匣子在我身上了吧，伊东集团还只是第一步。”
“后续的很多事情还得需要您的帮忙，我要一步一步的，让那些人后悔！”
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透着狠辣与坚决，他们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联邦的这些人，必须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随后，两个人又交流了很多情报。戈凌云表示会全力支持罗伊。现在罗伊的战船上，已经有了三个大势力，有了可以和联邦抗衡的资本。
两人一直聊到茶过三旬，这才准备下楼。
晚宴已经结束，几个人这时候正在喝茶聊天。戈夫人控场的功夫不错，现场的气氛很融洽。
就是小欣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显然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害了罗伊。
罗伊暗叹一声：“傻丫头！”，随后和戈家主一起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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