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与得
“到底发生了什么？”
诺蕾跪坐在旅店的地板上，喃喃自语道。
看着倒在地上的哈德巴的尸体，诺蕾表情呆滞。尸体已经完全看不清其面貌，因为就在刚才，诺蕾将柴刀劈向了对方的头部。连续数刀，使得哈德巴的尸体不成人形，房间里一片狼藉。并非是自己失控，没有了记忆，方才的行径也全部都是以自己的意识所为。
自己经历了什么诺蕾还是十分清楚的——诅咒的痛苦减轻，身体恢复了知觉，能够行动。睁开眼睛，发现哈德巴正要加害自己，之前他做了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也清清楚楚地记得。所以诺蕾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旁的柴刀砍向了哈德巴。当时对方完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防御魔法、等身结界什么的都没设下。所以不到几秒钟，哈德巴就变成了这副惨状。何况他面对的是诺蕾，即使有了防护，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对她来说也如同蛋壳一般，想要破坏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自己醒来的时候，从未感受到过如此难以忍受的愤怒。极度强烈的感情让诺蕾很吃惊，但她也不是不知道原因，而让诺蕾最吃惊的却是自己为何会醒来。
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如果再深一点的话肯定会靠自己的能力解除，只不过届时会发生些什么她也不敢想象。看着房间里的墙壁，没有裂纹，诺蕾松了口气。
很显然，自己在诅咒中清醒是因为外力作用，而这绝对不可能是哈德巴脑子发臭给她解除了。无非是有人替她将诅咒给消除，具体是谁，诺蕾完全不知道——这还不至于。作用在自己身上的魔力，诺蕾自然会有印象。只要通过感知类的魔法就可以找到，再加上以诺蕾的等级和魔力，要展开包括住整座城，以至城郊的大范围感知魔法并不难，要找出那人不用花多少时间，毕竟她就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只是，这股魔力，诺蕾有印象，她反而不希望如自己所想的一样……
……
再一次从鬼门关里走出来，恢复了理智。实在是大意了，魔力过度使用会导致的后果自己比谁都清楚，类似的事干多了，会发生什么我都知道，结果还是这么做，真是被冲昏头了。
“你也不想想，自己对不对得起‘贤者’这个称号，魔力使用过度而死，传出去可是被人笑掉大牙的……”
即使我解释了是自己头脑发热，贝莉丝也在不停训斥着我。
“你应该不希望别人对你的实力有猜测吧？别人对你人品上的看法，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不痛不痒，况且你也不想死吧……”
看来说女人啰嗦是真的。任何话题的产生都要有依据，并且来源于生活，我现在也充分理解到这不是胡言乱语了。
“唉，和你说多了也没用，老毛病又犯了……”
不知过了多久，贝莉丝终于消停了。我不敢反驳，就算我觉得烦人，也只能忍下去，要是她又走掉……何况我现在处于受伤状态，再遇到什么危险，就真的完了。而且，我也没有那个力气了。
“还好你明白不能用攻击性魔法，不然范围这么大的大型术式，造成的损失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曾经不止一次被别人说过“不知好歹”，也争吵过。或许是价值观的不同，总是和别人的观点不一样。他们认为的“好”有许多我认为是不利的，与之相反，我的观点别人也是如此认为。不过，我还是有点“自己并非完全正确”的自知之明，现在认为“不好的事”曾经也认为是有利的。说到底这也与时间的磨砺脱不了干系，不过到底是自己明白了真理，还是价值观往错误的方向扭曲着，这我就不明白了。仅仅是由口头告诉我的话是很难令我相信的，没有实际发生的事例，我无法相信对方说的便是真实，然后否定自己的观点，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不少人说我是人渣吧。
“那么，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交给你来判断，贝莉丝。”
清楚现在的自己可能缺乏判断力，如果做出了错误的行动，到时候出现的麻烦一定不会简简单单就能结束的。所以我让贝莉丝来做领队，现在能够依赖的只有她了。
“不用你说，就算你想固执地去干傻事我也会把你拖回来的。先到城里找医生，虽然我有做过处理，但也难保伤口不会恶化，还得靠专业的医师。”
的确，贝莉丝的医术是我教的，她学到了什么程度我也清楚，只不过是能够简单处理外伤而已。毕竟治疗外伤，身为师父的我也只会皮毛啊。结果我受了伤还在外面逗留这么久，自己也是够傻的，希望对治疗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们开始前往葛尔提，就算现在已经入夜，看不清楚森林里的路，也必须去医治。
“还……能忍受吗？”
路上，贝莉丝打着灯走在前，白和我并排走着，她这么问我。
“还行，话说白你也差不多吧？这契约还真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看着白一直捂着左手，想必也不轻松。关于这个契约，坏处有些什么倒是体验到不少了，好处又有什么……目前还完全不明白，只是个累赘而已。
“那个……老师，我认为能够活下来就好，失去了左手总有办法适应的……”
是在安慰我吗？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因为疼痛哭爹喊娘反而在开导我，也许我不该完全把她当做实验品……
“老师，现在你明白了吧。”
“什么意思？”
贝莉丝很少问这种捉摸不透的问题，我也有些不解。
“遭遇那样的敌人，然后被杀，这将是你不做改变的末路，这就是我总是阻止你实验的原因。”
“……”
如她所说，若是没有贝莉丝，或许我已经死了好几次了。然而，我害怕死亡，也害怕自己的愿望没有任何结果就破灭，一切的准备都化为乌有。事到如今停手是不可能的，我该如何是好……
夜晚的濯城，灯火通明。虽然整座城不大，但这里的建筑却格外华丽，高度也与其他城镇不同，三层以上的楼房有不少，这足够说明在此生活的人有很多是地位或者是财力不一般。于是我们来到了离城门最近的医馆……
“这也太贵了吧！”
结帐时，我这么抱怨到。不管怎么说，这与一般的医馆对比起来，差别太大了。
“你瞧瞧现在哪还开着医馆？我这是全天制的，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结果那家伙这么说，明明医术也不见得怎么样，价格还这么高。
“这话我怎么觉得在哪听过？”
白吐槽了这么一句，不过现在就先不管这么多了，讲价要紧。
“那你这医术保熟么？”
“呵，我开医馆的，能给你整出个庸医啊？”
“我问你这医术保熟吗？”
我接着问道，结果对方瞪了我一眼。
“你是故意找茬是吧？我这要是医得不好，我……我自己赔钱！行了吧？”
我看了看比刚才还要痛不少的伤口——
“……血流得比刚才还多，这里已经勒青了。另外你说要是医得不好，你自己赔钱啊。”
我对医疗方面还是有点知识的，所以要看出这么简单问题也不是什么难事。
“……”
结果，我顺利赚了一笔。也许是因为光线问题，医馆老板才会有失误的，不过对我来说赚了就好。之后我们三人来到一家旅馆休息，晚饭也由旅店提供，毕竟外边的餐馆差不多都关门了，这里食物卖得的还挺便宜的。
我们顺便商讨了一下明天该怎么做，是就这么回去，还是继续寻找药材。其结果当然是继续，不然就白忙活一场了。
我的伤势也并非严重到难以忍受……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我的魔法系统失控，但要使用作用在身体内部的魔法依然是没有问题的。简单的止血魔法、麻痹魔法也随时可以用，因此完全不会影响到行动。而我的伤也是放弃寻找药材，返回的唯一理由，这个问题解决了的话就没必要回去了。
躺在床上，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回想起来也只会增加压力而已，还是想想今后该怎么办吧。龙肝去哪里寻找？实验该如何进行而不会有副作用？就算是能够减轻也行，以及该怎样适应一只手的生活……
砰！
门突然被什么人给踹开，我顺势起身，看看究竟是哪个混蛋……
“怎么是你……算了，我就应该面对现实的。”
陌生的脸庞，然而声音却无比熟悉。明明没听过几次，却如同刻在灵魂中一般的嗓音傲然响起。
忘不了，绝对忘不了。
这股对我造成无比强烈恐惧的气息，带给我灾难的气息，绝对忘不了。
“你……是谁……”
艰难地挤出话语，向对方询问到。绝非是适应了这令自己恐惧的气息，而是对方压根没有任何敌意。拜此所赐，我才能勉强说出话来。想要问出的是对方的身份。
我很清楚，这女人绝对是之前袭击自己的“怪物”，不过现在的她并没有那时“怪物”一般的压迫感。
“诺蕾·莲·法姆达里尔，这是我的名字，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另外我来这不是要杀了你，而是要问你个问题。”
贝莉丝和萧在远处的房间，又因为仅仅只是一声踹门声并不会引起很大的骚动，她们是多半不会出来的。所以现在，我要想保命的话就只能乖乖听她的了。
毕竟这里是旅馆，周围都是些无辜的平民，我想她应该也不至于为了杀我而伤及无辜。总之，现在我能做到的只有听她的话，来保全性命了。
“我问你，是你使用了超大型的净化魔法吧？是为了要救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吧。”
“是我干的，而且当然不是要救你。话说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你需要被什么人给救吗？”
如此强大的人竟然说是被我无意间给救了，这令我无法理解。而且照她的话来看，的确没有想要杀我的意思。
“这你别管。”
就在这一瞬间，我在她脸上看到了对于她来说是“奇特”的表情——“困扰”，不再是之前的冷漠与一开始遇见的杀意。
也许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毕竟她在我内心便是恐怖的化身。也因此当她露出如此平常，与常人无异的表情时，却相反另我感到违和。
“总之多谢了，感谢你救了这座城的居民，即使你并非有意。”
“哼，难道不是感谢我救了你吗？”
阻止了某件事情的发生，以免城里的无辜居民受到牵连——这种话最好别让我听到，未免也太虚伪了。虽然我拿她根本没办法，就算是这样也只能忍着。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危险吗？实话实说吧，如果你的魔法再晚一点，这座城估计已经毁了，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这间旅馆周围不存在生命罢了。在我体内可以说是有着一个自我保护的魔法系统……应该说是技能吧，受到比较严重的伤害便会无意识地反击，自然不会区分有没有做过头……”
“说完了没？没有的话也赶紧走吧，我可不想听你的这些无聊的屁话。”
“你什么意思？”
糟糕，骂过头了。
她对我的态度感到非常不满，我也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能够以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就像那时候一样。
“自己拥有理智、心地善良、想要保护弱小、不想伤及无辜，这些虽然你没有说出来，但通过你的话来看，你是秉持着这些观念的吧？”
“是这样没错，但这和我说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你前来道谢，是因为内心的善性所驱使，一直都坚持着做个好人是吧？别搞笑了，你一直所做的都只不过是自认为的‘善举’，而你所做的‘恶行’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就拿我的事举例子吧，我不知道你是从哪搞到的消息，也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被骗，就这么认定我是个死不足惜……不对，是必须消灭的罪人，一上来就打算取我性命，而以你的实力，能够躲过一劫，保住性命的人又有多少？更别说是和你交涉，解开误会了。”
“……”
“因为你的情报不实，被你误杀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吧？见证了一切的人，就算知道是你的错误，可又有多少人敢说呢？谁不害怕死亡？面对你这样的敌人，考虑怎样逃走，不被杀掉，就已经是极限了，谁还有本事来指正你的错误？他们只能在背地里咒骂你这个夺走自己重要之人生命的恶魔。由于你的强大，受害者连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命呜呼了，所以你做事的便成为了善举，你所杀死的便成为了恶人。因为没有了‘罪恶’的证据，没有人来否定，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来讨回公道！”
我知道，她做事的动机无非是处于内心的善意，是一个善者，与我不同，这点毫无疑问，所以我才要说。
“没错，因为你的强大，在这个世界里你已是权威，你已成为法律，没有人能够反抗你，即使你本来只不过是个蠢丫头！”
“你竟然这么说我！呜……”
她似乎是生气了，不过依然没有任何敌意……
“真的……是这样吗……那我问你，你真的没有对雪龙起什么坏心思吗？”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诺蕾小姐，很抱歉在下刚才失礼了。您说的雪龙，真的存在吗？请仔细讲给我听听，那可是传说中的神兽，最接近神的存在啊！！！”
“走开！”
对方似乎露出了无比嫌弃的眼神，给了我脑袋一巴掌，于是我就这么倒在了床上……
……
待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地走下楼梯，却发现旅店接待厅里，贝莉丝和白早已在等待着我，以及……坐在旁边的诺蕾·莲·法姆达里尔。
“老师，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我问她怎么在这，说是等你来了再说。她不是已经放过我们了吗？”
贝莉丝凑到我耳边说，看来是很忌惮那个女人，站在一旁的白也动都不敢动。
她们没不由分说打起来就很幸运了。不过贝莉丝也知道对方的实力，在这种地方开打会伤及无辜，没动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像是为了解开我们的疑问一般，诺蕾开口道：“灵覆贤者梅里斯塔·阿卡莱，对于向你攻击，并造成伤害一事，容我向你道歉？”
““你说什么？！””
“……”
你们小点声行吗？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完全是那傻妞脑瓜子臭了，就把我伤成这样，道歉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哦对，对于前不久还想要我命的人，现在竟然道歉承认是自己搞错了，有这么傻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吧。不过她们应该没意识到这人有多傻，单纯只是对于道歉一事感到惊讶罢。
“没错，是我大意，被人利用了，很抱歉……”
心情好转不起来。仅仅是因为失误，便对我造成这样的伤害，这让我无法接受。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什么表情，白从刚才开始就在一脸惊恐地偷瞄我。
“所以，你想要取我性命，没能成功，但把我手给砍掉的理由就这？即使是我运气好，否则就被你大卸八块了，理由就是这么简单？没被操控意识什么的，就因为一个骗局，你的行动就如此莽撞，我到想看看是什么样的骗局！”
我当然知道理由跟她说的一样，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惊天的骗局，完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太容易上当了。但此时的我，只想着诉说自己毫无道理可言就受到的悲惨遭遇，以及想要在她内心施加痛苦来报复……
“很抱歉，被利用是我的过失，当然，我也会做成相应的赔偿……三千万吉美尔够吗？”
多少来着？
“对不起，我知道这点钱肯定弥补不了失去手臂的贤者，况且还救了我和无辜居民，可我现在只拿得出这么多，那我再打造一只义肢，材料就用我的铠甲吧，别看这铠甲有点旧，其实……”
“等等！你说老师他救……”
后面诺蕾和贝莉丝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
三千万……她还说用那套铠甲，那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神器给我打造义肢吧？部分特殊魔法的触媒可以由本身提供，不会断的左手，甚至可以用来防身，这不比原来那只破手方便？虽然灵活性差了不少，不过身为贤者的我自然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一言为定。”
“啊？”
“我说就这么定了，这可是你提出来的，不能反悔啊。”
她好像不太相信，后悔了吗？不是很像，反而觉得这事太容易解决了。呵呵，真不愧是个傻妞，连自己亏本了都不知道。当然，我是不可能告诉她的。
“哦……那好，这价值三千万的彗晶你先拿着，义肢得到工坊里打造，稍等两天。别担心，我不会跑路的。”
说完，诺蕾便递给我了一袋闪着荧光的彗晶。
“噗！”
当我看到这玩意时，我喷了。这哪里值三千万？分明有七千万以上！真是个大傻子哈哈哈哈！
彗晶，是一种十分特殊的材料。它虽然长成水晶样，却不是任何一种矿物质，是于高空中产生的一种极为稀少的物质。由于所在的位置以及密度之大，生成后落到地上就会陷进泥土，这让采集难度更加困难，价格也就更加昂贵。然而本身并没有什么用，单纯因为外观的美丽、数量稀少、难以加工，便成了富贵与权利的象征。一般来说的彗晶大多数都是拇指大小的，但诺蕾递给我的却有萧的脑袋这么大，以至于我没能拿得动，砸到了我的脚趾！没办法，这玩意密度太大了。
“这算是你的错吧？又不是谁都有你这个力气，疼死我了！现在我手脚都负伤了，你打算负责的话就帮我拿东西！”
“好吧……”
我一边抱怨，一边使用治疗魔法（当然是全身范围的，虽然很浪费魔力），对方也一脸困扰地拿起了彗晶和我的行李。站在一旁的贝莉丝和白两人眼睛不眨地盯着我们……好吧，是盯着我。难道是觉得这交易不划算吗？看来我两个学生不懂的事还很多啊。同时我也发现，三人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是准备出发了吧。我拿出了兜里的一块干面包，就着桌子上的半杯不知道是谁的水咽下肚。
“翻脸真快啊……”
听到贝莉丝小声说了一句，不明白意思，但总觉得有点看不起我，希望是我会错意了。白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喝下那杯水。口渴就和老板要啊，水又不用钱。
“总之，这事算是完了吧。法姆达里尔因为误判打伤了老师，现在误会解开了，打算赔偿是吗？”
“没错，我被利用，误认为梅里斯塔是盯上了雪龙，再加上他做过不少危险的实验，我也就真把他当做危险人物了。昨晚上我确认过了，他根本不知道雪龙是否存在。”
原来昨晚说的话目的是这个啊，等会，也就是说她真的知道雪龙的信息？看来得找个机会逼着问一下，现在问肯定不行，不然昨晚也不会打晕我了。诺蕾回答了贝莉丝的疑问，之后也说出了她自己被骗的经过，以及自己是怎样被拿捏，又是怎样被我救的……
顺便一提说到我救她时贝莉丝和白鬼叫了一阵。真大意啊，竟然在我面前把弱点暴露出来了。另外，陷害我的家伙是一个叫做哈德巴的神秘大魔法师。
“不过，很奇怪啊，我从来没听说过直接进食高等等生物来获益的，明明杀死生物就完事了，获得对方两成等级的经验值，这样做来获取更多经验值按理来说根本行不通。”
“我也知道，可事实就是如此。”
也许，那个叫哈德巴的开发出了很不得了的魔法。违背世界的魔法规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现在人呢？得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估计没这么简单。”
“很抱歉……他已经被我杀了。”
额……也不难想象，这么一个头脑简单，脾气暴躁的家伙，遇上骗自己去杀人，并且还要伤害自己的敌人，很难不把对方整死。
“那家伙不简单，你确定他真被你杀了？”
“没错，为了方便带出去，我把他分成了十七块，就在那，话说还真巧啊，你们也在这里过夜。”
诺蕾指着门口的一个黑色的袋子，也许是施加了屏障，血和气味都没有漏出来。
诺蕾跪坐在旅店的地板上，喃喃自语道。
看着倒在地上的哈德巴的尸体，诺蕾表情呆滞。尸体已经完全看不清其面貌，因为就在刚才，诺蕾将柴刀劈向了对方的头部。连续数刀，使得哈德巴的尸体不成人形，房间里一片狼藉。并非是自己失控，没有了记忆，方才的行径也全部都是以自己的意识所为。
自己经历了什么诺蕾还是十分清楚的——诅咒的痛苦减轻，身体恢复了知觉，能够行动。睁开眼睛，发现哈德巴正要加害自己，之前他做了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也清清楚楚地记得。所以诺蕾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旁的柴刀砍向了哈德巴。当时对方完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防御魔法、等身结界什么的都没设下。所以不到几秒钟，哈德巴就变成了这副惨状。何况他面对的是诺蕾，即使有了防护，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对她来说也如同蛋壳一般，想要破坏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自己醒来的时候，从未感受到过如此难以忍受的愤怒。极度强烈的感情让诺蕾很吃惊，但她也不是不知道原因，而让诺蕾最吃惊的却是自己为何会醒来。
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如果再深一点的话肯定会靠自己的能力解除，只不过届时会发生些什么她也不敢想象。看着房间里的墙壁，没有裂纹，诺蕾松了口气。
很显然，自己在诅咒中清醒是因为外力作用，而这绝对不可能是哈德巴脑子发臭给她解除了。无非是有人替她将诅咒给消除，具体是谁，诺蕾完全不知道——这还不至于。作用在自己身上的魔力，诺蕾自然会有印象。只要通过感知类的魔法就可以找到，再加上以诺蕾的等级和魔力，要展开包括住整座城，以至城郊的大范围感知魔法并不难，要找出那人不用花多少时间，毕竟她就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只是，这股魔力，诺蕾有印象，她反而不希望如自己所想的一样……
……
再一次从鬼门关里走出来，恢复了理智。实在是大意了，魔力过度使用会导致的后果自己比谁都清楚，类似的事干多了，会发生什么我都知道，结果还是这么做，真是被冲昏头了。
“你也不想想，自己对不对得起‘贤者’这个称号，魔力使用过度而死，传出去可是被人笑掉大牙的……”
即使我解释了是自己头脑发热，贝莉丝也在不停训斥着我。
“你应该不希望别人对你的实力有猜测吧？别人对你人品上的看法，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不痛不痒，况且你也不想死吧……”
看来说女人啰嗦是真的。任何话题的产生都要有依据，并且来源于生活，我现在也充分理解到这不是胡言乱语了。
“唉，和你说多了也没用，老毛病又犯了……”
不知过了多久，贝莉丝终于消停了。我不敢反驳，就算我觉得烦人，也只能忍下去，要是她又走掉……何况我现在处于受伤状态，再遇到什么危险，就真的完了。而且，我也没有那个力气了。
“还好你明白不能用攻击性魔法，不然范围这么大的大型术式，造成的损失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曾经不止一次被别人说过“不知好歹”，也争吵过。或许是价值观的不同，总是和别人的观点不一样。他们认为的“好”有许多我认为是不利的，与之相反，我的观点别人也是如此认为。不过，我还是有点“自己并非完全正确”的自知之明，现在认为“不好的事”曾经也认为是有利的。说到底这也与时间的磨砺脱不了干系，不过到底是自己明白了真理，还是价值观往错误的方向扭曲着，这我就不明白了。仅仅是由口头告诉我的话是很难令我相信的，没有实际发生的事例，我无法相信对方说的便是真实，然后否定自己的观点，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不少人说我是人渣吧。
“那么，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交给你来判断，贝莉丝。”
清楚现在的自己可能缺乏判断力，如果做出了错误的行动，到时候出现的麻烦一定不会简简单单就能结束的。所以我让贝莉丝来做领队，现在能够依赖的只有她了。
“不用你说，就算你想固执地去干傻事我也会把你拖回来的。先到城里找医生，虽然我有做过处理，但也难保伤口不会恶化，还得靠专业的医师。”
的确，贝莉丝的医术是我教的，她学到了什么程度我也清楚，只不过是能够简单处理外伤而已。毕竟治疗外伤，身为师父的我也只会皮毛啊。结果我受了伤还在外面逗留这么久，自己也是够傻的，希望对治疗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们开始前往葛尔提，就算现在已经入夜，看不清楚森林里的路，也必须去医治。
“还……能忍受吗？”
路上，贝莉丝打着灯走在前，白和我并排走着，她这么问我。
“还行，话说白你也差不多吧？这契约还真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看着白一直捂着左手，想必也不轻松。关于这个契约，坏处有些什么倒是体验到不少了，好处又有什么……目前还完全不明白，只是个累赘而已。
“那个……老师，我认为能够活下来就好，失去了左手总有办法适应的……”
是在安慰我吗？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因为疼痛哭爹喊娘反而在开导我，也许我不该完全把她当做实验品……
“老师，现在你明白了吧。”
“什么意思？”
贝莉丝很少问这种捉摸不透的问题，我也有些不解。
“遭遇那样的敌人，然后被杀，这将是你不做改变的末路，这就是我总是阻止你实验的原因。”
“……”
如她所说，若是没有贝莉丝，或许我已经死了好几次了。然而，我害怕死亡，也害怕自己的愿望没有任何结果就破灭，一切的准备都化为乌有。事到如今停手是不可能的，我该如何是好……
夜晚的濯城，灯火通明。虽然整座城不大，但这里的建筑却格外华丽，高度也与其他城镇不同，三层以上的楼房有不少，这足够说明在此生活的人有很多是地位或者是财力不一般。于是我们来到了离城门最近的医馆……
“这也太贵了吧！”
结帐时，我这么抱怨到。不管怎么说，这与一般的医馆对比起来，差别太大了。
“你瞧瞧现在哪还开着医馆？我这是全天制的，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结果那家伙这么说，明明医术也不见得怎么样，价格还这么高。
“这话我怎么觉得在哪听过？”
白吐槽了这么一句，不过现在就先不管这么多了，讲价要紧。
“那你这医术保熟么？”
“呵，我开医馆的，能给你整出个庸医啊？”
“我问你这医术保熟吗？”
我接着问道，结果对方瞪了我一眼。
“你是故意找茬是吧？我这要是医得不好，我……我自己赔钱！行了吧？”
我看了看比刚才还要痛不少的伤口——
“……血流得比刚才还多，这里已经勒青了。另外你说要是医得不好，你自己赔钱啊。”
我对医疗方面还是有点知识的，所以要看出这么简单问题也不是什么难事。
“……”
结果，我顺利赚了一笔。也许是因为光线问题，医馆老板才会有失误的，不过对我来说赚了就好。之后我们三人来到一家旅馆休息，晚饭也由旅店提供，毕竟外边的餐馆差不多都关门了，这里食物卖得的还挺便宜的。
我们顺便商讨了一下明天该怎么做，是就这么回去，还是继续寻找药材。其结果当然是继续，不然就白忙活一场了。
我的伤势也并非严重到难以忍受……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我的魔法系统失控，但要使用作用在身体内部的魔法依然是没有问题的。简单的止血魔法、麻痹魔法也随时可以用，因此完全不会影响到行动。而我的伤也是放弃寻找药材，返回的唯一理由，这个问题解决了的话就没必要回去了。
躺在床上，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回想起来也只会增加压力而已，还是想想今后该怎么办吧。龙肝去哪里寻找？实验该如何进行而不会有副作用？就算是能够减轻也行，以及该怎样适应一只手的生活……
砰！
门突然被什么人给踹开，我顺势起身，看看究竟是哪个混蛋……
“怎么是你……算了，我就应该面对现实的。”
陌生的脸庞，然而声音却无比熟悉。明明没听过几次，却如同刻在灵魂中一般的嗓音傲然响起。
忘不了，绝对忘不了。
这股对我造成无比强烈恐惧的气息，带给我灾难的气息，绝对忘不了。
“你……是谁……”
艰难地挤出话语，向对方询问到。绝非是适应了这令自己恐惧的气息，而是对方压根没有任何敌意。拜此所赐，我才能勉强说出话来。想要问出的是对方的身份。
我很清楚，这女人绝对是之前袭击自己的“怪物”，不过现在的她并没有那时“怪物”一般的压迫感。
“诺蕾·莲·法姆达里尔，这是我的名字，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另外我来这不是要杀了你，而是要问你个问题。”
贝莉丝和萧在远处的房间，又因为仅仅只是一声踹门声并不会引起很大的骚动，她们是多半不会出来的。所以现在，我要想保命的话就只能乖乖听她的了。
毕竟这里是旅馆，周围都是些无辜的平民，我想她应该也不至于为了杀我而伤及无辜。总之，现在我能做到的只有听她的话，来保全性命了。
“我问你，是你使用了超大型的净化魔法吧？是为了要救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吧。”
“是我干的，而且当然不是要救你。话说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你需要被什么人给救吗？”
如此强大的人竟然说是被我无意间给救了，这令我无法理解。而且照她的话来看，的确没有想要杀我的意思。
“这你别管。”
就在这一瞬间，我在她脸上看到了对于她来说是“奇特”的表情——“困扰”，不再是之前的冷漠与一开始遇见的杀意。
也许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毕竟她在我内心便是恐怖的化身。也因此当她露出如此平常，与常人无异的表情时，却相反另我感到违和。
“总之多谢了，感谢你救了这座城的居民，即使你并非有意。”
“哼，难道不是感谢我救了你吗？”
阻止了某件事情的发生，以免城里的无辜居民受到牵连——这种话最好别让我听到，未免也太虚伪了。虽然我拿她根本没办法，就算是这样也只能忍着。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危险吗？实话实说吧，如果你的魔法再晚一点，这座城估计已经毁了，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这间旅馆周围不存在生命罢了。在我体内可以说是有着一个自我保护的魔法系统……应该说是技能吧，受到比较严重的伤害便会无意识地反击，自然不会区分有没有做过头……”
“说完了没？没有的话也赶紧走吧，我可不想听你的这些无聊的屁话。”
“你什么意思？”
糟糕，骂过头了。
她对我的态度感到非常不满，我也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能够以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就像那时候一样。
“自己拥有理智、心地善良、想要保护弱小、不想伤及无辜，这些虽然你没有说出来，但通过你的话来看，你是秉持着这些观念的吧？”
“是这样没错，但这和我说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你前来道谢，是因为内心的善性所驱使，一直都坚持着做个好人是吧？别搞笑了，你一直所做的都只不过是自认为的‘善举’，而你所做的‘恶行’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就拿我的事举例子吧，我不知道你是从哪搞到的消息，也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被骗，就这么认定我是个死不足惜……不对，是必须消灭的罪人，一上来就打算取我性命，而以你的实力，能够躲过一劫，保住性命的人又有多少？更别说是和你交涉，解开误会了。”
“……”
“因为你的情报不实，被你误杀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吧？见证了一切的人，就算知道是你的错误，可又有多少人敢说呢？谁不害怕死亡？面对你这样的敌人，考虑怎样逃走，不被杀掉，就已经是极限了，谁还有本事来指正你的错误？他们只能在背地里咒骂你这个夺走自己重要之人生命的恶魔。由于你的强大，受害者连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命呜呼了，所以你做事的便成为了善举，你所杀死的便成为了恶人。因为没有了‘罪恶’的证据，没有人来否定，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来讨回公道！”
我知道，她做事的动机无非是处于内心的善意，是一个善者，与我不同，这点毫无疑问，所以我才要说。
“没错，因为你的强大，在这个世界里你已是权威，你已成为法律，没有人能够反抗你，即使你本来只不过是个蠢丫头！”
“你竟然这么说我！呜……”
她似乎是生气了，不过依然没有任何敌意……
“真的……是这样吗……那我问你，你真的没有对雪龙起什么坏心思吗？”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诺蕾小姐，很抱歉在下刚才失礼了。您说的雪龙，真的存在吗？请仔细讲给我听听，那可是传说中的神兽，最接近神的存在啊！！！”
“走开！”
对方似乎露出了无比嫌弃的眼神，给了我脑袋一巴掌，于是我就这么倒在了床上……
……
待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地走下楼梯，却发现旅店接待厅里，贝莉丝和白早已在等待着我，以及……坐在旁边的诺蕾·莲·法姆达里尔。
“老师，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我问她怎么在这，说是等你来了再说。她不是已经放过我们了吗？”
贝莉丝凑到我耳边说，看来是很忌惮那个女人，站在一旁的白也动都不敢动。
她们没不由分说打起来就很幸运了。不过贝莉丝也知道对方的实力，在这种地方开打会伤及无辜，没动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像是为了解开我们的疑问一般，诺蕾开口道：“灵覆贤者梅里斯塔·阿卡莱，对于向你攻击，并造成伤害一事，容我向你道歉？”
““你说什么？！””
“……”
你们小点声行吗？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完全是那傻妞脑瓜子臭了，就把我伤成这样，道歉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哦对，对于前不久还想要我命的人，现在竟然道歉承认是自己搞错了，有这么傻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吧。不过她们应该没意识到这人有多傻，单纯只是对于道歉一事感到惊讶罢。
“没错，是我大意，被人利用了，很抱歉……”
心情好转不起来。仅仅是因为失误，便对我造成这样的伤害，这让我无法接受。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什么表情，白从刚才开始就在一脸惊恐地偷瞄我。
“所以，你想要取我性命，没能成功，但把我手给砍掉的理由就这？即使是我运气好，否则就被你大卸八块了，理由就是这么简单？没被操控意识什么的，就因为一个骗局，你的行动就如此莽撞，我到想看看是什么样的骗局！”
我当然知道理由跟她说的一样，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惊天的骗局，完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太容易上当了。但此时的我，只想着诉说自己毫无道理可言就受到的悲惨遭遇，以及想要在她内心施加痛苦来报复……
“很抱歉，被利用是我的过失，当然，我也会做成相应的赔偿……三千万吉美尔够吗？”
多少来着？
“对不起，我知道这点钱肯定弥补不了失去手臂的贤者，况且还救了我和无辜居民，可我现在只拿得出这么多，那我再打造一只义肢，材料就用我的铠甲吧，别看这铠甲有点旧，其实……”
“等等！你说老师他救……”
后面诺蕾和贝莉丝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
三千万……她还说用那套铠甲，那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神器给我打造义肢吧？部分特殊魔法的触媒可以由本身提供，不会断的左手，甚至可以用来防身，这不比原来那只破手方便？虽然灵活性差了不少，不过身为贤者的我自然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一言为定。”
“啊？”
“我说就这么定了，这可是你提出来的，不能反悔啊。”
她好像不太相信，后悔了吗？不是很像，反而觉得这事太容易解决了。呵呵，真不愧是个傻妞，连自己亏本了都不知道。当然，我是不可能告诉她的。
“哦……那好，这价值三千万的彗晶你先拿着，义肢得到工坊里打造，稍等两天。别担心，我不会跑路的。”
说完，诺蕾便递给我了一袋闪着荧光的彗晶。
“噗！”
当我看到这玩意时，我喷了。这哪里值三千万？分明有七千万以上！真是个大傻子哈哈哈哈！
彗晶，是一种十分特殊的材料。它虽然长成水晶样，却不是任何一种矿物质，是于高空中产生的一种极为稀少的物质。由于所在的位置以及密度之大，生成后落到地上就会陷进泥土，这让采集难度更加困难，价格也就更加昂贵。然而本身并没有什么用，单纯因为外观的美丽、数量稀少、难以加工，便成了富贵与权利的象征。一般来说的彗晶大多数都是拇指大小的，但诺蕾递给我的却有萧的脑袋这么大，以至于我没能拿得动，砸到了我的脚趾！没办法，这玩意密度太大了。
“这算是你的错吧？又不是谁都有你这个力气，疼死我了！现在我手脚都负伤了，你打算负责的话就帮我拿东西！”
“好吧……”
我一边抱怨，一边使用治疗魔法（当然是全身范围的，虽然很浪费魔力），对方也一脸困扰地拿起了彗晶和我的行李。站在一旁的贝莉丝和白两人眼睛不眨地盯着我们……好吧，是盯着我。难道是觉得这交易不划算吗？看来我两个学生不懂的事还很多啊。同时我也发现，三人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是准备出发了吧。我拿出了兜里的一块干面包，就着桌子上的半杯不知道是谁的水咽下肚。
“翻脸真快啊……”
听到贝莉丝小声说了一句，不明白意思，但总觉得有点看不起我，希望是我会错意了。白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喝下那杯水。口渴就和老板要啊，水又不用钱。
“总之，这事算是完了吧。法姆达里尔因为误判打伤了老师，现在误会解开了，打算赔偿是吗？”
“没错，我被利用，误认为梅里斯塔是盯上了雪龙，再加上他做过不少危险的实验，我也就真把他当做危险人物了。昨晚上我确认过了，他根本不知道雪龙是否存在。”
原来昨晚说的话目的是这个啊，等会，也就是说她真的知道雪龙的信息？看来得找个机会逼着问一下，现在问肯定不行，不然昨晚也不会打晕我了。诺蕾回答了贝莉丝的疑问，之后也说出了她自己被骗的经过，以及自己是怎样被拿捏，又是怎样被我救的……
顺便一提说到我救她时贝莉丝和白鬼叫了一阵。真大意啊，竟然在我面前把弱点暴露出来了。另外，陷害我的家伙是一个叫做哈德巴的神秘大魔法师。
“不过，很奇怪啊，我从来没听说过直接进食高等等生物来获益的，明明杀死生物就完事了，获得对方两成等级的经验值，这样做来获取更多经验值按理来说根本行不通。”
“我也知道，可事实就是如此。”
也许，那个叫哈德巴的开发出了很不得了的魔法。违背世界的魔法规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现在人呢？得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估计没这么简单。”
“很抱歉……他已经被我杀了。”
额……也不难想象，这么一个头脑简单，脾气暴躁的家伙，遇上骗自己去杀人，并且还要伤害自己的敌人，很难不把对方整死。
“那家伙不简单，你确定他真被你杀了？”
“没错，为了方便带出去，我把他分成了十七块，就在那，话说还真巧啊，你们也在这里过夜。”
诺蕾指着门口的一个黑色的袋子，也许是施加了屏障，血和气味都没有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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