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太阴炼形
“自古花无久艳，从来月不长圆。
任君堆金积玉，难买长生不死.....”
灵池山顶，树木郁葱，星星点点的晚霞霞光透着树缝砸落在灵池旁。
一名身着青灰色衣袍的人影，双手背于身后，站在灵池边，低声吟唱。
声音暂歇，人影转身，看向出现在桦树旁的老人，打了个稽首，微笑开口道：
“玄清师弟，二十年不见，别来无恙。”
身着麻布衣衫的老人，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脸色复杂。
微微躬身，还了一礼：
“玄一师兄，别来无恙。”
中年男子嘴角微勾，似乎很是高兴，语气颇有些怀念道：
“玄一......
我已经很久不曾被人叫过这个道号了。
乌飞兔走，跳丸日月。
当初下山之日，便是玄清师弟相送。
而今玄清师弟居然登门来看望为兄，当饮一大白！”
中年男子右手轻翻，池中金鱼跃起，倏忽化作金色琉璃盏，盘旋空中。
左手向着天边轻挥，漫天赤色晚霞如海浪翻涌，坠入盏内。
“且同饮！”
中年男子高声笑道，金盏入手，红霞入喉。
老人面色肃然，同样挥手招来一杯金盏，高举，沉声道：
“贫道敬师兄一杯，此杯饮尽，还请师兄随师弟前往祖师堂走上一遭。”
笑声渐歇，中年男子面色微沉，看向老人，语气玩味：
“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师傅愿意重新将为兄纳入门墙了吗？”
老人一盏红霞入口，随意地用袖袍擦了擦嘴角，回道：
“师兄莫要说些玩笑话。
当年师兄犯下大错，被师傅逐出门下。
这些年师傅每次提起你，那修身养性的功夫便似空修了一般。
如何会再将你重新纳入门墙。”
中年男子双眼微眯，微笑道：
“那师弟叫为兄随你去一趟祖师堂，又是什么意思呢？”
老人将手中金盏一抛，面色肃然道：
“玄一师兄，你莫要再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些年，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不是老道心血来潮，算了一卦，来到了这灵池山，都不知晓你这些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这灵池山下的阴煞之气，就连掩日阵法都快遮掩不住了！”
中年男子看着老人，却哑然失笑道：
“你啊，这些年里卜算之道没什么长进也就算了，连阵法一道都没有什么长进不成？
你且好好看看这阵法的作用。
此地的阴煞之气，本就是山势龙脉汇聚而成。
我陈家祖地就在此处，族人世代靠山而活。
这阵法，不过是我为了防止阴煞之气外泄，累及族中老幼所设罢了。”
老人皱眉，扭头仔细看了一眼灵池。
沉默片刻，眉头微皱。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无奈道：
“都已经是先天真人了，却还是这般莽撞。
你那江湖游侠儿的性子，真该改改.....”
话没说完，灵池底部骤然涌出一股庞大的阴煞之气，向四周蔓延。
在场两人都是陡然一震，面色微变。
老人右手一翻，手中出现一枚黄铜水盂。
器如茶杯状，口略大，杯子周围绘有五岳真形图。
往天上一抛，直接滞留在灵池上空，汹涌而出的阴煞之气立即停止了扩散。
老人扭头，横眉怒视：
“陈修远！
你还说你不在修炼太阴炼形之术？！”
陈修远也是眉头微皱，显然不知道灵池底部发生了什么。
手中轻掐几个道诀，看向老人道：
“师弟，你能来看望为兄，为兄很高兴。
但是你现在说话的语气，为兄很不喜欢。
你甚至都不愿意再喊我一声师兄。”
老人看着玄一，沉声开口道：
“当初你肆意杀人摄阴夺魂修行太阴炼形之术，被师傅逐出师门之后，就已经不是我师兄了！
之前还喊你一声师兄，不过是以为你这些年已经放弃了此术的修行。
没想到你居然还在坚持！”
陈修远摇了摇头：
“师弟，你可知道，何为太阴炼形？”
“太一守尸，三魂营骨，七魄卫肉，胎灵录气，所谓太阴练形也。
师兄当初摄阴夺魂，不就是为了供奉太一？！”
陈修远点了点头，赞许道：
“不错，不过那只是太阴炼形之皮毛。
我在回到族中看到我陈家先祖的尸解之物后，才发现原来我走错了路。
太一就是太一，何须供奉？”
老人双眼微眯：
“所以，此地的阴煞之气，和你无关不成？”
陈修远这次却是没有否认，只是叹了一口气：
“非也，非也。
若人暂死，适太阴权过三官，血沉脉散，以极阴极煞之气养之，则五脏自生，返阴还阳。
求道之路何其长乎，一世又何其短也.....”
老人瞳孔微缩，明白了陈修远话语间的意思，沉声开口：
“我道真修，若有厌生死心，超生死心，止名为异，不名为道！”
陈修远面带笑容，轻念道号，皮肤皲裂，衣袍消散，露出血肉骨胳。
内里五脏空空，却有缕缕血肉如龟蛇鼠蚁盘踞。
“万物可为我，我之一身，内变蛲蛔，外烝虱蚤，瘕则龟鱼，瘘则鼠蚁，我可为万物。
这岂非道乎？！
师弟，你着相了！”
.......
当司予从狭窄的坑洞里爬出来的时候，天上晚霞已落，太阳只剩下一抹余晖。
这都过去一天了吗？
司予有些无奈，他都感觉没过去多久。
想来应该是在棺材里失去意识的时间太久了。
毕竟，池南烟居然都能挖出这么长的一个地道了。
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向站在不远处池南烟。
绝美的侧脸仰头望天，似乎在观察什么，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而她身上的白裙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泥污。
嚯，有点神奇。
司予眉头微挑，走了过去：
“池大人，你在看什么呢？”
池南烟低头，扫视了一眼四周。
她挖的坑洞距离灵池不远，就在一处大树后面。
在此处能大致的看到灵池附近的景色。
“这里有高人斗法的气息。
不过本官修为尚浅，看不出什么。
有可能是路过什么高人，碰到了从洞窟中出来的东西....”
司予不由的神情一肃，也看向身周。
身旁的花草树木，并无被破坏的痕迹，一切如常。
但他确是感觉一些不对劲，快步走向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摸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金鱼。
有股隐晦的法力波动盘旋在这条金鱼的身上。
“算了，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但是未见血迹和其他问题，想来未在此地盘桓多久。
本官必须得先回去上禀情况，寻求高人来处理那个东西。”
池南烟迅速开口，看向司予：
“你便和本官一起走一趟执剑司吧！”
任君堆金积玉，难买长生不死.....”
灵池山顶，树木郁葱，星星点点的晚霞霞光透着树缝砸落在灵池旁。
一名身着青灰色衣袍的人影，双手背于身后，站在灵池边，低声吟唱。
声音暂歇，人影转身，看向出现在桦树旁的老人，打了个稽首，微笑开口道：
“玄清师弟，二十年不见，别来无恙。”
身着麻布衣衫的老人，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脸色复杂。
微微躬身，还了一礼：
“玄一师兄，别来无恙。”
中年男子嘴角微勾，似乎很是高兴，语气颇有些怀念道：
“玄一......
我已经很久不曾被人叫过这个道号了。
乌飞兔走，跳丸日月。
当初下山之日，便是玄清师弟相送。
而今玄清师弟居然登门来看望为兄，当饮一大白！”
中年男子右手轻翻，池中金鱼跃起，倏忽化作金色琉璃盏，盘旋空中。
左手向着天边轻挥，漫天赤色晚霞如海浪翻涌，坠入盏内。
“且同饮！”
中年男子高声笑道，金盏入手，红霞入喉。
老人面色肃然，同样挥手招来一杯金盏，高举，沉声道：
“贫道敬师兄一杯，此杯饮尽，还请师兄随师弟前往祖师堂走上一遭。”
笑声渐歇，中年男子面色微沉，看向老人，语气玩味：
“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师傅愿意重新将为兄纳入门墙了吗？”
老人一盏红霞入口，随意地用袖袍擦了擦嘴角，回道：
“师兄莫要说些玩笑话。
当年师兄犯下大错，被师傅逐出门下。
这些年师傅每次提起你，那修身养性的功夫便似空修了一般。
如何会再将你重新纳入门墙。”
中年男子双眼微眯，微笑道：
“那师弟叫为兄随你去一趟祖师堂，又是什么意思呢？”
老人将手中金盏一抛，面色肃然道：
“玄一师兄，你莫要再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些年，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不是老道心血来潮，算了一卦，来到了这灵池山，都不知晓你这些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这灵池山下的阴煞之气，就连掩日阵法都快遮掩不住了！”
中年男子看着老人，却哑然失笑道：
“你啊，这些年里卜算之道没什么长进也就算了，连阵法一道都没有什么长进不成？
你且好好看看这阵法的作用。
此地的阴煞之气，本就是山势龙脉汇聚而成。
我陈家祖地就在此处，族人世代靠山而活。
这阵法，不过是我为了防止阴煞之气外泄，累及族中老幼所设罢了。”
老人皱眉，扭头仔细看了一眼灵池。
沉默片刻，眉头微皱。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无奈道：
“都已经是先天真人了，却还是这般莽撞。
你那江湖游侠儿的性子，真该改改.....”
话没说完，灵池底部骤然涌出一股庞大的阴煞之气，向四周蔓延。
在场两人都是陡然一震，面色微变。
老人右手一翻，手中出现一枚黄铜水盂。
器如茶杯状，口略大，杯子周围绘有五岳真形图。
往天上一抛，直接滞留在灵池上空，汹涌而出的阴煞之气立即停止了扩散。
老人扭头，横眉怒视：
“陈修远！
你还说你不在修炼太阴炼形之术？！”
陈修远也是眉头微皱，显然不知道灵池底部发生了什么。
手中轻掐几个道诀，看向老人道：
“师弟，你能来看望为兄，为兄很高兴。
但是你现在说话的语气，为兄很不喜欢。
你甚至都不愿意再喊我一声师兄。”
老人看着玄一，沉声开口道：
“当初你肆意杀人摄阴夺魂修行太阴炼形之术，被师傅逐出师门之后，就已经不是我师兄了！
之前还喊你一声师兄，不过是以为你这些年已经放弃了此术的修行。
没想到你居然还在坚持！”
陈修远摇了摇头：
“师弟，你可知道，何为太阴炼形？”
“太一守尸，三魂营骨，七魄卫肉，胎灵录气，所谓太阴练形也。
师兄当初摄阴夺魂，不就是为了供奉太一？！”
陈修远点了点头，赞许道：
“不错，不过那只是太阴炼形之皮毛。
我在回到族中看到我陈家先祖的尸解之物后，才发现原来我走错了路。
太一就是太一，何须供奉？”
老人双眼微眯：
“所以，此地的阴煞之气，和你无关不成？”
陈修远这次却是没有否认，只是叹了一口气：
“非也，非也。
若人暂死，适太阴权过三官，血沉脉散，以极阴极煞之气养之，则五脏自生，返阴还阳。
求道之路何其长乎，一世又何其短也.....”
老人瞳孔微缩，明白了陈修远话语间的意思，沉声开口：
“我道真修，若有厌生死心，超生死心，止名为异，不名为道！”
陈修远面带笑容，轻念道号，皮肤皲裂，衣袍消散，露出血肉骨胳。
内里五脏空空，却有缕缕血肉如龟蛇鼠蚁盘踞。
“万物可为我，我之一身，内变蛲蛔，外烝虱蚤，瘕则龟鱼，瘘则鼠蚁，我可为万物。
这岂非道乎？！
师弟，你着相了！”
.......
当司予从狭窄的坑洞里爬出来的时候，天上晚霞已落，太阳只剩下一抹余晖。
这都过去一天了吗？
司予有些无奈，他都感觉没过去多久。
想来应该是在棺材里失去意识的时间太久了。
毕竟，池南烟居然都能挖出这么长的一个地道了。
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向站在不远处池南烟。
绝美的侧脸仰头望天，似乎在观察什么，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而她身上的白裙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泥污。
嚯，有点神奇。
司予眉头微挑，走了过去：
“池大人，你在看什么呢？”
池南烟低头，扫视了一眼四周。
她挖的坑洞距离灵池不远，就在一处大树后面。
在此处能大致的看到灵池附近的景色。
“这里有高人斗法的气息。
不过本官修为尚浅，看不出什么。
有可能是路过什么高人，碰到了从洞窟中出来的东西....”
司予不由的神情一肃，也看向身周。
身旁的花草树木，并无被破坏的痕迹，一切如常。
但他确是感觉一些不对劲，快步走向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摸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金鱼。
有股隐晦的法力波动盘旋在这条金鱼的身上。
“算了，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但是未见血迹和其他问题，想来未在此地盘桓多久。
本官必须得先回去上禀情况，寻求高人来处理那个东西。”
池南烟迅速开口，看向司予：
“你便和本官一起走一趟执剑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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