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跳楼

    上午五点五十分，佛市桂中高三学生宿舍六楼，吴镇被走廊上的喧哗吵醒，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蚊帐就被舍友潘铭扯开。

    刚醒来嘴里干臭得像吃了一包过期榴莲味威化饼干的吴镇，看着眼前平日里不睡到六点五十不起床、每天踩点去教室早读的舍友抱怨到:“今天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么吵...”

    话没说完潘铭就大喊道:“卧槽吴针你快出来看有人跳楼了就在宿舍楼下！”

    吴镇直接一个瞳孔地震加翻身抹眼屎爬出蚊帐，踩着拖鞋就往走廊上挪，打开宿舍门看见每一层走廊都站满了人，伸着脖子向下看。

    吴镇顺着潘铭的手指往下看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趴在地上，阳光照在他的皮鞋上似乎还能反光。

    真是个阳光明媚地的好天气。

    潘铭在旁边大喊:“马德刚才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都人摔扁了，那个血为什么能流出十几米啊我靠！”

    吴镇盯着楼下的尸体看了一会，脑海中闪过电影里演的，人第一次见到死人的反应，应该是恶心或者害怕。不过吴镇感觉自己还算淡定，回头走进宿舍洗漱。

    “吴针你是不是吓傻了，话也不说一句”，潘铭见吴镇扭头就回宿舍，一巴掌拍过去。

    “我在想那个血为什么能流十几米远流进下水道，地面明明是平的，血为什么不往其它地方流”，吴镇一边回答一边给了潘铭一脚。

    洗漱的时候舍友陆续被吵醒，爬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抹抹眼屎，去走廊往下看，然后回来洗漱。

    洗漱完躺回床上的吴镇和潘铭没有一点睡意。“潘子我们去吃顿早餐吧，难得起这么早”。

    “马德你还吃得下饭”，潘铭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怕了就说，等会别又饿得升旗礼跑到小卖部买零食。”

    “你跟我装什么，走现在就去饭堂，我待会就盯着躺楼下的好兄弟走出宿舍，你别不敢走。”说罢潘铭翻身下床，拉起吴镇就往外走。

    “笨比把鞋穿上啊”，吴镇无奈...

    走出宿舍楼的时候，吴镇还是忍不住看尸体。西装革履之下是扁得异常的躯体，血液似乎还在蠕动，对，就是蠕动。发黑的血从扁成一摊的尸体流出，向下水道蠕动，途中被阳光晒干在地上的痕迹似乎散发着异味，至少潘铭是捂着鼻子走过去的。

    “我肯定是没睡醒，那个血怎么在动。”吴镇嘟哝了一句，跟着头也不回一直往前走的潘铭去吃早餐。

    饭堂今天似乎有些冷清，来吃饭的学生很少，甚至连工作人员都少了几个。不过吴镇二人并未绝对有什么异常，只当大家都没胃口吃早餐。

    “你刚才闻到那个味道了吗？”

    “什么？”

    “就是你捂着鼻子那会，你闻到那臭味了吗？”

    “应该是死人的味道吧，能不能不在我吃饭的时候说这个”，潘铭翻了个巨大大大的白眼，继续炫碗里的白粥。

    “那个味儿...就算搁那趴三天也没有这么冲吧”，吴镇自言自语到。

    吴镇回到教室坐下，有些女生用长头发遮住耳机边听歌边整理笔记，有些男生偷偷拍照搜昨天小测的最后几题。而吴镇一如既往地用书本夹着手机刷微博，黑板上是高考倒计时7天，窗外还有警车开进学校。

    学校禁止携带和使用手机，这大概也是那位西装革履的兄弟在地上被围观了二十分钟才被救护车拉走的原因。

    “救护车和警车有什么用，应该直接叫灵车来，你们看见没，那个跳楼的血流了十几米，都不知道趴那多久了。”坐在吴镇后面的陈浩看着窗外说到。

    “来了灵车也是先把你个死剑嘴拉走”，吴镇头也不回地说到。

    突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吸引了吴镇注意，“5月28日佛市一采血车被男子袭击”。看见是本地新闻，吴镇点进去浏览。

    “5月28日晚，一西装男子冲进采血车袭击刚完成献血的女子，女子在护士的帮助下逃脱。随后该男子踩爆采血车上数十个血袋后离去...”文字下面还有一张图片，图片里是一个男人向小巷走去的背影。

    “该男子进入佛市大道边的小巷后消失，附近其它监控并未拍摄到该男子行踪...”

    潘铭突然出现在吴镇座位后面，大喊道:“卧槽这不就是刚才趴在宿舍楼下的西装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