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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审讯

    一剑,划过喉,剑影带风。

    黑白两剑分袭两人,两人却浑然不觉,只待剑锋自脖颈处传来凛凛冷意,一丝鲜血濡湿剑刃,两人才面色突变。

    大开的窗户闭紧了,一道异种阳神笼罩了房间,他们想动用阳神时,才猛然惊觉一身阳神竟无法动用,自那两柄剑中,一股异样的力量阻断了他们与体内启灵石的沟通。

    两人默默站在紧闭的窗边,感受着脖颈处缓缓渗出的鲜血的流动,聆听着对方艰难的心跳声。

    他们的伤口很浅,就算不做处理也很难危及生命。

    时间在分秒的流逝,第三个人却一直隐在黑暗中,仿佛只是这两把剑无端地袭击他们罢了。

    四周无比静默,连木制桌台轻微的断裂声都鲜明的浮现在耳边。

    无风的房间里宛若阴风阵阵,偌大的太阳挂在天脚,两人却已出一身冷汗。

    他们不敢动弹,不敢说话,这两把剑是真的能要他们的命。

    许久之后,日落余晖也彻底散去,东南一轮残月映散出清澈的莲华。

    两柄剑依然稳稳架在他们脖颈之上,不动分毫。

    “两位很有毅力呀。半个时辰了,纹丝不动,在下实在是很佩服呀。”

    苍老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但他们却未看见人影。

    黑白两剑离了他们的脖子,只是那股异样的力量依然还在。

    “不知哪位高人驾到,若有用得上我们野狼帮的地方,在下宋定川一定举全帮之力共谋之。”

    “哈哈哈!”诡异的笑声在四面荡开,震得两人一阵头晕目眩,“老夫行走江湖多少年了,今天在这地方吃了大亏!告诉我,那个拿弓箭的小老儿可在你处!”

    宋定川一恢复过来,当即明白那暗处的高人是谁了。

    那诡异笑声赫然是玄天鬼叟的鬼笑之术。而这般口吻,也传闻中玄天鬼叟自大狂妄的性格相对应了。

    “前辈,不知你说的那人可是我等认识的?”

    拿弓箭的小老儿,那不就是下午才走的圣使吗。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有个拿弓箭的小老儿今天偷袭我。我一定要报仇!如果一定要我说个名字,我猜他是大漠孤鹰燕川!告诉我,他在哪!”

    苍老的声音历喝到,刚才是冰霜般冷冽,于今便是火山般狂躁。

    “在下不知,实在是不知道啊。”宋定川慌忙答到,他好歹是七十二楼的人,圣使比他大一阶,来者不善,他还没这个胆色把自己上级供出来。

    “你野狼帮好歹是七十二楼的下属,在这耕耘多年,你会不知道?”

    听得对方一口便把自己的底细说破,宋定川也不惊诧,像玄天鬼叟这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知道那也是很平常的事。

    “或许我需要帮你恢复一下记忆了。是我太久没在人前显圣,以至于像你这种臭鱼烂虾都敢在我面前装傻失忆了。”

    苍老声音一下子深沉内涵了许多。

    黑白两剑划然而起,两人眼中光芒一闪,手心一痛,便见两人的左掌已被钉在墙上。

    两人面色一变,却未叫出声来,他们能做到这种地位,能成为启灵石的选中者,意志之坚定还是可以想象的。

    又是一股异样的力量自剑中传来,两人的感知一下子提升无数倍,仿佛能感觉到自己手中每一处神经传出的痛苦。

    两人面色扭曲,全身都在痉挛,无声的嘶吼着。

    只有真正感受过身体的痛苦的人才会知道,痛到极致时,人是喊不出声音的。

    于这般痛苦中,宋定川的脑子里已将一切情景都浮现了一遍,“圣使”二字已在他口中将出时,痛苦停下了。

    “看来你们确实不知道。”

    宋定川和陆远对望一眼,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过我都来了,总得带些东西走不是,彩石镇地下的禁制是什么?怎么破解。我只是稍稍探查一番就被人偷袭,我相信你们在这里这么久,一定知道很多我不清楚的东西吧。”

    图穷匕现,宋定川也到底知道名倾天下的玄天鬼叟来的目的了,他跟本不是来找圣使报仇的,只怕他是为了地下的秘密而来,跟保护秘密的圣使起了冲突,讨不到好处,才来找他这种地头蛇的。

    “前辈,那禁制还是莫碰为好,传说下面是山神的陵墓,一旦打开,山神的诅咒将会倾泻而出,倒是,只怕我们十万大山将生灵涂炭!

    况且禁制本就强大无匹,我们这些小喽喽怎可能有打开禁制的方法。”

    宋定川恭敬回到,语气和表情都在诉说着被冤枉的急切。

    这种事还不需要说假话,毕竟禁制实在太明显,就算是他,都能用堪堪八脉的阳神修为探测到。

    “你们在这这么久,彩石镇离这里也不远,七十二楼若不是派你们来调查那禁制的秘密,谁能相信!你们一定知道禁制的许多秘密!说出来!不然,老夫本就不好的名声再坏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苍老声音威胁到。

    “前辈抬举我们了,就我们这种小鱼小虾三两只,拿什么调查禁制的秘密啊!我们只是看上了彩石的价值罢了。”

    宋定川暗自里地编排着说法,七十二楼确实给了他们这个任务,但他们这些小鱼小虾确实没办法,最多也只能根据上级圣使的指示,调查一些让自己摸不着头脑的事,提供些无关紧要的资料,真正研究秘密的可不是他们。

    不过他们这里的密室里可是有些很重要的资料的,那些可是连他都不敢接触的东西。

    但这些话他可不能说,最多在脑子里想一想罢了,避免说话出现漏洞。

    像他们这种人,说谎绝对是不会心虚的,不但不心虚,反而比说真话更加自信。

    因为真话有时候很荒谬,假话反而合情合理。

    这番话后,对面没有了回应,空气里冷了许多,像是有一大块冰堆放在这里。

    于此寂冷之中,宋定川和陆远都默默站着,身体保持着轻微的颤动。

    经常说谎的人都知道如何保持冷静,如何通过自己的一举一动掩盖谎言,自然更明白人在这种情况下的自然表现是什么。

    他们自然也知道通过那些手段让人露出马脚。用阳神营造阴风阵阵,室温变冷,都是常用的手段。

    他们纵使有些害怕,但从身体上是绝看不出来的。

    可惜这次他们错了,一把无形利刃自虚空袭来,从左到右,将两人的大好头颅齐齐切下。

    眼前旋转,万物颠倒,最终看着自己的无头尸体,陷入黑暗……

    “砰!”

    宋定川的头颅撞到地下,恍若大梦惊醒,他赶忙运转阳神,自地下站起。

    大口地喘着粗气,按着脑袋,头上仿佛受着千斤重压,一阵阵波浪般的疼痛自大脑中袭来。

    窗外落日正浓,在他身上撒下最后一点光华,缓缓沉入地平线下。

    他的身旁,陆远也颤巍巍地站起来,似乎和他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淡淡的伤痕,仍在渗着血珠。

    另一边,邹雷已带着从“星河入梦”的获取的信息以及野狼帮密室的资料,大摇大摆地回了孟朝阳的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