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说出你的愿望
随着演唱的不断推进，歌词中那个如泣如诉，却又自强不息的女强人形象愈发清晰。
女人，在读书人眼中，或是洪水猛兽，或是红粉骷髅，
是他们追求无上大道的绊脚石，是他们一展宏图的拦路虎，
是陪衬，是点缀，是万事万物，
唯独，不是她们自己。
读书人手握上千年的发声权，让所有人下意识的认为这样说、这样做，没错！
但是，
今天，有一个年轻男子，用一曲非诗非词的未闻小调，唱透了女人。
琴音翁鸣，晶莹滴落。
动情的演唱，必然能引起听众的共鸣，完全带入旋律的皇后，已经在脑海中掀起那奇女子的面前薄纱，
果然，就是她自己！
清风习习，将喜雨亭内浓厚的悲切氛围不断的淡化，而歌曲中的情绪，也从此前的‘顾影自怜’，转变为‘自立自强’。
在方沐的歌声中，长孙皇后逐渐认清了她自己。
哪怕是大司乐方越，任其绚烂的指法，绝伦的技艺，在皇后心中，也只当得一个‘好’字。
她身为长孙家贵女，自然是有品位，会欣赏的。
恰恰是因为她懂，皇后才从心底里清楚，他们所演奏的，所歌颂的，都是与‘自己’无关的。
身为旁人，鼓掌喝彩已是有教养的终极体现。
但，
今天，皇后双眸之内的泪珠，已经连成线，不间断的滴落。
原本微微耸动的双肩，此时已经平静无比。
这让有些担忧的李二，也稍稍放宽心，观音婢的身体不好，情绪不能剧烈波动。
看到优雅流泪的皇后，李二心疼的轻轻握紧了她的双手。
……
当方沐唱完最后一个音，整个人双手缓缓滑过古琴，温柔的抚震颤的琴弦。
睁开通红的双眼，他注意到皇后的神态与此前完全不一样了。
方沐看了下周围，不少宫女都在哭，就连身为当今陛下的李二也在唏嘘。
此前言语多有挑衅的长乐公主，也是眼眶泛红，不断的用手帕擦拭眼角。
【成了！】
方沐在心中激动的大呼。
琴音停下之后，喜雨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约一炷香之后，长孙皇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方沐，这是你自己所作的？”
方沐的模样实在太过年轻，在京城他这个年纪的二代们，可以撩女人，玩女人，唯独不应该懂女人。
但偏偏，他懂！
“回皇后娘娘，此曲乃是奴才，梦中偶得。”
对于方沐的自谦，皇后微恼，“如果是赞美山河，我能理解；如果是歌颂男子气概，本宫也能理解。”
只见她眉头一凝，一股天下之母的气势蓦然冲向方沐，“但是，你这首歌，是写女人，而且还把女人写透了，这样的解释，你真的认为可以搪塞过去！”
面对皇后严厉的质问，方沐一时间语塞，他只知道这首歌对于有一定阅历的女性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但他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创作思路，他哪里有创作思路啊，他可是翻唱啊！
察觉到方沐的愚钝，李二开口解释道：“我想是和那件事有关。”
“哪件事？”皇后扭过头，疑惑的看向李二。
“你可知方越一直要求方沐称呼自己为‘娘亲’？”
方越，长孙皇后对他也是很了解，不但一些重要场合可以见到他，就连偶尔自己心烦也会让对方给自己演奏几曲。
明明很正常的一个男人，为何会让自己的孩子，在私下里成为自己为‘娘亲’？！
有瓜！
“哦？真的么？”皇后确认道。
有了李二这个台阶，方沐自然是顺杆下，“没错，从我记事起，娘亲就让我这般称呼，直到我七岁的时候，才知晓原来‘娘亲’，应该是对应的‘女子’。”
说到这里，方沐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叹息道：“从那一刻，我虽然不知娘亲的良苦用心，但心中也明白，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深刻用意。从那时起，我便时常偷偷观察娘亲的一举一动。”
方沐低垂着眼眉，讲述了自己记忆中的方越。
再加入李二小声补充了方越与福王的‘特殊关系’后，皇后眼中的疑虑尽数散去。
“方沐，没想到你这样的年纪，就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来，坐到我身边。”
方沐局促的坐下后，皇后更是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这样的表达形式，我很喜欢，只不过为何从前从未听过？”
“回娘娘，奴才把这样的形式称之为【歌】，他是不想诗词一样，需要引经据典，也不想民间小调一样那样简单朴素，他可以用任何一种旋律、任何一种乐器为辅助，来抒发、表达自己的内心所感。”
“不引经据典，便难登大雅之堂啊。”李二瞬间指出了算是致命的缺陷。
这个时代的传播方式，更多的还是依赖口口相传，而想要有大范围的传播效果，读书人更是难以忽略的传播媒介。
没有引经据典，便容易在读书人眼中落入‘下乘’。
听到李二的评价，皇后顿时冷言冷语道，“是，是无法入了读书老爷们的法眼，可这首歌，却是走进了天下女子的心里。”
“观音婢，朕不是这个意思。”李二连忙告饶。
“方沐，你别理他，他堂堂盛唐的皇帝陛下，眼中自然只有他的江山，哪里有我们这些妇孺啊。”
方沐一听，这观音婢也是阴阳怪气的大宗师了。
果然，李二瞬间对着方沐道，“方沐，你想要什么，朕都赏你。”
眼见目的达成，上一秒还嗔怒的皇后，瞬间笑容灿烂。
“对，方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陛下可是金口玉言，一诺千金的大丈夫。”
李二闻言，笑里藏刀的附和道：“方沐，说出你的愿望。”他心中已经决定，一旦对方不知好歹，那么之后他的日子会很惨！
终于得到了这个承诺，方沐心中激动不已。
思索片刻之后，方沐认真的跪在李二面前，沉声道：“奴才不敢奢求别的，只是恳请陛下撤了娘亲与奴才的贱籍。”
女人，在读书人眼中，或是洪水猛兽，或是红粉骷髅，
是他们追求无上大道的绊脚石，是他们一展宏图的拦路虎，
是陪衬，是点缀，是万事万物，
唯独，不是她们自己。
读书人手握上千年的发声权，让所有人下意识的认为这样说、这样做，没错！
但是，
今天，有一个年轻男子，用一曲非诗非词的未闻小调，唱透了女人。
琴音翁鸣，晶莹滴落。
动情的演唱，必然能引起听众的共鸣，完全带入旋律的皇后，已经在脑海中掀起那奇女子的面前薄纱，
果然，就是她自己！
清风习习，将喜雨亭内浓厚的悲切氛围不断的淡化，而歌曲中的情绪，也从此前的‘顾影自怜’，转变为‘自立自强’。
在方沐的歌声中，长孙皇后逐渐认清了她自己。
哪怕是大司乐方越，任其绚烂的指法，绝伦的技艺，在皇后心中，也只当得一个‘好’字。
她身为长孙家贵女，自然是有品位，会欣赏的。
恰恰是因为她懂，皇后才从心底里清楚，他们所演奏的，所歌颂的，都是与‘自己’无关的。
身为旁人，鼓掌喝彩已是有教养的终极体现。
但，
今天，皇后双眸之内的泪珠，已经连成线，不间断的滴落。
原本微微耸动的双肩，此时已经平静无比。
这让有些担忧的李二，也稍稍放宽心，观音婢的身体不好，情绪不能剧烈波动。
看到优雅流泪的皇后，李二心疼的轻轻握紧了她的双手。
……
当方沐唱完最后一个音，整个人双手缓缓滑过古琴，温柔的抚震颤的琴弦。
睁开通红的双眼，他注意到皇后的神态与此前完全不一样了。
方沐看了下周围，不少宫女都在哭，就连身为当今陛下的李二也在唏嘘。
此前言语多有挑衅的长乐公主，也是眼眶泛红，不断的用手帕擦拭眼角。
【成了！】
方沐在心中激动的大呼。
琴音停下之后，喜雨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约一炷香之后，长孙皇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方沐，这是你自己所作的？”
方沐的模样实在太过年轻，在京城他这个年纪的二代们，可以撩女人，玩女人，唯独不应该懂女人。
但偏偏，他懂！
“回皇后娘娘，此曲乃是奴才，梦中偶得。”
对于方沐的自谦，皇后微恼，“如果是赞美山河，我能理解；如果是歌颂男子气概，本宫也能理解。”
只见她眉头一凝，一股天下之母的气势蓦然冲向方沐，“但是，你这首歌，是写女人，而且还把女人写透了，这样的解释，你真的认为可以搪塞过去！”
面对皇后严厉的质问，方沐一时间语塞，他只知道这首歌对于有一定阅历的女性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但他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创作思路，他哪里有创作思路啊，他可是翻唱啊！
察觉到方沐的愚钝，李二开口解释道：“我想是和那件事有关。”
“哪件事？”皇后扭过头，疑惑的看向李二。
“你可知方越一直要求方沐称呼自己为‘娘亲’？”
方越，长孙皇后对他也是很了解，不但一些重要场合可以见到他，就连偶尔自己心烦也会让对方给自己演奏几曲。
明明很正常的一个男人，为何会让自己的孩子，在私下里成为自己为‘娘亲’？！
有瓜！
“哦？真的么？”皇后确认道。
有了李二这个台阶，方沐自然是顺杆下，“没错，从我记事起，娘亲就让我这般称呼，直到我七岁的时候，才知晓原来‘娘亲’，应该是对应的‘女子’。”
说到这里，方沐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叹息道：“从那一刻，我虽然不知娘亲的良苦用心，但心中也明白，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深刻用意。从那时起，我便时常偷偷观察娘亲的一举一动。”
方沐低垂着眼眉，讲述了自己记忆中的方越。
再加入李二小声补充了方越与福王的‘特殊关系’后，皇后眼中的疑虑尽数散去。
“方沐，没想到你这样的年纪，就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来，坐到我身边。”
方沐局促的坐下后，皇后更是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这样的表达形式，我很喜欢，只不过为何从前从未听过？”
“回娘娘，奴才把这样的形式称之为【歌】，他是不想诗词一样，需要引经据典，也不想民间小调一样那样简单朴素，他可以用任何一种旋律、任何一种乐器为辅助，来抒发、表达自己的内心所感。”
“不引经据典，便难登大雅之堂啊。”李二瞬间指出了算是致命的缺陷。
这个时代的传播方式，更多的还是依赖口口相传，而想要有大范围的传播效果，读书人更是难以忽略的传播媒介。
没有引经据典，便容易在读书人眼中落入‘下乘’。
听到李二的评价，皇后顿时冷言冷语道，“是，是无法入了读书老爷们的法眼，可这首歌，却是走进了天下女子的心里。”
“观音婢，朕不是这个意思。”李二连忙告饶。
“方沐，你别理他，他堂堂盛唐的皇帝陛下，眼中自然只有他的江山，哪里有我们这些妇孺啊。”
方沐一听，这观音婢也是阴阳怪气的大宗师了。
果然，李二瞬间对着方沐道，“方沐，你想要什么，朕都赏你。”
眼见目的达成，上一秒还嗔怒的皇后，瞬间笑容灿烂。
“对，方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陛下可是金口玉言，一诺千金的大丈夫。”
李二闻言，笑里藏刀的附和道：“方沐，说出你的愿望。”他心中已经决定，一旦对方不知好歹，那么之后他的日子会很惨！
终于得到了这个承诺，方沐心中激动不已。
思索片刻之后，方沐认真的跪在李二面前，沉声道：“奴才不敢奢求别的，只是恳请陛下撤了娘亲与奴才的贱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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