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灵寺
收拾了行囊，邹雷背上了穆子仁精心准备的朱红木箱便上了路。那里面有穆子仁特意为他准备的一些兵器，足够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了。
三年的经历让他有些着迷，他很喜欢这种在路上的感觉。
真要让他还和以前一样在山上苦修，只怕他会熬不住，偷摸着下山溜达。
拿着地图，辨认着方向，他现在在黄灵山，一直向西南便可到子安城的王家，这其间需过大河两条，名山十五座，蜿蜒两万里以上。好在他有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天走六百里也就够了。
虽说他入八脉不过八年，阳神并不雄厚，但一天六百里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日落星移，转眼七天，邹雷游山玩水，鉴赏风土人情，真是好不快活。
一路上的山水比起流放岛上倒是差点意思，但若是配上偶杂其间的绰绰人影，掩映在山水中的一二家园，还有各种祭庙，戏曲唱词，倒是令人流连。
站在河岸上，望着眼前千米宽的平静河流，邹雷看着地图辨认着方向。
这里便是他要过的第一条大河了，也是穆子仁在地图上标出来的第一个地方，天怒江！
每至夏，上游暴雨倾盆，中游岩性坚硬，河道狭窄，水位剧涨，一到下游平坦地，河水年年满溢，淹没两岸，两岸居民怨声载道，世间谓此“天怒”，顾名天怒江。
不过近年来改修水利，下游不受洪水漫灌之苦，成三万里沃土平原。
对照着地图，他一路行来，此地应是下游。
下游河道千米宽，由此养活了许多摆渡人。
“客官可要过河？”
邹雷一走近河岸，便有艄公喊到。
“过河！”
“好嘞！五十钱。”
邹雷付过钱才上了船，这是过河的规矩，过河费上船前便要说清，付了钱才能上船，一来防止船户在河中间坐地起价，二来防止坐船人上岸就跑。
艄公是个精瘦的老人，晒黑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他是个健谈的人，邹雷一上船他就一直在说话，先是夸了邹雷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问他是不是去考科举。
邹雷笑着摇头，问老汉几岁了，那老汉哈哈大笑，手上比出个七字。
“老汉今年七十六，莫看我老，要说这摇船的手艺，方圆百里没人比得上我。”
“我听闻这下游已是沃土千里，老人家这般年纪为何不在家种地，而终日与船为伴呢？”
老汉笑得更大声了，脸上的沟壑越发深了，“种地哪有跑船挣钱啊，那地就是沃土又怎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还不是出个几百斤粮食，但我跑船，生意到了，一个月就能赚出一年的口粮。”
“也是也是。”邹雷点头到，看向了船里的佛像，似乎是想缓解尴尬。
那老汉见邹雷盯着佛像，旋即笑眯眯地问到：“客人也信佛吗？”
“世间少真佛，信不得。”邹雷叹气一声。
老汉一听便急了，连划船都顾不上，伸出手指着对岸的某座山，“有真佛的，那山上有座真灵寺，很灵的。客人要是不信，我等会儿带您过去看看。”
老汉略带虔诚地跟邹雷说着真灵寺的事，譬如求雨，譬如挡灾，还有诸如求子之类的小事。
邹雷极目看去，山上树木层层密密，看不清里面。
“或许是真佛，如果那主持来自万佛朝阁的话。只是万佛朝阁的真佛可不会帮人求子求雨。”邹雷喃喃着，只是语气依然不是相信。
“唉！”那老汉叹息一声，或许为这位客人不信他心中的真佛而悲哀吧。
“客人，你知道吗，我有个孙女，人长得水灵，性格也好，我再划两年船，帮她攒够了嫁妆，倒是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人生也就圆满了，那时候呀，我就不划船了，该吃吃，该喝喝，准备去下面跟她的爹娘团圆咯。”
老汉人老了，就喜欢跟年轻人说话，只要是经常在这过河的人都知道，这老汉一说起话来便要讲到他那孙女。
“我那孙女织布种田，样样都会，现在在真灵寺里积攒福报，天天念佛，为那些来吃斋的准备素斋……”
“哎呀，客人，到了。”恍然间，船已到了对岸，老汉停船侧靠，将竹竿支进水里当做固定。
邹雷上了岸，正想继续上路，但看天色还早，也不急这一时，他有些想去那真灵寺看看了，他有种预感，那里就是师父想让他去的地方。
“周夫人也来拜佛呀？”
“这不是王夫人吗，怎么您也大老远跑来拜佛，我们就住这附近，月月都来拜的！我跟你讲，这真灵寺是真的灵验呀，上次我带女儿来拜，希望保佑她生个男孩，这不，昨天刚生，六斤七两的大胖小子！今天就来还愿啊！”
“我也是呀，你不知道那主持传真法师……太神了呀，简直是神灵转世！”
路上，邹雷听着身旁两个贵妇人聊着这真灵寺，把那真灵寺的主持传真法师吹得神乎其神，宛若神灵下凡，不禁摇了摇头。世间真有神灵，也绝不会在这。
他虽未学会师门的绝世秘术，但寻常的望气堪舆之术还是会些的，这里风水并不好。
顺着小路盘旋而上，不过两步便上了山顶，路上行人不断，穿着富贵者不在少数，拜佛者甚多。
不过邹雷却并不认为这是个好兆头。
真佛不能帮世人实现心愿，更不能保佑众人，这般香火鼎沸，绝不像真佛所在。
随着人群，从小沙弥手中接过三炷香，插在正殿前的大鼎中，耳边不时听见各种不切实际的愿望。
他抬头看向正殿，金砖银瓦斗拱飞檐，真是气派极了，一时让他想到了更西边的密宗，到真的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进了正殿，居中的是个没见过的佛像，呈女相，据香客说是叫真灵菩萨。
又是个不知道哪来的人造崇拜，敛财的工具罢了。
邹雷看着，在正殿转过一圈，便离开了。
“铛铛铛！”
悠扬的钟声在空中激荡，邹雷一下子感知到一股异样的气息，这股气息，陌生而熟悉，只是太浅太淡了。
阳神自他身上浅浅地发散开来，他想抓住这缕气息。但随着钟声停止，气息也再次无踪。
随着阳神散开，五感增强，耳边的声音杂乱无章，每个香客的话他都听得清楚。
凭他现在的修为，只能轻松控制阳神在周身二十米左右，再远些，消耗就会很大，要是遇到突发情况，会很被动。
邹雷在寺中不断走动，获取到的信息也愈发多起来，不过数十个呼吸他便停下了，他脑袋已有些昏沉。
看过那敲响的铜钟，没有任何特殊，那股气息并不是来自铜钟。
还是等晚上吧，到时人少些，方便点。他想着，向登记住宿的僧众走去。
“这位施主，今天已经住满了，要是想住宿，还请明日请早。”那僧众翻动着面前的簿子，不耐烦的说到。
邹雷猛地拉住那僧众的手，而后缓缓放开，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那僧众一惊，随即将那只手放在了桌下，笑颜绽开了，“刚刚记错了，有位香客临时有事，还有一间房。”
邹雷接过了他递来的房门钥匙，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更有深意的笑容。
那僧众也回笑到，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眼神向下看去，手上冰凉凉的不是金子是什么。
夜晚的寺庙静悄悄，鼎中燃烧的烟气飘摇着上到云霄。
邹雷躺在厢房床上，门窗紧闭。
阳神运转，一幅星图勾勒在邹雷身前，无数气息自星图中涌现，透过四壁门窗向四面八方散去，邹雷的意识也跟着这这些气息飘散开去。
三年的经历让他有些着迷，他很喜欢这种在路上的感觉。
真要让他还和以前一样在山上苦修，只怕他会熬不住，偷摸着下山溜达。
拿着地图，辨认着方向，他现在在黄灵山，一直向西南便可到子安城的王家，这其间需过大河两条，名山十五座，蜿蜒两万里以上。好在他有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天走六百里也就够了。
虽说他入八脉不过八年，阳神并不雄厚，但一天六百里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日落星移，转眼七天，邹雷游山玩水，鉴赏风土人情，真是好不快活。
一路上的山水比起流放岛上倒是差点意思，但若是配上偶杂其间的绰绰人影，掩映在山水中的一二家园，还有各种祭庙，戏曲唱词，倒是令人流连。
站在河岸上，望着眼前千米宽的平静河流，邹雷看着地图辨认着方向。
这里便是他要过的第一条大河了，也是穆子仁在地图上标出来的第一个地方，天怒江！
每至夏，上游暴雨倾盆，中游岩性坚硬，河道狭窄，水位剧涨，一到下游平坦地，河水年年满溢，淹没两岸，两岸居民怨声载道，世间谓此“天怒”，顾名天怒江。
不过近年来改修水利，下游不受洪水漫灌之苦，成三万里沃土平原。
对照着地图，他一路行来，此地应是下游。
下游河道千米宽，由此养活了许多摆渡人。
“客官可要过河？”
邹雷一走近河岸，便有艄公喊到。
“过河！”
“好嘞！五十钱。”
邹雷付过钱才上了船，这是过河的规矩，过河费上船前便要说清，付了钱才能上船，一来防止船户在河中间坐地起价，二来防止坐船人上岸就跑。
艄公是个精瘦的老人，晒黑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他是个健谈的人，邹雷一上船他就一直在说话，先是夸了邹雷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问他是不是去考科举。
邹雷笑着摇头，问老汉几岁了，那老汉哈哈大笑，手上比出个七字。
“老汉今年七十六，莫看我老，要说这摇船的手艺，方圆百里没人比得上我。”
“我听闻这下游已是沃土千里，老人家这般年纪为何不在家种地，而终日与船为伴呢？”
老汉笑得更大声了，脸上的沟壑越发深了，“种地哪有跑船挣钱啊，那地就是沃土又怎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还不是出个几百斤粮食，但我跑船，生意到了，一个月就能赚出一年的口粮。”
“也是也是。”邹雷点头到，看向了船里的佛像，似乎是想缓解尴尬。
那老汉见邹雷盯着佛像，旋即笑眯眯地问到：“客人也信佛吗？”
“世间少真佛，信不得。”邹雷叹气一声。
老汉一听便急了，连划船都顾不上，伸出手指着对岸的某座山，“有真佛的，那山上有座真灵寺，很灵的。客人要是不信，我等会儿带您过去看看。”
老汉略带虔诚地跟邹雷说着真灵寺的事，譬如求雨，譬如挡灾，还有诸如求子之类的小事。
邹雷极目看去，山上树木层层密密，看不清里面。
“或许是真佛，如果那主持来自万佛朝阁的话。只是万佛朝阁的真佛可不会帮人求子求雨。”邹雷喃喃着，只是语气依然不是相信。
“唉！”那老汉叹息一声，或许为这位客人不信他心中的真佛而悲哀吧。
“客人，你知道吗，我有个孙女，人长得水灵，性格也好，我再划两年船，帮她攒够了嫁妆，倒是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人生也就圆满了，那时候呀，我就不划船了，该吃吃，该喝喝，准备去下面跟她的爹娘团圆咯。”
老汉人老了，就喜欢跟年轻人说话，只要是经常在这过河的人都知道，这老汉一说起话来便要讲到他那孙女。
“我那孙女织布种田，样样都会，现在在真灵寺里积攒福报，天天念佛，为那些来吃斋的准备素斋……”
“哎呀，客人，到了。”恍然间，船已到了对岸，老汉停船侧靠，将竹竿支进水里当做固定。
邹雷上了岸，正想继续上路，但看天色还早，也不急这一时，他有些想去那真灵寺看看了，他有种预感，那里就是师父想让他去的地方。
“周夫人也来拜佛呀？”
“这不是王夫人吗，怎么您也大老远跑来拜佛，我们就住这附近，月月都来拜的！我跟你讲，这真灵寺是真的灵验呀，上次我带女儿来拜，希望保佑她生个男孩，这不，昨天刚生，六斤七两的大胖小子！今天就来还愿啊！”
“我也是呀，你不知道那主持传真法师……太神了呀，简直是神灵转世！”
路上，邹雷听着身旁两个贵妇人聊着这真灵寺，把那真灵寺的主持传真法师吹得神乎其神，宛若神灵下凡，不禁摇了摇头。世间真有神灵，也绝不会在这。
他虽未学会师门的绝世秘术，但寻常的望气堪舆之术还是会些的，这里风水并不好。
顺着小路盘旋而上，不过两步便上了山顶，路上行人不断，穿着富贵者不在少数，拜佛者甚多。
不过邹雷却并不认为这是个好兆头。
真佛不能帮世人实现心愿，更不能保佑众人，这般香火鼎沸，绝不像真佛所在。
随着人群，从小沙弥手中接过三炷香，插在正殿前的大鼎中，耳边不时听见各种不切实际的愿望。
他抬头看向正殿，金砖银瓦斗拱飞檐，真是气派极了，一时让他想到了更西边的密宗，到真的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进了正殿，居中的是个没见过的佛像，呈女相，据香客说是叫真灵菩萨。
又是个不知道哪来的人造崇拜，敛财的工具罢了。
邹雷看着，在正殿转过一圈，便离开了。
“铛铛铛！”
悠扬的钟声在空中激荡，邹雷一下子感知到一股异样的气息，这股气息，陌生而熟悉，只是太浅太淡了。
阳神自他身上浅浅地发散开来，他想抓住这缕气息。但随着钟声停止，气息也再次无踪。
随着阳神散开，五感增强，耳边的声音杂乱无章，每个香客的话他都听得清楚。
凭他现在的修为，只能轻松控制阳神在周身二十米左右，再远些，消耗就会很大，要是遇到突发情况，会很被动。
邹雷在寺中不断走动，获取到的信息也愈发多起来，不过数十个呼吸他便停下了，他脑袋已有些昏沉。
看过那敲响的铜钟，没有任何特殊，那股气息并不是来自铜钟。
还是等晚上吧，到时人少些，方便点。他想着，向登记住宿的僧众走去。
“这位施主，今天已经住满了，要是想住宿，还请明日请早。”那僧众翻动着面前的簿子，不耐烦的说到。
邹雷猛地拉住那僧众的手，而后缓缓放开，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那僧众一惊，随即将那只手放在了桌下，笑颜绽开了，“刚刚记错了，有位香客临时有事，还有一间房。”
邹雷接过了他递来的房门钥匙，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更有深意的笑容。
那僧众也回笑到，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眼神向下看去，手上冰凉凉的不是金子是什么。
夜晚的寺庙静悄悄，鼎中燃烧的烟气飘摇着上到云霄。
邹雷躺在厢房床上，门窗紧闭。
阳神运转，一幅星图勾勒在邹雷身前，无数气息自星图中涌现，透过四壁门窗向四面八方散去，邹雷的意识也跟着这这些气息飘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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