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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放血,我肯定是不同意的,那玩意得多疼啊,我可没有闷油瓶那么变态。于是我朝胖子道,“胖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现在可还不是见红的时候。来的一路上你不是偷了小爷我不少宝血吗,拿出来用了吧,咱的二号宝血又不像小哥的一号宝血那么耐久,过了保质期可就没用了。”

    “你小子再少打胖爷我宝贝的主意。刚才已经用掉了一个,差点没把我心疼死。剩下那个打死胖爷都不会交出来的。”胖子说完,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口袋,一副誓死捍卫的架势。

    我一见这情形,立马想笑,肥嘟嘟的葛朗台。

    估计现在哪怕闷油瓶亲自动手去抢,这家伙都得和他拼命吧,典型一个舍命不舍财的主儿,不过我也能看出来,刚才舍了那一个,胖子的确是心在滴血。

    这会儿来硬的肯定不行,于是我只得用上了迂回策略,笑着劝他,“胖爷,您别这么一副守财奴的嘴脸行不行,免得让小哥看了笑话。这样吧,等离开这里以后,我从陈文锦那里借一个给你补齐损失。哦不,借两个给你总可以了吧。咋样,一兑二,你可是占着大便宜了呢。”

    “占便宜个屁!”胖子立即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道,“陈文锦的血既不能防蚊虫,又不能驱蜃气,顶多也就防一防你三叔吴三省罢了。胖爷要她那玩意有什么用,不换不换。”

    “谁说要给你用过的了,新的,两个新的,怎么样,好好考虑考虑。”我没好气地道。

    “你怎么能确定现在陈文锦身上就一定会带着?”胖子的态度看样子有些松动。

    我立即趁热打铁道,“她前几天不是离开这里去了一趟你那和我那吗,应该有置办了一些。”

    “那可不一定。”胖子忽然将声调拖的老长,一本正经的道,“陈文锦不一定置办装备了。胖爷我可不想上你的当,除非你现在就能拿出来两个新的和我交换,否则免谈,哪凉快哪待着去。”现在小爷我上哪去给你弄两个新的来。

    “好了,别耽搁时间了,跟紧我,咱们过去。”闷油瓶无奈地摇了摇头,打断了我和胖子的争执,率先朝平台中央的位置走了过去,我和胖子立即跟上。

    很快到了蜃气弥漫的区域外围,闷油瓶回头看向了胖子,但却没有说话。

    胖子立即明白了闷油瓶的意思,但却没动,反而将塞着沾了我二号宝血那只口袋捂的更紧了些。

    我见状,直接朝他的大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骂道,“你丫别磨叽了,赶快交出来吧。”

    胖子立马怒视着我,义正言辞的道,“不交,这是胖爷我的私人财产,你们谁都无权处置。”

    “哎呀,就当看小哥的面子了行不行。”我在一旁怂恿。

    “免开尊口。这会谁的面子也不好使,要么你自己动手,要么胖爷我帮你放血。两套方案你自己选。”胖子的眼睛已经开始在我身上滴溜溜的打转了。

    我顿时被气乐了,一指闷油瓶腰间的黑金古刀,朝胖子道,“那就看在它的面子上交出来,咋样?”

    而这时,闷油瓶也挺配合,居然不经意间将手搭在了刀把上。

    胖子的上下嘴皮立即如同小鱼一样吧啦吧啦蠕动了起来,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任谁都能从他此时的表情神色上看得出来,这家伙一定是在嘀嘀咕咕吐槽骂脏话呢。

    不管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好,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罢,总之,哪怕他再如何不情愿,胖子终究还是将最后一个蘸了我二号宝血的东西拿了出来。

    “给给给,拿走拿走。”胖子没好气地将之塞进了我手里。

    切,怂货,敬酒不吃吃罚酒。早这么痛快不就结了么,此时我心里那叫一个爽!

    “扔进去!”闷油瓶朝我吩咐了一声。

    “得嘞。”我一边比划出了个手势,卯足力气将它抛进了黑雾里。

    下一秒,现场就如同凉水倒入了热油锅中,整片黑雾区域立即就噼里啪啦的作响了起来。

    从之前闷油瓶的语气中我能听出来,究竟我体内二把刀的麒麟血能否有效克制住眼前的蜃气,其实连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于是对于他那种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自然不愿意见红掉血。免得到时候徒劳无功,反倒白白挨了一刀,实在不怎么划算。及时站出来忍痛割了爱,问题总算是得到了有效的解决。

    而且看现在骤然发生的一幕,明显是起到作用了,而且作用还不小,否则也不可能产生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会,我们三个人全都戒备地看着蜃气中的变化,约莫过了10分钟左右,蜃气区域内噼里啪啦的响声才逐渐小了下去。

    好在胖子高风亮最初那般浓郁,已经随着响声渐小,其色泽也慢慢变得稀薄淡化了下来。

    旋即,我们就看清了棺材周围的景象:九条大蛇,尾尾相交,被死死压在棺底。

    这九条蛇,每一条都有成年男人腰肢般粗壮,长度也全都超过了十米,九颗硕大的蛇头高昂地抬起,神态各异。

    然而奇怪的是,在它们各自的额间大概天灵盖稍稍往上的位置,竟然分别亮起着一盏九瓣莲花造型的青铜古灯。

    透过淡淡的黑雾,我发现这九盏古灯上跳动着的火焰一个个全都忽明忽暗,显得有些柔软无力。似乎已经到了快要熄灭的边缘。

    “长明灯。”就在我疑惑之际,胖子突然怪叫了一声。

    我立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差点儿又被这家伙给吓一跳,“废什么话,好像我和小哥两个人谁不认识这玩意,用得着你叫这么大声吗?”

    “天真,这些不是普通的长明灯,你快仔细看看它们的底座。”胖子的脸色已经变成了惨白,结结巴巴地道。

    说完,他便手指向了其中的一盏青铜古灯,示意我朝那儿看去。

    我不解地望向了胖子手指的那颗蛇头上立着的青铜古灯。

    既然胖子已经点明了是灯的底座有问题,我便心无旁骛地直接打量起了那底座,谁知仅仅只细看了片刻,我立即就吓出来了一身冷汗,继而声音便也变成了和胖子一样的结结巴巴,“胖子,那灯怎么好像是连接着大蛇的头盖骨?”

    说是连接,其实并不恰当。完全是因为我一时间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种诡异的现象,不过在说完以后不久,一个恰如其分的词语旋即就一下子从脑海中冒了出来:浑然一体。

    这回不等胖子回答,我赶忙又看向了其它另外8条大蛇,果不其然,剩余的大蛇头顶上方,青铜古灯也全都与各自座下的大蛇头盖骨呈浑然一体状。

    “天真,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胖子忽然问我。我此时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景象深深震撼到了,听到胖子问我,才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喃喃道,“什么传说?”

    “九莲拘魂灯!听说过么?”胖子深呼吸了口气,沉声问我。

    九莲拘魂灯?

    这名儿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于是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诸葛亮在临终前曾摆下过一个灯阵,叫做七星续命灯。你该不是想说这处什么九莲拘魂灯也和诸葛丞相当年那七星续命灯有着同样功效吧。”

    实话实说,这一番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果然,胖子立马摇了摇头,缓缓一字一顿道,“根本无法同日而语,二者可谓是天壤之别!”

    “怎么讲?”我忙问他。

    胖子想了想,对我道,“你先猜猜看,这九盏灯的燃烧介质是什么东西?”

    我皱了皱眉,燃烧介质?

    九莲,拘魂灯。

    我做拓本生意的这些年,见过的各种古代真迹文献不在少数。而且好巧不巧的是,曾经有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就见到过一页专门讲述魂灯的孤篇。

    其中的内容包罗万象,碍于天机不可泄露的缘故,此处就一言以蔽之吧:叹为观止。

    其实魂灯这种玩意儿在我国古代的时候并不算多么神秘,甚至到了建国初期,有些地方都还一直在沿用这一传统的习惯。

    只可惜后来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清除封建迷信荼毒活动。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魂灯就被当作?之流给清除掉了。

    时至今日,魂灯的制作方法以及使用方法算是彻底失传了。

    现如今,大概只有在一些较为偏远的山区农村,从个别行将就木的老人口中,或许还能依稀听到一些关于魂灯的事情。

    不过不无可惜的是,在如今这个时代的滚滚洪流中,这类东西终归是还要尘归于尘、土归于土。

    其实在看清楚了蛇头上青铜古灯的一刹那,我几乎立刻就认为它们都只不过是些普普通通的长明灯而已。

    直到胖子大呼小叫起来,我才意识到有古怪,于是在他的循循善诱下,我终于缓缓解开了尘封在脑海中许久的关于魂灯的记忆。

    魂灯孤篇中所讲述的内容又与胖子此时所说的九莲拘魂灯有所区别。

    孤篇中的魂灯,讲述的是一种温和的,善意的,类似于正常祭祀活动中死者的亲人们用于召唤和指引亡魂的一种带有纪念意义的手段。

    而胖子所说的九莲拘魂灯,仅从字面意思上就不难看出,它是一种赤裸裸的强迫行为。

    是暴力的,是恶意的。

    拘魂,直白些来说,乃是拘禁魂魄之意。

    而拘禁魂魄在术数中是被归类于邪术范畴的。

    但是,稍懂佛法的人也应该知道,九莲一词在佛教典籍中却有着至宝之意。

    正与邪共存?悖论。

    二者完全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而唯一将他们串联起来的东西,便是灯了。

    至此,胖子刚刚问我的那个关于九莲拘魂灯燃烧介质的问题,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即:邪术拘魂,九莲镇之,明灯长燃。

    此刻,我终于能够将关于蜃气黑雾的所有谜团彻底串联起来了,顿时就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天真,你猜出来了?”胖子看到我忽然间精神抖擞起来的模样,立马饶有兴趣的凑了上来问道,

    我点了点头,“胖爷,你所说的燃烧介质,应该是指魂魄阴灵吧。”

    “你小子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聪明了。”胖子诧异的打量着我,沉吟了片刻又道,“天真,那你再说说看,此时这九盏九莲拘魂灯是以什么为灯芯,又是以什么为灯油的?”

    我笑了笑,“胖爷,您这是有意想要考一下我的知识和眼力么?”

    “吴三省生前将那么大一份产业统统交给你打理,小三爷应该是有一些过人之处的吧。嘿嘿,胖爷现在就权当是替你家三爷掌掌眼了。”胖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戏谑说道。

    我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这家伙言辞间想表达的意思究竟是助人为乐呢,还是虚情假意?

    于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插科打诨,“那要是我说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我本以为胖子又要回怼我了,却不曾想,他竟忽然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对我道,“天真,其实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是胖爷我的主意,而是另有其人。你小子多少也算是个场面人了,应该知道凡事讲究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吧。这样,等离开这里以后,你自己去找他领取相应的奖励。不过前提是必须得答对我刚刚提到的问题,嘿嘿。”

    啥叫另有其人?

    那个他又是谁?

    哦对了,胖子还说一旦我答对了,就让我去找那个所谓的另有其人去领取相应的奖励,难道真有奖励?

    这也太神奇了吧,我之前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呀。

    “胖子,你快说说,另有其人指的是谁?”我忙好奇地问胖子。

    胖子笑容可掬的道,“那人说了,如果你这次的表现能够令胖爷我满意,等回去以后就考虑带你进入神秘之地去参观参观,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走一走桃花运,挑选其中一个当媳妇哩。”

    “小爷我这么帅,凭什么就不能走两个桃花运?”我随口接了一句。然而说完就后悔了,咋一不小心又把斗嘴属性给激活了,我立即狠狠鄙视了自己一下。

    谁知我刚说完,胖子还没来得及发话,闷油瓶却在旁边悠悠说了一句,“吴邪,现在是一夫一妻制。”

    我立马就傻眼了,胖子也一下子愣住了。

    过了好半晌,我才慢慢回过神来,脸上旋即划过了一道滚烫的绯红。

    心道:在这文物级的大斗里,一个盗墓贼居然被另一个盗墓贼给生动地普了一回法,而且还有一个盗墓贼正在旁边嗤嗤贱笑。

    就在我和胖子两个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闷油瓶忽然在一旁悠悠说道,“这九盏青铜古灯皆是以蛇髓为芯,以蛇脂为油,已经燃了将近三千年。现在随时都可能会熄灭,所以吴邪,你必须抓紧时间。”

    我顿时心里一紧,虽然小哥没有明说古灯熄灭了会发生什么,但能被他这么郑重其事地指出来,想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于是我本能地偏过头去看胖子。

    很多时候,其实这家伙才是我真正的主心骨,而至于闷油瓶,则得另当别论。

    小哥这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候甚至是在下斗的过程中,盗墓活动正如火如荼进行着的时候,他都可能随时随地玩失踪消失不见,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莫名其妙地站在我们面前。

    而且这家伙还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平时玩归玩闹归闹,但遇到正事的时候,他都表现的相当靠谱。

    果不其然,当我朝胖子看过去的时候,立即就发现他正阴沉着大脸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胖爷,咱俩行动起来?”我问他。

    “天真,看来你小子有危险了。”胖子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沉吟了一下,说出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一下,忙问,“怎么,你不打算陪我下去了?”

    关键时候掉链子,这可不是胖子的风格。

    “不是不是。”胖子连忙摆了摆手,道,“我的意思是说,刚刚我问你的两个问题,全都被小哥回答完了。”

    “那不是正好么,不管白猫黑猫,只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我借用了一句名言,笑着说道。

    胖子则一下子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骂道,“我发现你小子可真是没心没肺,听话听重点行不行,我说你有危险了,明白?”

    “你这话没头没尾的,我明白个啥?对了,你所说的危险又是指什么?”我皱眉问道。

    闷油瓶说出来答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况且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想应该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吧。

    “哎!”胖子立即叹了口气,失望地道,“胖爷我刚才不是已经对你说了么,如果你把问题答上来了是有奖励的。这下好了,全完蛋了,邂逅两个小美女的机会白白浪费了。

    另外出去以后我也没法向你家吴二爷交代了。”

    这老家伙明显是话里有话,我稍一思考,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他应该是和我二叔达成了某种协议。

    “胖子,你快说,我二叔都和你说什么了?”我当即脸色一变,死死盯住胖子的眼睛问道。

    “废话,咱们当家长的,还能说些什么。”胖子立即翻了个白眼,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还不都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么。原本按照我和你家吴二爷的约定,是想让你离开这里以后,就带你相亲的。”

    “相什么亲,你怎么不去?”我一听胖子又开始拿话调侃我了,便马上反唇相讥了一句。

    “笨蛋,那两位小美女全都是你们老九门的后人,胖爷我倒是想,可你家吴二爷死活就是不同意,我又能怎么办?而且他还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之类,总之一大堆道理,实在烦人。说白了就是抠门儿。”一提起这事,胖子满肚子牢骚。

    我觉得好笑,便戏谑问道,“你难道没和二叔他老人家好好商量商量,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呢。”

    胖子立马一本正经地道,“谁说没有商量,胖爷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吴二爷死活就是油盐不进,最后没办法,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说让你先挑,等你挑完剩下另一位再归我。”

    “那二叔怎么说?”事后想想,我也是真傻,见胖子说的绘声绘色,居然就相信了他的鬼话。

    “他没有理我。”胖子立即露出了委屈神色。

    我立即笑道,“没事没事,反正胖爷你的脸大,权当默认了不就行了。”

    “屁话,你家吴二爷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胖爷我可不敢在他面前抖这样的小机灵。”胖子的神色立即显得更委屈了。

    我偷偷看了看他的表情,立即就发现,这家伙脸上除了唏嘘之外,居然真还流露出了一些忌讳之色。

    “哎,那就没办法了。”我笑着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看着我幸灾乐祸的样子,胖子顿时没好气地道,“天真,你小子也别得意,胖爷捞不着,你也只能干瞪眼。咱们充其量是光屁股笑话开裆裤。”

    说话的工夫,弥漫在四周的黑雾已经悄然间消散了。

    奇怪的是,闷油瓶所说的蜃气结界连一根影子毛都没有见着,就更别说什么面目狰狞的妖物了。

    胖子此时正一脸的旧社会,显然还在纠结我没有回答出问题而失去了相亲资格的事情。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担心个什么劲呀,小爷我这么帅还愁找不到对象?

    “胖子,别胡思乱想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我笑着劝他。

    “胖爷我这不是担心你么。”胖子嘀咕了一句,“担心我什么?”我笑问。

    “你想想,既然小哥回答出了问题,那奖励是不是也就归他所有了。”胖子果然还在想着奖励的事情。

    对了,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奖励不就是相亲么!

    万一闷油瓶相亲成功,一旦将来我和胖子出差去下斗需要用到小哥帮忙,岂不是还得首先征求嫂子的意见?要是人家不同意可咋办?

    再或者,将来小哥成家立业生了娃,我和胖子去他家里做客,一旦碰见闷油瓶跪搓衣板的场景,那得多尴尬呀!

    而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胖子忽然将他那毛茸茸的大脑袋凑到了我面前,诧异地问我,“喂,天真同志,你想什么呢,脸色这么奇怪?”

    “没什么!”我赶忙岔开了话题道,“好了,趁着古灯还没有熄灭,咱们抓紧时间开棺吧。”

    毫无疑问,开棺对于胖子而言永远是最快乐的事情。

    一听我这么提议,他立即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瞬间就兴奋起来了。喜形于色道,“好啊,走着。”

    说完,他就要迈步上前。

    闷油瓶忽然沉声道,“慢着,让吴邪去开棺。”

    胖子一怔,立即看向了闷油瓶。

    “小哥,天真这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属于是典型的风骚性体质,下墓开棺从来就没有不起尸的时候,你真的确定让他去开棺?”

    什么叫做风骚性体质,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以前只听说过仓颉造字,这死胖子倒好,现在竟然捣鼓出来了个新词,我也是彻底无语了。

    闷油瓶倒是没有在意胖子话里的糙劲儿,听他说完,立即解释道,“这具棺材是西王母长眠之地的入口,其中设置了极其厉害的禁制,除了吴邪,别人根本无从下手,这也是陈文锦他们一定要把吴邪引入塔木陀来的直接原因。”

    “什么禁制这么厉害?”听闷油瓶说的有鼻子有眼,胖子晓得轻重,立即就不敢动了,口中诧异的嘀咕了起来。

    我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

    让我开棺?

    一个人?

    小哥,您这也实在太抬举我了吧。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于是忙道,“小哥,要不然让胖子陪我过去吧,到时候他站边上,别碰棺材,行吗?”

    “不行。”闷油瓶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上一次我受伤,便是在靠近开棺的时候。”

    “咦,小哥,既然你当时没有打开棺材,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一清二楚?”胖子明显是对闷油瓶产生了质疑。

    其实不仅仅他,连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吴三省曾给过我一样东西。”闷油瓶沉吟了一下,解释说,“当年裘德考从吴老狗手里骗走战国帛书以后,破译了其中的一部分内容,于是组织人手来到了中国,开始四处疯狂盗墓。在这期间,裘德考结识了吴三省。后来不知道吴三省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那份战国帛书弄到了他自己手上,然后又几经辗转,最后才到了我手里。”

    “小哥,照这么说,你已经破译了其中的全部内容?”胖子的脸色显得十分凝重,小哥话音才落,他立即开口问道。

    “还没有。”闷油瓶摇了摇头,“只是将关于西王母国的这部分资料,脉络梳理的差不多了。”

    此刻,我心里的震撼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按照闷油瓶所说,陈文锦和黑瞎子两人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可是,如果闷油瓶刚刚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难道闷油瓶与他们是一伙儿的?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心里刚刚冒出来了这样的想法,就立即又被否定掉了。

    既然他们道合志不同,又该如何解释现在这种情形呢?

    胖子听完闷油瓶的话以后,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小哥,破译出战国帛书内容的人应该不是你吧。”

    “不是。”闷油瓶肯定的说,“战国帛书以及破译出的内容,都是当时吴三省一起给我的。”

    “小哥,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三叔当年给你的破译内容中并没有提及这具棺材以及下面的西王母长眠之地的详尽资料?”我皱眉问道。

    此刻我脑子转的飞快,过往的各种零零碎碎的信息碎片一时间如同雪花般纷沓而至地涌进了脑袋里来,然后开始组成一个个片段,最后逐渐就形成了一副画面。

    画面十分模糊,只是个依稀的轮廓。

    想要使之彻底清晰,我发现还缺了几个最重要的片段。而这西王母的长眠之地,便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块拼图。

    “小哥,战国帛书中的内容是不是也和终极有关?”我想了好半晌,心里默默组织了好几遍语言,才问出了这句话。

    胖子听我问完,也一脸希冀地看向了闷油瓶。

    “不知道。”闷油瓶摇了摇头。

    哎,一到关键时刻就装糊涂,整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简直要被他给气死了。

    我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胖子也同样阴沉着脸。

    我俩谁都没有再说话,因为我们知道,既然小哥不愿意说的事情,那么谁都别想从他嘴里问出来哪怕一个字。

    “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么多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开始吧。”胖子最先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忙催促我说,“天真,既然小哥说了让你去,那你就去吧,小心一点。”

    “好吧!”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开始硬着头皮慢慢朝棺材靠近了过去。

    “吴邪,如果你感觉自己无法再应付那种幻觉,那就打碎尸体上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