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蛀虫
“银子!”
“天啊,这么多银子!”
十多名虎贲营士兵贪焚的看着明晃晃的银锭。
“我的!”
“都有份!”
“发财了!”
…
“屋里的人,在干什么?虎千总交待过,动作要快。”
王一凡骂骂咧咧的走过来,此次目标原来是张家口,用不着出关与清人厮杀,王一凡终于松了口气。
“王大人,这里有好多银子!我们一起分了吧。”
“是呀!”
王一凡见了屋里的情况,倒吸了一口凉气,屋内十多名兵士身上都鼓鼓囊囊的。
屋里数十口木箱,里面雪花花的摆满了银锭。
“大胆,你们这样干…”
出发前,王一凡自己亲口讲过,发现银两得上交,不可私自夹带。
但屋子里几道不善的目光看过来,尤其是那个脸上留着刀疤的军汉,手已攥着刀把。
王一凡突然咧开嘴笑了,“咱家得拿大头!”
屋里的兵喜笑颜开。
“督粮大人,小的还给你备了一个钱褡,让小人们给你装满。”
“大伙声音小些,带不走的咱家清点后上交。”
文监出身的王一凡很快作出了决定,有时候得与同僚和光同尘。
不,与士兵共富贵!
“王大人,往后大伙都跟着你混!”
突然,“咔吱”一声,门开了。
一身穿督抚亲兵服的少年站在门外冷冷说道:“啧啧啧…居然督粮官领着人一起干!来之前,王承恩没教规矩给你?”
“来人,把这围了。通知虎字营千总过来给他们收尸。”
“是!”
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兄弟们,跟着俺冲出去!”
刀疤脸军汉拔刀喝道,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冲!”其它士兵乱哄哄的跟了上去。
王一凡则心胆俱裂,此人怎会认识宫里的老祖宗?
出门的一行人愕然发现,门外站着一排弓箭手,黑黝黝的弓箭蓄势待发。
而弓箭手后面站着的是新任粮台佥事瞿式耜。
“还不弃刀投降!”瞿式耜喝道。
“小的错了!”刀疤汉大喜,扔了刀跪下道:“饶命,我交银子。”
“奴婢知罪,再也不敢了!”
刀枪扔了一地,王一凡趴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地。
少年此时从腰里摸出令箭,喝道:“范督师有令,凡发现有夹带者,一律就地斩杀!”
“放箭!”
“你…”
瞿式耜惊愕的发现,箭雨下投降的虎贲营士兵、还有那名督粮官已射成了刺猬。
“瞿佥事,督师着我巡营时已有严令。刚才我们还射杀了一名千总。”
朱三恭身轻道:“父皇上次抄家,也是这样干的!”
“你…”
瞿式耜吓得连退几步,难怪此人眼熟,居然是永王殿下朱慈炤。
“你们都不得进屋,将尸体扔进屋即可。”朱三喝道。
“永王殿下…”瞿式耜上前准备见礼。
“瞿佥事,虎贲营军中没有永王,我现在是督师亲卫营侍卫朱三。”
瞿式耜沉吟后问道:“朱三……为何不派人去里面清点银两?”
“瞿佥事,你能保证,中军营里的亲兵进去了就不夹带?”朱三问道。
“那?”瞿式耜心中一震,问道。
“我在等人。你看,点银子的人来了!”
瞿式耜只见“虎”字营千总虎啸领着一群人匆匆的走了过来。
“虎千总,带人去搬银。督师有令,进去的人得赤着身,到了南门还会有人搜身。”朱三迎了上去,“发现夹带者,屋里的人就是榜样!”
朱三有些奇怪的发现,虎千总对自己说的如奉帅令,马上脱了上衣就领着人进门。
自己连督师给的令牌也没亮。
…………………………
张家口城,南门。
成排的晋商及家眷、府上的家奴跪满一地。
虎贲营里的将士大都将火辣辣的目光,投向人群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身上。
城墙下,几辆满载银锭、火药的大车已整装待发。
城外燃起熊熊的火焰,不时还有兵士将一包包上好的大米、盐巴置入火堆中,让范景文看得心痛不已。
这里至少有五万石粮食,万余斤井盐,若带回京城?能活人无数呀。
陛下之前言:晋商通清,长期与关外建奴交易违禁品。
范景文当时半信半疑。
但在城里所缴获物资中,发现了几张大额的清廷发行的“龙票”、众多关外的人参、皮毛等特产。
再加上城内堆积如山的粮食、火药、生铁等物资。
范景文己确信,此等商人已是大明蛀虫,难道又是洪武皇帝托梦给今上?
范景文心中一惊,问道:“押运粮草的家丁审出来了吗”
“禀督师,左边那些人就是负责押运货物的管家及伙计。”
瞿式耜恭身应道。
“把这些人带回京师,陛下用得上。至于其它人等…”范景文用力挥了挥手。
“督师!”
瞿式耜见了心惊肉跳,上次查抄陈演也没有诛连无辜。城墙上剩下来的足足有五百多人,男女老幼均有。
“陛下口谕,八大晋商无论老幼,不留一个活口,斩!”
范景文冷冽的目光瞧过去,得令的朱三等人毫不犹豫的挥舞着手上的钢刀。
“范督师,还发现了十多名鞑子。”
“什么?!押上来!”
鞑子中夹杂得一人,范景文见了一惊。
瞧其相貌,此人竟是自己同榜进士范文程。其曾祖父范锐,还曾出仕为明嘉靖朝的兵部尚书,此人居然投了建奴?
看着范文程脑后那条金钱鼠尾辫,范景文一阵恶心,皱着眉说道:“是你?范文程!京师一别匆匆就有三十余载。但先祖范文正公若地下有知,看到其子孙者中,居然有人作你今天这般打扮,不知作何想?!”
范文程看着城墙上飘荡的军旗,一脸惨然:“想不到景文兄荣升京营总戎,你我各为其主,今日毋须多言,杀了我吧!”
“陛下言,此行凡俘获之建奴立斩!”范景文挥了挥手,“至于你,凡俘获的汉八旗叛逆,须押送至大明忠烈祠前公审。”
“范景文,满八旗、汉八旗、蒙八旗均已完备,我大清国势蒸蒸日上。反观你大明,枝叶尽剪,根须己枯,这棵老树撑不了多久了!”
“将此人扔在银车上,带走!”
范景文喝道。
突然,几名明军的夜不收跑过来报道:“督师大人,城外十里,有大队人马望我张家口堡而来,其众在两万人余!”
范景文腾的站了起来,
“鞑子就来了?”
“天啊,这么多银子!”
十多名虎贲营士兵贪焚的看着明晃晃的银锭。
“我的!”
“都有份!”
“发财了!”
…
“屋里的人,在干什么?虎千总交待过,动作要快。”
王一凡骂骂咧咧的走过来,此次目标原来是张家口,用不着出关与清人厮杀,王一凡终于松了口气。
“王大人,这里有好多银子!我们一起分了吧。”
“是呀!”
王一凡见了屋里的情况,倒吸了一口凉气,屋内十多名兵士身上都鼓鼓囊囊的。
屋里数十口木箱,里面雪花花的摆满了银锭。
“大胆,你们这样干…”
出发前,王一凡自己亲口讲过,发现银两得上交,不可私自夹带。
但屋子里几道不善的目光看过来,尤其是那个脸上留着刀疤的军汉,手已攥着刀把。
王一凡突然咧开嘴笑了,“咱家得拿大头!”
屋里的兵喜笑颜开。
“督粮大人,小的还给你备了一个钱褡,让小人们给你装满。”
“大伙声音小些,带不走的咱家清点后上交。”
文监出身的王一凡很快作出了决定,有时候得与同僚和光同尘。
不,与士兵共富贵!
“王大人,往后大伙都跟着你混!”
突然,“咔吱”一声,门开了。
一身穿督抚亲兵服的少年站在门外冷冷说道:“啧啧啧…居然督粮官领着人一起干!来之前,王承恩没教规矩给你?”
“来人,把这围了。通知虎字营千总过来给他们收尸。”
“是!”
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兄弟们,跟着俺冲出去!”
刀疤脸军汉拔刀喝道,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冲!”其它士兵乱哄哄的跟了上去。
王一凡则心胆俱裂,此人怎会认识宫里的老祖宗?
出门的一行人愕然发现,门外站着一排弓箭手,黑黝黝的弓箭蓄势待发。
而弓箭手后面站着的是新任粮台佥事瞿式耜。
“还不弃刀投降!”瞿式耜喝道。
“小的错了!”刀疤汉大喜,扔了刀跪下道:“饶命,我交银子。”
“奴婢知罪,再也不敢了!”
刀枪扔了一地,王一凡趴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地。
少年此时从腰里摸出令箭,喝道:“范督师有令,凡发现有夹带者,一律就地斩杀!”
“放箭!”
“你…”
瞿式耜惊愕的发现,箭雨下投降的虎贲营士兵、还有那名督粮官已射成了刺猬。
“瞿佥事,督师着我巡营时已有严令。刚才我们还射杀了一名千总。”
朱三恭身轻道:“父皇上次抄家,也是这样干的!”
“你…”
瞿式耜吓得连退几步,难怪此人眼熟,居然是永王殿下朱慈炤。
“你们都不得进屋,将尸体扔进屋即可。”朱三喝道。
“永王殿下…”瞿式耜上前准备见礼。
“瞿佥事,虎贲营军中没有永王,我现在是督师亲卫营侍卫朱三。”
瞿式耜沉吟后问道:“朱三……为何不派人去里面清点银两?”
“瞿佥事,你能保证,中军营里的亲兵进去了就不夹带?”朱三问道。
“那?”瞿式耜心中一震,问道。
“我在等人。你看,点银子的人来了!”
瞿式耜只见“虎”字营千总虎啸领着一群人匆匆的走了过来。
“虎千总,带人去搬银。督师有令,进去的人得赤着身,到了南门还会有人搜身。”朱三迎了上去,“发现夹带者,屋里的人就是榜样!”
朱三有些奇怪的发现,虎千总对自己说的如奉帅令,马上脱了上衣就领着人进门。
自己连督师给的令牌也没亮。
…………………………
张家口城,南门。
成排的晋商及家眷、府上的家奴跪满一地。
虎贲营里的将士大都将火辣辣的目光,投向人群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身上。
城墙下,几辆满载银锭、火药的大车已整装待发。
城外燃起熊熊的火焰,不时还有兵士将一包包上好的大米、盐巴置入火堆中,让范景文看得心痛不已。
这里至少有五万石粮食,万余斤井盐,若带回京城?能活人无数呀。
陛下之前言:晋商通清,长期与关外建奴交易违禁品。
范景文当时半信半疑。
但在城里所缴获物资中,发现了几张大额的清廷发行的“龙票”、众多关外的人参、皮毛等特产。
再加上城内堆积如山的粮食、火药、生铁等物资。
范景文己确信,此等商人已是大明蛀虫,难道又是洪武皇帝托梦给今上?
范景文心中一惊,问道:“押运粮草的家丁审出来了吗”
“禀督师,左边那些人就是负责押运货物的管家及伙计。”
瞿式耜恭身应道。
“把这些人带回京师,陛下用得上。至于其它人等…”范景文用力挥了挥手。
“督师!”
瞿式耜见了心惊肉跳,上次查抄陈演也没有诛连无辜。城墙上剩下来的足足有五百多人,男女老幼均有。
“陛下口谕,八大晋商无论老幼,不留一个活口,斩!”
范景文冷冽的目光瞧过去,得令的朱三等人毫不犹豫的挥舞着手上的钢刀。
“范督师,还发现了十多名鞑子。”
“什么?!押上来!”
鞑子中夹杂得一人,范景文见了一惊。
瞧其相貌,此人竟是自己同榜进士范文程。其曾祖父范锐,还曾出仕为明嘉靖朝的兵部尚书,此人居然投了建奴?
看着范文程脑后那条金钱鼠尾辫,范景文一阵恶心,皱着眉说道:“是你?范文程!京师一别匆匆就有三十余载。但先祖范文正公若地下有知,看到其子孙者中,居然有人作你今天这般打扮,不知作何想?!”
范文程看着城墙上飘荡的军旗,一脸惨然:“想不到景文兄荣升京营总戎,你我各为其主,今日毋须多言,杀了我吧!”
“陛下言,此行凡俘获之建奴立斩!”范景文挥了挥手,“至于你,凡俘获的汉八旗叛逆,须押送至大明忠烈祠前公审。”
“范景文,满八旗、汉八旗、蒙八旗均已完备,我大清国势蒸蒸日上。反观你大明,枝叶尽剪,根须己枯,这棵老树撑不了多久了!”
“将此人扔在银车上,带走!”
范景文喝道。
突然,几名明军的夜不收跑过来报道:“督师大人,城外十里,有大队人马望我张家口堡而来,其众在两万人余!”
范景文腾的站了起来,
“鞑子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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