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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章 圣泉乡①

    远处突然的异动打断了几人对话,巨大的沙尘也随着地面剧烈的震动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之中。

    韩雅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沙尘直打怵流着冷汗问道:“我觉得不能是沙尘暴吧?大公子你说对不?”

    “嗯。”少年瞳孔之中亮起微光,还不等二人回应刷——的一下便消失了。

    待到它出现时已在那沙尘之上,正如他所言,那根本不是什么沙尘暴,是一群形似骆驼的魔兽正在追逐两位少年。

    “救命!救命啊——我就说你别去招惹这些魔兽你干嘛不听我的啊!!!我早晚让你害死。”稍矮一点的人喊道。

    “别骂了,别骂了。我也没想到它们这么敏感啊!”

    “唉。”少年轻叹一口气,嗡——的一声,周围的时间便停了下来。殷子初走到那两位少年面前仔细端详道,“皇族吗?感觉长得也不像啊。”少年手轻轻一挥,那魔兽群便被转移到了某处绿洲之中。

    时间恢复,那两位少年“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上,“啊啊啊啊啊!”正准备抱头迎接自己的死亡,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魔兽群,而是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黑发少年,“诶?得...得救了”

    “有感谢的话回去再说。”

    另一边苏九栀正在使劲的扇着风,远远的就看见三人。“啊,公子你可算回来了。”苏九栀焦急的说道,“韩小姐好像晕倒了。”

    “好...热...”韩雅不停嘟囔道。

    “我来吧。”个子稍微高一点的少年说道,“我会一点治愈灵技。”那少年走到九栀身前,整个右臂被金黄色的光芒所覆盖,灵技——中级治愈。

    一旁稍矮的少年看着眼前仅露出半个头的业兽尸体不禁咽了咽口水,整个头骨已经完全碎掉了,看起来颅内的组织应该也被打成了肉泥,少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颤抖着嘴唇问道:“这只业兽是你们猎杀的吗?”

    “嗯,是我。”殷子初回应道。

    什么!?凭一己之力杀死业兽——凡是从那场灾难种活下来的人都知道,如果说单杀业兽和让他生吞亿吨岩浆两件事相比哪个更现世,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毕竟一只业兽可是具有灭国的力量,三百年前若不是有壳鳞壁,现在大魏境内恐怕早就没有人类了,虽然他并不相信,但是现实就在眼前,周围几乎没有打斗痕迹,从空气中散发的血腥味就可以闻出业兽是刚才才被击杀,可面前的业兽正是突瑞斯三害里的“锷”,记载在崩坏期锷曾经创造出许多九百多公顷的流沙,让前来讨伐的几十万装甲部队和十二位对业兽机甲全军覆没,甚至从场的痕迹来看,锷甚至没有来得及创造流沙就死掉了。为什么?他看着锷的尸体一个荒唐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锷在害怕这个人,而且锷等到锷探知到对方的存在时,对方已经站在了它的上方,出于生物的本能,锷反击了,就在它探出头的一刻,秒杀。如果真的是秒杀那眼前这个人也太恐怖了,简直就是如同怪物一样。看着眼前的殷子初正把锷的身体脂肪往一脸抗拒的苏九栀身上摸,那种淡然仿佛这一切都很正常都在他的意料中一样,他看着殷子初不由得冷汗直流。

    乳白色的光芒散落在韩雅身上,随着光芒的融入,她痛苦的表情开始慢慢变得柔和,“是中暑,加上收到了惊吓,灵技只能暂时缓解她的痛苦,还是应该尽快给她找给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

    “啧,真没用。”殷子初说完还不忘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韩雅,“你已经休息差不多了吧,快点赶路。”

    “这位兄台,目前她需要更多的是休息。”

    还没等那人把话说完殷子初的一个水球慢慢凝结在殷子初的手心,“啪”的一声打在了韩雅的脸上,一瞬间就拍醒了韩雅。

    “现在可以了吧?所以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平白无故为什么会出现在沙漠里?”殷子初质问道。

    “比起他们两个其实我们更值得怀疑吧。”苏九栀在心里小声道。

    “啊,对了,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我叫殷逢攸,这是我族兄殷逢彰,我们二人是来陇藩做修学考察的,不过前些日子迷失了方向又遇到了兽群,多谢兄台相助。”殷逢攸说道。

    “无妨。”

    “噗嗤,明明是哥哥却没有弟弟长得高呢。”苏九栀捂着嘴在一旁小声嘀咕道,不知在和谁说话,虽然声音小但还是传入了对方的耳朵里,长得没有弟弟高一直是殷逢彰的心结,听到别人这么说,他的脸色也阴了下来。

    “啊,这位殷公子,不,好多殷公子,这位彰公子的表情死掉了诶。”韩雅撑起身子看着对方说道。

    “是这样的,我族兄向来比较在意身高这件事,所以还请姑娘以后少提这种事了,还没请教三位的姓名?”殷逢攸说道。

    “噢,我叫韩雅字昭姬。”说完看了看殷子初和躲在他身后的九栀,韩雅无奈的继续说道,“那位姑娘叫苏九栀,这位叫殷子初。我们现在正要往远昌去,听名字二位应该是皇族吧,毕竟名字是逢字辈呢。不过,世界上居然真的又眯眯眼的人诶,你可以看见路吗?”

    “什么?可以的,当然可以。是的,虽说是皇族,但其实我们是属于魏武烈王那一脉,所以在皇族里并没有什么实际地位就是了。我之前还怕几位知晓我们二人的身份后会有所隔阂,不过看来几位都是豁达之人。”殷逢攸欣喜的说道。到这里九栀也忍不住探出了头。

    此话一出倒是让韩雅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是放在以前她见到了皇族一脉的人肯定早就脆下了。”毕竟是见识过殷大公子这样的人了呢。“韩雅想道。

    “不过实际上你们依然是高祖那一脉的后人罢了。”殷子初的说道。

    “对哦,王后早薨,国主便没有再娶,导致膝下无子,山陵崩后高祖把自己的幼子过继给了国主。”韩雅补充道。

    “虽说如此,但是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千年,再浓的血缘都淡化了,我们一脉也一直因为没有真正继承国主的血脉而愧疚,不过哪怕是这样我们也要将这一脉的名字延续下去。”殷逢攸说到这里不由得低下了头。

    殷子初少见的走到对方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没有必要让历史的担子重重压在自己身上,若国主真的在世肯定会更希望你可以卸下它向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前进,活出自己希望的样子就好。”

    “国主仁厚,若他真的在世或许真的如同殷兄所言一般。实际上,我们也要去远昌不如就就同行吧。”

    “全力支持。”韩雅突然举起大拇指赞成道,“这下路上又有两个伙伴了。”

    “韩小姐,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要这么兴奋啊。”殷逢彰急忙安抚道。

    然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几人说话之时苏九栀在旁边喃喃说道:“是的呢,真是很难得。”

    “诶?等等,我还没有力气谁来背我一下。”韩雅无力的说道。

    “嗯?刚刚你全力支持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走,业兽虽然死了,但是沙漠里还是有不少“可爱”的魔兽的。”殷子初没好气的威胁道。

    “不要啊,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救命。”

    “韩小姐,要不我背着你吧。”殷逢攸无奈的说道。

    “实在是太感谢了!”韩雅激动的说,随后在心里嘟囔道:“明明都是姓殷的怎么差距这么大,皇族就是皇族。”

    “韩小姐,你有问道一股怪怪的味道吗?”

    “啊~那个啊是鳄鱼脂肪的味道啦,据说可以防晒和驱蚊,有一点难闻是吧。”

    “一点吗?哈哈...”

    一路上,五人一直无话,这种氛围让韩雅感到十分不适,“谁来说句话啊!”

    终于殷逢攸打破了沉默,“我记得前面好像是有一个村庄来着。”

    “确实,因为幼泽湖水的特殊性,使得那里的村民罕见得从灾厄中活了下来,大约五十年前一部分遗民逃亡到幼泽寻求庇护,这座村庄也慢慢被世人所知晓。”殷子初补充道。

    “幼泽?已经很少有人会这么称呼它了吧,那里不是很早以前就被改成了罗布淖尔湖吗?”韩雅问道。

    “个人习惯而已。”

    “公子所说的遗民不会就是...”殷逢攸喃喃道。

    “是,当代陇王殷景恒的父亲殷伦岁,借助幼泽水他才在大漠之中重建了远昌这座城市,陇王本身也属于魏王脉说起来跟你们还有点亲戚关系。”

    “像兄台这么博学又年轻的人恐怕在大魏都难以找出第二个人,真是大魏之幸啊。”殷逢攸惊奇的说道。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赶紧赶路吧,今天估计是赶不到了,要做好露营的准备。”

    “好、好。”殷逢攸虽说是魏王脉但毕竟还是皇族,突然被用命令的语气说话有些不适应。

    入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五人靠着一块巨石面面相觑,气氛又变得尴尬了起来。

    “阿嚏,殷兄,这应该不是你们第一次露营吧,难道你们不生火吗?你们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夜晚的寒风冷的刺骨,殷逢攸颤抖着问道。

    啊这,韩雅突然想到似乎之前一到晚上殷子初突然就掏出了柴火,有时候她走个神的工夫,他们就已经把篝火搭好了。这么一想,能在沙漠里找到柴火本身好像就是一件不太合理的事。慢慢三人的视线就落到了殷子初苏九栀二人身上。

    面对三人灼热的视线苏九栀急忙摆摆手推脱道:“我也不知道,之前都是公子负责的!哈哈...”

    苏九栀有些无颜面对殷子初背过去在心里大喊道:“对不起!公子对不起!我应付不过来的!对不起!”

    几人死死盯住殷子初,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不说出来个所以然就不放你走一样。

    少年挠了挠脸颊说道:“在这坐着也不是办法,我去周围找找看。”说完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靠!居然逃走了,我还想看到他难堪的样子呢!”韩雅抓狂的喊道。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韩雅的一番话不禁雷到了殷逢攸,“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苏小姐好像不见了呢。”

    韩雅摆摆手说道:“啊,应该是去找她的公子了吧,那孩子应付不了生人。”

    “但是...”一旁沉默许久的殷逢彰突然说道,“我们其实有带生火的燃料。”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大饼”,“只要随便采一些干草助燃,骆驼粪还是很好烧的。”

    “诶?既然有,那为什么还要问他们?”

    殷逢攸摆摆手说道:“我就是感觉你们看起来不像是会露营的样子,感觉问一下会有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

    另一边,殷子初正坐在石头上不知想着什么。“公子?原来你在这啊。”

    看着追上来的苏九栀让他有些诧异:“噢,是你啊,你是怎么跟上来的。”

    “emmm,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公子大概在这个方向就跟上来了。”

    “空间感知力吗,抱歉,把你一个人丢在那了。”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苏九栀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摆摆手说道:“没关系的,慢慢的我就适应了,倒是公子抱歉啊,那个时候把你卖了。”

    “没事,你做的对,我也不希望你难堪。出来躲一会就好,反正殷逢攸他们带了燃料的。”

    “诶?原来他们带的啊?所以他单纯就是为了拿我们寻开心吗。”

    “昂对,毕竟外人看来我们应该很好磕吧。”

    苏九栀没有多说什么,慢慢坐在殷子初的身边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不等他开口便说道:“让我稍微任性一下吧,毕竟任性的机会用一次少一次的,对吧?”

    “嗯。”苏九栀的情况殷子初也是知道的,自然也可以听出她话里有话,就这样静静坐着任由她靠在身上。

    “你看天上的星星好美。”

    “嗯。”

    “真想一直这样啊。”

    “嗯。”

    看着一直“嗯”的少年,女孩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有点小期待。”

    “不管发生什么,我会保护好你的。”

    ……

    “是嘛。”苏九栀突然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伸了个大懒腰说道:“那你可要保护好我噢,回去吧。”

    沙漠是美的,一种孤独的美,星空也是美的,一种梦幻的美。美——多么醉人的文字。沙漠是寂寞的,一种死寂的寂寞,星空也是寂寞的,一种遥远的寂寞。寂寞——多么骇人的词语。拥抱星空的沙漠是幸运的,星空让它不再孤独,被沙漠照耀的星空也是幸运的,沙漠在天际与它相接,让它不再遥远。只可惜人们惧怕沙漠将他们无情的埋葬,对它的爱太浅让它美得太短暂,只如须臾般片刻,但所幸它们对彼此的爱是永恒的,直至海枯石烂。

    围在篝火旁的韩雅远远就看见了两人的身影急忙招呼道:“喂!这边,怎么这么久啊。”

    殷苏二人相视一笑苏九栀答道:“我们走了好远,但是周围都没有什么可以烧的东西,幸亏你们把火升起来了。”

    韩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说道:“走了一天路了,我都要困死了。”

    “困了就睡吧。”殷子初靠在石头上说道,“你们都休息吧,今晚还是我守夜。”

    伴随着燃料燃烧的爆炸声,几人陆续进入了梦想,殷子初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不由得叹了口气。

    “在愁什么?”殷逢攸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殷子初看了看熟睡中的苏九栀,便示意对方到远处交流。

    殷逢攸眯缝着的眼微微张开说道:“兄台应该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吧。你...是聭人吧?”随手点起一支烟伸向对方。

    聭人是崩坏期到来的祸首之一,传说魔神癔玄虽肉身崩坏,但是污血却污染了包括旧都商洛在内的许多城市。正当世人觉得未从城中撤离的人已经全部遇害。百年之后一群人以弃人自称,声称是曾经被抛弃之人的后代。当时在位的是以仁义著称的魏仁帝,仁帝认为弃人之所以被抛弃,究其原因是因为朝廷的搜救工作没有到位,于是在官方的书文上记载“朕愧其人也。”,弃人们得到了优待,另外因弃人拥有不同与常人的力量,他们在军事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当时新一代将领半数都是弃人,但是这却引起了士族的不满。

    仁帝驾崩后,平帝即位,弃人为感谢仁帝恩遇素缟数月。以兵部、吏部为为首的官员指责弃人没有参与新帝登基大典。指出弃人的力量与癔玄同源是不详之兆,同时国内出现仁帝就是因为重用弃人被魔神污染才早崩。平帝大怒,将在朝弃人一律斩首,并将弃人改名为聭人意为耻辱受愧之人,革除聭人平民身份,位低于奴隶。最后甚至出台了针对聭人的法律《新五等法》其中甚至规定“凡杀聭人者,不以杀人受罚,不以杀隶而责之,须自谢,以污体之过。”这也为聭人加入业兽阵营埋下了伏笔。

    殷子初没有否认而是伸手拒绝了递来的烟说道:“烟草的危害可比聭人大,你接受得了它却接受不了聭人吗?”

    “那可未必。”殷逢攸重重吸了一口说道,“起码它会促进我多巴胺的分泌,让我感到轻松。我记得聭人似乎只会造成亡国之祸。”

    “是吗?所以呢,你应该知道,你们拦不住我,只要我想可以随时杀掉你们。”

    “知道,我当然知道,数千机甲都无法猎杀的业兽锷可是被你随便一脚就踩死了,虽然灵力者做不到,但是我觉得聭人中应该也不存在这种人,不然灾厄发生时一切就就结束了。但是你没有否认你不是聭人不是吗?”

    “如果你觉得使用那种力量的人就是聭人,那对于你来说我自然就是聭人。”殷子初抓起一把黄沙说道。

    随着烟蒂火光的熄灭殷逢攸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好吧,是我抱有偏见了。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想听吗?”

    “愿闻其详。”

    “聭人之力的历史应该远远早于仁帝时期,虽然只是出于我的直觉,聭人、业兽,呵。你似乎比他们要古老很多,大概你是来自历史开始的那一天吧?灾厄都过去了数百年,为什么才回来,国主大人。”

    虽然早就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但殷逢攸的话还是让殷子初感到一丝震惊,他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看着手中的黄沙从手中流尽后才缓缓开口:“确实是个大胆的假设,但是很可惜,殷子初只是殷子初不是你们的国主大人,而且你认为他会做出不去镇压业兽之灾却带着银发萝莉流浪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吗?”

    “嗯,是我多虑了,若国主大人在世也一定会是如兄台般强大的人吧。不过我很在意,为什么?是因为她吗?广陵侯的幼女。”殷逢攸看着远处的苏九栀说道,“从发色看她是异能者无疑,算一算她今年已经十五六岁了,她体内前所未有的高数量高纯度的灵力,虽然尚未觉醒但那已经不是人类所能承受的限度了,你应该知道,是否觉醒灵力对异能者寿命的影响只是杯水车薪,他们的身体早在生下来就已经...她已经没有几年时间了,值得吗?”

    “你知道,失格者吗?”

    “嗯?那是什么?”

    “世间万物,大到新宇宙的诞生,小到原子的运动,都是遵循着一条秩序线的,这条秩序线由观测者所维护。但是秩序是会出错的,就像人会感染病毒一样,这些病毒被称之为——失格,而获得失格能的人就是失格者,他们往往拥有超越常人的天赋,其他世界里有人叫他们天选之人,位面之子什么的,虽然根据世界的不同每个人的表现各异,说白了就是一群开挂玩家,在失格能的影响下他们往往在付出极小代价的前提下就可得到异于常人的收获。啊,他们好像称呼这为机缘来着。但是他们的行为只是在为秩序线制造抗体罢了,在他们清理掉自己世界的失格能后,或许他们会直接在战争中死掉,或许他们最后会失去力量,或许他们去到了更高的位面之上,一切的终局都只是因为秩序线已经修复完毕,已经不需要了作为疫苗的他们,秩序线通过制造生灵进化,生灵死后便会化为养料,我等生灵命运皆如此。啊,他们还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主角。”

    殷子初的一番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多,让殷逢攸有些难以消化:“观测者是什么?神明吗?那国主杀死的神明又是什么?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着一切生灵的命运,不管我们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命运的桎梏是吗?不对,我们的努力也是命运的一环。”

    “不错。”殷子初赞扬道:“没想到你理解能力还挺好的观测者嘛?它没有生物的感情,也没有什么主观意识,更不会直接干涉秩序线,它的存在只是为了观测,与其说是神明,不如说是一个工具吧。至于那些神明,他们不过是上一任失格者。”

    听到对方的解释殷逢攸惊愕的看着殷子初说道:“那你...”

    “我?我说了,殷子初只是殷子初。”

    “你是觉得她会是新一任失格者吗?”

    “我不知道,在失格者完全成为失格者之前,是无法被预测的。不是所有使用失格能的人都是失格者。”

    这一句话如醍醐灌顶点醒了殷逢攸:“失格能,是可以被掠夺的是吗?”

    殷子初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肯定。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虽然是不久前才决定的,但无论她是失格者还是异能者,我都希望她尽可能活的长一点,不管敌人是谁,我都不会手软,至少她一定要比我活得长。这也是一种赎罪吧,善良的人应该有更多时间享受生命。”

    “是吗,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