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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食堂

    翌日,祁誉为避免京墨南星知道自己半夜进过后山,特意早起把昨晚沾满土的衣物洗净晾好。

    当京墨慢悠悠系着腰带走出观崇居,就看见祁誉已经躺在摇椅上看医书。

    “少见啊,起这么早。”京墨一边打水洗漱一边和祁誉搭话。

    祁誉打了个哈欠:“饿醒了。”

    京墨洗漱完把水泼在门外,回头对祁誉说:“等南星收拾好咱们一块去食堂吃。”祁誉道了声好,起身帮忙去打水。

    等三人到了食堂时辰尚早,食堂里没有学生,只有厨师们在灶台忙活着。

    苏安看见祁誉热情打招呼:“祁神医起这么早,这饼刚烙上,快好了,稍等一会儿啊。”

    祁誉也客气回道:“是我们来早了,这是京墨、南星,都是我在藏堰谷的好弟兄,上次你来医舍的时候他俩下山去了。”然后四处扫了几眼问道:“这位置是随便坐吧?”

    “对,随便坐!等我手上忙完给你们盛粥。”

    三人大略一扫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墨哥,你去问问他有没有。”祁誉落座后拿着筷子跟京墨小声说道。

    京墨打趣她:“想要什么就自己去问啊,害羞什么?”

    祁誉放下筷子冷哼一声不看京墨,南星斜了他一眼,狠踩一脚:“你去问问怎么了?”

    京墨“哎呦”一声单脚站立起了身:“我去还不成吗!”

    过了会儿京墨端着两碗粥回来,祁誉忙问:“怎么样怎么样?有吗?”

    京墨落座把粥推给她俩:“有,但是得走一段路到山民那里去取,书院里的牛产不出奶。”

    祁誉眼神暗了暗,默默吹着碗上的热气,忽又抬头心虚问:“你没跟他说是我喝的吧?”

    京墨刚把自己的饭端过来,手指捻着耳垂,故意装作回忆的样子:“唉我想想刚才是怎么问的。”

    看着祁誉脸色越来越跨,忍住笑说道:“没有,我是说咱们在后山看到了一只小奶猫,想要点奶喂它。”祁誉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的阿誉,等以后我天天下山给你取,咱多喝点总能长高的。”京墨说得大义凛然满脸认真。

    祁誉低头喝粥顺便白了他一眼,这时苏安喊:“饼和包子好咯!”话音刚落祁誉就起身去拿饼,桌下南星又狠踩了京墨的另一只脚。

    三人快吃完的时候,学子们才陆续来到了食堂。荀巨伯眼尖先看到了祁誉她们,一路小跑过来打招呼。

    “祁神医、京墨兄、南星兄,早上好啊!”脸上的笑真诚阳光,祁誉南星都觉得早上看见这样的笑脸,自己也能阳光一整天。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京墨觉得梁祝二人一个墨迹迂腐一个心小事多,但是这个伙计人还挺正常的,也就跟着祁誉她俩一起回了声好。

    “你要坐这里吗?我们快吃完了,等下给你腾桌子。”祁誉加快吃饭的速度。

    荀巨伯把书放在桌上坐到他们旁边:“不急不急。”

    祁誉瞟了几眼桌子上的书,除了《论语》《春秋》,里面还夹着一本《黄帝内经》。

    “荀同学对医术也有研究?”祁誉擦着嘴问道。荀巨伯忙回:“不敢不敢,我是那天在藏书阁看到了这本书,觉得很有意思就借来翻阅。”

    祁誉看着他紧张的揪起衣袍,也不多问,只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如果荀同学之后还有兴趣,可以来医舍我们探讨探讨。”

    荀巨伯听罢喜出望外,对着祁誉深施一礼:“不敢探讨,只敢请教。多谢祁神医,我在看书的时候有诸多疑惑,本来还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我会打扰到三位吗?”

    祁誉看着京墨南星没有拒绝的意思,笑着回应:“不会。”

    荀巨伯嘴角疯狂上扬,兴奋得直接用手搭上了祁誉的胳膊,京墨看见眼睛瞪大正要厉声呵斥。

    祁誉站起身云淡风轻道:“我们已经吃好就先回去了,荀同学再见。”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荀巨伯的胳膊,荀巨伯倒是没多在意祁誉的举动,仍旧笑脸冲她们挥手道别。

    京墨和南星今日要去山下移种紫藤,走在了祁誉前面准备收拾下山。

    走到食堂门口祁誉遇到了马文才,依旧是别人欠他千八百万的臭脸,冲着祁誉冷哼一声,扬脸抬脚进了食堂。

    祁誉挠挠头心想:我这是怎么招惹他了,昨晚不还好好的吗?起床气这么大?索性没再在意,打个哈欠直接回了医舍,补个回笼觉咯。

    回了医舍看到昨晚随手放在桌上的设计图,反倒没了睡意,回到内屋继续细化图纸。

    待到中午饭点儿,祁誉满意地收起图纸去了食堂,盘算着要不要在山泉处进行改动。

    一进入食堂荀巨伯就招呼祁誉:“祁神医,来坐这儿,我们这里有位置。”

    祁誉不好推辞端着饭盘坐了过去,刚坐下就听到身后摔筷子和重重的放碗声。

    简单寒暄几句后,祁誉就开始后悔了,对面坐的就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再看祝英台的表情和自己一样尴尬,祁誉只能低头扒饭。

    “昨天我看到医舍在卸货,祁神医是在山下采购了药材吗?”梁山伯开口问道。

    祁誉正往嘴里送菜,心里想着这伙食还不错,菜肉搭配营养均衡,就是味道一般。听到梁山伯的声音咽下饭菜,缓缓道:“不是药材,是我们刚到书院觉得医舍还缺东西,京墨南星下山添置了些,过些时日请工匠再把院落修整一下。”

    祝英台一边用筷子戳着饭一边讽刺道:“医舍那处清幽雅致,背靠山林还有清泉流过,是要好好修整一下才能配上祁神医。”

    祁誉也不生气微微一笑:“确实。”

    祝英台被祁誉的反应气到:“藏堰谷果然财大气粗,单是住的地方就能挥霍这些钱财,像我们这样的学生自然攀不上,祁神医还是和喜欢贪图享受的人坐在一起吃饭吧。”说罢看向祁誉身后马文才的那桌。

    梁山伯皱眉,对祝英台规劝道:“英台你误会了,祁神医不是此意,而且你也不该如此同祁神医说话。”

    祁誉把剩下的饭扒进口中,细细咀嚼咽下,道:“我自己赚的钱,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你管得着吗?再看看你自己,交的百金束脩有一个子儿是你挣得吗?还搁这儿教育我呢。”

    斜了她一眼继续说:“祝同学,我挥霍无度可我没浪费粮食。”说罢又往祝英台面前的餐盘一扫,米饭早被她戳的狼藉一片。

    祝英台气急,反驳道:“不用你提醒,我会吃完!”

    祁誉点点头捧碗喝汤心中叹息:这个年纪的女孩心思真是奇怪,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也是这样。

    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笑声,祁誉心中白眼早就翻到了天上,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瞥见梁山伯身边关于水利的书籍,祁誉递个眼神问道:“梁同学对水利有研究?”梁山伯放下筷子摆手:“不敢说是研究。”

    “我想在庭院山泉处做个小改动,不知该从何处着手,我画了张设计图,梁同学方便帮我看下吗?”

    梁山伯来了兴趣,祁誉从袖中拿出那张设计图递过去,简单介绍了一下原理。梁山伯听罢连连称赞祁誉妙想奇思,荀巨伯闻声也凑头去看。

    祁誉摇头道:“不是我想到的,只是我看医舍那处的山泉一时兴起就画了设计图,但是过后怕会影响河道,到时候搞得满院水就更难收拾了。”

    荀巨伯惊异:“祁神医你还会画机关图纸呐?我听王兰姑娘说你会梵文,来书院除了当校医还要为太后娘娘翻译佛典,可真?”

    荀巨伯的声音引来了食堂其他学子的观看,祁誉面色尴尬低声道:“不过是学了一些皮毛,略懂略懂。”

    梁山伯的眼睛像是黏在了图纸上:“祁神医可否同意我把这个图纸拿回去细看,三日过后我再给神医回复。”

    祁誉连连点头:“可以可以,如果你觉得不够清晰我还可以把原理图和剖面图一起画出来。”

    梁山伯忍不住连连称奇,祝英台看到她的好贤兄和祁誉讨论的尽兴,荀巨伯又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很不是滋味,觉得无趣就起身离开了。

    祁誉见到赶紧冲梁山伯使眼色,梁山伯的眼睛却一直都在图纸上根本不去理会。

    祁誉咳了两声他才抬头,顺着祁誉的眼神望去,正好看见自己的小贤弟已经出了门,把图纸小心折好放进衣袖,和祁誉、荀巨伯拱手道别后赶紧去追祝英台。

    祁誉一边喝着碗中的残汤,一边敷衍着荀巨伯提出的问题:梵文难学吗?你是从哪知道的这些奇妙玩意儿?这些都是你师父教你的吗?

    祁誉忍受不了他的碎嘴,起身抱拳说了句:“我得回去配药了。”转身立刻逃离。

    躲开了碎嘴的巨伯三千问,一转角就瞅见了梁祝前后追赶。祁誉津津有味地观看着这出名戏,不禁感叹一句:“她逃,他追,他俩插翅难飞。”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呵,插翅难飞?你对他们还真是上心啊祁神医。”

    听着咬牙切齿的“祁神医”三个字,祁誉头都大了:“马文才,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出现在我背后,很没安全感的。”

    “和他们坐一起就很有安全感了?祝英台那般说辞你也不恼吗!”马文才越说怒气值堆积的越高。

    祁誉心想我跟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儿,又不好跟他明说,只能佯装无所谓的回道:“我不恼那是因为我大度。”

    马文才抬起右手紧盯着祁誉躲避的眼神:“对她大度,我呢?你咬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大度!”

    祁誉看着路过的同学闻声都往这边瞅,脸上实在挂不住了,低声咬牙道:“那是你对我动手、无礼在先,我这是还你的!”

    马文才脸色更难看了,把祁誉逼在尽头的拐角,冷笑道:“咬我的时候就想不起来大度了,这么深的牙印就是你的大度吗?你把我马文才当成什么?还是你觉得上虞祝家比我杭州马家更好?”说着抓起祁誉的手腕,眼神阴鸷,死盯着着祁誉。

    祁誉被他逼到死角,看着有人往这边来,怕被人看到着急忙慌的挣脱,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祁誉心一横:“不就是咬了你一口,你至于扯这么多吗?堂堂七尺男儿还怕留疤吗?大不了……大不了我对你的伤口疤痕负责到底行了吧!”

    马文才听到最后一句愣在了原地,眼神片刻失焦,直到听见前来寻他的马统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少爷,我还以为你去了哪儿了呢?原来和祁神医躲这儿来了。”马统紧跑了几步,累的气喘吁吁。

    马文才没搭理他,紧锁眉头盯着祁誉的眼睛,眼眸中尽是冷漠。

    “对我负责?你也配!”说罢气哼哼地甩袖离开。

    “你有病吧!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