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祸起烟柳
“陛下，最近天气干燥，臣妾亲手煮了清心汤，您现在要喝点吗？”
赵贵妃体贴的从食盒中拿出冰镇的汤水放在宫女端着的盘子中。
皇帝合上奏折，点了点头，宫女上前弯腰将汤碗呈上去，严公公接过试过银针，确认没什么问题以后才递给皇帝。
喝了几口，皇帝这才看向贵妃，“今天宁安侯府家的女儿进宫，你怎么不去皇后那里看看？”
赵贵妃笑道：“皇后那里热闹非凡，几位姐妹都去了，臣妾喜静，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到时候差个小太监送点见面礼不就好啦，臣妾还要给陛下煮汤呢，哪有时间去看她们。”
皇帝闻言点点头，“你倒是想的周到。”
贵妃抿嘴微笑，又道：“陛下，鑫儿还有三个月就满一周岁了，您要送什么礼物给他啊？”
皇帝沉吟片刻，道：“你喜欢什么，秋山紫狼毫还是北海血玉？”
“只要是陛下赏的都好，”贵妃笑了笑，“再过一段时间，铭儿也该十八，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是择个心灵通惠的女子陪伴了。”
“此事不急，还是等他自己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世家小姐。”皇帝淡淡的说道，似乎并不打算多说。
“朕年纪大了，有些事情都看在眼里，你的辛苦朕也是知道的，这些朕会为你们安排好，你不用太担心。”
赵贵妃听着皇帝温柔体贴的话语，脸颊上不禁浮现起一丝羞涩，“陛下有心就好了，臣妾这些年都过来了，没什么辛苦的，还是您要多注意身体。”
“你能懂朕的意思就好。”
两人又谈论了许久，赵贵妃才告退离开。
皇帝望着贵妃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宇之间浮现出一抹疲惫，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起身朝内殿走去。
离开养心殿，贵妃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看着路边的花冷笑：“那丫头进宫，皇后没少给她灌迷魂汤，八成想着如何对付本宫呢。”
“今晚给宫家小姐加点乐趣，让皇后娘娘忙碌一阵子。”
“是。”身旁的宫女恭敬应声，立刻带着人去办事。
夜幕降临，整座皇宫笼罩在灯火辉煌中，一切显得如梦似幻。
宫湘全身疲倦，沐浴一番好躺在床上休息，闭眼思考明天将要如何面对这些弯弯绕绕。
还是在家里面轻松，想干嘛干嘛，不用顾忌隔墙有耳，有失礼数什么的。
渐渐的，睡意袭上心头，宫湘迷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宫湘感觉脚上冷冰冰的一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冷意慢慢靠近小腿，往大腿蔓延。
突而，吟筱出现一把将不明物体扯下来，精准快捷的按住头部，宫湘也被这动静吓醒。
迎着朦朦胧胧的月色，吟筱手中赫然是一只一米多长的蛇，被掐住张开大嘴，吓得她失声尖叫起来。
“啊！”
尖叫声很快吸引来了很多人，宫女太监急匆匆的跑来查看，吟筱面无表情的拿着蛇走出去，也将众人吓了一跳。
“这么大一只蛇跑进屋子里都没人发现，难道这座宫殿里面就没撒点雄黄驱虫蛇吗？”吟筱冷冷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管事嬷嬷站出来赔罪，“惊扰了小姐，是奴婢们的过错，这院子也是许久没人住了，前几天才急急忙忙的打扫出来，有些地方遗漏。”
“加上这座院子四周有假山花草树木，旁边还有个小湖，虫蛇较多难以驱散，奴婢们这就去撒雄黄，小姐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来？”管事嬷嬷小心翼翼地询问。
吟筱取下簪子刺向七寸挖出蛇胆，将蛇丢在地上，没好气的对管事嬷嬷说：“处理干净，立刻撒雄黄，角落里面都检查一遍，再有纰漏惊扰到小姐，那就请示皇后娘娘该如何处理了！”
“是是是。”管事嬷嬷一迭连声答应着，带人赶紧去处理那条死蛇。
轻烟在吟筱给那些势利眼宫人下马威的时候，进屋将烛火点燃安抚宫湘。
吟筱解决好以后关上房门，在她面前单膝跪地致歉，“小姐，是奴婢过失让您受惊了。”
宫湘深呼吸几口气也算是稳住心神，挥挥手让她起来，“宫中人多复杂，你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别太自责，没事的。”
“谢小姐宽容。”吟筱道谢。
宫湘看了吟筱片刻，道：“这几日，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是，小姐，奴婢在门口守着您，您快睡吧。”
待吟筱离去，宫湘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忧愁与无奈。
次日一早皇后才得知宫湘的遭遇，不妙感涌上心头，想着用了早膳以后召她来安抚几句，变故又发生了。
门下侍郎一把泪一把鼻涕的跑来向皇帝哭诉，昨夜大皇子醉酒，在花楼中逼迫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还闹到街上来，路过的侍郎公子不知道他的身份，见他逼良为娼便站出来维护正义。
然后就被大皇子身边的狐朋狗友群殴晕死，至今还没有苏醒，郎中诊断以后也是颇为复杂。
门下侍郎老来得子，侍郎公子也算是品行端正，就因为对方是大皇子就可以随便打人，这才闹到皇帝那里请求惩治大皇子。
皇帝闻言勃然大怒，叫来刑部侍郎等人一起商议如何处理大皇子，皇后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跑去养心殿。
刚进来就看见跪在地上的大皇子，脸上也有几块淤青，身上的衣服凌乱，看样子是被皇帝派去的侍卫从床上抓起来的。
门下侍郎是个白胡子老者，看起来老态龙钟的，但是哭诉起来颇为闹腾，皇帝一时不处理给个合适的结果，不好收场。
“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按照大陈律法，大皇子聚众斗殴将侍郎公子打成重伤，礼应重打五十大板！”
刑部尚书一脸严肃，板着一张脸，浩然正气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
皇帝叹了一口气，看见皇后，皱起眉冷哼：“皇后，平日叫你多加管束大皇子，你就是听不进去，优柔寡断不忍心训斥，这下好了，闯下这等大祸，你自己看看如何才好！”
皇后闻言浑身颤抖了一下，跪下为大皇子求情：“陛下，是臣妾管教不严，可是五十大板下去，澄儿身体承受不住啊，求陛下放轻一点处罚！”
“皇后娘娘！”刑部尚书愤怒地大喊：“大皇子作为陛下长子，不思进取流连于烟花柳巷，丢尽皇家颜面，惹得百姓议论纷纷，再不施以严厉管教就废了啊！”
刑部尚书的话就是在打大皇子的脸面，但就算是皇帝也敢怒不敢言。
皇帝气得抓起书桌上的茶杯就朝他砸去，指着大皇子痛骂：“你个混账东西！竟然做出如此败坏皇家颜面的事情，简直是气煞朕！”
大皇子硬生生挨了这一下，茶杯砸在额头上，碎片划破皮肤，流出丝丝鲜血，他立刻弯腰，头贴在地上一声不吭。
皇后等人见此情景心中一惊，门下侍郎也不敢再咄咄逼人，把皇帝气出个好歹就糟糕了。
“陛下，老臣也不要求大皇子受那五十棍，起码也要关个十天八天的禁闭，施以惩戒以儆效尤。”
“臣附议。”
刑部尚书也站出来认同，主人公都松口了，他也不会去做拆台的事。
大皇子这才开口：“儿臣自知有错，甘愿受罚，求父皇息怒，有伤龙体！”
“既然知道有错就要受罚，这次是门下侍郎松了口，要不然朕定不饶你，下次要再敢寻花问柳，你就滚去封地吧！”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大皇子一眼。
皇后一惊，若是大皇子再犯，直接就被封王离开皇城，再无储君之缘，看来这次陛下是动怒了。
最后大皇子被关了十天的紧闭，皇帝亲自派三个太医去联手救治侍郎公子，结果转好安稳下来，休养半年左右身体就好的差不多了。
皇后在宫中伤心的抹眼泪，想着气不打一出来，让唐时泽盯着一点大皇子，他什么都没做，实在是有悔她的期盼，便让宫人召唐时泽来问罪。
在此过程还不忘派杨女官前去安抚宫湘。
唐时泽一进来就跪下行礼，皇后心中有气没让他起来，冷着脸质问：“唐时泽，本宫之前让你去规劝大皇子行为，你可做到了？”
唐时泽不卑不亢地低着头，回答的斩钉截铁：“娘娘交代的事情，臣自然是放在心里，但娘娘也知道臣人微言轻，大皇子殿下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大胆，还敢说是放在心上了，你明明就是在玩忽职守，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大皇子有什么转性，你可有在尽自己的职责！”皇后大怒，一拍扶手，指尖泛红，可见是真怒了。
“娘娘误会了。”唐时泽抬起头，目光清明，语气坚定地回答：“大皇子殿下身边世家公子颇多，去那些地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可能一时半会改得过来。”
“臣也在慢慢规劝，发现殿下根本听不进去，臣便想到另外一种方法，不知皇后娘娘可敢一试？”
“什么方法？”皇后知道他想法多，便追问。
唐时泽嘴角含着浅浅笑意，“殿下自幼聪颖，这些不好的习惯也是回到皇城以后被有心人教坏的，若是让他前去磨砺一番，体会民生疾苦，心有所发，定会有所改观。”
皇后听后气了消了一些，允他起来入座，继续追问：“你是如何想的？”
“西荒一带民生疾苦，风景人文各异，不如娘娘向陛下请旨，让殿下担任巡察大使走一遭，看多了经历多了自然有所感悟。”
皇后眼睛一亮，这是一个绝妙的办法，只要殿下去一趟，一定能够扭转他的脾性，重新塑造形象，但也还是存在一些风险。
“这恐怕也不妥，盯着大皇子的人这么多，难免离了皇城被人陷害，出了事可怎么办？”
皇后有些担忧，毕竟大皇子是她的期望，她不希望他在外面出事。
“娘娘，若是殿下继续留在皇城，太傅教导也不听，到处惹是生非遭陛下厌烦，您觉得到时候谁的胜算大一些？”唐时泽反问。
皇后心中已是了然，就是放不下心来。
“殿下的形象在皇城百姓心目中已经定下来了，需要一个机会让世人改观，殿下也需要一个机会醒悟，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
唐时泽继续指出这个方法的优点，让皇后开始动摇。
“臣可以在过程中特地安排一些小插曲，保证能够让殿下领会娘娘一片望子成龙的苦心。”
“这……”皇后娘娘犹豫不决，“你有多大的胜算能够让大皇子有所改变？”
“娘娘，西荒不似你想象中那么单调，那里的故事很多，民生苦楚也多，无数文人骚客有感而发的诗篇更是数不胜数，这也是陛下的一个心头患。”
唐时泽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举了一些例子。
“殿下去这一遭，起码也能够真正的体会一下民生疾苦，这才是一个储君该有的责任，而不是放任百姓过得水深火热，自己高高挂起稳坐中堂！”
唐时泽一时说出的话有些逾矩，但是句句说在皇后心坎上，也没人在意这个细节。
“好，既然如此，待大皇子解禁之后，本宫就去请示陛下。”
皇后下定了决心，这件事就由唐时泽全权负责。
唐时泽松了一口气，藏在袖中的手终于松开，被宫女送出凤鸣宫。
赵贵妃体贴的从食盒中拿出冰镇的汤水放在宫女端着的盘子中。
皇帝合上奏折，点了点头，宫女上前弯腰将汤碗呈上去，严公公接过试过银针，确认没什么问题以后才递给皇帝。
喝了几口，皇帝这才看向贵妃，“今天宁安侯府家的女儿进宫，你怎么不去皇后那里看看？”
赵贵妃笑道：“皇后那里热闹非凡，几位姐妹都去了，臣妾喜静，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到时候差个小太监送点见面礼不就好啦，臣妾还要给陛下煮汤呢，哪有时间去看她们。”
皇帝闻言点点头，“你倒是想的周到。”
贵妃抿嘴微笑，又道：“陛下，鑫儿还有三个月就满一周岁了，您要送什么礼物给他啊？”
皇帝沉吟片刻，道：“你喜欢什么，秋山紫狼毫还是北海血玉？”
“只要是陛下赏的都好，”贵妃笑了笑，“再过一段时间，铭儿也该十八，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是择个心灵通惠的女子陪伴了。”
“此事不急，还是等他自己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世家小姐。”皇帝淡淡的说道，似乎并不打算多说。
“朕年纪大了，有些事情都看在眼里，你的辛苦朕也是知道的，这些朕会为你们安排好，你不用太担心。”
赵贵妃听着皇帝温柔体贴的话语，脸颊上不禁浮现起一丝羞涩，“陛下有心就好了，臣妾这些年都过来了，没什么辛苦的，还是您要多注意身体。”
“你能懂朕的意思就好。”
两人又谈论了许久，赵贵妃才告退离开。
皇帝望着贵妃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宇之间浮现出一抹疲惫，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起身朝内殿走去。
离开养心殿，贵妃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看着路边的花冷笑：“那丫头进宫，皇后没少给她灌迷魂汤，八成想着如何对付本宫呢。”
“今晚给宫家小姐加点乐趣，让皇后娘娘忙碌一阵子。”
“是。”身旁的宫女恭敬应声，立刻带着人去办事。
夜幕降临，整座皇宫笼罩在灯火辉煌中，一切显得如梦似幻。
宫湘全身疲倦，沐浴一番好躺在床上休息，闭眼思考明天将要如何面对这些弯弯绕绕。
还是在家里面轻松，想干嘛干嘛，不用顾忌隔墙有耳，有失礼数什么的。
渐渐的，睡意袭上心头，宫湘迷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宫湘感觉脚上冷冰冰的一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冷意慢慢靠近小腿，往大腿蔓延。
突而，吟筱出现一把将不明物体扯下来，精准快捷的按住头部，宫湘也被这动静吓醒。
迎着朦朦胧胧的月色，吟筱手中赫然是一只一米多长的蛇，被掐住张开大嘴，吓得她失声尖叫起来。
“啊！”
尖叫声很快吸引来了很多人，宫女太监急匆匆的跑来查看，吟筱面无表情的拿着蛇走出去，也将众人吓了一跳。
“这么大一只蛇跑进屋子里都没人发现，难道这座宫殿里面就没撒点雄黄驱虫蛇吗？”吟筱冷冷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管事嬷嬷站出来赔罪，“惊扰了小姐，是奴婢们的过错，这院子也是许久没人住了，前几天才急急忙忙的打扫出来，有些地方遗漏。”
“加上这座院子四周有假山花草树木，旁边还有个小湖，虫蛇较多难以驱散，奴婢们这就去撒雄黄，小姐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来？”管事嬷嬷小心翼翼地询问。
吟筱取下簪子刺向七寸挖出蛇胆，将蛇丢在地上，没好气的对管事嬷嬷说：“处理干净，立刻撒雄黄，角落里面都检查一遍，再有纰漏惊扰到小姐，那就请示皇后娘娘该如何处理了！”
“是是是。”管事嬷嬷一迭连声答应着，带人赶紧去处理那条死蛇。
轻烟在吟筱给那些势利眼宫人下马威的时候，进屋将烛火点燃安抚宫湘。
吟筱解决好以后关上房门，在她面前单膝跪地致歉，“小姐，是奴婢过失让您受惊了。”
宫湘深呼吸几口气也算是稳住心神，挥挥手让她起来，“宫中人多复杂，你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别太自责，没事的。”
“谢小姐宽容。”吟筱道谢。
宫湘看了吟筱片刻，道：“这几日，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是，小姐，奴婢在门口守着您，您快睡吧。”
待吟筱离去，宫湘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忧愁与无奈。
次日一早皇后才得知宫湘的遭遇，不妙感涌上心头，想着用了早膳以后召她来安抚几句，变故又发生了。
门下侍郎一把泪一把鼻涕的跑来向皇帝哭诉，昨夜大皇子醉酒，在花楼中逼迫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还闹到街上来，路过的侍郎公子不知道他的身份，见他逼良为娼便站出来维护正义。
然后就被大皇子身边的狐朋狗友群殴晕死，至今还没有苏醒，郎中诊断以后也是颇为复杂。
门下侍郎老来得子，侍郎公子也算是品行端正，就因为对方是大皇子就可以随便打人，这才闹到皇帝那里请求惩治大皇子。
皇帝闻言勃然大怒，叫来刑部侍郎等人一起商议如何处理大皇子，皇后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跑去养心殿。
刚进来就看见跪在地上的大皇子，脸上也有几块淤青，身上的衣服凌乱，看样子是被皇帝派去的侍卫从床上抓起来的。
门下侍郎是个白胡子老者，看起来老态龙钟的，但是哭诉起来颇为闹腾，皇帝一时不处理给个合适的结果，不好收场。
“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按照大陈律法，大皇子聚众斗殴将侍郎公子打成重伤，礼应重打五十大板！”
刑部尚书一脸严肃，板着一张脸，浩然正气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
皇帝叹了一口气，看见皇后，皱起眉冷哼：“皇后，平日叫你多加管束大皇子，你就是听不进去，优柔寡断不忍心训斥，这下好了，闯下这等大祸，你自己看看如何才好！”
皇后闻言浑身颤抖了一下，跪下为大皇子求情：“陛下，是臣妾管教不严，可是五十大板下去，澄儿身体承受不住啊，求陛下放轻一点处罚！”
“皇后娘娘！”刑部尚书愤怒地大喊：“大皇子作为陛下长子，不思进取流连于烟花柳巷，丢尽皇家颜面，惹得百姓议论纷纷，再不施以严厉管教就废了啊！”
刑部尚书的话就是在打大皇子的脸面，但就算是皇帝也敢怒不敢言。
皇帝气得抓起书桌上的茶杯就朝他砸去，指着大皇子痛骂：“你个混账东西！竟然做出如此败坏皇家颜面的事情，简直是气煞朕！”
大皇子硬生生挨了这一下，茶杯砸在额头上，碎片划破皮肤，流出丝丝鲜血，他立刻弯腰，头贴在地上一声不吭。
皇后等人见此情景心中一惊，门下侍郎也不敢再咄咄逼人，把皇帝气出个好歹就糟糕了。
“陛下，老臣也不要求大皇子受那五十棍，起码也要关个十天八天的禁闭，施以惩戒以儆效尤。”
“臣附议。”
刑部尚书也站出来认同，主人公都松口了，他也不会去做拆台的事。
大皇子这才开口：“儿臣自知有错，甘愿受罚，求父皇息怒，有伤龙体！”
“既然知道有错就要受罚，这次是门下侍郎松了口，要不然朕定不饶你，下次要再敢寻花问柳，你就滚去封地吧！”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大皇子一眼。
皇后一惊，若是大皇子再犯，直接就被封王离开皇城，再无储君之缘，看来这次陛下是动怒了。
最后大皇子被关了十天的紧闭，皇帝亲自派三个太医去联手救治侍郎公子，结果转好安稳下来，休养半年左右身体就好的差不多了。
皇后在宫中伤心的抹眼泪，想着气不打一出来，让唐时泽盯着一点大皇子，他什么都没做，实在是有悔她的期盼，便让宫人召唐时泽来问罪。
在此过程还不忘派杨女官前去安抚宫湘。
唐时泽一进来就跪下行礼，皇后心中有气没让他起来，冷着脸质问：“唐时泽，本宫之前让你去规劝大皇子行为，你可做到了？”
唐时泽不卑不亢地低着头，回答的斩钉截铁：“娘娘交代的事情，臣自然是放在心里，但娘娘也知道臣人微言轻，大皇子殿下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大胆，还敢说是放在心上了，你明明就是在玩忽职守，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大皇子有什么转性，你可有在尽自己的职责！”皇后大怒，一拍扶手，指尖泛红，可见是真怒了。
“娘娘误会了。”唐时泽抬起头，目光清明，语气坚定地回答：“大皇子殿下身边世家公子颇多，去那些地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可能一时半会改得过来。”
“臣也在慢慢规劝，发现殿下根本听不进去，臣便想到另外一种方法，不知皇后娘娘可敢一试？”
“什么方法？”皇后知道他想法多，便追问。
唐时泽嘴角含着浅浅笑意，“殿下自幼聪颖，这些不好的习惯也是回到皇城以后被有心人教坏的，若是让他前去磨砺一番，体会民生疾苦，心有所发，定会有所改观。”
皇后听后气了消了一些，允他起来入座，继续追问：“你是如何想的？”
“西荒一带民生疾苦，风景人文各异，不如娘娘向陛下请旨，让殿下担任巡察大使走一遭，看多了经历多了自然有所感悟。”
皇后眼睛一亮，这是一个绝妙的办法，只要殿下去一趟，一定能够扭转他的脾性，重新塑造形象，但也还是存在一些风险。
“这恐怕也不妥，盯着大皇子的人这么多，难免离了皇城被人陷害，出了事可怎么办？”
皇后有些担忧，毕竟大皇子是她的期望，她不希望他在外面出事。
“娘娘，若是殿下继续留在皇城，太傅教导也不听，到处惹是生非遭陛下厌烦，您觉得到时候谁的胜算大一些？”唐时泽反问。
皇后心中已是了然，就是放不下心来。
“殿下的形象在皇城百姓心目中已经定下来了，需要一个机会让世人改观，殿下也需要一个机会醒悟，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
唐时泽继续指出这个方法的优点，让皇后开始动摇。
“臣可以在过程中特地安排一些小插曲，保证能够让殿下领会娘娘一片望子成龙的苦心。”
“这……”皇后娘娘犹豫不决，“你有多大的胜算能够让大皇子有所改变？”
“娘娘，西荒不似你想象中那么单调，那里的故事很多，民生苦楚也多，无数文人骚客有感而发的诗篇更是数不胜数，这也是陛下的一个心头患。”
唐时泽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举了一些例子。
“殿下去这一遭，起码也能够真正的体会一下民生疾苦，这才是一个储君该有的责任，而不是放任百姓过得水深火热，自己高高挂起稳坐中堂！”
唐时泽一时说出的话有些逾矩，但是句句说在皇后心坎上，也没人在意这个细节。
“好，既然如此，待大皇子解禁之后，本宫就去请示陛下。”
皇后下定了决心，这件事就由唐时泽全权负责。
唐时泽松了一口气，藏在袖中的手终于松开，被宫女送出凤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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