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抉择（五）
两招既出，他已知自己败了。他十四岁八脉，到于今也只有八年。
纵使天赋异禀，他一年也只能有五年的阳神修为，现在也只有四十年。
但无论是伞还是剑，它们施展的力量早已远远超过他能动用的阳神。
白雾能轻易防住，只能证明它的力量远远超过了这三件兵器。
千芷九篁衣是防御之物，实在难以发挥用场。
邹雷弃了兵刃，将之放回到箱子中。
不过，此刻，他撑着头，盘膝坐下，已顾不上武斗了。
他的状态尤为特殊，他已忘掉自己是在武斗，他现在已沉浸在了那种触动之中！
思绪陷在刚刚白雾的那股气息中，那股感觉如附骨之蛆紧紧萦绕心尖，宛若深夜惊雷，冥冥中他似乎看到了什么，那是什么呢？
凝神转息，四周当即瓦蓝一片，八条脉河在空中静静流淌，不时闪动着光点。
一幅星图出现身前，不过黯淡无光。
星图中，一颗明亮的星星闪动着，不断变大，直到占据了整幅图画。正是邹雷用五年时间点亮的星辰。
它是空的，静的，它是一颗死星。
邹雷凝望着它，心中所想却是刚刚感觉到的气息，那种懵懂，那种哀恸，那种灿烂。
他仿佛在一瞬间想到了。
他的星星是死的，但白雾里的星星是活的，星星为何而活？又为何而死？星星中的生灵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
脉河在悦动，阳神如风暴般腾涌，巨浪不断拍打着脉河河壁，那颗死星也在快活晃动。
他找到了一个锚点，观星术的锚点！
只要抓住这次突发奇想，他未来的修炼将是一片坦途！
生，死，星辰，生灵。
观星术到底是什么？
他的意识渐渐脱离身体，回到了流放岛上，回到了二牛做的梦里。
他也在上升，在画卷中翱翔，那黑的是世界，那白的是星光，那五彩的是星辰间的星环与流光。
他的意识在飘荡，在流浪，流浪在一个关于星星的梦里。
他看到了那副二牛没看清的星图，星辰间，一条细线联络，他一直看着它，它就那样连下去，将世间每一颗星星都连在了一起。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脉河在颤动，死星在崩裂，邹雷的呼吸越发急促，鼻尖上，额头上，背上，一层层细汗在渗出。
细线终于贯通所有的星辰，只见它猛地一动，所有的星辰聚合在一起，那是一种无限辉煌的光彩，是世人从未见过也无法形容的颜色，它就那样自群星中诞生，那是观星术的终点。
邹雷的死星中燃起火苗，皲裂的大地飞溅出熔岩，脉河流转，所有的阳神一股脑涌进死星中，化为流水奔走在熔岩中。
水与火的融合，水汽开始飘散。
不过很快，脉河枯竭，流水无踪，火山依然奔流，覆盖整个死星。
但邹雷的意识仍在那个梦中，所有的星辰在那条细线的牵动下，绕成了一个漩涡。
漩涡，转动。
他跃进了转动的漩涡。漩涡在转，他的意识也在转，空空茫茫，他忘却了自己，忘却了一切，这一刻，他跃进了漩涡，便与世间星辰永恒长存……
传真在旁看着，看着邹雷入定，看着他的变化。
“可惜呀，你悟道了，但实力不够，悟道死路一条呀。”
“不过，你死了多不好呀，毕竟那个人这么看重你，帮你一次好了。”
传真叹息一声，向天一指，一股浩然伟力自天穹之上，自世间一切中涌入邹雷的星图中。
那股力量是如此纯粹，转动萌发的死星里顿时有了水，积蓄的力量漂浮在死星周围，形成厚厚的雾气。
萌动停止时，死星已成了一半水一半岩浆的星球。
可邹雷还未醒来，他还在那个空冥的梦里。
时间已经静止，运动已经停滞，他的意识就在那片虚无中游荡。
空……
他跃进漩涡，一切只剩下空。
突然，这片虚无的空中出现一点与众不同的光彩，那是一个半是水半是熔岩的球。
邹雷的意识攀附其上，时间开始流动，运动开始出现。
“呼！”
邹雷猛一睁眼，炽热与冰冷的气息瞬时席卷了他的意识。
夜色微凉，他用残存的意识引动一缕月华将自己紧紧裹住。
月华梳理着肉身，填补着脉河，酝酿着中正平和的力量。
脉河散去，星图隐归，邹雷眼中宕开了一丝清明，他撑着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他差点死掉，那种力量，摄人心魄，他的意识差点永远陷在那片虚无的漩涡之中。
“如果不是那颗球的话……”
他引出星图，这次，星图上只有一颗星了，那颗半是岩浆半是水，四周缠绕着朦胧雾气的星球。
刚刚的冰冷与炽热已让他与它建立了联系
邹雷箕坐在地，仰天长啸。
他终于明白观星术是什么了。
他本以为观星术便是点亮星图上无数的繁星，但在刚刚繁星交融的梦里，他明白了，点亮星辰只是第一步，观星术的精髓是将点亮的死星变成活星，让星辰拥有生灵。
在与日月星辰的交互中，在生死之间的探寻下，找到世间的本源之力，“道”！
繁星交融的虚无不是观星术的终点，它的终点是在虚无中寻觅“道”，创造“道”，诞生“道”。
圣人功法是求道术！
他指尖微动，一缕缕月华凝聚，在空中划出绚丽的图画，他再次引动，月华便在他指尖破灭，留下星星点点的残渣。
不知为何，当他醒来时，他发觉自己已经可以直接掌控星辰的力量，纵使能运用的力量还很微弱。
“咳咳咳！”传真咳嗽了两声，邹雷这才猛然惊觉，自己还在后山，还在武斗之中！
刚刚的明悟让他恍然间出神。
“明悟是好事，但希望你不会再在战斗中明悟起来。”白雾在邹雷眼前晃动。
“我说你武斗输了，没意见吧。”
邹雷有些羞愧地点了点头，若真是打斗，他就不只输了武斗了，连命一起输掉！
“很好，你文斗武斗都输了，你便什么都不能从我这里带走。”
传真放肆地狂笑起来。
许久，他收了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这次机缘你把握住了吗？如果没把握住，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本想看邹雷的笑话，却不料邹雷心平气和略带自信地说到：
“把握住了。”
纵使天赋异禀，他一年也只能有五年的阳神修为，现在也只有四十年。
但无论是伞还是剑，它们施展的力量早已远远超过他能动用的阳神。
白雾能轻易防住，只能证明它的力量远远超过了这三件兵器。
千芷九篁衣是防御之物，实在难以发挥用场。
邹雷弃了兵刃，将之放回到箱子中。
不过，此刻，他撑着头，盘膝坐下，已顾不上武斗了。
他的状态尤为特殊，他已忘掉自己是在武斗，他现在已沉浸在了那种触动之中！
思绪陷在刚刚白雾的那股气息中，那股感觉如附骨之蛆紧紧萦绕心尖，宛若深夜惊雷，冥冥中他似乎看到了什么，那是什么呢？
凝神转息，四周当即瓦蓝一片，八条脉河在空中静静流淌，不时闪动着光点。
一幅星图出现身前，不过黯淡无光。
星图中，一颗明亮的星星闪动着，不断变大，直到占据了整幅图画。正是邹雷用五年时间点亮的星辰。
它是空的，静的，它是一颗死星。
邹雷凝望着它，心中所想却是刚刚感觉到的气息，那种懵懂，那种哀恸，那种灿烂。
他仿佛在一瞬间想到了。
他的星星是死的，但白雾里的星星是活的，星星为何而活？又为何而死？星星中的生灵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
脉河在悦动，阳神如风暴般腾涌，巨浪不断拍打着脉河河壁，那颗死星也在快活晃动。
他找到了一个锚点，观星术的锚点！
只要抓住这次突发奇想，他未来的修炼将是一片坦途！
生，死，星辰，生灵。
观星术到底是什么？
他的意识渐渐脱离身体，回到了流放岛上，回到了二牛做的梦里。
他也在上升，在画卷中翱翔，那黑的是世界，那白的是星光，那五彩的是星辰间的星环与流光。
他的意识在飘荡，在流浪，流浪在一个关于星星的梦里。
他看到了那副二牛没看清的星图，星辰间，一条细线联络，他一直看着它，它就那样连下去，将世间每一颗星星都连在了一起。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脉河在颤动，死星在崩裂，邹雷的呼吸越发急促，鼻尖上，额头上，背上，一层层细汗在渗出。
细线终于贯通所有的星辰，只见它猛地一动，所有的星辰聚合在一起，那是一种无限辉煌的光彩，是世人从未见过也无法形容的颜色，它就那样自群星中诞生，那是观星术的终点。
邹雷的死星中燃起火苗，皲裂的大地飞溅出熔岩，脉河流转，所有的阳神一股脑涌进死星中，化为流水奔走在熔岩中。
水与火的融合，水汽开始飘散。
不过很快，脉河枯竭，流水无踪，火山依然奔流，覆盖整个死星。
但邹雷的意识仍在那个梦中，所有的星辰在那条细线的牵动下，绕成了一个漩涡。
漩涡，转动。
他跃进了转动的漩涡。漩涡在转，他的意识也在转，空空茫茫，他忘却了自己，忘却了一切，这一刻，他跃进了漩涡，便与世间星辰永恒长存……
传真在旁看着，看着邹雷入定，看着他的变化。
“可惜呀，你悟道了，但实力不够，悟道死路一条呀。”
“不过，你死了多不好呀，毕竟那个人这么看重你，帮你一次好了。”
传真叹息一声，向天一指，一股浩然伟力自天穹之上，自世间一切中涌入邹雷的星图中。
那股力量是如此纯粹，转动萌发的死星里顿时有了水，积蓄的力量漂浮在死星周围，形成厚厚的雾气。
萌动停止时，死星已成了一半水一半岩浆的星球。
可邹雷还未醒来，他还在那个空冥的梦里。
时间已经静止，运动已经停滞，他的意识就在那片虚无中游荡。
空……
他跃进漩涡，一切只剩下空。
突然，这片虚无的空中出现一点与众不同的光彩，那是一个半是水半是熔岩的球。
邹雷的意识攀附其上，时间开始流动，运动开始出现。
“呼！”
邹雷猛一睁眼，炽热与冰冷的气息瞬时席卷了他的意识。
夜色微凉，他用残存的意识引动一缕月华将自己紧紧裹住。
月华梳理着肉身，填补着脉河，酝酿着中正平和的力量。
脉河散去，星图隐归，邹雷眼中宕开了一丝清明，他撑着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他差点死掉，那种力量，摄人心魄，他的意识差点永远陷在那片虚无的漩涡之中。
“如果不是那颗球的话……”
他引出星图，这次，星图上只有一颗星了，那颗半是岩浆半是水，四周缠绕着朦胧雾气的星球。
刚刚的冰冷与炽热已让他与它建立了联系
邹雷箕坐在地，仰天长啸。
他终于明白观星术是什么了。
他本以为观星术便是点亮星图上无数的繁星，但在刚刚繁星交融的梦里，他明白了，点亮星辰只是第一步，观星术的精髓是将点亮的死星变成活星，让星辰拥有生灵。
在与日月星辰的交互中，在生死之间的探寻下，找到世间的本源之力，“道”！
繁星交融的虚无不是观星术的终点，它的终点是在虚无中寻觅“道”，创造“道”，诞生“道”。
圣人功法是求道术！
他指尖微动，一缕缕月华凝聚，在空中划出绚丽的图画，他再次引动，月华便在他指尖破灭，留下星星点点的残渣。
不知为何，当他醒来时，他发觉自己已经可以直接掌控星辰的力量，纵使能运用的力量还很微弱。
“咳咳咳！”传真咳嗽了两声，邹雷这才猛然惊觉，自己还在后山，还在武斗之中！
刚刚的明悟让他恍然间出神。
“明悟是好事，但希望你不会再在战斗中明悟起来。”白雾在邹雷眼前晃动。
“我说你武斗输了，没意见吧。”
邹雷有些羞愧地点了点头，若真是打斗，他就不只输了武斗了，连命一起输掉！
“很好，你文斗武斗都输了，你便什么都不能从我这里带走。”
传真放肆地狂笑起来。
许久，他收了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这次机缘你把握住了吗？如果没把握住，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本想看邹雷的笑话，却不料邹雷心平气和略带自信地说到：
“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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