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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漫画的影响力

    苗熙帅画完《十个小黑点》后意犹未尽,想了想拿起一张A3的大纸折叠成32开大小的四面,挥手画起了《驴掉井》的故事。

    故事已经在护国寺画过一遍,当时采用了暴走的风格,再次重画,一时间兴致勃发,更是放开了手脚,姿意而为,只花了半个时间,就把故事画完了。

    又是一个一140文,这么好的故事,一本只卖20文是不是太便宜了?

    算了,薄利多销吧!呵呵,这也能算是薄利吗?本钱只用了两页大纸,一文钱能买十页,这个利润有多少倍了?

    他画的故事价值远远不止140文,这份原稿复印一次后并不是终结作废了,而是可以继续使用。只需要用柳枝按照线条重新描绘一遍,就可以重复复印,理论上可以无穷无尽地使用下去。

    重新描绘不照样要花时间吗?再画一次又要半个小时。

    绘画和描绘是有本质差别的,绘画是艺术,描绘是技术,只需稍加培训,不用思考,细心地按线条机械地描出来就可以用了。

    他完全可以雇家庭妇女,只需往各家送需要画的稿件,第二天派人去收取,就相当开设了不用场地的印刷厂,而妇女们利用业余时间在家里工作就可以,成本可以更加低廉。

    原稿只有一份,怎么能大量雇人呢?

    原稿虽然只有一份,是反向的,可以复印出七份正稿。这七份正稿同样可以按线条描绘复印,它们复印出来的稿件是反向的,可以当作原稿,如此就可以得到七七四十九份原稿,不够的话再描绘一面就可以多得七份原稿,原则上想要多少原稿就有多少,想雇多少人都可以。

    苗熙帅万分庆幸自己看到了拍灰年画技术,真心感谢跃进时期百姓的大公无私,把祖传的技艺都无偿贡献了出来。

    苗熙帅嘿嘿而笑,只需要按件计酬,成本可以更加低廉,估计和雕版印刷的效率差不了太多。

    哎呀,这个想法暂时还无法实现,原因是他还没想好技术要不要公开?只要雇佣了人手,这个不复杂的技术必然要泄密。

    他画完《救驴》,看到天色还早,兴致还没有消散,手还有些发痒,不由寻思着再画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前世他经常赶集卖印刷品,摊旁是一个出租小儿书的摊位,除了武侠小说外大多都是儿童书籍。

    两个摊主很快就熟络起来,除了吹牛聊天外,苗熙帅大多时间都在阅读这些免费书,时间久了,喜欢的书籍读了不止一遍,可以说对儿童故事、武侠故事和传奇故事知道得不少。

    问题就在于头脑中的故事太多,有些选择困难。

    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选择困难,而是如何处理图画和文字的关系,漫画里要不要写字,写多少字合适?

    前世普及了义务教育,全民认字,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可是,他现在必须谨慎对待这个问题。

    漫画缺少文字,内容不易理解,复杂一些的故事就无法表现出来。

    若图画中文字多了,销售对象必须倾向于读书人,不说这时代读书人太少,关键读书人见多识广,很可以不接受他这种简单的,暴走画风的漫画。

    如何选择出既不需要太多文字来说明,又能让人看懂,还觉得有趣的故事呢?

    他瞟见自己将画的驴,转念想起了另一个有驴有关的故事。

    故事是讲父子俩骑驴赶集,父子俩因为缺乏主见走向了悲剧。

    他说画就画,凝神绘制,采用比较简单的风格。

    父子俩出门往驴揣上放褡裢,反写了“赶集”两个大字,正中间两个字“进城。”

    父子俩进城赶集,天气很热,儿子在前面牵着驴,父亲骑着。

    路人看到这情况后,指责父亲:“你这当爹的,怎么能自己骑毛驴,让小儿走呢?”

    苗熙帅尽量少用文字,可是,遇到路人对父亲的指责,没有文字的话肯定不好懂呀,可文字多了看不懂呀。

    他思考片刻,便没有写字,只是夸张地让路人指向那个父亲,嘴巴里喷着唾沫。

    下两幅图是父亲下驴,儿子上驴,父亲在前牵驴。

    路上碰到一位读书人,指着他们说:“你这个小儿怎能如此不孝,自己悠哉着骑驴,却让年纪大的老父跟着跑?”

    同样没写文字,接着两幅中是儿子下驴,扶父亲上驴,父亲却一脸茫然地摇头拒绝,两人牵着驴行走在路上。

    一位老者指着他们哈哈大笑:“这爷俩真蠢,放着驴子不骑,自己走路。”

    两父子一前一后全骑在了驴上。

    城边被一位老太太看到,指着俩人气愤地骂:“你们怎么这么狠心,一头小瘦驴,哪里驮得动你们俩?可怜的小毛驴呀!”

    苗熙帅把驴画得瘦小发抖,浑身冒汗,形象确实可怜。

    父子两人再也不知如何是好?

    儿子眼珠一转,接着一下幅图画变成了两人抬驴行走。

    如此行为引得更多路人的指点嘲笑。

    “咯咯咯……”柯梦不知何时来到了旁边,看着画只是顾着乐。

    苗熙帅是在外面找了一块石头画的,开始柯梦在地上练习绘画,不知何时跑了过来。

    “好看吗?”

    “好看,真好。”柯梦不舍地看着。

    直到天黑,苗熙帅才画了一半,虽然感觉有些疲劳,却满心欢喜,这都是钱呀,小心翼翼让柯梦收起来,回去吃饭。

    二老实非常高兴,在灯下听柯梦嘀嘀咕咕地讲漫画。

    “没啥,好,好看。”

    刘贵送来了饭菜,两人再次放下一切,又开始享受大餐,苗熙帅每次都有些妒忌,自己的胃口怎么就没那么好呢?

    吃过饭后,二老实还处于情绪激动之中,主动和苗熙帅聊天,不过,说了什么苗熙帅没太听懂,因为他还在考虑如何画后面的情节,二老实说着说着靠在树上睡着了。

    现地轮到柯梦了,甜甜地一笑,脸上有肉后,笑容特别甜美。不过,笑容还没消失就变成了哈欠,抱歉地眨马眨巴大眼倒头睡了过去。

    嚓,苗熙帅想到自己还要加班绘画,真心感觉不香了,是不是也睡倒算了。

    ……

    晚膳后,皇帝虽然吃的是膳,却没有胃口,吃完就没精神地坐在案前皱着眉头。

    董宋臣知道皇上被大臣逼宫,又在想宰相的人选问题了,看到皇帝愁眉苦脸的样子,连忙笑着上前,轻咳一声:

    “咳,皇上,老奴这里有几张画,嘻嘻,挺好玩的。”

    董宋臣为了皇上什么都干,选美女,找春g宫画都只是小事,何况令人拿了苗熙帅的区区的几张画纸。说着便掏出了吩咐手下偷来的漫画。

    宋理宗以为又是春g宫画,抬头一看更是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破纸,看到董宋臣那古怪的笑容,心中一动,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秘密?

    他瞄了一眼侍女和小太监,急忙接过来,小心遮掩着打开一看,是一个长了三根毛的孩子,忍不住噗嗤一乐:“这是哪个孩子涂鸦的,是小启吗?”想到侄子就耐心看起来。

    看着看着,神情一肃,抬头叹息:“百姓们真苦呀,唉,我知道实际情况比这严重,可是,该怎么救这天下呀!”

    董宋臣暗自后悔,那两张应该抽出来。

    他不敢接话,接话就是干政。他悄悄把那一张抽掉:“皇上,你看这张画得更丑,这是个啥呀,孟启少爷可比他强多了。”

    皇上低头时咦了一声,脸上乐了一下就失去了兴趣,说:“掩耳盗铃?这是有人劝谏吗?”他往龙椅背上一靠,喃喃起来:“确实不能再掩耳盗铃了,是该定下人选了。”

    他起身坐直,取出一张纸来,取笔写上:“史嵩之,子由。”

    大臣反对,太学生游行上书,你们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官员呢?史嵩之确实有治国的能力呀。

    他烦躁地重新坐直,接着往下写了起来:

    吴潜,毅夫;

    董槐,庭植;

    赵葵……。

    写着写着,烦躁地放下笔,再看向名单。

    各有长处,可都不大满意,到底选谁担心宰相呢?

    “皇上,要不是选妃侍寝?”董宋臣轻声询问。

    “逄了,今天不用了。”理宗赵昀烦躁地摇了摇头,下意识瞄向《掩耳盗铃》。

    董宋臣暗自奇怪,这是皇上首次拒绝宠幸妃子,莫非拍到马蹄子上。

    赵昀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灵魂出窍一样直盯着《掩耳盗铃》漫画。

    “皇上,阎娘娘送来了宵夜。”小太监的声音响起。

    “放下吧。”

    “皇上,……”

    “下去!都下去!”皇上赵昀猛地拍向案几,完全没了宠幸妃子的心情。

    看到所有人都下去后,他重新拿起笔来,下极大决心似地要往史嵩之的名字画圈,刚点到纸上又停了下来。

    难呀!

    太学生爆发了大规模的游行,市民都跟着有了骚乱的苗头,大臣们对他狂喷了一下午,逼迫他立即任命一位德高望重的宰相,绝对不能选择史嵩之。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本来这是孙子兵法中的一句话,赵昀年轻时就进行了拓展:“宰相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唉,你们怎么都不理解朕呢?赵昀叹息着捶起了后腰,只有四十六岁呀,年不到半百,怎么就硬不起来了呢?怎么变得如此瞻前顾后呢?

    他痛苦地望向宫殿房顶,每每这个时候,都会回忆曾经的辉煌,重温年轻时的壮举。

    当时真是精力旺盛,敢冲敢闯啊!

    赵昀的脸色在回忆中缓和了下来,每次烦恼时,都会回忆光荣的往事,这样心情会舒畅一些。

    他是一个贫家小儿,后来被史弥远带到城中,亲自培养,把他扶上了皇帝宝座。

    有得必有失,大功臣、大权臣史弥远功高震主,必然要享受应有的权力,他当了皇帝,却是整整十年的傀儡。

    忍气吞声也好,韬光养晦也罢,他熬了下来,熬到史弥远和另一个掌握大权的杨太后都去见了祖宗,那时他才三十来岁,终于可以亲政了。

    憋了整整十年呀,终于可以亲政了。他眼看着国家千疮百孔,内忧外患了,心早就在流血,可以说思考了整整十年,要把国家治理好。

    他亲政时,内部官员腐败,国家经济濒于崩溃,外部敌人虎视眈眈,国家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

    历年来滥发交钞,其社会存量高达3亿多缗,币值贬值非常严重,价值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

    他当时年轻气盛,并不避讳地在朝堂上大声喊出:必须整顿,必须拨乱反正,必须挽救垂危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