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人情世故
有了陈世里的承诺，史玉环擦了擦眼泪，很是委屈地看了看陈世里便出去了。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陈世里感觉刚刚都快要窒息了，没想到自己平日里作风很是谨慎，居然也会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知道是命中该有此劫，还是自己最近很是倒霉。
没一会儿的功夫，外面传来了卢曼曼的讲话声，左一个郑师傅，右一个郑师傅的，叫得郑柏林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袁莉则跟在后面没有说话，自己和郑柏林算是同龄人，虽然郑柏林比自己大几岁，自己肯定不好意思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说起话来那么甜腻腻的。
郑柏林则嘿嘿地一直笑着，感觉卢曼曼就像是自己的小女儿一般，不管卢曼曼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恭维的话，至少听起来顺耳不就行了。
袁莉和卢曼曼则先去换工作服去了，郑柏林则朝办公室走去，沏上一杯茶水，一会儿再去换衣服也不迟。
“呦，小陈还挺早的嘛，今天下雨你们那边堵没堵车呀？”郑柏林一边说着一边把报纸丢在了桌子上，拿起水杯朝着门外走去。
每天郑柏林下班前都忘记把杯子里的茶叶倒掉，一般都是早上来了才想起来。
走到最后一个实验室的墙角，郑柏林拧开保温本的盖子，看了看外面没人，直接把茶叶水顺着二楼泼向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说是草丛，其实就是洋灰板铺成的过道，只是很长时间没人走了，草都长到没过膝盖了。
一般都是等到那些草都打子的时候，单位才会雇人来清理，这样直到来年春天都不会再长什么草了。
哼着小曲，郑柏林回到了屋里，从抽屉里拿出一袋张一元的茶叶。把袋子口的木架子取了下来，往杯子里倒了一些，又把袋子封好放回了抽屉里。
“来单位这边没什么车，路上还好走一些。”陈世里见郑柏林回来了，于是便和郑柏林聊起了天。
“那倒是，以前咱们单位在集团边上的时候，我坐班车去集团从来都是能提前十分钟到，哪里像现在到处都是车，进城出城每天都堵来堵去的。”
郑柏林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平日里出行都坐地铁，去哪都方便，下了地铁再打个车也就十多块钱的事。自己开车进城走走停停多累，即使郑柏林有车也很少开车来单位，图的就是个省心。
两个人聊了聊这几年的变化，陈世里感触还是比较深的，当时离开国内的时候，那会马路还很窄，每天路上跑的基本上不是公交车就是出租车。
哪里像现在一样，私家车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角马迁徙一般，只能说有的时候比那场景还要壮观。尤其是高速公路堵车的话，绵延几公里的车尾灯就像是一条红色的巨龙一般。
郑柏林见卢曼曼换好衣服走了进来，于是拉着陈世里也去换衣服去了。
上班期间不穿工作服的话，主任肖庭友看见还没什么，要是被人事部主任谢宝安看到，肯定少不了一顿说教。
陈世里看了看史玉环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反正有郑柏林和自己一起，也不怕史玉环在更室里耍什么花招。
更衣室里今天并没有闻到香水的味道，陈世里的心也稍稍安稳了一些，估计今天两个人能好好聊一聊，化解昨天的误会。
陈世里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雨伞还在洗手间，于是和郑柏林说了一声，便拿着郑柏林的伞去了办公楼，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估计是被谁拿着去用了。
反正一把伞也不值几个钱，陈世里也就没当回事，等回头再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一把就行。
回来后陈世里看到史玉环已经坐在座位上看起了手机，其他人也都没有要马上工作的意思。
卢曼曼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用勺子再把杯子里的奶粉搅开，还让陈世里别关门，省得肉包子的味道散得慢。
前后的窗户都开着，一阵小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还别说确实有点凉意了。
郑柏林则一边喝着保温杯里的茶水，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报纸。
陈世里每天这个时候就是看看微博和新闻什么的，早上在洗手间里已经把今天的都看完了。总不能干坐着没事干吧，于是陈世里便打开了一本电子书看了起来。
看了还不到十分钟的样子，手机便收到了一条短信。
陈世里打开一看原来是李一山发来的，说是已经到研究所的门外了，让陈世里出来拿一下东西，自己就不进去了。
这家伙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从来不提单位里的事情，其实陈世里很想去参观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什么的。
可李一山总是说单位属于保密机构，自己权限有限，顶多也就是带陈世里在销售部门逛逛，研究室和车间是进不去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李一山在这方面做得令陈世里很是佩服，陈世里也没有勉强李一山，确实销售能接触到的东西不多，自己也没有必要让李一山为难。
“郑师傅，我先出去一下，有个客户想测试个东西，我去拿一下。”
还没等郑柏林开口，卢曼曼便笑着嚷嚷道：“那敢情好了，回头把钱交给主任，别给财务呀，不然这团建的钱就没了。”
研究所里也不是不能接私活，就像是科研部一样也会接一些自己私下谈好的订单，从中赚个差价什么的。
测试部这边就更简单了，测试个材料就是捎带手的事情，反正每周科研部那边都会送来很多要测试的样品，多一个多两个也没什么。
“卢姐，估计不行，我那朋友要测的是合金，后面可能还要去总部那边让程主任给测试一些性能。”陈世里有些尴尬地说道。
卢曼曼放下手里的包子赶忙走了过来，“你是不是傻，咱们能测的部分钱就留下来，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把钱交给财务不就行了。”
陈世里见郑柏林点了点头，于是表示先把东西拿过来看看，到时候算算多少钱再去财务交钱。
一般情况下要是说成是朋友的东西都能免费的，毕竟谁还没有求人的时候。只是李一山一再强调别被其他人知道两个人的关系，陈世里这才说成了是客户。
“郑师傅，你看人家小陈多厉害，咱们这个月的团建又能吃得好一些了。”卢曼曼开始算起了在楼下能检测的项目和收费标准，显然八九百块钱还是有保障的。
和郑柏林讨论一了一下，卢曼曼便去找袁莉了，合金这边很多的检测都是袁莉在弄，这等好事自然要提前说一下，毕竟大家也是一个办公室的人。
史玉环见其他人都有说有笑的，自己却成了空气，平日里不都是这样么，史玉环习惯性地也没有参与讨论。
陈世里撑着伞出了研究所的大门，朝着马路两边望了望，远远地有辆车打着双闪，附近就这一辆车，看来就是李一山的车没错了。
“李总怎么还换车了，这车是不是有些太低调了？”陈世里走了过去，见李一山摇下了车窗笑着问道。
“哦，我那车去保养了，这车是借朋友的，上来说吧。”说着李一山便探身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收了伞，陈世里进到了车里，这才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把车停这么远，单位门口虽然不让停车，但打声招呼还是没问题的。”
李一山望了望不远处的摄像头笑了笑，“我这本来就是请你帮忙的，怎么能给你添麻烦呢。这是我一个客户提供的合金，我也不好让单位里的人检测，客户那边说要是能复制的话，以后这个项目就和我个人签了。”
李一山一边说着，一边从西服的内衬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袋。
“先给你五千块钱，要全检，到时候钱不够的话你再告诉我就行。”李一山又从旁边拿出一个信封和样品一同递给了陈世里。
陈世里只是把样品拿了过来看了看说道：“你这样品看来不是正道来的，明显是车床车下来的，并且你看这纹路和打卷的样子，显然这合金的韧性也很好。”
陈世里也没有把话说明，检测机构就是负责检测的，至于东西的来源也没法调查。出具相关报告就行，知道合金的成分也不见得能复制出来，毕竟一般的检测机构可没有这方面的专家。
“陈工，规矩我是懂的，我不问客户，你也别问我，先检测一下性能，到时候需要复制的话再谈复制的价格。”李一山没敢直接说一定要复制，也是怕陈世里不接这单生意，那自己的大买卖不就黄了么。
“一山，违法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干，既然只是检测合金的成分，那我就帮这个忙。五千的话有点多，估计三千就够了。”
李一山一把把信封推给了陈世里，“和我还这么见外，钱你先拿着，到时候多退少补，我这还有事要赶紧回单位，咱们改天出来再聚聚。”
陈世里见拧不过李一山，也只好拿着东西先下车了。
李一山一直是这样，以前打游戏收装备也是，那会儿大家都没钱，李一山便先把钱预付给大家，然后卖了收来的装备再把钱还给自己，因此孙云和周念才有了倒腾装备的钱。
那会儿一件装备或是材料也就赚几块钱甚至是几毛钱，所以成本很高，风险也大。李一山总能预测市场行情，所以一直都是小赚也没赔过钱。
望着李一山远去的车影，陈世里不由得摇了摇头，果然自己不是做销售的料，这人情世故可是门大学问，自己这死脑筋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
从信封里拿出了两千块钱放进了兜里，这样一来即使主任肖庭友想狮子大开口也就这三千块钱了，再多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陈世里感觉刚刚都快要窒息了，没想到自己平日里作风很是谨慎，居然也会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知道是命中该有此劫，还是自己最近很是倒霉。
没一会儿的功夫，外面传来了卢曼曼的讲话声，左一个郑师傅，右一个郑师傅的，叫得郑柏林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袁莉则跟在后面没有说话，自己和郑柏林算是同龄人，虽然郑柏林比自己大几岁，自己肯定不好意思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说起话来那么甜腻腻的。
郑柏林则嘿嘿地一直笑着，感觉卢曼曼就像是自己的小女儿一般，不管卢曼曼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恭维的话，至少听起来顺耳不就行了。
袁莉和卢曼曼则先去换工作服去了，郑柏林则朝办公室走去，沏上一杯茶水，一会儿再去换衣服也不迟。
“呦，小陈还挺早的嘛，今天下雨你们那边堵没堵车呀？”郑柏林一边说着一边把报纸丢在了桌子上，拿起水杯朝着门外走去。
每天郑柏林下班前都忘记把杯子里的茶叶倒掉，一般都是早上来了才想起来。
走到最后一个实验室的墙角，郑柏林拧开保温本的盖子，看了看外面没人，直接把茶叶水顺着二楼泼向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说是草丛，其实就是洋灰板铺成的过道，只是很长时间没人走了，草都长到没过膝盖了。
一般都是等到那些草都打子的时候，单位才会雇人来清理，这样直到来年春天都不会再长什么草了。
哼着小曲，郑柏林回到了屋里，从抽屉里拿出一袋张一元的茶叶。把袋子口的木架子取了下来，往杯子里倒了一些，又把袋子封好放回了抽屉里。
“来单位这边没什么车，路上还好走一些。”陈世里见郑柏林回来了，于是便和郑柏林聊起了天。
“那倒是，以前咱们单位在集团边上的时候，我坐班车去集团从来都是能提前十分钟到，哪里像现在到处都是车，进城出城每天都堵来堵去的。”
郑柏林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平日里出行都坐地铁，去哪都方便，下了地铁再打个车也就十多块钱的事。自己开车进城走走停停多累，即使郑柏林有车也很少开车来单位，图的就是个省心。
两个人聊了聊这几年的变化，陈世里感触还是比较深的，当时离开国内的时候，那会马路还很窄，每天路上跑的基本上不是公交车就是出租车。
哪里像现在一样，私家车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角马迁徙一般，只能说有的时候比那场景还要壮观。尤其是高速公路堵车的话，绵延几公里的车尾灯就像是一条红色的巨龙一般。
郑柏林见卢曼曼换好衣服走了进来，于是拉着陈世里也去换衣服去了。
上班期间不穿工作服的话，主任肖庭友看见还没什么，要是被人事部主任谢宝安看到，肯定少不了一顿说教。
陈世里看了看史玉环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反正有郑柏林和自己一起，也不怕史玉环在更室里耍什么花招。
更衣室里今天并没有闻到香水的味道，陈世里的心也稍稍安稳了一些，估计今天两个人能好好聊一聊，化解昨天的误会。
陈世里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雨伞还在洗手间，于是和郑柏林说了一声，便拿着郑柏林的伞去了办公楼，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估计是被谁拿着去用了。
反正一把伞也不值几个钱，陈世里也就没当回事，等回头再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一把就行。
回来后陈世里看到史玉环已经坐在座位上看起了手机，其他人也都没有要马上工作的意思。
卢曼曼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用勺子再把杯子里的奶粉搅开，还让陈世里别关门，省得肉包子的味道散得慢。
前后的窗户都开着，一阵小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还别说确实有点凉意了。
郑柏林则一边喝着保温杯里的茶水，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报纸。
陈世里每天这个时候就是看看微博和新闻什么的，早上在洗手间里已经把今天的都看完了。总不能干坐着没事干吧，于是陈世里便打开了一本电子书看了起来。
看了还不到十分钟的样子，手机便收到了一条短信。
陈世里打开一看原来是李一山发来的，说是已经到研究所的门外了，让陈世里出来拿一下东西，自己就不进去了。
这家伙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从来不提单位里的事情，其实陈世里很想去参观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什么的。
可李一山总是说单位属于保密机构，自己权限有限，顶多也就是带陈世里在销售部门逛逛，研究室和车间是进不去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李一山在这方面做得令陈世里很是佩服，陈世里也没有勉强李一山，确实销售能接触到的东西不多，自己也没有必要让李一山为难。
“郑师傅，我先出去一下，有个客户想测试个东西，我去拿一下。”
还没等郑柏林开口，卢曼曼便笑着嚷嚷道：“那敢情好了，回头把钱交给主任，别给财务呀，不然这团建的钱就没了。”
研究所里也不是不能接私活，就像是科研部一样也会接一些自己私下谈好的订单，从中赚个差价什么的。
测试部这边就更简单了，测试个材料就是捎带手的事情，反正每周科研部那边都会送来很多要测试的样品，多一个多两个也没什么。
“卢姐，估计不行，我那朋友要测的是合金，后面可能还要去总部那边让程主任给测试一些性能。”陈世里有些尴尬地说道。
卢曼曼放下手里的包子赶忙走了过来，“你是不是傻，咱们能测的部分钱就留下来，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把钱交给财务不就行了。”
陈世里见郑柏林点了点头，于是表示先把东西拿过来看看，到时候算算多少钱再去财务交钱。
一般情况下要是说成是朋友的东西都能免费的，毕竟谁还没有求人的时候。只是李一山一再强调别被其他人知道两个人的关系，陈世里这才说成了是客户。
“郑师傅，你看人家小陈多厉害，咱们这个月的团建又能吃得好一些了。”卢曼曼开始算起了在楼下能检测的项目和收费标准，显然八九百块钱还是有保障的。
和郑柏林讨论一了一下，卢曼曼便去找袁莉了，合金这边很多的检测都是袁莉在弄，这等好事自然要提前说一下，毕竟大家也是一个办公室的人。
史玉环见其他人都有说有笑的，自己却成了空气，平日里不都是这样么，史玉环习惯性地也没有参与讨论。
陈世里撑着伞出了研究所的大门，朝着马路两边望了望，远远地有辆车打着双闪，附近就这一辆车，看来就是李一山的车没错了。
“李总怎么还换车了，这车是不是有些太低调了？”陈世里走了过去，见李一山摇下了车窗笑着问道。
“哦，我那车去保养了，这车是借朋友的，上来说吧。”说着李一山便探身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收了伞，陈世里进到了车里，这才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把车停这么远，单位门口虽然不让停车，但打声招呼还是没问题的。”
李一山望了望不远处的摄像头笑了笑，“我这本来就是请你帮忙的，怎么能给你添麻烦呢。这是我一个客户提供的合金，我也不好让单位里的人检测，客户那边说要是能复制的话，以后这个项目就和我个人签了。”
李一山一边说着，一边从西服的内衬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袋。
“先给你五千块钱，要全检，到时候钱不够的话你再告诉我就行。”李一山又从旁边拿出一个信封和样品一同递给了陈世里。
陈世里只是把样品拿了过来看了看说道：“你这样品看来不是正道来的，明显是车床车下来的，并且你看这纹路和打卷的样子，显然这合金的韧性也很好。”
陈世里也没有把话说明，检测机构就是负责检测的，至于东西的来源也没法调查。出具相关报告就行，知道合金的成分也不见得能复制出来，毕竟一般的检测机构可没有这方面的专家。
“陈工，规矩我是懂的，我不问客户，你也别问我，先检测一下性能，到时候需要复制的话再谈复制的价格。”李一山没敢直接说一定要复制，也是怕陈世里不接这单生意，那自己的大买卖不就黄了么。
“一山，违法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干，既然只是检测合金的成分，那我就帮这个忙。五千的话有点多，估计三千就够了。”
李一山一把把信封推给了陈世里，“和我还这么见外，钱你先拿着，到时候多退少补，我这还有事要赶紧回单位，咱们改天出来再聚聚。”
陈世里见拧不过李一山，也只好拿着东西先下车了。
李一山一直是这样，以前打游戏收装备也是，那会儿大家都没钱，李一山便先把钱预付给大家，然后卖了收来的装备再把钱还给自己，因此孙云和周念才有了倒腾装备的钱。
那会儿一件装备或是材料也就赚几块钱甚至是几毛钱，所以成本很高，风险也大。李一山总能预测市场行情，所以一直都是小赚也没赔过钱。
望着李一山远去的车影，陈世里不由得摇了摇头，果然自己不是做销售的料，这人情世故可是门大学问，自己这死脑筋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
从信封里拿出了两千块钱放进了兜里，这样一来即使主任肖庭友想狮子大开口也就这三千块钱了，再多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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