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癫牛
翌日，众人在陈到来时的路边拜别。
邵尘本就不是晋国人，此次来晋也不是云游，而是有一桩师门要雾，他和陈到他们并不顺路，所以第一个拜别离开。
第二个是沈远。
沈远生性谨慎，这一趟镖镇远镖局又付出了极大代价，虽然众人昨晚已经熟络，他却不想在最后时刻冒险，故而尽管他的目的地也是白城，还是决定独自上路。
倒是叶子健和张三不打不相识，他本来也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的，便决定跟陈到一起上路。
彼时的他们为了各自的前程或聚或和，却不知冥冥之中早有一股力量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多年后再回首的时候，许多故事都要从这一天说起。
叶子健的话不多，但多了一个人总不至于那么无聊，三人清晨赶路，日上中天之时，官道两边已经被农田所替代，这也说明白城已经不远了。
此时正是初夏时节，农田里忙碌的人随处可见，有的人干活时喊着号子，有的偷闲聊着家长里短。
这几天陈到见到的都是妖魔鬼怪，这份人气才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来到了人间，不由想到不知祖师如何了。
他登上五路香火的时候，回头看向清溪的那一眼，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是祖师先天地而生，造化深不可测，想必让自己下山只是为了打发走他这个累赘。
即便有什么危难，祖师也是天地之间最后一道屏障。
一声牛叫把陈到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
一只耕牛不知为何突然发疯，原本看牛的汉子一把拉住牛尾，此举更是惊了牛的狂性，尾巴一甩便将男人扔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抓牛！快抓牛！”骂人不顾一身泥泞，坐在水里连声大喊。
如此大片的农田，自然不可能是老百姓自己的，他们这些人不过是主家雇来的佃户而已。
他们相互之间总有些情谊，何况耕牛发狂冲进了地里，踩坏了秧苗，到时候主家怪罪下来大家都得受连累。
只是那头牛生的极大，约有五六百斤重，头上生着一对粗壮的板角，远不是这些农家汉子能对付得了的。
十来个汉子手中拿着农具一拥而上拦在牛前，可面对发疯的公牛，离得近了便胆怯了，一下子跑了一大半。
剩下三四个人不成气候，都被撞到了一边，有两人还被牛角刮到挂了彩，还好伤得不重。
只是庄稼不知被踩坏了多少，那头牛亦是发足狂奔，向着陈到三人冲来。
“三个后生，快躲开！”
那头牛的主人急的大叫。
张三和叶子健一左一右，一刀一剑护在了陈到身边，陈到手中也掐了个伏虎决，三人完全没有避让的意思。
这头疯牛被叶子健和张三的杀气一冲，不仅不怕，反而更添狂性，双目赤红，口中流着涎水。
这些庄稼人见此都暗暗叫糟，要知道一头癫牛连老虎都能顶死，就别说几个人了，心道这三个后生恐怕凶多吉少了。
陈到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牛不过是寻常牲口而已，而张三和叶子健都是一流高手，而且手上都是经过人命的。
它若真是一头老虎，或许不怕他们的杀气，一头癫牛而已，凭什么？
陈到迅速将神识放出去，同时双目快速扫视农田，地里干活的人很多，可以混淆神识，初夏的庄稼虽然不高，但想要藏个人也不难，一时之间竟然没找到什么异常。
眼见那疯牛离他们越来越近，陈到分明看到它通红的双眼中根本没有眼珠，更加确定了它是被什么左道之术控制了。
不过，他也并不担心，毕竟它只是一头牛而已，即便癫狂也有上限，顶多给他们创造些小麻烦，张三和叶子健任何一人都能解决了它。
只是，就在张三要挥刀的瞬间，斜刺里杀出一个男人。
这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浑身瘦的皮包骨头，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半大孩子。
“闪开！”
张三生生止住刀路，但这人出现的太过突然，他和叶子健都来不及阻止他，只见他站在癫牛之前，对张三的话恍若未闻，只是伸出两手抓住了一对牛角。
众人皆是一阵惊呼，但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并未出现，反而是发狂的公牛停下了。
并非是它想停下，它四只蹄子拼命在地里刨，却没法再进一步，那人双脚陷入泥地之中，竟然稳稳的站着。
张三和叶子健对视了一眼，却又都摇了摇头。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知道这种软土地并不好发力，他们想要杀牛易如反掌，但想要像这人一般靠力气将牛止住都自衬绝无可能。
“喝！”
一息之间，男人一生低喝，双臂运力，竟将那头癫牛扳倒，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那牛哞哞叫着还想起身，陈到趁着扬尘掩护，两步走了过去，伏虎印压在牛的头顶，它充血的双目瞬间恢复正常。
只是这术不仅激发了它的狂性，更是透支了它的潜力，此时术法被陈到破去，这牛先前透支消耗的力量一起反噬回来，竟然口吐白沫而亡了。
那男人也没想到这一糟变故，看到牛死了也是愣了一下。
“咋还死了捏。”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方才挠着头对几人说道：“我叫杨异人，你们没受伤吧？”
张三和叶子健也都收回了兵刃，行了个江湖礼。
“方才多谢杨兄相助了。”
杨异人笑的憨厚，连连摆手：“搭把手的事儿，有什么好谢的，不用不用…”
牛的主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惊魂未定地跑到陈到身边连连作揖。
“多谢小道长，您没什么事吧？”
陈到摆了摆手，却有些疑惑：“明明是这位杨兄扳倒的牛，你该感谢他才是啊？”
陈到这话一出，那些干活的人脸色都沉了下来，牛的主人笑容也僵在脸上，颇为忌讳的看了杨异人一眼，后者却像是习惯了似的，依旧跟张三他们谈笑风生。
牛的主人吧陈到拉倒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小道爷，你们是外来的不知道，这杨异人啊——是妖怪！”
邵尘本就不是晋国人，此次来晋也不是云游，而是有一桩师门要雾，他和陈到他们并不顺路，所以第一个拜别离开。
第二个是沈远。
沈远生性谨慎，这一趟镖镇远镖局又付出了极大代价，虽然众人昨晚已经熟络，他却不想在最后时刻冒险，故而尽管他的目的地也是白城，还是决定独自上路。
倒是叶子健和张三不打不相识，他本来也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的，便决定跟陈到一起上路。
彼时的他们为了各自的前程或聚或和，却不知冥冥之中早有一股力量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多年后再回首的时候，许多故事都要从这一天说起。
叶子健的话不多，但多了一个人总不至于那么无聊，三人清晨赶路，日上中天之时，官道两边已经被农田所替代，这也说明白城已经不远了。
此时正是初夏时节，农田里忙碌的人随处可见，有的人干活时喊着号子，有的偷闲聊着家长里短。
这几天陈到见到的都是妖魔鬼怪，这份人气才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来到了人间，不由想到不知祖师如何了。
他登上五路香火的时候，回头看向清溪的那一眼，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是祖师先天地而生，造化深不可测，想必让自己下山只是为了打发走他这个累赘。
即便有什么危难，祖师也是天地之间最后一道屏障。
一声牛叫把陈到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
一只耕牛不知为何突然发疯，原本看牛的汉子一把拉住牛尾，此举更是惊了牛的狂性，尾巴一甩便将男人扔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抓牛！快抓牛！”骂人不顾一身泥泞，坐在水里连声大喊。
如此大片的农田，自然不可能是老百姓自己的，他们这些人不过是主家雇来的佃户而已。
他们相互之间总有些情谊，何况耕牛发狂冲进了地里，踩坏了秧苗，到时候主家怪罪下来大家都得受连累。
只是那头牛生的极大，约有五六百斤重，头上生着一对粗壮的板角，远不是这些农家汉子能对付得了的。
十来个汉子手中拿着农具一拥而上拦在牛前，可面对发疯的公牛，离得近了便胆怯了，一下子跑了一大半。
剩下三四个人不成气候，都被撞到了一边，有两人还被牛角刮到挂了彩，还好伤得不重。
只是庄稼不知被踩坏了多少，那头牛亦是发足狂奔，向着陈到三人冲来。
“三个后生，快躲开！”
那头牛的主人急的大叫。
张三和叶子健一左一右，一刀一剑护在了陈到身边，陈到手中也掐了个伏虎决，三人完全没有避让的意思。
这头疯牛被叶子健和张三的杀气一冲，不仅不怕，反而更添狂性，双目赤红，口中流着涎水。
这些庄稼人见此都暗暗叫糟，要知道一头癫牛连老虎都能顶死，就别说几个人了，心道这三个后生恐怕凶多吉少了。
陈到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牛不过是寻常牲口而已，而张三和叶子健都是一流高手，而且手上都是经过人命的。
它若真是一头老虎，或许不怕他们的杀气，一头癫牛而已，凭什么？
陈到迅速将神识放出去，同时双目快速扫视农田，地里干活的人很多，可以混淆神识，初夏的庄稼虽然不高，但想要藏个人也不难，一时之间竟然没找到什么异常。
眼见那疯牛离他们越来越近，陈到分明看到它通红的双眼中根本没有眼珠，更加确定了它是被什么左道之术控制了。
不过，他也并不担心，毕竟它只是一头牛而已，即便癫狂也有上限，顶多给他们创造些小麻烦，张三和叶子健任何一人都能解决了它。
只是，就在张三要挥刀的瞬间，斜刺里杀出一个男人。
这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浑身瘦的皮包骨头，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半大孩子。
“闪开！”
张三生生止住刀路，但这人出现的太过突然，他和叶子健都来不及阻止他，只见他站在癫牛之前，对张三的话恍若未闻，只是伸出两手抓住了一对牛角。
众人皆是一阵惊呼，但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并未出现，反而是发狂的公牛停下了。
并非是它想停下，它四只蹄子拼命在地里刨，却没法再进一步，那人双脚陷入泥地之中，竟然稳稳的站着。
张三和叶子健对视了一眼，却又都摇了摇头。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知道这种软土地并不好发力，他们想要杀牛易如反掌，但想要像这人一般靠力气将牛止住都自衬绝无可能。
“喝！”
一息之间，男人一生低喝，双臂运力，竟将那头癫牛扳倒，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那牛哞哞叫着还想起身，陈到趁着扬尘掩护，两步走了过去，伏虎印压在牛的头顶，它充血的双目瞬间恢复正常。
只是这术不仅激发了它的狂性，更是透支了它的潜力，此时术法被陈到破去，这牛先前透支消耗的力量一起反噬回来，竟然口吐白沫而亡了。
那男人也没想到这一糟变故，看到牛死了也是愣了一下。
“咋还死了捏。”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方才挠着头对几人说道：“我叫杨异人，你们没受伤吧？”
张三和叶子健也都收回了兵刃，行了个江湖礼。
“方才多谢杨兄相助了。”
杨异人笑的憨厚，连连摆手：“搭把手的事儿，有什么好谢的，不用不用…”
牛的主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惊魂未定地跑到陈到身边连连作揖。
“多谢小道长，您没什么事吧？”
陈到摆了摆手，却有些疑惑：“明明是这位杨兄扳倒的牛，你该感谢他才是啊？”
陈到这话一出，那些干活的人脸色都沉了下来，牛的主人笑容也僵在脸上，颇为忌讳的看了杨异人一眼，后者却像是习惯了似的，依旧跟张三他们谈笑风生。
牛的主人吧陈到拉倒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小道爷，你们是外来的不知道，这杨异人啊——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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