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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是身体,还是心理。

    “怎么在你那里她也有什么故事?”

    洛稚与并没有想过星娘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多余的故事,敷衍的说了一句。

    “看来,你是绝对信任她啊!”

    未然像在期待一场好戏一样的笑了起来。

    “信任?你知道我没有的。”

    洛稚与冷漠的说。在她的有生之年,当她对信任二字还未彻底明白时信任这两个字就在她的生命里终止了。

    “我可以解答你的问题,但是我有什么好处呢?”

    未然知道洛稚与肯定会来见他,但应该只是因为星娘,他还从未想过乔孟也在她的问题之内,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本就已经做好准备免费送给洛稚与。

    他准备的免费答案不止乔孟,临死之前他可不想没有任何作为,而他想了许久后得出的结论是,最能让他的故人们不得安生的办法就是秘密,每个人的秘密,洛稚与不知道的秘密。

    就算洛稚与不给他好处他也要将这一个又一个的秘密告诉洛稚与,让洛稚与去惩罚这些他处罚不了的人,看似自己没得到什么好处,但是最终他得到了全世界。

    “死了帮你收尸。”

    这不是一个什么好的报酬,也激不起未然的兴趣,因为未然从未期待过有什么值得他赴汤蹈火的酬劳,他只是想在最后再兴风作浪一次。

    “你对星娘和乔孟了解多少。”

    这不是疑问句,是要讲故事的前兆。

    洛稚与未曾想过未然会同意这个毫无诚意的礼物,但是未然接受的原因应该是他未曾想过能获得什么好处。

    “什么样的了解呢?”

    洛稚与移动了一下子自己的位置,继续靠着座椅坐端正。

    “比如常清文怎么越来越消瘦,越来越虚弱,比如乔孟如此自私自利的人为什么要竭尽心力帮你,比如秦楚受伤了你不知道。”

    未然已然到了最后的悬崖处,一个人索然无味不如给自己找点乐趣和成就感,在洛稚与相识他的最后时间里过得丰富多彩一点,反正他的生命里没有可怜这个字眼。

    “既然都已经讲了,就讲详细一点,让我死明白一些,我也能给你找一方好一点的地方埋你。”

    她的脸上淡着一层薄薄的微笑。

    似乎现在的双方换了立场,未然被困,洛稚与自由,但是洛稚与脸上的浅笑表明她依旧是那个弱势群体。

    “正好今日我有兴致,那我就好好跟你说一说,希望你还能顶的住活到埋我的那天。

    你一个没有心的人从我的封印走出来最多是活不过三天的,星娘应该告诉你了,但是她是如何延长你的生命的,那可是大有玄机。

    常清文为何从一个胖子变成现在的干瘪样子可是因你而起,你再多活些时日,他可能也就被你耗尽了,你亲爱的星娘把你在外界要受到的一切污染和干扰都转移到了常清文身上。

    包括她要吸取你身上精华的痛楚都转移给了常清文,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你吧,估计常清文更是不知道。

    还有便是你真的以为星娘可以靠一己之力吸收一点天地灵气就能施展灵力?她深知自己脱胎换骨已经无法再蓄积巫力,但是她遇见了你,千载难逢。

    只要你活着,她就可以无限制的在你身上吸取灵力,你可是天上掉落下来的一颗星星啊,你知道你有多么珍贵吗,要不是我和你身上的气息相冲,我可不会把你封在那寺庙里。

    现在应该知道星娘为什么要牺牲常清文宁死保住你,不用我点明了吧。”

    说罢他大笑了起来,他伤到了眼前这个没心的人,洛稚与嘴唇干涩了起来。

    星娘的解释很简单,她用了某个巫术,但是洛稚与不关心是什么巫术,结果对了就行。

    常清文的虚弱星娘说是因为煜言还有对外界的不习惯,等煜言恢复成人后就会好起来,她没提过死亡。

    但她提过要利用洛稚与找到秦楚,但是她说的和她做的有了出入。她急功近利,对常清文的事情没有深思过。

    “该说乔孟了。”

    洛稚与面无表情,双唇干涩的张开闭合。

    “乔孟,乔孟一向自私自利,肯为你办事可不是为了那女鬼,她可是秦楚父亲曾经娇宠过的女人,只不过秦楚的父亲玩腻了就扔了她,乔孟怎会肯,从她的外貌你就应该知道她可不是想甩就甩掉的女人。

    秦楚父亲只好采取强硬手段,他可真是道貌岸然的代表,一边做着花神的正义掌事,一边做着这样的龌龊事件。

    他知道乔孟定会纠缠他到死,于是他必须要置乔孟于死地,他在乔孟的饮食里下了毒,正当乔孟濒临死亡时,她跑去向秦楚的母亲求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楚的母亲救下了乔孟。

    你以为秦楚父亲如何死的,是乔孟私吞了那颗精魄并将秦楚母亲推进了炼丹炉活活烧死。

    斩草一定要除根,秦楚自然是乔孟的下一个目标,幸亏秦楚的父亲已经对乔孟有所察觉将秦楚藏在了后院的山洞里,做了手脚。

    乔孟一无所获,只好寻着秦楚之前去过的地方搜查线索,正好遇见了煜言,于是她便想或许留着这女鬼今后会有用,直到煜言等到了你,她终于有了头绪。”

    未然讲故事时的神情像一个老人在深深想着过去然后不用过多去思考便能脱口而出,但是故事结束后他还是他,不择手段的他。

    洛稚与听着别人的故事,她的内心默默下起了雨来,或许所有的复仇就是感情太过丰富所致。

    “怎么,你不好奇,秦楚来这里多日,乔孟为何不对他下手?”

    未然的笑容不怀好意,他将束缚住的双手抬起捋了捋那白胡等待着洛稚与的回应。

    “不好奇,下面该讲秦楚受伤的事情了。”

    洛稚与知道过多的纠缠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好奇也罢,最终你会一清二白。秦楚要解开自己父亲的封印当然需要他的心血,虽有血脉之承,但毕竟不是同一人,他开了那封印就会耗损他的心血,他自然会受伤。

    可不是简单割破手掌留一点血,那每一个封印可是会自行吸取他的心血,你说这都不算受伤吗,这可是重伤啊,星娘是巫师她可是清清楚楚啊。”

    未然赢下了一场战役一样的举起呐喊,坐在原地不出声音的呐喊,洛稚与的心里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的精神突然响起了什么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让她听不清外界其他的声音,她知道一切在涣散,在消逝。

    “那你的来历呢?”

    重整旗鼓别无选择。

    “我,我不过是山谷里的一块琥珀石,日月精华吸收的多了,就有了人形,遇见一僧人便跟了他学些本事,为了生存,做些违背常理之事,时至今日。”

    简短的语言里往往藏着更多的故事,于是未然的咳嗽声随即响起,转移注意力加上掩盖自己的心虚,洛稚与变的燥郁起来。

    “化成人形以后,你在那僧人房里发现一本增进修为的书,于是偷偷拿了去练,本事是长进了可是容貌却有了变化,你那正值青春的面貌一夜间变成了今日这般。

    你试图改变发现这原来是个陷阱,是那僧人对偷盗者、贪婪者、背叛者的惩罚,他从未针对过你,而你却偏偏要做针对自己的事。

    你威胁那个僧人,折磨那个僧人,凌辱那个僧人,直到你杀了那个僧人,最后才发现除了那僧人再也没人解得开你这容貌之谜。

    于是前不久你又遇见了一个同道中人,提及我的心或许可以,所以正好利用洛生来试试。”

    对立的双方总是对自己了解的太少,对对方却了如指掌。

    “你知道的也不少。”

    未然发光的头在灯光下冒着油渍,他的咳嗽声从洛稚与讲他的故事开始就未曾停下来,这仿佛是他的战术。

    或许他已经看破洛稚与对这咳嗽声有歇斯底里的抵触,或许他也想试试用一根勺子杀死一个人的招数,但是他马上就要功败垂成了。

    洛稚与仿佛知道一切的笑了,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裙,然后将头贴近了未然。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总是会咳嗽。”

    这个问题是这所有故事以来,最单纯、最高尚的问题,没有心思,没有勾心斗角,只是好奇。

    “你,你说什么?”

    未然有点迫不及防,这是一个什么问题。

    “我说,你为什么总是咳嗽,是身体原因,还是心理原因。”

    洛稚与问的比谁都认真。

    “是身体原因有什么意义,心理原因又有什么意义。”

    未然想到的只有洛稚与是想从他的咳嗽上去寻找什么弱点,什么秘密。

    “是身体,还是心理。”

    洛稚与锲而不舍。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未然一时之间实在无法计算出洛稚与问这问题的目的。

    “算了,郑然要怎么救?”

    洛稚与瞬间有失去了兴趣。

    “星娘手里应该有那颗雨花石,虽然它已丧失了灵力,但是加上你全身的血会有效果的。

    还有,你知道吗,星娘昨天刚刚来看过我,她给我的报酬可是你的千倍,但是我可是拒绝了她,相比起你,她可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况且你也快死了,她又有什么用处。”

    “你杀了那教你本事的僧人后,有何感受?”

    “怪自己知道的太少,还能有什么感受。”

    洛稚与转身走出了未然的视线,未然在她身后做着赌博,他赌洛稚与定不会用自己的血救郑然,她定会为了秦楚杀了乔孟。

    洛稚与时日不多,星娘知道现在能够帮她将郑然恢复人形的人只有秦楚了,然而,尽管她让洛稚与去和秦楚求助,秦楚也不一定就会帮忙。

    唯一的方法就是以洛稚与的安危去威胁秦楚,但是凭空去捏造洛稚与有危险骗不过秦楚,真的去制造洛稚与身陷困境,又需要时间和机遇,她想不出什么头绪。

    星娘坐在阳台上看着这朵黑玫瑰,她的花瓣开始有凋零的痕迹,外面那一层已经有了黄色斑点。

    整朵花比从那山洞里刚拿出来时萎靡了不少,星娘想不到任何办法让这花重回当初的娇艳欲滴,她只能在阳光下静静看着它。

    “没有办法。”

    洛稚与像犯了错一样的低着头说。不知是洛稚与的脚步轻还是星娘想事情太投入,她竟未发觉洛稚与已经在她身后站了许久。

    星娘没有说话,静静坐着。

    “稚与,你可以帮我去求一求秦楚吗?或者我们想个法子让秦楚帮帮我们,上次救郑然我们不就想出了好办法吗?”

    安静了大概五秒星娘终究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但是这个办法或许以前可以,现在已经没有生机了。

    尽管星娘抛弃了她的端庄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洛稚与,用可怜的语气感动着洛稚与,已然了无生机。

    “好啊,只有这个法子了。”

    洛稚与轻缓的语气不想露出任何破绽。她的回答正和星娘心意,现在只剩下她精心筹谋了,那是她最擅长的领域。

    “常清文去哪了?”

    “应该在房间里睡觉。”

    “怎么又睡觉了。”

    洛稚与走向了常清文的屋子,门开着。

    常清文一个人躺在那张对于他来说过于大了的双人床上,他的身体单薄的快成了纸片,洛稚与走进看他,他已经瘦得没了样子。

    洛稚与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常清文,他原来这么瘦,脸上的骨头上只包裹着一层皮,头发也有些稀疏,手背上青筋根根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