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曲终人散
上午的参观结束了，封缓缓便带着众人去食堂就餐。
研究所里没有单独的包间，食堂是那种开放性的食堂，不管是工人还是各个部门的领导都会在一起吃饭，只是员工和领导所坐的区域不一样，倒不是单位刻意划分出来的，而是不知不觉间形成的。
靠窗的位置既有阳光，又能看到外面种植的花草，这些地方一般都是各部门领导和招待来访人员经常坐的位置。
车间的工人们则会选择一些靠近角落的位置，不光可以吃饭聊聊闲天，也不会被关注。
封缓缓自然已经让前台帮忙提前占了一下座位，不然这一行七八个人到时候能不能坐在一起还是个事，总不能一起来的最后要分开坐吧。
封缓缓知道陈世里喜欢吃鱼，于是提前一天就让食堂的大厨做了红烧鲤鱼。
众人也是提前一点出来的，前面也有其他人，于是大家便拿起餐盘开始排队打饭。
陈世里看了看虽然这个食堂没有华腾总部的食堂豪华，但也不是自己单位的食堂可以比的。
听封缓缓说这里早中晚都管饭，一般封缓缓都会来单位吃早饭，每天的早点也不重样，吃完饭正好就到了上班时间。
众人打好了饭菜，封缓缓这才又去排队给舅舅沈国来打了一份。
沈国来虽然是所长，但在单位里除了工作上有职务之分，例如就餐，出行，发福利等等大家都是一视同仁。
沈国来经常坐在靠窗的位置，中午的阳光正好也暖和，吃着饭晒晒太阳，顺便还能欣赏一下花草，正好可以放松一下身心。
没一会儿沈国来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封缓缓并没有起身相迎，现在是休息时间，所以并不用像工作时那般拘谨。
“舅，额，所长好。”封缓缓刚要喊舅舅，见沈国来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封缓缓赶忙改了口。
研究所里也没几个人知道封缓缓是沈国来的外甥女，其实其他人也是一样，很多人都是亲戚关系，只是大家平日里都不显露出来罢了。
沈国来点了点头，便笑着和程科学聊起了事情。
封缓缓吐了吐舌头，自己刚刚也是一时疏忽，平时周围都没人坐，自己喊沈国来“舅舅”也是习惯了。
陈世里看着自己餐盘里的两条鱼尾，心里还是有一丝感动的。
自己很喜欢吃鱼，尤其是鱼尾，虽然平时自己没说，但这事也就封缓缓和楚香玉一直记在心里。
想想前几次去集团食堂吃饭的时候，楚香玉也是一样给自己打了红烧鱼段，只是鱼尾的刺多，被做成了其他的菜品，所以才只有鱼段。
“封助理，你就吃这些么？”陈世里看着封缓缓的餐盘，里面除了一些蔬菜外，根本就没有肉，并且主食也就一个小馒头。
封缓缓叹了口气说道：“是呀，你不是也知道么，以前我体质偏寒，后来被陈道长给治好了。前阵子去检查身体，医生让我多吃些蔬菜，补充一下维生素，嘿嘿。”
封缓缓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自己备孕的事情在单位里也不便张扬，不然到时候指不定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陈世里知道封缓缓的事情，倒不是封缓缓主动说的，而是和楚香玉聊天的时候听楚香玉提起的。
“嗯，那你就乖乖听话，那些零食什么的就别吃了，你也是学化学的，应该明白吧。”陈世里也不好明说，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大家都是圈内人，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
封缓缓点了点头，“早就不吃了，也就是刚毕业那会儿看左依梦总是吃，我和香玉才会买点，不然晚上回宿舍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想想那会儿还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左依梦和董春现在怎么样了。”
陈世里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自从两个人离职后，董春便把陈世里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陈世里也是过年发消息的时候才发现的，毕竟两个人的关系也一般，陈世里也没放在心上。
左依梦离职后还经常会联系陈世里，后来听说左依梦和朋友开的公司出了点问题，去了东南亚，因此也就没了消息，电话也能打通就是没人接，一转眼也都好几年没联系过了。
两个人聊着以前的琐事，完全忽视了周围的人。
程科学带来的人也是三两一群地聊着感兴趣的事情，其中的男生也想和封缓缓攀谈一二，毕竟谁不想和美女说说话呢。
有程科学和沈国来在几个人也都打消了念头，看到陈世里和对方侃侃而谈的样子，几个人也不由得佩服起了陈世里的魄力。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从两个人见面时的态度上看，明显两个人以前就认识，既然如此其他人也没有自讨没趣地上前攀谈。
都是天之骄子，其实谁的背景也不比谁差，所以也就各自找各自看好的人交流一二，也算是混个脸熟。
饭后封缓缓便和陈世里一起出了食堂，沈国来只是看了看也没有阻止。
年轻人嘛，自然有年轻人的处事方式，自己又何必过多地去干涉呢，于是便和程科学一起回了办公室里深谈。
研究所里并没有什么适合散步的地方，毕竟四周都是车间，到处都是摄像头，休息也只能在专门的休息区。
进车间和研究室也不能带手机和其他的电子设备，所以早上一进研究所，不到晚上下班都是不让出去的。
封缓缓身为沈国来的助理也没有特殊的权限，于是便带着陈世里来到了展厅，这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就算有摄像头，也不妨碍两个人聊天叙旧。
陈世里开始说想来单位参观封缓缓也很诧异，因为据封缓缓了解，和集团外部的学术交流一般也都是一些简单探讨而已，说实在的并没有什么用。
集团与集团之间每年都会互相走动走动，这是一直以来的传统，虽然现在不像以前一样大家能真正探讨一些研究项目，但也能增进彼此的感情，毕竟洪武市的科研圈子就那么大，互相认识一下也不是坏事。
陈世里选择这当不当这不正的时间来参观学习，肯定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才对。
作为沈国来的助理，封缓缓早就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白研究员了，能让研究所里其他部门领导也认可自己的能力，说明封缓缓成长得还是很快的。
“师父，你能说说到底是为何要来我们这参观么，我总觉得你有事。还有每次我在香玉面前提起你的时候，香玉她也是支支吾吾的。”封缓缓看着墙上关于研究所的介绍信息问道。
陈世里并没有感到意外，看来自己还是有些急于求成了，没想到就连封缓缓都看出了异样，显然程科学也早就猜到了些什么吧。
“师父哪有什么事情会瞒着你，我们所你也不是不知道，估计过几年就解散了。我这想着多学点东西，多认识点人才，到时要是能收购过来的话，也想好好经营下去。”
陈世里最终决定还是不能告诉封缓缓，何必让再多一个人牵扯进自己的事情中呢。
封缓缓并没有因为陈世里的回答而生气，“哼，臭师父，你这样，香玉也这样，好像什么都只能你们两个人知道似的。”
自己如今已嫁为人妇，三个人也不再是以前刚毕业时的三个小白了。
社会的熏陶让封缓缓早就成熟了很多，不管是对待朋友还是自己的家人，意气用事，无理取闹那都是小孩子的把戏。
见封缓缓不再追问，陈世里也暗暗松了口气，于是便转移话题，聊起了封缓缓对未来的规划。
午休的时间很长，但对于很久没见的两个人来讲，那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下午的交流会封缓缓只是出面介绍了一下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自己又不是很懂那些专业知识，在那干坐着还不如去看看报表什么的呢。
果然如陈世里所料，一个下午大家只是个见面会，互相介绍了一番后便浅谈了一下未来合金和高分子材料的发展趋势，至于其他的核心信息双方都很是默契地没有提及。
曲终人散，封缓缓送几个人出了单位，看着陈世里渐渐驶离的车子，封缓缓觉得记忆中的陈世里和今天所见的陈世里稍稍有些不同。
眉宇间不知道何时有了一道皱纹，仿佛也多了一些心事，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成长真的是一件既快乐又痛苦的事情。
陈世里望着后视镜里的封缓缓，看着那丫头傻乎乎地在朝着自己摆手，陈世里知道两个人可能很久都不会再见面了。
洪武市虽然不是很大，但每个人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多了很多的羁绊，不管是生活上的，还是工作中的，渐行渐远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现实。
今此一别各自安好，这样反而是最好的结局不是么。
程科学坐在车里也看到了这一幕，谁没有年轻的时候，陈科学也经历过这些事情，只是现如今程科学已经释然了，往事已矣，何不让它归于平静呢。
“世里，上次你检测的合金我和沈所说了一下，合金确实是他们单位研究出来的产物，但由于造价过高也没有什么应用前景，已经停止研究好几年，所以这事还不好判定是什么情况。”
程科学多少也猜到了一些，这些被封存起来的材料能被拿出来，显然是得到了集团的批准，不然怎么可能从戒备森严的研究所里带出去呢。
沈国来不说，估计也是知道一些事情，只是没想到会和陈世里牵扯上关系罢了。
研究所里没有单独的包间，食堂是那种开放性的食堂，不管是工人还是各个部门的领导都会在一起吃饭，只是员工和领导所坐的区域不一样，倒不是单位刻意划分出来的，而是不知不觉间形成的。
靠窗的位置既有阳光，又能看到外面种植的花草，这些地方一般都是各部门领导和招待来访人员经常坐的位置。
车间的工人们则会选择一些靠近角落的位置，不光可以吃饭聊聊闲天，也不会被关注。
封缓缓自然已经让前台帮忙提前占了一下座位，不然这一行七八个人到时候能不能坐在一起还是个事，总不能一起来的最后要分开坐吧。
封缓缓知道陈世里喜欢吃鱼，于是提前一天就让食堂的大厨做了红烧鲤鱼。
众人也是提前一点出来的，前面也有其他人，于是大家便拿起餐盘开始排队打饭。
陈世里看了看虽然这个食堂没有华腾总部的食堂豪华，但也不是自己单位的食堂可以比的。
听封缓缓说这里早中晚都管饭，一般封缓缓都会来单位吃早饭，每天的早点也不重样，吃完饭正好就到了上班时间。
众人打好了饭菜，封缓缓这才又去排队给舅舅沈国来打了一份。
沈国来虽然是所长，但在单位里除了工作上有职务之分，例如就餐，出行，发福利等等大家都是一视同仁。
沈国来经常坐在靠窗的位置，中午的阳光正好也暖和，吃着饭晒晒太阳，顺便还能欣赏一下花草，正好可以放松一下身心。
没一会儿沈国来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封缓缓并没有起身相迎，现在是休息时间，所以并不用像工作时那般拘谨。
“舅，额，所长好。”封缓缓刚要喊舅舅，见沈国来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封缓缓赶忙改了口。
研究所里也没几个人知道封缓缓是沈国来的外甥女，其实其他人也是一样，很多人都是亲戚关系，只是大家平日里都不显露出来罢了。
沈国来点了点头，便笑着和程科学聊起了事情。
封缓缓吐了吐舌头，自己刚刚也是一时疏忽，平时周围都没人坐，自己喊沈国来“舅舅”也是习惯了。
陈世里看着自己餐盘里的两条鱼尾，心里还是有一丝感动的。
自己很喜欢吃鱼，尤其是鱼尾，虽然平时自己没说，但这事也就封缓缓和楚香玉一直记在心里。
想想前几次去集团食堂吃饭的时候，楚香玉也是一样给自己打了红烧鱼段，只是鱼尾的刺多，被做成了其他的菜品，所以才只有鱼段。
“封助理，你就吃这些么？”陈世里看着封缓缓的餐盘，里面除了一些蔬菜外，根本就没有肉，并且主食也就一个小馒头。
封缓缓叹了口气说道：“是呀，你不是也知道么，以前我体质偏寒，后来被陈道长给治好了。前阵子去检查身体，医生让我多吃些蔬菜，补充一下维生素，嘿嘿。”
封缓缓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自己备孕的事情在单位里也不便张扬，不然到时候指不定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陈世里知道封缓缓的事情，倒不是封缓缓主动说的，而是和楚香玉聊天的时候听楚香玉提起的。
“嗯，那你就乖乖听话，那些零食什么的就别吃了，你也是学化学的，应该明白吧。”陈世里也不好明说，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大家都是圈内人，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
封缓缓点了点头，“早就不吃了，也就是刚毕业那会儿看左依梦总是吃，我和香玉才会买点，不然晚上回宿舍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想想那会儿还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左依梦和董春现在怎么样了。”
陈世里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自从两个人离职后，董春便把陈世里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陈世里也是过年发消息的时候才发现的，毕竟两个人的关系也一般，陈世里也没放在心上。
左依梦离职后还经常会联系陈世里，后来听说左依梦和朋友开的公司出了点问题，去了东南亚，因此也就没了消息，电话也能打通就是没人接，一转眼也都好几年没联系过了。
两个人聊着以前的琐事，完全忽视了周围的人。
程科学带来的人也是三两一群地聊着感兴趣的事情，其中的男生也想和封缓缓攀谈一二，毕竟谁不想和美女说说话呢。
有程科学和沈国来在几个人也都打消了念头，看到陈世里和对方侃侃而谈的样子，几个人也不由得佩服起了陈世里的魄力。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从两个人见面时的态度上看，明显两个人以前就认识，既然如此其他人也没有自讨没趣地上前攀谈。
都是天之骄子，其实谁的背景也不比谁差，所以也就各自找各自看好的人交流一二，也算是混个脸熟。
饭后封缓缓便和陈世里一起出了食堂，沈国来只是看了看也没有阻止。
年轻人嘛，自然有年轻人的处事方式，自己又何必过多地去干涉呢，于是便和程科学一起回了办公室里深谈。
研究所里并没有什么适合散步的地方，毕竟四周都是车间，到处都是摄像头，休息也只能在专门的休息区。
进车间和研究室也不能带手机和其他的电子设备，所以早上一进研究所，不到晚上下班都是不让出去的。
封缓缓身为沈国来的助理也没有特殊的权限，于是便带着陈世里来到了展厅，这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就算有摄像头，也不妨碍两个人聊天叙旧。
陈世里开始说想来单位参观封缓缓也很诧异，因为据封缓缓了解，和集团外部的学术交流一般也都是一些简单探讨而已，说实在的并没有什么用。
集团与集团之间每年都会互相走动走动，这是一直以来的传统，虽然现在不像以前一样大家能真正探讨一些研究项目，但也能增进彼此的感情，毕竟洪武市的科研圈子就那么大，互相认识一下也不是坏事。
陈世里选择这当不当这不正的时间来参观学习，肯定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才对。
作为沈国来的助理，封缓缓早就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白研究员了，能让研究所里其他部门领导也认可自己的能力，说明封缓缓成长得还是很快的。
“师父，你能说说到底是为何要来我们这参观么，我总觉得你有事。还有每次我在香玉面前提起你的时候，香玉她也是支支吾吾的。”封缓缓看着墙上关于研究所的介绍信息问道。
陈世里并没有感到意外，看来自己还是有些急于求成了，没想到就连封缓缓都看出了异样，显然程科学也早就猜到了些什么吧。
“师父哪有什么事情会瞒着你，我们所你也不是不知道，估计过几年就解散了。我这想着多学点东西，多认识点人才，到时要是能收购过来的话，也想好好经营下去。”
陈世里最终决定还是不能告诉封缓缓，何必让再多一个人牵扯进自己的事情中呢。
封缓缓并没有因为陈世里的回答而生气，“哼，臭师父，你这样，香玉也这样，好像什么都只能你们两个人知道似的。”
自己如今已嫁为人妇，三个人也不再是以前刚毕业时的三个小白了。
社会的熏陶让封缓缓早就成熟了很多，不管是对待朋友还是自己的家人，意气用事，无理取闹那都是小孩子的把戏。
见封缓缓不再追问，陈世里也暗暗松了口气，于是便转移话题，聊起了封缓缓对未来的规划。
午休的时间很长，但对于很久没见的两个人来讲，那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下午的交流会封缓缓只是出面介绍了一下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自己又不是很懂那些专业知识，在那干坐着还不如去看看报表什么的呢。
果然如陈世里所料，一个下午大家只是个见面会，互相介绍了一番后便浅谈了一下未来合金和高分子材料的发展趋势，至于其他的核心信息双方都很是默契地没有提及。
曲终人散，封缓缓送几个人出了单位，看着陈世里渐渐驶离的车子，封缓缓觉得记忆中的陈世里和今天所见的陈世里稍稍有些不同。
眉宇间不知道何时有了一道皱纹，仿佛也多了一些心事，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成长真的是一件既快乐又痛苦的事情。
陈世里望着后视镜里的封缓缓，看着那丫头傻乎乎地在朝着自己摆手，陈世里知道两个人可能很久都不会再见面了。
洪武市虽然不是很大，但每个人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多了很多的羁绊，不管是生活上的，还是工作中的，渐行渐远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现实。
今此一别各自安好，这样反而是最好的结局不是么。
程科学坐在车里也看到了这一幕，谁没有年轻的时候，陈科学也经历过这些事情，只是现如今程科学已经释然了，往事已矣，何不让它归于平静呢。
“世里，上次你检测的合金我和沈所说了一下，合金确实是他们单位研究出来的产物，但由于造价过高也没有什么应用前景，已经停止研究好几年，所以这事还不好判定是什么情况。”
程科学多少也猜到了一些，这些被封存起来的材料能被拿出来，显然是得到了集团的批准，不然怎么可能从戒备森严的研究所里带出去呢。
沈国来不说，估计也是知道一些事情，只是没想到会和陈世里牵扯上关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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