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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好久不见

    时间一天天临近搬学校的日子,我的内心非常高兴,可以去县里了,可以见到好多以前的初中同学,还可以见到他,我的脑海里面像放电影一样,想象我和他们见面的日子,我刚到学校门口就遇见刚下课的他们,他们高兴的和我打招呼,帮我一起搬书和被子,然后一起去食堂吃饭,或者是他们知道我要来他们学校,他们在学校门口等我,一起迎接我,再或者是,我们在食堂相遇,然后一起吃饭,然而搬书、搬被子都是我们班的男孩子帮我的,吃饭,都是我和几个玩的好的朋友一起去吃的。那些在脑海里相遇的场景,都没有发生,学校看起来很小,距离却很远,我基本上没有遇到过一个熟人。

    唉,任何情谊都经不过时间的考验,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也是抹去一切情感的毒药,人一旦分开,彼此都会有各自的圈子,而你,一直执着于彼此之间的情谊永不变,那是不可能的,向前看吧。

    在县里面,前两个星期都会回家,越到后面,直接选择留校了,因为高三学习压力大,一个月回一次家,星期天,不回家的同学就外出买点生活用品,我和张占一起出去,我买了一箱核桃牛奶和几只乡巴佬鸡爪,听他们老年人说可以补脑,张占什么都没买,手里面拿着我给她一只乡巴佬的鸡爪,看着迎面抱着书走过来的杨文,我拐了拐她,感觉她的心跳加速,然后脸迅速变红,本来想优雅的给他打个招呼,将鸡爪藏在衣袖中,用另一只手给他打个招呼,没想到手比脑子快,扬起还没完整藏鸡爪的手给他打招呼,在他看来,她就是握着鸡爪,用鸡爪给他打招呼,当时,她脸红的看着他笑颜如花的用右手给她打了招呼,嘴角带笑的和我说:“小张同志,好久不见,你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脸老是红,我们见面的方式,还是这样别致啊,(用手指指了指张占手中的鸡爪。)谢阑珊同学,好久不见,牛奶提的动的啊,男女授受不亲,我就不帮你了,明天中午大家一起吃食堂吧,都两年没见了呢。”

    张占落荒而逃,我笑着说:“你看吧,她跑了,牛奶呢我提的动,不劳烦你老人家了,吃饭呢,你怕是要预约一下,毕竟我太红了,应酬有点多,排队啊,我先走了,明天再见啊,我要用我的大长腿去追上她的脚步去了。”

    他笑着说:“好的,拜拜啦,大长腿。”

    我说:“拜拜。”

    第二天中午,我叫张占一起去吃饭,她不去,原因是什么我也知道,然后就陪她一起晚点到食堂。

    星期三早上,快上早自习了,我还在提着一袋糯米饭在手里甩着,漫着无比悠闲的步伐,如果没有被人打断。

    政治老师每天早上都会跑步,恰好她又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她在操场上大声说:“走路是怕踩死蚂蚁吗?快上早自习了,你还在那里慢慢走。”

    出于好奇我看向她那边,她继续说道:“提着糯米饭的那个,我认识你,我马上进教室,让我追到你,你就完了。”

    我一听,那不就是我吗?吃瓜吃到自己的头上,我跑得比兔子快的赶到了教室,因为这件事,我特别怕政治课的时候老师叫我起来回答问题,然而她忘了,我好开心。

    政治老师田老苦口婆心的告诉我们:高三拼的是时间,多一分钟可以多背两个单词,可以多记两个政史地的重点,可以背一下数学公式,可以默读语文古诗,每天起好床了就赶紧洗漱,花两分钟的时间买好牛奶和鸡蛋,赶紧背书,不要给我提着糯米饭和端着碗粉像个老大爷遛弯一样,再说了,这两样吃起来浪费时间不说,还不好消化,听清楚了吗?

    我们坐在位置上大声说:“清楚了。”

    田老拍手说:“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抓紧看书,我走了,别玩什么小心思啊,我随时都会过来啊。”

    我们点头,翻起了书,各自背手中的课本。

    高三压力很大,晚上会和朋友去操场谈心,谈彼此的人生,彼此的理想,未来想活成什么样的人,遇见什么样的人。

    谈的过程中,路过操场边缘地带,总是会有许多人分散在不同区域借着微弱的灯光照亮自己的前程,有背语文古诗词的、有背政史地的、有背英语单词与作文的、有背数理化公式的,我们约定好了,以后每天一早起来就去操场上看书,加入这个阵营,离自己的梦想更进一步。

    第二天,我们起的很早,各自拿着课本去操场上背书,我主要是看,多看几遍,形成潜移默化,以后忘记很难,短暂的背诵我不但背不下来,而且容易忘记,我相信“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有的事迟一点,慢一点都没有关系,因为我很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的记忆力就是如此。

    在学校我和许多以前的初中同学都见过面了,唯独没有和杨千度见面,一次都没有。

    我们每次喝水都是那种桶装水,原本都是男孩子去拿的,喝得太快了要被说,鉴于文科班男孩子比较稀少,再加上男女平等,所以女孩子也加入了扛水的队伍,水都集中在学校大门的保安室那边,拿起空桶下楼梯可以健步如飞,抱起一桶水可以说是蜗牛背着重重的壳,一步一步往上爬,虽然是两个女孩子,上楼梯也是很累的。

    那天轮到到我和张冯,刚抱起水的时候感觉我可以,走了几步后觉得我不行,两个人慢慢的轮流着爬过长长的台阶,在进学校教学楼大门那里歇了一口气,我准备抱起水的时候,一个男孩子快一步将水提起来扛在肩上,我抬起头看向他,他转过去对他同学说;“你们先走,我马上过来。”

    那两位同学看了看我,再看了看他点点头离开了。

    他低下头有点生气的说:“你们班没男的?让你们两个女孩子搬什么水?(我呆呆的望着他,没想好说什么话?)带路啊,发什么呆,两年没见,不认识了?”

    我说:“哦,要上楼,好久不见啊。”

    他说:“谢阑珊,我知道要上楼,也知道好久不见了,我现在是让你走在前面帮我带路,下次你们跟老师反映一下让男孩子搬水,这么远,水又比较重,就算是两个女孩子搬起来也难,万一闪到腰了咋办?你们每次搬水,又不会每次都遇见好心的人帮你们。”

    张冯八卦的看着我们,我瞪了她一下,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我赶紧跑到他的前面,为他带路,笑着说:“谢谢你,好心人。”

    他没有讲话,傲娇的哼了一声,只是这个声音只有我听见。

    到了我们班级门口,我说:“你就放在这里吧,我把他搬进去。”

    他说:“都到门口了,不差这几步,有你说话的时间,我都帮你放进去了,你这身高,够得着饮水机吗?饮水机在哪里,赶紧说,我还要回班上呢。”

    我说:“在黑板旁边。”

    他走进去,将水放在饮水机上,走了出来说:“别人问你我是谁,告诉他我是你度哥,走了。”

    说完,他离开我们班级门口,回到了他们班。

    我一进去,张冯和她的同桌以及前后桌全班用八卦的眼神看着我,我给她们说:我表哥,不然他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讲话,换做别人早就被我打死了。”

    她们一副不信的样子,我也不想解释,解释太多了,没有的也变成了有的。

    真的很奇怪,人如果一旦遇见了,以后见面的次数就变多了,自从那一天他帮我们搬完水后,我就在想,我是个柔弱的女孩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要是每次扛水的时候都遇见他的话,那就好了,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其中遇见过两次,不是他帮我扛的,是他其中一个朋友帮我们扛的。

    张冯带着那个男孩子往前走,我跟着杨千度走在后面,他扛着自己的一桶水,看向我说:“你嘴巴不说很伶俐吗?不会跟你们班主任说一下让你们班男孩子搬水啊,你放眼望去,哪个班向你们班一样。”

    我不服气了,我在想他现在脑子怎么那么笨,这种事情肯定是老师同意了才做出这样的策略呀,我就怼了他说:“我嘴巴伶俐,你咋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你那头是读书读多了,这种事情老师同意了才变成这样的结果的,我讲了,就能扭转局面,我咋这么厉害呢。”

    他咬牙切齿的说:“谢阑珊,你知道家里的狸花猫吗?”

    我说:“瞧不起谁呢,知道啊,你说这个干嘛。”

    他说:“你性格就像狸花猫一样,易燃易爆炸,凶悍,野性大,难养熟,调皮捣蛋,形态像曼基康,就是短脚猫。”

    我听到这里就火大了,这么,我就不能像个人吗?大声说:“杨千度,你真的很欠揍,你说我像猫,你就是狗,杨狗。”

    说完以后,生气的走掉了,奈何腿短,人家几步路就追上我了,他说赢了我高兴的笑着说:“谢喵,以后说话温柔点,我先走了。”然后快步离开。

    我也是有志气的人,慢走走不赢他,我可以跑,然后追上他,他看着我笑着说:“怎么?小短腿,还是觉得和我一起走好一点吗?”

    我冷笑着说:“想多了,我要超了你,杨狗。”跑向楼梯,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朝自己班级跑去,我怕我稍微慢点,会被他打死。

    他笑着说:“谢喵,你给我等着,要不是我肩上扛着水,你看我不揍你。”

    到了二楼,转角处,遇见了他的同学,我说:“谢谢啦,下次见面请你吃棒棒糖,对了,你赶紧回教室吧,要离后面那条狗远一点,我没给他吃饱,会咬人。”

    他同学看了看他,再和我说:“好的。”再转头看了看杨千度说:“千度,狗哥,不错啊,几分钟时间,名字都取好了。”

    杨千度说:“谢短腿,你给我记得。”转头和他同学说:“走了,别和那小短腿计较,我们腿长一米八的快乐她不懂。”

    然后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班级。

    张冯见我回去说:“阑珊,你表哥对你挺好的啊,他同学也挺好的,我运气真好,跟了你一组,搬了两次水,都有好人帮我们。”

    我说:“是的。”

    我心里面想,这次争辩是我输了,下次再接再厉,一定要争辩赢他,这条狗。

    高三,那个可怕的时光,下午课上完后,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在教室看书,我又和张冯一起,加上她和我,一共打了六个人的饭,我们六个人分成两组,每天下午跑向食堂,给彼此带饭。

    那个卖炒饭嬢嬢那里,有时候打饭打得有点少,我就说:“嬢嬢,多打点,男孩子饭量大,这点吃不饱,再帮我多打点这个凉拌折耳根,你们拌得好吃得很,谢谢漂亮姐姐。”

    打饭嬢嬢看着我,无奈的在每份饭上面加了一瓢饭,凉拌折耳根也多加了一点,我和张冯笑着提起饭准备跑回教室,身后听见了不爽的声音,学着我说话阴阳怪气的说:“我们都是给男孩子打的饭,多打一点,漂亮姐姐。”

    我箭步冲过去,指着他说:“杨千度,你别给我飘,赶紧去吃饭啊,学习不忙的啊。”

    他那个同学笑着和我打招呼说:“你好啊,谢阑珊同学,我叫蒋科宇。”

    我温和下来说:“你好,你好,对了,你等一下啊,给你买棒棒糖。”

    他摆摆手说:“不用了,有这个心意就够了,再说了,就是扛一桶水,没事儿,大家都是兄弟(手排在杨千度肩膀上。)不用计较这么多,再说了,也不用你买,这不是有狗哥嘛。”

    我说:“既然是兄弟,那就买(我把饭塞在杨千度手里)提着等我一下,一会儿赏你一颗。”

    然后转过头跑向小卖部斥巨资卖了一元钱一颗的阿尔卑斯山买了十五颗,给了八颗给我结识的兄弟,给了一颗给杨千度,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忍痛再给了他一颗,从他手中拿起饭,准备和张冯一起去教室吃饭,然后加上我和她之内的六个小伙伴一人一颗阿尔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