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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未知的可怕

    湿漉漉的下雨天总能让她想到不开心的旧事,真是讨厌。

    周舒跑到车边的时候已经是全身湿透了,突然打起了喷嚏。

    厉靳衍在车内悠闲的坐着,衣裳干爽,看向车外浑身淋湿狼狈不堪的周舒。

    被雨水打湿的裙子贴在周舒的肌肤上,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长发在打湿后贴在脸上,就像落汤鸡一样狼狈可怜。

    但天生一张美艳的脸蛋,显得分外的柔弱无助。

    像极了一只遗落在外的宠物布偶猫,楚楚可怜的喵喵叫。

    “厉叔叔,舒舒再不上车就要淋感冒了!”

    不分伞给她也就算了,难道还要让她在这荒芜的郊外徒步回去吗?

    大雨如倾盆,周舒打了几个喷嚏之后,开始感到发晕,全身微烫起来,靠在座椅上就陷入了昏睡。

    厉靳衍发觉有些不对劲,她怎么安静下来了?

    于是调转了车头,往另一个方向行驶。

    “厉叔叔,你是打算带我回你家吗?”

    厉靳衍的住所是一栋高级公寓,整个大平层有三百多平米,名为璞苑。

    虽然房子够大,他却是一人独居。

    周舒不出意外的发烧了。

    厉靳衍将她抱回了家,此刻在沙发上昏睡的周舒,脸蛋通红,视线模糊不清。

    沉重的眼皮眨了眨,看见厉靳衍正在厨房里认真的煮着什么,飘来淡淡红糖姜汤的香味。

    洁白的衬衫袖子挽起了一半,修长矫健的手臂露出半截,腰细肩宽的好身材。

    手里的汤勺搅拌着,神态优雅稳重,隐约散发着雄性荷尔蒙。

    没多久,厉靳衍盛了一碗姜茶过来,语气依旧冷漠如常,“喝掉。”

    闻到浓烈的姜茶气味,周舒皱了皱眉头,一口拒绝,“我不喝,我想喝酒。”

    “你发烧了,不能喝酒。”

    周舒面色泛红,看起来确实像是喝多了,长发随意垂落在肩上,眼神迷离,“发烧了?我发烧了吗?”

    因为淋雨而感冒的周舒,说话也有些鼻音,声音听起来更加诱惑。

    “如果明天想安然无恙的起来,就喝掉。”

    周舒意识模糊不清了还在撩拨对方,“那我这算是工伤吧,厉叔叔,你要怎么弥补我?”

    厉靳衍有些许无语。

    周舒嘴角上扬,笑的像个妖孽,摄人心魂,“光喝这个也不顶用啊,得运动一下排汗,厉叔叔帮帮我可以吗?”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厉靳衍宽厚的肩膀在灯光的照映下,直接将她一整个笼罩起来。

    光亮被挡着,阴影里的周舒瞥见了厉靳衍眼底的一抹狩猎者的狂躁,就好像自愿掉进陷阱的狮子。

    也许她确实玩不过他。

    心机深沉,手段惊人,让人无法猜到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夜色迷人,散发着暧昧与汗水的气息。

    ……

    昨晚来得太突然,都没有好好参观一下厉靳衍的房子。

    午后,周舒感到全身轻松了一些,起身洗漱后,在公寓里到处转了转。

    在她的印象里,才和厉靳衍认识几个月而已。

    可是这几个月就让她对厉靳衍有了很固定的印象。

    理智,稳重,向佛,禁欲。

    在她看到书房桌上那些被解剖过的小动物尸骸的时候,心里一震。

    解剖尸体的爱好,跟他的形象可太违和了。

    不过,身为法医,解剖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可是她大学毕业之后,就再也不曾拿动物来练手了。

    更何况是厉靳衍这种从事法医工作多年的老手,根本不需要再拿这些东西来练手了吧。

    而且这些解剖的动物都是最近的,这也可以看出厉靳衍一直都有在解剖动物。

    想到这,周舒感到背后一冷。

    她还不明白自己招惹的,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厉靳衍比她猜想的更神秘疯狂。

    他的过去,他所经历的,感情史,她都不知道。

    她开始觉得,自己当初是有多大的胆子跟信心,才敢招惹这样的人,还企图用身体将他拴牢。

    周舒深呼吸冷静下来,眼前的可怕不可怕,未知的可怕才是真的可怕。

    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就算厉靳衍是万丈悬崖,是无间地狱,她也不得不纵身一跃。

    只要能手刃仇人,她一定会不遗余力。

    周舒转身之际碰倒了桌上的一个相框,她伸手去扶起来。

    瞥到了照片里的人,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五官精致,小巧可爱,长得和厉靳衍竟有几分相似。

    周舒一愣,有些吃惊,脑子里生出一个想法。

    这难道是……

    厉靳衍现在三十六岁了,就算有个孩子也很正常。

    他要是再大几岁,也能当她的父亲了。

    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当小三,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当后妈呀。

    周舒一时没忍住,拿着照片冲进浴室里质问,“照片上的小女孩是谁?”

    厉靳衍看了一眼,伸手取下浴巾围上。

    浴室雾气正浓,他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身材高大健硕,结实的腹肌十分禁欲,全身上下只穿了件浴袍而已。

    周舒又问,“厉靳衍,这是不是你女儿?”

    之前也没听说过他已经结婚了,如果结婚了为什么还跟裴薇在一块。

    莫非照片上的是他跟前妻的孩子。

    照片被周舒看见之后,厉靳衍依旧面如止水,毫无波澜。

    但也正是如此,更加证实了周舒的猜想。

    周舒有些诧异又恼怒,“厉靳衍,你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勾搭我,你还要不要脸了!”

    无法接受厉靳衍有其他女人,更接受不了他跟别的女人还有个孩子,即便孩子还很小,那也不行!

    她已经把厉靳衍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固执的希望对方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希望对方疯狂的爱上自己。

    毫无波动的厉靳衍,已经戴上了刻满经文的佛祖手串。

    女儿并非是他亲生,四年前朋友因救他而死,临终时将还在襁褓中女儿托付于他,自那以后他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女儿。

    周舒感觉到了这份波澜不惊给她带来的侮辱和欺骗。

    分明出了轨,分明给孩子找小妈,却从他脸上找不到一丝的罪恶感,就连忏悔和愧疚都不存在。

    厉靳衍漆黑的双眸,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平静的问,“所以,先开始的人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