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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杨知之二人刚停在舞女的房间门口,百里川就跑了过来,“杨大人!”

    杨知之推门的手顿了顿,收了回来,“怎么了,百里公子。”

    “杨大人,方才仵作说,那位男性尸体不是被烧死的,是被利器捅死的,而且估计是不太锋利的利器,连捅了好几刀呢。”

    杨知之听到这句话摸了摸下巴,眼珠转了转,“好吧,你再去现场看看,我先去审问这个舞女。”

    “好。”百里川离开了。

    “干嘛把他叫来啊,大人。”王辰逸不爽的冲百里川的背影翻着白眼。

    “百里公子也算个青年才俊,带他来见见世面。”杨知之说着推开了门。几个衙役站在门旁,舞女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被绑在房中央的凳子上,闭着眼垂着头,屋内没有点烛火,只打开了半扇窗,月光幽幽照进来,十分诡异。

    王辰逸拉过一张凳子放在杨知之身后,杨知之顺势坐下,面对着舞女,冲王辰逸招了招手,王辰逸会意,点点头,端起一旁的水盆泼在了舞女身上。

    女子一个激灵,缓缓抬起头睁开眼,楞楞的看着眼前的人,“我……我到阴间了……”

    “呵呵,也差不了多少了。”杨知之半冷不热的冒出这句话。王辰逸一言不发站在女人的身边,等着吩咐。

    “说吧,谁指使你的。”

    “您真会说笑,我是谁的舞姬那就是谁指使的呗。”

    “不对,要是是他,你们就不会杀他了。”

    “他逼迫我做那么多不想做的事他当然该死。”舞女披散着头发,恶狠狠的说着。

    “就算如此,那他也没有杀二皇子的动机。”

    “呵呵,谁知道呢,万一一开始巴结就是为了这次谋杀呢。”舞女无所谓的靠在椅背上。

    “我劝你实话实话,不然姑娘家可是受不住酷刑的。”杨知之呵呵笑着。

    “随便你们吧,反正早就不想活了,死了好,解脱,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杀掉那头蠢狼。”舞女无所谓的说着。

    “蠢狼?”杨知之抓住了关键点,眯起了眼,“真是独特的形容词啊。”

    “你们这些狼群的走狗是不会懂的,神会惩罚你们的。哈哈哈哈!”仰天大笑。

    王辰逸感到有些云里雾里,迷茫的看着杨知之,又看着舞女,“疯子!说的什么东西!”说着就要一巴掌扇上去,却被杨知之制止了,“押回去,现在是问不出来的。”

    “大人,这……”王辰逸有些不解。

    “押回去,叫百里川和你一起押送她回去。”杨知之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人!我一人即可……”王辰逸还想说着什么,杨知之却已经走远了,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杨知之走到殿门前时,百里川正站在尸体的旁边观望着仵作们的工作。

    “百里公子,要拜托你和王巡检一起押那个舞女去大理寺。”杨知之走上前,和蔼的对百里川说着。

    “杨大人,哪里的话,您说的话就是命令,我现在就去办。”百里川点点头,离开了。

    杨知之路过花坛正想走进殿里看看情况,忽然眼角一撇,明锐的瞧见了黑影丛丛的花坛中似乎有个白色的一角散发着温润的微光。杨知之疑惑的偏过头,快步走过去,从花坛中捡起那块东西,是一块残缺的玉佩,周围散落着玉块。将玉佩放在摊开的手中,几块碎玉拼了拼,完整的一块锦鲤浮雕玉佩出现在掌心。杨知之仔细的看着玉佩,光从色泽来看就可以知道这是块非常好的玉料,拿起一块碎玉对着月光一照,玉块莹莹发光,玉心透着一丝丝粉红。杨知之看见那一抹微红的光立马将玉佩卷进手中,揣进怀里,冷汗从额间滑过,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想,虽然差别很细微,但不会错的,那块玉料就是皇家特有的粉琢玉。

    擦了擦额间的汗,放弃了去殿内搜查,又回到了陈思休息的房间。

    陈思已经睡下了,他贴身的小厮正守在门外,看见杨知之走过来,向前一步挡在门前,“杨大人,丽王殿下已经歇息了,有何事明日再说也无妨。”

    “无事,想必你应该清楚丽王殿下的一些东西,我想问问,丽王殿下最近有没有佩戴玉佩或者玉佩丢失不见的情况,特别是宫中特有的玉料。”

    “这……据我所知,丽王殿下今日有佩戴玉佩,但都没有丢失,至于宫中特有的玉料的话,都是收在寝室的暗格里,只有在进宫的日子才会佩戴,而且也没有丢失的情况……”

    “你确定吗?”

    “嗯,十分确定。”

    “哦,对了,你们府上一般什么时候打扫一次,会清理花坛吗。”

    “一般每日早晨便会打扫一番,也会捡捡花坛中的落叶或其他杂物。”

    “嗯,好,就这些了。”杨知之点点头,摸着胡子,心里默默盘算着,离开了。

    走了几步,心中衡量了一番,放下摸胡子的手,叫了一个人来,“给我备车,我要进宫面圣。”

    小院中——

    陈宁和岳月扶着桃夭三人回到小院,将桃夭扶到他的床上,岳月就去叫程成,程成听到桃夭中毒了,翻起身提起药箱就出门了,走到桃夭房中,陈宁正抱着手站在床边,程成一言不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拉起桃夭的手看了看,又放下把脉,然后松了口气,“你们先休息吧,没什么大事,只是麻醉剂,我给他简单处理一下。”

    陈宁点点头抽出手准备离开,程成叫住了他,“殿下!你的手……”

    陈宁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白巾,“无妨,已经包扎过了,不必担心。”然后和岳月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门。岳月回了自己的房间,陈宁则是走到了浴堂,脱下鞋赤脚走进去,穿过屏风,取下头上的木簪,青丝滑落,脱下衣服泡进木盆里,受伤的手留在盆外,放松下来的心情在想着岳月拉他手那个画面那一刻又紧张了起来,将头埋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