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调查
太阳缓缓没入地平面下。
霞光倾洒在GUA的大楼，仿佛把整片地区染为橙红色。
牧粥站在窗前，想起早上自己跟嫂子的对话。
“才刚刚出院就要工作是不是太着急了？你的身体才刚好吧。”
“没事的，就是一点脑震荡，骨头也没断，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来打工呢。”
“被卡车撞可不是小事，要是运气差点你就可以直接去异世界报道了。”秦桔看上去有些生气，似乎对牧粥不上心的态度不太满意。
被卡车撞当然是GUA对外处理异生兽这件事的理由。
说被卡车撞其实不太准确，按GUA的说法，牧粥是在跟其他乘客一起坐返回的大客车时出的车祸。
原本他回到蓝星，是准备先休息一段时间在准备工作的。但现在出了这事以后，他作为GUA成员签了打工协议，最好马上加入GUA工作，除此以外，有关他的职位变动似乎相当的大。
据说是要加入一个叫“白泽”的队伍来着，具体是做什么他也不太了解。
不过这倒无所谓，在工作上牧粥其实还挺随缘的。
麻烦的是他的嫂子。
牧粥没面对面见过秦桔，但他在蓝星唯一的亲人可能也就只有她了。
牧粥牧饭两人是孤儿，秦桔虽说没有跟牧饭正式结婚，但也订婚了，叫人嫂子也没啥问题。
问题是牧粥在回蓝星前，基本没见过秦桔。
回蓝星前，他每月跟他嫂子说过的话可能总共不超过十句。每次对话基本上都是：
“喂？”
“喂。”
“啊牧粥啊，你哥在吗？”
“啊，不在。”
“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现在应该在XXX”
“那你之后见到他，让他跟我回下电话。”
“哦，好好。”这样。
如果牧饭刚好在火星牧粥边上，那也不过是把电话转出去。
牧饭平时经常在一些信号不太好的地方，要不然就是在忙工作。
所以如果秦桔联系不上牧饭，她就会打电话给牧粥随口问问情况。
不是牧饭不关心自己女朋友，总让女朋友不知道他的位置，主要还是因为牧饭的工作随机性太高了。
一般情况下，可能他前脚刚在火星考察完气象变化，后脚就会被人叫着赶到木星去探索可能存在的外星人留下的痕迹。这种情况下想要让他随时跟秦桔联系实在是为难他了。
而牧粥活动地区基本就是固定在火星都市，有蓝星的打给牧粥的电话，牧粥大多也会接。
久而久之，秦桔就习惯了找不到男朋友就找自己小舅子了。
“也幸好火星的各位没事。”
牧粥认识的一起在火星打工的姜贵等人据说在经历了火星的事情以后，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谁能知道，牧粥前脚刚走，同一天，火星竟然爆发了大规模瘟疫。
姜贵据说是在那场瘟疫中被感染了，现在虽然是救回来了，但还是要送回蓝星治疗。
跟牧粥同一批回来的那么多的人要回到蓝星，这保密工作应该不容易，也不知道GUA是要怎么做。
难道剩下的所有人都签一份保密协议？
嗯？不对，为什么要瞒？
牧粥忽然觉着哪里不太对劲。
按GUA的说法，火星都市由于感染者未能及时调控火星都市的关键部分，导致城市各方面的运行忽然瘫痪，防护罩破损，才被毁了大半？
牧粥坐回病床边，窗外的夕阳彻底消失。
保密协议的内容模糊的浮现在牧粥脑海里。
整个保密协议几乎针对的都是有关异生兽的。
飞机上有关异生兽的任何信息不得泄露，是为了预防恐慌？
瘟疫，火星，异生兽？
牧粥闭上眼睛，在机场被打飞的记忆被他抽出来。
他想起那个站在自己前面的男子，他原本似乎也很正常，只是身体看上去有些虚，就像病了一样。
病？
瘟疫？
保密？
该不会火星出的事也跟异生兽有关吧？
不不，应该不会，吧？
……
“绝对不会。”
GUA基地内，一架民用飞船被封存在一个独立的大型实验室。
科技周围穿着防护服的调查员们，来来往往。
实验室的密封玻璃窗后，不断有研究员在拿着电脑或笔记本记录写写画画。
而此时的客机内部，一个人正四处踱步。
他是隶属于GUA总部的“白泽”的副队长，廖公儒。
身高180，体重180，防护服下的他不说是仪表堂堂，也担得起一句衣冠禽兽了。
廖公儒长得确实不算好看，吊梢眼高鼻梁，虽然他五官整体看上去不丑，但也属实不算好看。
再加上一点驼背，很容易让人感觉到一种阴险狡诈的犯罪气息。
但很遗憾，廖公儒本身可不是什么罪犯。
恰恰相反，他的工作查的才是罪犯，只是这个罪犯跟一般人想的不太一样。
“异生兽因子就算再牛b，也不会在瞬间把人类感染成异生兽。这总要有段过程。”
“从火星到蓝星的这段时间足够长，他们中的有些大概率在上飞船前就感染了，甚至已经彻底成为了异生兽。”
说完，廖公儒抬起头，一脸无语的对一直坐在座位上的同样穿着防护服的人说道。
“但这些需要你来告诉我吗？异生兽因子的传播方式，感染者的治疗方法，受害者中谁是最早的感染者，火星还有多少感染者，异生兽因子又为什么会莫名出现在火星，什么时候开始在火星传播，你们分析员能不能给我一点有用的信息？”
“我们是科学家，不是算命的，这些东西要真能那么轻松的说清楚，那我还需要你调查吗？我需要时间。”刘子逸脸色苍白，但语气平静。
而廖公儒黝黑的脸都气的红了。
几个月了，他对异生兽因子的调查几乎一无所获。
可这能怪他吗？
他们白泽本身负责的也不是异生兽相关的东西。
空降过来管这些那是纯纯的冤大头。
难怪其他的队伍前几天看他的眼神不太对，这个调查工作本身就是典型的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面对廖公儒的刘子逸轻轻叹了口气：“这方面，我也没法给你太多帮助。不过你们队伍最近好像要来个新人。你可以试着把他带一下，省的一直找我。”
“你见过他了？”
廖公儒也百无聊赖地坐到一个椅子上。
这个客机实在是太干净了，周围人来来往往一个月，有线索也没了，更何况直到现在GUA完全没发现任何有关异生兽因子的线索。还不如放松点跟自己队伍里的这位特聘的顾问聊聊天。
“他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他那里。”
“他有说什么消息吗？”
“完全没有。”
“果然……”
廖公儒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不过对方的神态总感觉有点怪。”
“嗯？”廖公儒一下直起身，“他该不会是……”
“想多了，都检查了好几遍了，他不可能是感染者。”
回想到那个叫牧粥的年轻人醒来的样子，刘子逸总感觉到一股违和感。
“他太平静了，而且似乎各方面，都特别健康。”
廖公儒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严肃地问道：
“他没有出现心理疾病？”
“一点点都没有。”
刘子逸说完，心里又默默把牧粥跟其他客机的幸存者进行对比。
其他的幸存者在获救，醒来后往往都伴随着各种心理疾病。
这其实是正常人该有的情况。异生兽是极其不讲道理的存在，它们在外貌上就足以让人精神受到极大的冲击，而它们身上散发的特殊气场足以让一般的生物陷入恐惧与疯狂。
任何一个看到异生兽的普通人，都多多少少会患上点心理疾病。
而一个普通人忽然撕破脸皮变成异生兽，那绝对是会令人永生难忘的记忆。当然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回忆。
而牧粥，他无论身心都没有问题，明明他距离事故现场是如此的近，但却是所有幸存者里最没有心理负担的。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在一开始就被打晕了，所以逃过一劫，没有看到异生兽的正脸……”
“切，我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呢？原来是被打晕了呀。”廖公儒满不在乎地说。
“反正你以后是解脱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队里挂名的顾问，分析员的事就给新来的了。虽说我也没多指望他。”
“随你。”
刘子逸环视着整个机舱。
整洁的地面，整齐的座椅，可能是心理作用，刘子逸总觉得整个机舱安静的可怕。
他想着，如果没有廖公儒的说话声，这个地方他敢不敢独自来待这么久呢？
霞光倾洒在GUA的大楼，仿佛把整片地区染为橙红色。
牧粥站在窗前，想起早上自己跟嫂子的对话。
“才刚刚出院就要工作是不是太着急了？你的身体才刚好吧。”
“没事的，就是一点脑震荡，骨头也没断，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来打工呢。”
“被卡车撞可不是小事，要是运气差点你就可以直接去异世界报道了。”秦桔看上去有些生气，似乎对牧粥不上心的态度不太满意。
被卡车撞当然是GUA对外处理异生兽这件事的理由。
说被卡车撞其实不太准确，按GUA的说法，牧粥是在跟其他乘客一起坐返回的大客车时出的车祸。
原本他回到蓝星，是准备先休息一段时间在准备工作的。但现在出了这事以后，他作为GUA成员签了打工协议，最好马上加入GUA工作，除此以外，有关他的职位变动似乎相当的大。
据说是要加入一个叫“白泽”的队伍来着，具体是做什么他也不太了解。
不过这倒无所谓，在工作上牧粥其实还挺随缘的。
麻烦的是他的嫂子。
牧粥没面对面见过秦桔，但他在蓝星唯一的亲人可能也就只有她了。
牧粥牧饭两人是孤儿，秦桔虽说没有跟牧饭正式结婚，但也订婚了，叫人嫂子也没啥问题。
问题是牧粥在回蓝星前，基本没见过秦桔。
回蓝星前，他每月跟他嫂子说过的话可能总共不超过十句。每次对话基本上都是：
“喂？”
“喂。”
“啊牧粥啊，你哥在吗？”
“啊，不在。”
“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现在应该在XXX”
“那你之后见到他，让他跟我回下电话。”
“哦，好好。”这样。
如果牧饭刚好在火星牧粥边上，那也不过是把电话转出去。
牧饭平时经常在一些信号不太好的地方，要不然就是在忙工作。
所以如果秦桔联系不上牧饭，她就会打电话给牧粥随口问问情况。
不是牧饭不关心自己女朋友，总让女朋友不知道他的位置，主要还是因为牧饭的工作随机性太高了。
一般情况下，可能他前脚刚在火星考察完气象变化，后脚就会被人叫着赶到木星去探索可能存在的外星人留下的痕迹。这种情况下想要让他随时跟秦桔联系实在是为难他了。
而牧粥活动地区基本就是固定在火星都市，有蓝星的打给牧粥的电话，牧粥大多也会接。
久而久之，秦桔就习惯了找不到男朋友就找自己小舅子了。
“也幸好火星的各位没事。”
牧粥认识的一起在火星打工的姜贵等人据说在经历了火星的事情以后，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谁能知道，牧粥前脚刚走，同一天，火星竟然爆发了大规模瘟疫。
姜贵据说是在那场瘟疫中被感染了，现在虽然是救回来了，但还是要送回蓝星治疗。
跟牧粥同一批回来的那么多的人要回到蓝星，这保密工作应该不容易，也不知道GUA是要怎么做。
难道剩下的所有人都签一份保密协议？
嗯？不对，为什么要瞒？
牧粥忽然觉着哪里不太对劲。
按GUA的说法，火星都市由于感染者未能及时调控火星都市的关键部分，导致城市各方面的运行忽然瘫痪，防护罩破损，才被毁了大半？
牧粥坐回病床边，窗外的夕阳彻底消失。
保密协议的内容模糊的浮现在牧粥脑海里。
整个保密协议几乎针对的都是有关异生兽的。
飞机上有关异生兽的任何信息不得泄露，是为了预防恐慌？
瘟疫，火星，异生兽？
牧粥闭上眼睛，在机场被打飞的记忆被他抽出来。
他想起那个站在自己前面的男子，他原本似乎也很正常，只是身体看上去有些虚，就像病了一样。
病？
瘟疫？
保密？
该不会火星出的事也跟异生兽有关吧？
不不，应该不会，吧？
……
“绝对不会。”
GUA基地内，一架民用飞船被封存在一个独立的大型实验室。
科技周围穿着防护服的调查员们，来来往往。
实验室的密封玻璃窗后，不断有研究员在拿着电脑或笔记本记录写写画画。
而此时的客机内部，一个人正四处踱步。
他是隶属于GUA总部的“白泽”的副队长，廖公儒。
身高180，体重180，防护服下的他不说是仪表堂堂，也担得起一句衣冠禽兽了。
廖公儒长得确实不算好看，吊梢眼高鼻梁，虽然他五官整体看上去不丑，但也属实不算好看。
再加上一点驼背，很容易让人感觉到一种阴险狡诈的犯罪气息。
但很遗憾，廖公儒本身可不是什么罪犯。
恰恰相反，他的工作查的才是罪犯，只是这个罪犯跟一般人想的不太一样。
“异生兽因子就算再牛b，也不会在瞬间把人类感染成异生兽。这总要有段过程。”
“从火星到蓝星的这段时间足够长，他们中的有些大概率在上飞船前就感染了，甚至已经彻底成为了异生兽。”
说完，廖公儒抬起头，一脸无语的对一直坐在座位上的同样穿着防护服的人说道。
“但这些需要你来告诉我吗？异生兽因子的传播方式，感染者的治疗方法，受害者中谁是最早的感染者，火星还有多少感染者，异生兽因子又为什么会莫名出现在火星，什么时候开始在火星传播，你们分析员能不能给我一点有用的信息？”
“我们是科学家，不是算命的，这些东西要真能那么轻松的说清楚，那我还需要你调查吗？我需要时间。”刘子逸脸色苍白，但语气平静。
而廖公儒黝黑的脸都气的红了。
几个月了，他对异生兽因子的调查几乎一无所获。
可这能怪他吗？
他们白泽本身负责的也不是异生兽相关的东西。
空降过来管这些那是纯纯的冤大头。
难怪其他的队伍前几天看他的眼神不太对，这个调查工作本身就是典型的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面对廖公儒的刘子逸轻轻叹了口气：“这方面，我也没法给你太多帮助。不过你们队伍最近好像要来个新人。你可以试着把他带一下，省的一直找我。”
“你见过他了？”
廖公儒也百无聊赖地坐到一个椅子上。
这个客机实在是太干净了，周围人来来往往一个月，有线索也没了，更何况直到现在GUA完全没发现任何有关异生兽因子的线索。还不如放松点跟自己队伍里的这位特聘的顾问聊聊天。
“他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他那里。”
“他有说什么消息吗？”
“完全没有。”
“果然……”
廖公儒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不过对方的神态总感觉有点怪。”
“嗯？”廖公儒一下直起身，“他该不会是……”
“想多了，都检查了好几遍了，他不可能是感染者。”
回想到那个叫牧粥的年轻人醒来的样子，刘子逸总感觉到一股违和感。
“他太平静了，而且似乎各方面，都特别健康。”
廖公儒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严肃地问道：
“他没有出现心理疾病？”
“一点点都没有。”
刘子逸说完，心里又默默把牧粥跟其他客机的幸存者进行对比。
其他的幸存者在获救，醒来后往往都伴随着各种心理疾病。
这其实是正常人该有的情况。异生兽是极其不讲道理的存在，它们在外貌上就足以让人精神受到极大的冲击，而它们身上散发的特殊气场足以让一般的生物陷入恐惧与疯狂。
任何一个看到异生兽的普通人，都多多少少会患上点心理疾病。
而一个普通人忽然撕破脸皮变成异生兽，那绝对是会令人永生难忘的记忆。当然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回忆。
而牧粥，他无论身心都没有问题，明明他距离事故现场是如此的近，但却是所有幸存者里最没有心理负担的。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在一开始就被打晕了，所以逃过一劫，没有看到异生兽的正脸……”
“切，我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呢？原来是被打晕了呀。”廖公儒满不在乎地说。
“反正你以后是解脱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队里挂名的顾问，分析员的事就给新来的了。虽说我也没多指望他。”
“随你。”
刘子逸环视着整个机舱。
整洁的地面，整齐的座椅，可能是心理作用，刘子逸总觉得整个机舱安静的可怕。
他想着，如果没有廖公儒的说话声，这个地方他敢不敢独自来待这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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