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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杜笙的遗憾(三)

    父子二人回到家后,父亲担任起了家里牲口的管理工作,杜笙也担任了蔬菜清洗管理,本来他想做食物挑选经理,母亲怕他管理不好肉类的清洗,所以他也只能退出一步做了蔬菜管理!不过对于手里的工作杜笙还是非常地得心应手的!

    不多时,父亲把猪牛鸡都安排好上锁之后,回到屋子里便看到了除去今天的午餐外只有过年才能看到的丰盛餐宴,这时他脑中除了想着自己村上最独特的玉米酒外,再也没有其他,在那么丰盛的晚餐下,没有酒那真是对这顿晚餐的亵渎了!

    “你呀,咦!真是老的厚脸皮,天天带着小勒干坏事,这个酒一顿不喝会掉一块肉啊!”笙妈看着笙爸拿到桌上的酒瓶,坐在对面的她眼里地寒光可以看出她对于笙爸的酗酒也是恨得牙痒痒!

    “哎呀,你个老婆子,今天这丰盛的饭菜没得酒那不是对粮食的不尊重嘛,还不是有话讲‘酒是粮**,越喝越年轻嘛’!还有以后你也不要讲我了,过了今天晚上我就戒酒了!”笙爸说着还不停往自己的碗里倒酒!

    要是放在平常杜笙还没有回家的时候,笙爸的态度那可不是现在这样子的,那时的场景可不是杜笙能够想象的,笙妈在对面说着,笙爸也在对面喝着,就算是笙妈已经发火了,但笙爸还在在对面喝着,根本不会像现在这般和笙妈服软,更不会说戒酒这个事情!

    “讲得好,讲得好,阿爸,听到你这个话,那从明天开始我就做你的私人戒酒典狱长了!”杜笙不断的往嘴里塞着饭菜,在下牙与上牙咬合的间隙中说道!

    典狱长的意思父亲还是知道的,虽然他没有多少文凭,但当时火热的电视剧《包公断案》他还是看过几集的,所以他知道这个典狱长的意思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笙爸恶狠狠地看了杜笙一眼,但杜笙脸上的笑容并没有丝毫减弱,抬着酒碗细细地抿了一小口之后,意犹未尽的看着杜笙说道:“哎呀,你小子,还没得女朋友就胳膊肘往外拐,要是以后结婚了还不立马闹着分家!”

    “我天,阿爸,现在还早嘛,你就不要操心那些问题了,况且我现在连一个女朋友都没得勒人,闹分家me要等结婚之后啊,你看嘛我到那个时候结婚还不知道,您老要给我多多操心的嘛!”杜笙咬着筷子,调侃着笙爸道!

    “你小子,快点吃饭,你阿妈没和你讲过?吃饭的时候讲话那是在骂饭,那是对粮食的不敬重,以后得不到饭吃。”

    笙爸说完,屋子里奇怪的清静下来,只剩下笙爸那打雷般吧唧嘴的声音。杜笙时不时的被这个声音给逗笑,笙妈则一会儿一个凶恶的眼神投向不知道这一切的笙爸!

    “阿妈,您穿上这衣服真好看,这哈子你比电视里面的那个范冰冰好看!嘿嘿!”

    杜笙看着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的母亲,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穿上一身相对来说比较时髦的行李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变得年轻,雍容!但雍容的脸上出现了许多干枯的沟壑,这使得杜笙愧疚感犹然而生。

    紧接着笙爸穿着自己已经想了多少年想要给自己买的一套西装,笙爸爱得不得了,就连衣服上的名牌都不愿意摘,就连缝合的裤兜他都不愿意给它剪开,说这套衣服今天之后要等着杜笙结婚的时候穿的。

    笙爸穿着衣服站在笙妈旁边,一眼看去倒也有了这么一回事,老两口在这个时候才相对来说比较般配的,在此之前笙妈总在杜笙面前说起:“她当年真的是瞎了眼睛才会嫁给笙爸的!”可是此时的笙妈满脸笑容地给笙爸整理着衣领,可见当年的话也只是在当年,此时的二老早已变得无比和谐,用老一辈的话来说那就是‘吵着吵着,就不想吵了,倦了!’

    看到父母这般,杜笙掏出手机在二老不经意间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拍摄按钮,照片拍摄成功,但手机高亮的闪光灯打破了二老的气氛!笙爸的衣领被笙妈提起来还没有放下去,此时笙爸就像穿着八十年代过潮西服!

    二老转头看着杜笙,他只是坐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嬉戏!

    他们并没有忘记在路上和二叔一家的承诺,其实他们知道,那只是二叔当时谦虚的话语,然而在笙爸这里,自己的二弟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过大哥,他们十五岁之前父亲还没有生病的时候是亲兄弟,从结婚以后笙爸的这种感觉更加的浓烈。

    然而已时至深夜,二叔家二层小平房里的灯从杜笙一家到家再到睡觉都没有亮起过!这说明今夜二叔一家都没有回家!

    “娃他爸,快点起床了,快点起床!!”笙妈紧张兮兮地用力摇着正在熟睡的笙爸!

    可能是笙爸昨晚喝的酒实在太多,不管笙妈怎么摇他,他也只是翻个身继续的睡着自己的觉!笙妈实在是没办法了,最后使用了绝招。因为他太着急了她只能这样做了。她用冷水把毛巾打湿,然后敷在笙爸的脸上。这回可见效了,一分钟后笙爸就坐直了身子!

    “哎呀,孩他妈呀,出囊子事了嘛,大早上的这样子做事,不怕我感冒啊!”笙爸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水渍,因为他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太对,所以现在是满脸委屈!

    “你个死老者,笙儿不见了,我起来的时候看见他挂在中门上面的书包不见了,我就去了他的房间,他没在,被窝都凉了!”

    “哎呀,孩他妈,你不要急嘛,笙儿二十老几的人了你还怕他跑了?老人不是有一句话讲‘跑得掉和尚,跑不掉庙’了嘛,这点就是他的庙,他会跑哪点克呢!”

    “不是啊,他爸,万一笙儿这孩子嫌弃我们这个脏乱差的房子,他住不惯然后跑了,毕竟他在外面这四五年都是鞋底不粘泥巴的!”

    “这~!怕不会吧,我们养了他那二十多年,这个家他住了十五六年,笙儿这孩子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吧!”

    “是倒是,话是那个讲,但是这几年也不晓得他是咋个过勒,快,快点起来我们找他克!”

    语罢,笙爸火急火燎的下床,简单地套条裤子,披件外衣,然后冲出门,笙妈也手忙脚乱的跟了上去。

    然而在他们出了篱笆门后便是看到了自己担心得要死孩子。此时的杜笙正站在一辆大卡车的车斗里,手扶着斗壁,眼里把农村的美尽收眼底。

    卡车到了家门口便停了下来,杜笙看到双亲站在门口,满脸笑眯眯地跳下卡车,随后一辆更大的卡车也跟了上来,车斗里装着一辆中型挖机。

    “嘿嘿,阿爸阿妈,你们起那么早干嘛,我回来了你们就好好休息嘛!”杜笙提着一个塑料袋跑到二老身边,嘴上带着嬉戏!

    “死小子,做囊子都不给我们讲一声,你一哈子消失,你看把你老妈急成囊子样子了,哈有你的车呢,这两个东西是来做啥的。”笙爸看到自己的孩子心里是高兴的,但他还是故意装得严肃,语气里有着些许的训斥!

    “阿爸,是这样子勒,昨天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今早我就早早的出去了,然后在路上我就遇着他们了!”

    “啥事让你这样子着急勒,你就不可以讲一声?”

    “我不好影响你们二老休息嘛,他们是我请来给我们家盖房子的,大部队还没有到,这两个只是先来给我们把路挖通!”杜笙说着把手上的塑料袋递给二老!

    “可以嘛,你小子,喊他们一起回家吃饭,吃了饭再去干活!”笙爸接过塑料袋,瞅了两辆卡车的司机!

    “阿爸阿妈,我们吃过了,你们快回去先弄吃了,然后来我们家地这点,我教你们用手机!”

    “手机?”笙爸奇怪,打开塑料袋后才知道,里面是两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盒子上面印着一块全面屏的手机,看上去没有一个按键,杜笙告诉父母这是智能手机!

    三个小时后,路终于打通,挖机在自己挖的路上来来回回的走通九趟后,松软的泥土被压实,这时新路才能上车!

    这时已经接近中午,外出干活的村民们也都回家歇息吃中午饭。在听到这里有着不小动静,村里大部分爷们也差不多都被吸引而来,都想看看谁家又要新起房屋。三三两两地笑谈着抽着烟往新地而去!

    在平时如果哪家起新房会请全村的人到家吃饭,因为杜笙的雷厉风行和笙爸本来就没有那样的想法,因为很多家很多家起新房都没有请笙爸笙妈,所以村里的拥富平穷给笙爸笙妈带去了不少嘲笑。

    不多时路边的空地里就出现了不少人。而此时的杜笙拉着父母来到新地中间,从书包里拿出一条红布和剪刀,他和妈妈分别拉着两头,把父亲安排在中间,现在的情形似乎有些像城市里开业的剪彩。

    父亲并没立即就把红布剪断,而来跪下来向着新地的四个角和正前方磕头,嘴里不停的念着!这也是本地的习俗,但只有笙爸是自己完成这个习俗。

    随后笙爸起身,双手合十对着杜笙和母亲中间的红布条恭恭敬敬的鞠躬后,拉着红布条,就将其剪断而去!同时大喊“起墙喽,盖瓦喽!起墙喽,盖瓦喽!”并没有这样的习俗,这只是笙爸自己的小心思!

    然而习俗未落,仪式未终。“停,停下来!”一个比笙爸更要大声声音打破围观人的窃窃私语,然后把目光递向声源的方向,只见杜笙的二叔捂着肚子跑来。

    “二弟,有什么事情等我们仪式结束后再讲,你先等一哈嘎!”笙爸看着身前喘着粗气的二第,语气很是温和,因为现在是自己家的大事,他不想让围观的众人看到自己的情绪!

    “不是啊,大哥,你要在咋们的地里面盖房子咋也不和我讲一声勒,讲清楚了me你就可以放放心心地往上盖了,但是现在我们的事情都没有讲清楚,你先停下来!”

    “吉松啊,我在我家地里面盖房子,为啥要和你讲,你不要闹哈,快过去旁边,等我一哈!有事等我仪式完了再讲好不好!”

    “我的好大哥,你讲你在这个地方盖房子都不应该和我讲一声,当年我家盖房子的时候你都还去我家帮忙,那我不是也要来给你们添把火,我的意思就是今天你们这个仪式过不去,这个新房你们也盖不起来。”

    围观的众人不断地窃窃私语着,在听了杜笙二叔的话后,脸上就都出现了笑容,只有少数几个年轻人咬牙切齿地盯着二叔!

    “二叔,你这样子就不对了,我在我家地里面盖房子,是不是碍着你的眼了,你这样子说话。”杜笙看到二叔到来本想着是给自己家祝贺帮忙的,可是这帮起了倒忙谁忍得住,杜笙想到以前生活中的许许,心中的怒火顿时喷涌而出!

    “小孩子不要插嘴!”笙爸有些怒气的脸转向杜笙一边,原本有些愤怒的语气也转变温和。

    “二弟啊,你要讲道理啊,这块地是在我家地契上的,如果讲,不是我家地契上有这个东西,我是不会在这里做这个事,所以你现在在这点向这个样子搞没得任何的一点意义。所以你快点过去,等我弄好,晚点我请你来我家吃饭!”

    “杜吉光,你和你讲,要不是当年老爹偏心,会把这块地划给你?要不是当时我比你有钱,老爹怎么会因为可怜你才把这地给你,你不晓得这是当年老爹要求我施舍给你,你会得到。”

    “哎呀,吉松啊,你在这点煞泼你也还有脸啊,当年阿爹分家的时候你也是这幅嘴脸,如果当时不是我不想让阿爹为难,会摊开地皮让你先选,现在我的地不是当年你不要的?”

    “是这样的吗?杜吉光,当年我没有选这块地,你是不是心里头在偷着笑,我和你讲,今天只要我在你就不可能再继续下克!”

    “我之前是不是讲拿这块地和你去换你家路边的那个,还讲哪块地只有这块的一半大,你都不换,你这哈子做的这种事,算不算是人做的事?我晓得你从心里都看不起我,但是这个不是你欺负人的理由!”

    “我欺负你,你不要以为你儿子从外面开个车回来,你家就有这个钱来起这个房子,你儿子的那个车不一定是在外面租的,他有没有和你们讲!an!”

    杜笙听到这里,在路上拿着一把锄头,扬着就朝着二叔冲来,如果不是笙妈拦着,此时的杜笙真的可以把这把锄头镶嵌在二叔头上。因为不管以前是什么样的,他没有插手的权力,然而现在自己学成归来,自己的家庭绝对不会再被侮辱!此时此景,就算他的脾气再好,那也是忍不住的!

    “二叔,你这样子弄不就是为了捞点好处?真丢脸呐,我和你讲,现在你!真的把我惹着了,以后你家全家就在家好好种地,外面就不要再出去了!老家伙,不是给你脸,我是在顾及你是我叔!”杜笙把被母亲拦下来的锄头丢到一边,然后大声的指着杜吉松。

    “小崽子,我怕你,租车回家充门面,也只有你们这一家人能做的出来,讲起来你要脸,今天不把这个事情讲好,你家不可能继续下去!我讲的!”

    杜吉松看到杜笙拎起锄头,也急忙弯腰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巴,扬起手就想要抛出去!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也笑得更加灿烂,都对双方说的话跃跃欲试,但始终没有人上前阻止,这种大戏虽然无常,但也都想一睹为快!

    事情僵持,杜笙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和打了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后,杜吉松就被便衣警察驱散,并且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也对笙爸说了一声‘起房子先去把地基证弄好’!笙爸连连点头说是!

    耳根清净后,笙爸又把前面的仪式重复的做了一遍,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很快,随着笙爸最后一声巨大的‘起喽’,机械们都动了起来!围观得众人也都相继离场,因为主事之人并不是他们心之所向。

    不多时后,杜吉松在外打工的的次子,也就是杜笙的堂二哥,突然收到了一封裁员表,此时他还一脸懵逼,但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