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踏实了
屋内的动静，让已经被人‘抬’到门口的老二老三吓得差点转头回去，待看清楚不是奔着自己来的，二人才没动，只是也没敢进去。
老大听到动静被人搀扶着冒了个头，赶紧也缩回去了。
陆凡心里这个气啊，不是说狂躁症吗？不是说精神分裂吗？这时候不应该……莫非是还没见血？
百忙之中，陆凡抽空想了想这个问题，突然间脑子闪过一种减肥药的名字，上一世他听说过这类减肥药比较有效，原因是可使人情绪低落，没了食欲，慢慢的自然便瘦下来了，
可实际上这药原本是给狂躁症的精神病人服用的稳定情绪的药，摇身一变成了热销的减肥药，不知道多少人服用一段时间后，抑郁了起来。
哥仨这段时间吃的药或许便是有这种效用，只是既然有这类药物，为何不早点给家中逆子服用？。
陆凡没工夫多想，此时厅里桌凳差不多都已被慧娘击碎，再想藏便只有上房了，陆凡又大喊道：“我已将厅中碍事的都铲平了，我引她打我，你们伺机而动，不然等我死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阁老也要白发人送……白发人！”
陆凡话音刚落，慧娘聪慧了一回，停下来环顾四周说：“我不会杀你们，我只杀他！”
陆凡站直了身子马上接口高声道：
“是啊，我亲眼看到你们夫妇二人谋害阁老，你肯定要杀我，等我死了，阁老救回来了，你们定会恶人先告状，到时我已经死了，阁老也糊涂了，在阁老眼中，你们二人比亲生的儿子还可信！到时还不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阁老责备甚至惩罚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责备你们半句！”
慧娘辩不过只能再次出手。
老大老二老三可是全听到了，三人几乎同时用不大的声音说：“拿下她！”
这三人的动静都不大，但慧娘还是听到了，身后有人动了一下，慧娘已经拍出去的手掌硬生生收回，而后空中强扭身形，朝身后动静发出之处就是一掌。
一位习惯性冲动的年轻人应声倒地。
丁二吓得抬起后脚跟，紧紧贴着墙立了起来，生怕自己占地太大成为下一个目标。
“看见了吧？我在舍命救你们，你们赶紧的一起动手，不然一个个都得被他拍死，大爷二爷三爷都逃不过！”陆凡继续拱火。
就在慧娘转身之际，地上的男人醒了，开口说了句什么，慧娘见到，惊喜之余下意识走过去想听清楚，屋内闪躲在各处角落的下人眼见要正面对敌，全都呜呜渣渣的，手里有什么便挥动着什么，不知道哪位未曾用饭又十分的紧张，手中短棍在挥动中飞了出去，偏巧砸在一心想听清楚夫君说了什么的慧娘身上。
陆凡‘哎呀’了一声，紧跟着便看到好几根棍棒朝慧娘砸去……
陆凡长叹一口气，想着自己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慧娘本不想躲避砸过来的棍棒，但好歹这些人还是有把子力气的，被砸了一下，下一下慧娘便下意识的躲避，虽只几步距离，慧娘却不得不先退后。
男人深吸几口气后已开始挣扎着想要松开捆在身上的腰带，眼见慧娘遇阻便喊了句：“杀了吧！”
陆凡一听眼睛一亮，忙说：
“别别别，别冲动，有什么好说，二爷三爷都来了，你们可以解释一下，万一是我看错了呢，是吧？别动不动便打打杀杀，都不容易，你们挥挥手，这屋里的人便都驾鹤西去了，哪来的那么多鹤？诶……”
慧娘退到陆凡身前，反手就是一掌，陆凡何等灵活，只见他连滚带爬的时不时还要跃起一下，好不忙碌！
也只是这一会儿工夫，地上的男人脚上的腰带已经完全松开了，陆凡当时也没有时间系个死扣。
丁二就在那男人身旁不远处，这时看到有一双腿在乱蹬，想都没想喊道：“他马上就挣脱开了，到时一公一母，咱们更打不过！”
话音刚落，两个人影从屋外闪了进来，一个扑向慧娘，一个扑向正鲤鱼打挺准备站起来的男人。
陆凡终于松了一口气。
哥仨身边怎会没有个能耐的人跟着？即便林阁老不给安排，正房夫人活着的时候又怎会想不到？尤其是这三位还有的别的毛病，身边有两个有本事的人，在他们外出之时，真说控制不住犯了病，可是大麻烦，总要有人能拦得住才行。
只不过陆凡知道这几人定不是慧娘夫妇的对手，但凡真有点本事，林毅事前不会考虑不到。
果然，那男人手上的腰带还没解开，竟是不落下风，慧娘这边更是直接将来人打出了屋子，老大身边一人很是时候的从里屋出来，接替了飞出去那人的工作，与慧娘打在一处，
陆凡眼见自己发挥的时候到了，高声喊道：“屋内地方小，将他们二人引到院中，咱们一起动手，莫要惊动了阁老才好！”
丁二第一个跑了出去。
陆凡趁慧娘顾忌不到他，就地一滚，滚到那男人脚下，抓起腰带另一端起身便朝门外窜。
门外的老二老三已经机警的命人搀扶着朝廊下另一端狂奔……对他们俩来说是狂奔。
陆凡扯动腰带，男人手还绑着站不稳只能顺势跟着出了屋，他怒视陆凡，正想着如何挣脱腰带，陆凡仗着腰带够长，手中攥着一头跑几步停一下，喊一遍：“快看他摔了个狗吃屎！”
男人纳闷：我站的好好的，那疯子乱跑乱喊些什么？
慧娘在屋中心中着急，虽也能看都门外，但架不住陆凡频繁报忧，慧娘干脆自己跑了出来，陆凡见状，松了手中腰带，奔着老二和老三跑去。
……
于谦和刘能此时带着十余名林府下人，已经到了逻卒新找的宅子里。
前日传出消息，昨日探事司周围二十余名逻卒静悄悄的赶了过来，刚刚一行人直奔林府，县衙里的人嗅到不一样的味道，就差关门放假了，头都没敢露。
逻卒去安置带回来的下人，于谦和刘能关上房门，坐在一起低声说着话。
“……咱们俩是稀里马虎的出来了，陆凡……还出的来吗？”刘能担心的问。
于谦皱眉说：“他出不来也是他自找的，明知林阁老叫他过去没好事，哪怕拖上一拖，等流云回来再去也成……”
“你说流云去哪了？”
“不知道，陆凡做事又怎会提前说与你我知？”
“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哎呀，只这几日时间，我都瘦了！谁能想到查个案子，查得提心吊胆，差点丢了性命！”
“唉，若是，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俩只管如实跟司尊回禀，想来……皇上会给陆凡个公道。”于谦说罢长叹了一声。
“咱们将他一人留在林府，怕是凶多吉少，他这是用自己的性命换案情大白天下！”刘能激动的胡子乱颤。
于谦又叹气，说：“他这也算是替宁国侯正名，他一片赤诚之心，又怎会参与谋反当中？或许，这也是陆凡想要的结果，借此机会，用他一人换取宁国侯府上下安宁，咱们算是成全了他吧。”
刘能点头说：“嗯，这样想，我心里好过些……下一步咱们该如何行事？”
“这么多人呢，尽快审出口供，至少咱们俩也算是查明了林府的几桩命案真凶是何人，禀明司尊，听令行事便是了。”
刘能埋怨道：“你说你非要给那医师一剑，留下活口多好！”
于谦哼了一声，说：“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在，别管在哪，不知要有多少人惦记，你想有人将他弄出去再养些毒虫？”
刘能想说关押在探事司的牢房中，谁能动的了？可转念一想回去的路上又怎会消停？
“若是那位侍郎想要赶尽杀绝可如何是好？”刘能着急的问。
于谦哎呀了一声说：
“你本就没脑子，被陆凡几句话吓得更加没脑子了！不论那位侍郎如何做准备，咱们只要出了林府，他便做不得其他，在这莲县咱们探事司有多少人？他有多少人？咱们探事司传出去的消息是他能拦住的？他杀谁灭口？又如何杀尽？只怕眼下的一切都非他提前能预估得到的，他人又不在莲县……等会儿，他不在莲县，可莲县必定有他的人！皇上命探事司查案已有一段时间，他怎会不安排人过来看着？这事儿陆凡没有危言耸听。”
于谦面色顿时异常严肃。
刘能忙问：“既然你说咱们只要出了林府，林毅便没了法子，你为何还要杀了医师？”
于谦正在想如何找到藏在莲县的林毅的那些亲信，见刘能脑子还停在医师身上，没好气的说：“那等恶人杀了便杀了，只要有一丝机会让他逃脱都是罪过，懂不懂？他参与的案子眼下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毅有没有下令杀了侄子侄女，他是如何谋划的？”
刘能挺直了腰身，两手一摊说：“只要林毅不敢动手，咱们惧怕什么？小心些便是了。”
“缩脖子可是会丢命的！”于谦皱眉自言自语道：“若我是林毅那些在莲县的亲信，眼下突生巨变，我当如何应对？传消息回京城怕是赶不及，只能自作主张，我该如何做？”
刘能挠了挠腋下，打了个哈欠，说：
“我若是他们赶紧跑路是真，回到京城只说打不过便可，我先眯一会儿，这两天都没睡好，哎呀，不知道陆凡现在还活不活着，好好的一个世子，先是变作阶下囚，而后连命都丢了，你说抢着加官进爵有何用？还不如你我这般自在。”
刘能说着走向床榻，躺下便要睡，于谦吼道：
“陆凡命都丢了，你还有脸睡觉？赶紧起来与我审问那些下人，将口供尽快传回京城，这可是陆凡死前给咱们争取到的时间，你莫要浪费在睡觉上！”
……
陆凡守着坐在椅子上的老二老三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们三个此刻待在正房廊下靠近回廊的角落，下人给搬来了两把圈椅，他们身边的人此时正与慧娘和捆着手的男人打在一处。
老大还待在屋中没出来，或者是想出来出不来，他身边的两个人，眼下都在院中搏斗。
丁二笔挺的站在离陆凡不远的地方，全神贯注的看着院中的打斗。
陆凡的几个喷嚏打的让老二厌烦，老二皱眉说：“滚！”
陆凡呵呵一笑说：“我滚了，他们打死了你们的随从后，上哪找你们去？”
老三皱眉问：“你这是何意？”
陆凡看着院中五打二的局面，说：
“你们俩没机会进屋看看你们的爹，不过就算是见也没用，这俩人伺候阁老有些年月了，你们仨知道他们俩的底细吗？没事，不知道你们也不瞎，你们的人打不过，也就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你们的死期便到了。”
老二怒道：“胡说八道！他们俩敢杀我们？”
“你们现在不是想杀他们吗？没杀成，那人家反手不杀你们？”
“我们是主君……”
“主你蛋个君！他俩若是将你们放在眼中，打得起来吗？等死就是了，我站在这也是方便他们俩看到你们，省得一会儿你们俩吓得到处乱窜，他们还要费事找你们。”
老三阴沉着脸问：“你将我们的人都骗到院中与他二人动手，便是等着……借刀杀人？”
“呦，小瞧你了！还懂得借刀杀人？”陆凡笑得很欢快。
“你忘了我们还有护院和这些下人。”老二指了指院子中拎着各色装备的下人说。
“到现在你们也没想明白，你们作恶那么多年，始终无事，怎地爹回来了，反倒麻烦事更多了？空手打不过不知道用刀用剑吗？他们二人没有，你们回头看看，周围那几个手里有刀的别傻站着，赶紧递刀啊！”
陆凡说着说着突然提高嗓门朝着院中喊起来：
“那男的手还没松开呢你们便打不过，一会儿他媳妇儿先想到抢刀挑开他手上的捆绑，我看你们到时可还能活命！”
陆凡喊完院中人可就忙乎开了。
眼见慧娘夺下一把刀，而后男人抬起被绑住的手，慧娘轻轻一划，男人说了句：“我去去就回！”而后如脱困的雄鹰，转眼间便不见了踪迹，一院子有用没用的人，竟是无一人阻拦。
陆凡的心踏实了。
老大听到动静被人搀扶着冒了个头，赶紧也缩回去了。
陆凡心里这个气啊，不是说狂躁症吗？不是说精神分裂吗？这时候不应该……莫非是还没见血？
百忙之中，陆凡抽空想了想这个问题，突然间脑子闪过一种减肥药的名字，上一世他听说过这类减肥药比较有效，原因是可使人情绪低落，没了食欲，慢慢的自然便瘦下来了，
可实际上这药原本是给狂躁症的精神病人服用的稳定情绪的药，摇身一变成了热销的减肥药，不知道多少人服用一段时间后，抑郁了起来。
哥仨这段时间吃的药或许便是有这种效用，只是既然有这类药物，为何不早点给家中逆子服用？。
陆凡没工夫多想，此时厅里桌凳差不多都已被慧娘击碎，再想藏便只有上房了，陆凡又大喊道：“我已将厅中碍事的都铲平了，我引她打我，你们伺机而动，不然等我死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阁老也要白发人送……白发人！”
陆凡话音刚落，慧娘聪慧了一回，停下来环顾四周说：“我不会杀你们，我只杀他！”
陆凡站直了身子马上接口高声道：
“是啊，我亲眼看到你们夫妇二人谋害阁老，你肯定要杀我，等我死了，阁老救回来了，你们定会恶人先告状，到时我已经死了，阁老也糊涂了，在阁老眼中，你们二人比亲生的儿子还可信！到时还不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阁老责备甚至惩罚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责备你们半句！”
慧娘辩不过只能再次出手。
老大老二老三可是全听到了，三人几乎同时用不大的声音说：“拿下她！”
这三人的动静都不大，但慧娘还是听到了，身后有人动了一下，慧娘已经拍出去的手掌硬生生收回，而后空中强扭身形，朝身后动静发出之处就是一掌。
一位习惯性冲动的年轻人应声倒地。
丁二吓得抬起后脚跟，紧紧贴着墙立了起来，生怕自己占地太大成为下一个目标。
“看见了吧？我在舍命救你们，你们赶紧的一起动手，不然一个个都得被他拍死，大爷二爷三爷都逃不过！”陆凡继续拱火。
就在慧娘转身之际，地上的男人醒了，开口说了句什么，慧娘见到，惊喜之余下意识走过去想听清楚，屋内闪躲在各处角落的下人眼见要正面对敌，全都呜呜渣渣的，手里有什么便挥动着什么，不知道哪位未曾用饭又十分的紧张，手中短棍在挥动中飞了出去，偏巧砸在一心想听清楚夫君说了什么的慧娘身上。
陆凡‘哎呀’了一声，紧跟着便看到好几根棍棒朝慧娘砸去……
陆凡长叹一口气，想着自己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慧娘本不想躲避砸过来的棍棒，但好歹这些人还是有把子力气的，被砸了一下，下一下慧娘便下意识的躲避，虽只几步距离，慧娘却不得不先退后。
男人深吸几口气后已开始挣扎着想要松开捆在身上的腰带，眼见慧娘遇阻便喊了句：“杀了吧！”
陆凡一听眼睛一亮，忙说：
“别别别，别冲动，有什么好说，二爷三爷都来了，你们可以解释一下，万一是我看错了呢，是吧？别动不动便打打杀杀，都不容易，你们挥挥手，这屋里的人便都驾鹤西去了，哪来的那么多鹤？诶……”
慧娘退到陆凡身前，反手就是一掌，陆凡何等灵活，只见他连滚带爬的时不时还要跃起一下，好不忙碌！
也只是这一会儿工夫，地上的男人脚上的腰带已经完全松开了，陆凡当时也没有时间系个死扣。
丁二就在那男人身旁不远处，这时看到有一双腿在乱蹬，想都没想喊道：“他马上就挣脱开了，到时一公一母，咱们更打不过！”
话音刚落，两个人影从屋外闪了进来，一个扑向慧娘，一个扑向正鲤鱼打挺准备站起来的男人。
陆凡终于松了一口气。
哥仨身边怎会没有个能耐的人跟着？即便林阁老不给安排，正房夫人活着的时候又怎会想不到？尤其是这三位还有的别的毛病，身边有两个有本事的人，在他们外出之时，真说控制不住犯了病，可是大麻烦，总要有人能拦得住才行。
只不过陆凡知道这几人定不是慧娘夫妇的对手，但凡真有点本事，林毅事前不会考虑不到。
果然，那男人手上的腰带还没解开，竟是不落下风，慧娘这边更是直接将来人打出了屋子，老大身边一人很是时候的从里屋出来，接替了飞出去那人的工作，与慧娘打在一处，
陆凡眼见自己发挥的时候到了，高声喊道：“屋内地方小，将他们二人引到院中，咱们一起动手，莫要惊动了阁老才好！”
丁二第一个跑了出去。
陆凡趁慧娘顾忌不到他，就地一滚，滚到那男人脚下，抓起腰带另一端起身便朝门外窜。
门外的老二老三已经机警的命人搀扶着朝廊下另一端狂奔……对他们俩来说是狂奔。
陆凡扯动腰带，男人手还绑着站不稳只能顺势跟着出了屋，他怒视陆凡，正想着如何挣脱腰带，陆凡仗着腰带够长，手中攥着一头跑几步停一下，喊一遍：“快看他摔了个狗吃屎！”
男人纳闷：我站的好好的，那疯子乱跑乱喊些什么？
慧娘在屋中心中着急，虽也能看都门外，但架不住陆凡频繁报忧，慧娘干脆自己跑了出来，陆凡见状，松了手中腰带，奔着老二和老三跑去。
……
于谦和刘能此时带着十余名林府下人，已经到了逻卒新找的宅子里。
前日传出消息，昨日探事司周围二十余名逻卒静悄悄的赶了过来，刚刚一行人直奔林府，县衙里的人嗅到不一样的味道，就差关门放假了，头都没敢露。
逻卒去安置带回来的下人，于谦和刘能关上房门，坐在一起低声说着话。
“……咱们俩是稀里马虎的出来了，陆凡……还出的来吗？”刘能担心的问。
于谦皱眉说：“他出不来也是他自找的，明知林阁老叫他过去没好事，哪怕拖上一拖，等流云回来再去也成……”
“你说流云去哪了？”
“不知道，陆凡做事又怎会提前说与你我知？”
“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哎呀，只这几日时间，我都瘦了！谁能想到查个案子，查得提心吊胆，差点丢了性命！”
“唉，若是，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俩只管如实跟司尊回禀，想来……皇上会给陆凡个公道。”于谦说罢长叹了一声。
“咱们将他一人留在林府，怕是凶多吉少，他这是用自己的性命换案情大白天下！”刘能激动的胡子乱颤。
于谦又叹气，说：“他这也算是替宁国侯正名，他一片赤诚之心，又怎会参与谋反当中？或许，这也是陆凡想要的结果，借此机会，用他一人换取宁国侯府上下安宁，咱们算是成全了他吧。”
刘能点头说：“嗯，这样想，我心里好过些……下一步咱们该如何行事？”
“这么多人呢，尽快审出口供，至少咱们俩也算是查明了林府的几桩命案真凶是何人，禀明司尊，听令行事便是了。”
刘能埋怨道：“你说你非要给那医师一剑，留下活口多好！”
于谦哼了一声，说：“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在，别管在哪，不知要有多少人惦记，你想有人将他弄出去再养些毒虫？”
刘能想说关押在探事司的牢房中，谁能动的了？可转念一想回去的路上又怎会消停？
“若是那位侍郎想要赶尽杀绝可如何是好？”刘能着急的问。
于谦哎呀了一声说：
“你本就没脑子，被陆凡几句话吓得更加没脑子了！不论那位侍郎如何做准备，咱们只要出了林府，他便做不得其他，在这莲县咱们探事司有多少人？他有多少人？咱们探事司传出去的消息是他能拦住的？他杀谁灭口？又如何杀尽？只怕眼下的一切都非他提前能预估得到的，他人又不在莲县……等会儿，他不在莲县，可莲县必定有他的人！皇上命探事司查案已有一段时间，他怎会不安排人过来看着？这事儿陆凡没有危言耸听。”
于谦面色顿时异常严肃。
刘能忙问：“既然你说咱们只要出了林府，林毅便没了法子，你为何还要杀了医师？”
于谦正在想如何找到藏在莲县的林毅的那些亲信，见刘能脑子还停在医师身上，没好气的说：“那等恶人杀了便杀了，只要有一丝机会让他逃脱都是罪过，懂不懂？他参与的案子眼下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毅有没有下令杀了侄子侄女，他是如何谋划的？”
刘能挺直了腰身，两手一摊说：“只要林毅不敢动手，咱们惧怕什么？小心些便是了。”
“缩脖子可是会丢命的！”于谦皱眉自言自语道：“若我是林毅那些在莲县的亲信，眼下突生巨变，我当如何应对？传消息回京城怕是赶不及，只能自作主张，我该如何做？”
刘能挠了挠腋下，打了个哈欠，说：
“我若是他们赶紧跑路是真，回到京城只说打不过便可，我先眯一会儿，这两天都没睡好，哎呀，不知道陆凡现在还活不活着，好好的一个世子，先是变作阶下囚，而后连命都丢了，你说抢着加官进爵有何用？还不如你我这般自在。”
刘能说着走向床榻，躺下便要睡，于谦吼道：
“陆凡命都丢了，你还有脸睡觉？赶紧起来与我审问那些下人，将口供尽快传回京城，这可是陆凡死前给咱们争取到的时间，你莫要浪费在睡觉上！”
……
陆凡守着坐在椅子上的老二老三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们三个此刻待在正房廊下靠近回廊的角落，下人给搬来了两把圈椅，他们身边的人此时正与慧娘和捆着手的男人打在一处。
老大还待在屋中没出来，或者是想出来出不来，他身边的两个人，眼下都在院中搏斗。
丁二笔挺的站在离陆凡不远的地方，全神贯注的看着院中的打斗。
陆凡的几个喷嚏打的让老二厌烦，老二皱眉说：“滚！”
陆凡呵呵一笑说：“我滚了，他们打死了你们的随从后，上哪找你们去？”
老三皱眉问：“你这是何意？”
陆凡看着院中五打二的局面，说：
“你们俩没机会进屋看看你们的爹，不过就算是见也没用，这俩人伺候阁老有些年月了，你们仨知道他们俩的底细吗？没事，不知道你们也不瞎，你们的人打不过，也就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你们的死期便到了。”
老二怒道：“胡说八道！他们俩敢杀我们？”
“你们现在不是想杀他们吗？没杀成，那人家反手不杀你们？”
“我们是主君……”
“主你蛋个君！他俩若是将你们放在眼中，打得起来吗？等死就是了，我站在这也是方便他们俩看到你们，省得一会儿你们俩吓得到处乱窜，他们还要费事找你们。”
老三阴沉着脸问：“你将我们的人都骗到院中与他二人动手，便是等着……借刀杀人？”
“呦，小瞧你了！还懂得借刀杀人？”陆凡笑得很欢快。
“你忘了我们还有护院和这些下人。”老二指了指院子中拎着各色装备的下人说。
“到现在你们也没想明白，你们作恶那么多年，始终无事，怎地爹回来了，反倒麻烦事更多了？空手打不过不知道用刀用剑吗？他们二人没有，你们回头看看，周围那几个手里有刀的别傻站着，赶紧递刀啊！”
陆凡说着说着突然提高嗓门朝着院中喊起来：
“那男的手还没松开呢你们便打不过，一会儿他媳妇儿先想到抢刀挑开他手上的捆绑，我看你们到时可还能活命！”
陆凡喊完院中人可就忙乎开了。
眼见慧娘夺下一把刀，而后男人抬起被绑住的手，慧娘轻轻一划，男人说了句：“我去去就回！”而后如脱困的雄鹰，转眼间便不见了踪迹，一院子有用没用的人，竟是无一人阻拦。
陆凡的心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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