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制作DEMO
公司的录音师叫郑直，高两届的同校师兄，也是属于有技巧没嗓子的类型，在社会上碰了两年壁，干脆转行到冯超凡这里干录音师。
还好华国已经取消了录音师资格证之类的要求，从业门槛比较低。
录音室的基本技能其实大部分都可以通过摸索自己解决，比如设备使用、话筒选取、如何摆放……等等，但一个好的录音师，更需要的是音乐天赋，这东西，郑直恰好储备了一些。
郑直已经在超凡待了一年多，天赋很好，又耐得住寂寞，水平提高很快。
看到他，周无咎突然想到熊力那孩子永远不懂什么叫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如果把郑直挖走，才真是要了命。
当然，那种搭个架子就开始卖课、靠喝人血发财的娱乐公司估计也没有录音师岗位这种需求吧？
……
周无咎和郑直拥抱了一下，用拳头锤郑直的胸，道：
“学长，给你找了个师傅，黑刺巴，明天上午过来，你明天可别乱跑，接外活啊！”
“黑刺巴？那个黑刺巴？我淦！我偶像啊。”郑直是南都本地人，个子不高，一米七多点，兴奋到爆炸。
“骗我啪撸底！”这货找了个崖州岛的女朋友，最近这句崖州话成了他的口头禅，“啪撸底”，崖州话中打死你的意思。
“得了，公司的事你也知道了？张三宁那货跑熊力那儿去了，给你找这么个师傅，你可别跳槽啊。”
“不可能的事，熊力那二货我都揍过他，打得他差点叫爸爸，怎么可能挖我？”
“你就吹，使劲吹。反正你要跳槽我和冯超凡肯定会去拿小拳拳锤爆你胸口。”
……
谢竹音倒是和郑直常见面，两人微笑打了声招呼，互相打趣了几句，就进入了工作模式。
周无咎给胡佳佳选的三首歌，都是少女甜心型的，对唱功有要求但不高。
周无咎拿出昨晚准备好的歌谱，交给谢竹音，自己先简单试唱了一遍，给她一个最基本的印象就去录伴奏了，让谢竹音自己找感觉。
谢竹音知道这些歌曲是为胡佳佳订制的，也不禁羡慕她的好运气，颇有想撒娇抢过来的欲望。
谢竹音：如果给自己的歌质量不如这些，就要死刀仔好看。
这几首准备做个粗糙的DEMO，要求没那么高，让郑直开着合成器先录了两轨对好速度的电鼓音效、两轨轨弦乐做主旋律。
然后左声道吉他、右声道吉他地录了起来。
按道理说周无咎目前的吉他水平还到不了录音水准，好在只是录初步DEMO，要个能教人唱歌的简单效果就好。
干脆就没录BASS，简单把伴奏做好，两个人也花了两个小时，拖时间的主要原因是郑直总想做得更好一点。
说实话，没点强迫症的人做不了好录音师
倒是谢竹音，在一边看着歌谱，一边看看人。
看着周无咎一会儿与郑直沟通录音效果，一会儿又一本正经地演奏，偶尔用T恤下摆去擦额头的汗水，到后来整个胸前都被汗水浸透，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整个人变得内敛、洒脱，男人味十足。
谢竹音是独生女，涉世未深，小时候读书、练琴占据她绝大部分的时间。她对男人的幻想来源于各类名著，并没有来得及被电视里花美男的形象洗脑。
以前只在各种球场上能闻到点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周无咎被汗水浸透的T恤勾勒出青年男子的肌肉线条倒是符合她的审美。
她的视线在歌谱与周无咎身上来回切换，留在周无咎身上的时间占了多数。
……
谢竹音掐着点叫了外卖，外卖到了之后没过几分钟，周无咎和郑直也就录好了DEMO伴奏。
但凡开始录音，正常都要进行到子夜之后，通宵也是常事。除非是久经沙场的大VOCAL碰到马马虎虎的制作人和录音师，货好加上要求低才可能例外。
网络小说里常见的一个下午录三首、一天录一首之类的情况是极少存在的。
一个普通人耳朵里的好歌手，在录音师的耳朵里实际音准总会有四分之一度左右的偏差，地球上能做到绝对音准的歌手极少，华国也就孙南，王飞等等寥寥几个。
各位读者老爷可以下载一个音调仪之类的APP自己测试一下，你会发现，你觉得自己唱准的音波曲线总是会有偏差，耳朵会骗人，但仪器、数据不会。
甚至一些能力强的歌手在录音时会往反方向发展，换不同的唱法、发声部位、强弱……多种组合、多试几遍，力求找到相对完美的歌曲诠释方式。
他们知道，最终版本是要卖钱的商品。
敷衍听众就是砸自己的饭碗。
偶像类歌手例外，因为他们卖的不是音乐。除此之外，其他人糊弄听众的结果往往不怎么好。
当然这只是DEMO，要求非常松，谢竹音这个音乐学院的毕业生，录完三首歌也折腾到了十一点多，耽误时间的主要原因是周无咎觉得胡佳佳是个纯小白，要谢竹音把歌曲感觉唱到位，好让胡佳佳照葫芦画瓢。
留下郑直继续做后续的混音、修音之类的工作，周无咎打算叫个的士送谢竹音回家，两个人走到大堂，谢竹音却改了主意，看了周无咎一眼，道：
“不想这么早回家，散步回去吧？”
“好啊，只要你不嫌远。”金海岸大厦位于市中心，周围房子太贵，她在六公里外的时光花园租了个一居室，房租也要两千多。
谢竹音先走出大堂，半张开双手甩着小挎包随着身体转了一个圈，回头朝着周无咎微笑道：
“出发，走累了再叫车。”
五月的夜，室外温度正好适宜人体，街边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或远或近的漫步。
一路上的路灯把两人的身影交替着点亮、又逐渐暗淡。
两人肩并着肩，时不时手臂碰一碰肩膀，远了一些，走着又逐渐靠近，擦肩，周而复返。
周无咎觉得甚是惬意，不想说话，谢竹音找了个话题：
“我的歌真的好吗？我怕卖不动，但又很想唱，怎么办呀。”
“不怕，我给你定做了两首，一块儿发，东边不亮西边亮。”周无咎说起这些，来了兴趣：“我想你那首歌后面副歌部分改一下和弦进行，等明天黑刺巴过来，让他参谋参谋，试试看把五七和弦改成减和弦……也许效果会不错。”
谢竹音面带愠色，用左手拍打周无咎的右臂，歪着头看他的侧脸，道：
“你就那么不看好我的歌？”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已经很好了，想办法能不能更好而已！我订的那两首只是陪衬，陪衬啊，你的那首做主打，肯定大卖……”周无咎突然明白问题的重点，拿出了上一世哄女朋友的那一套：她一定是对的，她的一切都无与伦比，千万别讲道理。
“这还差不多。”谢竹音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甜甜一笑。
……
回家的路还很长，晚风很轻，两个年轻人的对话像水一样，轻轻洒在绿化带边、人行道上。
“我昨晚做了个梦，超好玩的！我梦见我爬上像天一样高的山，天上的星星都到了我脚底下，像银色的地板，然后，我从山峰上跳下，下面全是小星星，我在星星里面飞翔，……”
……
还好华国已经取消了录音师资格证之类的要求，从业门槛比较低。
录音室的基本技能其实大部分都可以通过摸索自己解决，比如设备使用、话筒选取、如何摆放……等等，但一个好的录音师，更需要的是音乐天赋，这东西，郑直恰好储备了一些。
郑直已经在超凡待了一年多，天赋很好，又耐得住寂寞，水平提高很快。
看到他，周无咎突然想到熊力那孩子永远不懂什么叫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如果把郑直挖走，才真是要了命。
当然，那种搭个架子就开始卖课、靠喝人血发财的娱乐公司估计也没有录音师岗位这种需求吧？
……
周无咎和郑直拥抱了一下，用拳头锤郑直的胸，道：
“学长，给你找了个师傅，黑刺巴，明天上午过来，你明天可别乱跑，接外活啊！”
“黑刺巴？那个黑刺巴？我淦！我偶像啊。”郑直是南都本地人，个子不高，一米七多点，兴奋到爆炸。
“骗我啪撸底！”这货找了个崖州岛的女朋友，最近这句崖州话成了他的口头禅，“啪撸底”，崖州话中打死你的意思。
“得了，公司的事你也知道了？张三宁那货跑熊力那儿去了，给你找这么个师傅，你可别跳槽啊。”
“不可能的事，熊力那二货我都揍过他，打得他差点叫爸爸，怎么可能挖我？”
“你就吹，使劲吹。反正你要跳槽我和冯超凡肯定会去拿小拳拳锤爆你胸口。”
……
谢竹音倒是和郑直常见面，两人微笑打了声招呼，互相打趣了几句，就进入了工作模式。
周无咎给胡佳佳选的三首歌，都是少女甜心型的，对唱功有要求但不高。
周无咎拿出昨晚准备好的歌谱，交给谢竹音，自己先简单试唱了一遍，给她一个最基本的印象就去录伴奏了，让谢竹音自己找感觉。
谢竹音知道这些歌曲是为胡佳佳订制的，也不禁羡慕她的好运气，颇有想撒娇抢过来的欲望。
谢竹音：如果给自己的歌质量不如这些，就要死刀仔好看。
这几首准备做个粗糙的DEMO，要求没那么高，让郑直开着合成器先录了两轨对好速度的电鼓音效、两轨轨弦乐做主旋律。
然后左声道吉他、右声道吉他地录了起来。
按道理说周无咎目前的吉他水平还到不了录音水准，好在只是录初步DEMO，要个能教人唱歌的简单效果就好。
干脆就没录BASS，简单把伴奏做好，两个人也花了两个小时，拖时间的主要原因是郑直总想做得更好一点。
说实话，没点强迫症的人做不了好录音师
倒是谢竹音，在一边看着歌谱，一边看看人。
看着周无咎一会儿与郑直沟通录音效果，一会儿又一本正经地演奏，偶尔用T恤下摆去擦额头的汗水，到后来整个胸前都被汗水浸透，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整个人变得内敛、洒脱，男人味十足。
谢竹音是独生女，涉世未深，小时候读书、练琴占据她绝大部分的时间。她对男人的幻想来源于各类名著，并没有来得及被电视里花美男的形象洗脑。
以前只在各种球场上能闻到点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周无咎被汗水浸透的T恤勾勒出青年男子的肌肉线条倒是符合她的审美。
她的视线在歌谱与周无咎身上来回切换，留在周无咎身上的时间占了多数。
……
谢竹音掐着点叫了外卖，外卖到了之后没过几分钟，周无咎和郑直也就录好了DEMO伴奏。
但凡开始录音，正常都要进行到子夜之后，通宵也是常事。除非是久经沙场的大VOCAL碰到马马虎虎的制作人和录音师，货好加上要求低才可能例外。
网络小说里常见的一个下午录三首、一天录一首之类的情况是极少存在的。
一个普通人耳朵里的好歌手，在录音师的耳朵里实际音准总会有四分之一度左右的偏差，地球上能做到绝对音准的歌手极少，华国也就孙南，王飞等等寥寥几个。
各位读者老爷可以下载一个音调仪之类的APP自己测试一下，你会发现，你觉得自己唱准的音波曲线总是会有偏差，耳朵会骗人，但仪器、数据不会。
甚至一些能力强的歌手在录音时会往反方向发展，换不同的唱法、发声部位、强弱……多种组合、多试几遍，力求找到相对完美的歌曲诠释方式。
他们知道，最终版本是要卖钱的商品。
敷衍听众就是砸自己的饭碗。
偶像类歌手例外，因为他们卖的不是音乐。除此之外，其他人糊弄听众的结果往往不怎么好。
当然这只是DEMO，要求非常松，谢竹音这个音乐学院的毕业生，录完三首歌也折腾到了十一点多，耽误时间的主要原因是周无咎觉得胡佳佳是个纯小白，要谢竹音把歌曲感觉唱到位，好让胡佳佳照葫芦画瓢。
留下郑直继续做后续的混音、修音之类的工作，周无咎打算叫个的士送谢竹音回家，两个人走到大堂，谢竹音却改了主意，看了周无咎一眼，道：
“不想这么早回家，散步回去吧？”
“好啊，只要你不嫌远。”金海岸大厦位于市中心，周围房子太贵，她在六公里外的时光花园租了个一居室，房租也要两千多。
谢竹音先走出大堂，半张开双手甩着小挎包随着身体转了一个圈，回头朝着周无咎微笑道：
“出发，走累了再叫车。”
五月的夜，室外温度正好适宜人体，街边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或远或近的漫步。
一路上的路灯把两人的身影交替着点亮、又逐渐暗淡。
两人肩并着肩，时不时手臂碰一碰肩膀，远了一些，走着又逐渐靠近，擦肩，周而复返。
周无咎觉得甚是惬意，不想说话，谢竹音找了个话题：
“我的歌真的好吗？我怕卖不动，但又很想唱，怎么办呀。”
“不怕，我给你定做了两首，一块儿发，东边不亮西边亮。”周无咎说起这些，来了兴趣：“我想你那首歌后面副歌部分改一下和弦进行，等明天黑刺巴过来，让他参谋参谋，试试看把五七和弦改成减和弦……也许效果会不错。”
谢竹音面带愠色，用左手拍打周无咎的右臂，歪着头看他的侧脸，道：
“你就那么不看好我的歌？”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已经很好了，想办法能不能更好而已！我订的那两首只是陪衬，陪衬啊，你的那首做主打，肯定大卖……”周无咎突然明白问题的重点，拿出了上一世哄女朋友的那一套：她一定是对的，她的一切都无与伦比，千万别讲道理。
“这还差不多。”谢竹音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甜甜一笑。
……
回家的路还很长，晚风很轻，两个年轻人的对话像水一样，轻轻洒在绿化带边、人行道上。
“我昨晚做了个梦，超好玩的！我梦见我爬上像天一样高的山，天上的星星都到了我脚底下，像银色的地板，然后，我从山峰上跳下，下面全是小星星，我在星星里面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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