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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黄柯所累 孩儿难保

    羽怀铭身受重伤,北沐始夫妇二人将他抬进马车中,北沐始在车头赶马,夫人正用手帕捂着羽怀铭的伤口,口血还是止不住的流。

    夫人用梗咽的口气说:“将军坚持住,马上到医馆了。”羽怀铭知道自己要死了,从怀里拿出黄柯,正想说话,马车赶的太快,起了颠簸,羽怀铭身子一颤,吐了好几口血,血都流在夫人身上,夫人也不知所措,只是将手轻轻拍拍羽怀铭的背,希望他能好过一点。

    这时羽怀铭将黄柯交到夫人手上,他用尽力起想说话,可声音几乎听不到,夫人将耳凑到他嘴边,只听道:“此物交于圣上,为羽怀钦将军复仇”说完羽怀铭便断了气。夫人见羽怀铭没气了,心中悲凉万分,眼紧紧望着手中的黄柯,将黄柯藏在身下。突然觉得自己身体处发痛,头也疼的厉害,刚刚在与哪些武士扭打中,她被各种的拉扯,推搡,扭打。身上也多处受伤,随即晕了过去了。北沐始见状焦急万分,拼命赶车。

    两日后,夫人在床上醒来,北沐始正在询问郎中夫人病情,听到床上有动静,便走了过来。见夫人醒了心中安稳些,北沐始敢忙叫郎中来把脉,过了一会儿。

    北沐始迫不及待的问:“郎中,我家夫人可安好啊?”

    郎中回道:“夫人受到扭打,摔伤还有惊吓,夫人现在休息几了两日脉象逐渐平稳,已无大碍了”

    北沐始听到夫人无碍回道:“哪就好,哪就好”郎中又道:“夫人无碍,可夫人腹中的孩儿的喜脉比两日前更弱了,恐怕是孩儿要保不住”

    夫人听道此话,激动得就要坐起来,北沐始敢忙去扶她,夫人说:“大夫,无沦如何都要保住我腹中孩儿啊!”北沐始应和道:“是啊!请大夫救救我还未出生的孩子”

    郎中回道:“唉!我只能尽我所能了,这孩子能不能活看造化了”说完郎中便起身写药方去了。

    这时北沐始搂着夫人说:“夫人放心,我请最好的大夫来,一定会保住孩儿的”夫人小声答应一声。

    见郎中开走出门外,夫人小声问到:“羽怀铭和哪些武士可安排妥当了?”北沐始回道:“羽怀铭我悄悄葬在了城后山,哪些武士的尸体我通通拉到了一个山洞中一把火烧了,这些都是我晚上去干的,没人发现。

    夫人放心安心养身体,我这就去给夫人抓药去”北沐始走后,夫人暗暗神伤,对腹中孩儿说:“娘对不起你,你可一定要挺过来啊!”

    说完便听道儿子北沐辰从屋外,奶声奶气喊:“娘,娘”这北沐辰这几天都是由丫鬟照料,平时都是夫人亲自带着,这两天这小家伙只要早上一醒就喊娘,下床就往夫人的房间跑。不一会他跑就到夫人床下,夫人看到儿子便他抱坐在床上。

    手摸着儿子的脸说:“辰儿,娘和父亲差点见不到你了!”北沐辰哪知道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他奶气气的回道:“娘,你睡了好久,都不理辰儿了”夫人回道:“娘是累了,多睡了一些,娘不会不理辰儿的”北沐辰回答道:“爹爹说,娘是摔倒了才这样的,以后辰儿一直陪在娘的身边,保护娘不让娘摔倒了”夫人笑了笑说:“哪辰儿要好好吃饭,好好锻炼身体,有力气才能保护娘哦!”北沐辰回道:“嗯”没一会北沐辰便趴在夫人怀中睡着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北沐始端着一碗药进来了,看到儿子趴在夫人怀里睡着了,赶忙放下药。

    既气又无奈对丫鬟说:“一点眼力都没有,夫人正伤着呢!辰儿着么大了,趴在夫人怀中你也不给抱开”夫人见状说:“不怪小莲,是我让辰儿躺在我旁边睡的”说完北沐始就将辰儿抱给了丫鬟。

    北沐始端起药来对夫人道:“这是红参安胎方,是上好的补血养气安胎的方子”没一会便将药喂完。

    又过了几天,夫人气色好了很多,北沐始叫来郎中给夫人复查,郎中把脉中露出疑惑表情。

    随即说:“夫人的脉象已与常人一样平稳而有力,可这喜脉却阴晴不定,时而有力时而无力,有时感觉这脉象是正常的喜脉,不过一会又感觉不到有脉象了,感觉孩儿要胎死腹中了。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喜脉”

    北沐始夫妇二人听到这话面露难色,北沐始问道:“大夫这可如何是好啊?我每天都给夫人喝上好的安胎药,为何有如此脉象啊?”

    郎中回道:“若不是有这安胎药,恐怕这腹中孩儿早就没了,至于为何有此等脉象我也不知道,县丞大人恕老夫才疏学浅,实在不知啊!您还是找其他郎中看看吧!”

    说完郎中便要走,北沐始带着央求的语气让郎中想想办法,可郎中只是拜拜手径直的走了。

    北沐始心中是五味杂陈对夫人说:“我请全县的郎中来,一定能查出病因,保全我们的孩儿”

    这几天北沐始将全县的郎中都请了个遍,可就没一个郎中能看出什么问题来,都是说夫人的脉象稳定,而喜脉飘忽不定。

    北沐始每天都在为夫人的身体忧心忡忡,到处寻访郎中医士。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左右,虽说这喜脉忽有忽无,夫人的肚子可也是慢慢大了起来,只是比同月份的孕妇的肚子要小点。

    夫人对北沐始说:“像这么月份的孩儿,郎中是可以听到心跳的,可我这腹中孩儿心跳时有时无,真怕哪一天她再也不跳了”

    北沐始安慰夫人道:“这孩儿不管咋样,她还是活着的,我听问近几日御医鹊颜来我县采药,他游遍天下治病采药,还是宫中御医定是看过不少疑难杂症,夫人怪症定能得解,我这就去请他。”

    (鹊颜是医学世家,祖上就是宫中御医,鹊颜自小就学习医术,也在宫中当过御医,中年时他辞官游天下,晚年写下了《鹊寒伤病颜药论》这书后来广为流传,成为了天下郎中必看的医书,也是去宫中考御医必考的医书。而这时便是他游天下的时候)

    说完北沐始就出府寻医去了。北沐始来到一湖边小亭旁,只见亭内圆桌上排放着几卷书简,另一侧放着几根刚采下的药草。一位青衣束发的中年男子一手拿着书简,一手拿着草药闻了闻。两名药侍在身旁服侍。

    北沐始下马先行了个礼说道:“鹊御医,吾乃紫祁县县丞,听闻御医来我县采药编撰医书,特来恭迎”

    鹊颜放下书简和草药回道:“县丞大人客气了,我早已辞官,如今也只是个寻常医者,没有官身,哪能受县丞的行礼,这天下哪有官向民行礼一说啊!”说完便起身也向北沐始行了个礼

    (御医的是正七品,论官职比北沐始的居八品高)

    北沐始心想:(不亏是御医,没架子)回道:“如今天气炎热,还请御医回我府上解解酷暑”

    鹊颜回道:“吾乃乡野粗人,早就习惯这风吹日晒的天气,不用劳烦县丞大了”

    (鹊颜从不喜欢官场的应酬,他这时一心只在撰写医书上,游历期间对官宦人家的邀请他是能推则推)

    北沐始见鹊颜推辞,只能将夫人的病症告诉鹊颜,鹊颜听闻后来了兴趣,说:“这世间竟有如此脉象,走,带我去看看”随即便跟北沐始走了。

    回到府中已经是傍晚了,北沐始和鹊颜快步走进夫人房子,夫人见老爷又带了一个郎中,这些日子她见了不少郎中,可这个郎中和其他人一看就不一样中气十足,束发木簪,满面红光,容光焕发身穿青衣。

    北沐始向夫人介绍:“夫人,这位是鹊颜御医”夫人一听是御医便要起身行礼,鹊颜上前阻拦说:“夫人不必多礼,我早就不是御医了”夫人也就躺下了,又聊了几句,鹊颜询问了夫人病情,就上前把脉了。

    过了一会鹊颜对北沐始二人说:“这喜脉象确实是乎暗乎明,甚是奇怪。”鹊颜又用鼻子在放间闻了闻。

    随即其身走向桌前,拿起盛安胎药碗闻了闻说:“是上好的安胎方子,可为夫人身上的药味与这碗中的药有一丝不同呢!北沐大人可还给夫人用过其他药?”

    (鹊颜对药味十分敏感,寻常方子的药他闻闻就知道这方子有几味药了)

    北沐始回答到:“不曾啊!这些天只用过这一个方子”

    鹊颜又走向夫人身前,闻了闻说道:“夫人身上可带有什么香囊?”

    夫人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她身上之有羽怀铭给的黄柯,哪日羽怀铭将黄柯给她,她便一直带再身上,也未将此事告知老爷,这时她紧紧握住黄柯,摇了摇头。

    (因为只有一根黄柯,气味非常淡,平常人根本闻不到,鹊颜也只是闻道一丝,但还不确定是黄柯)

    鹊颜见夫人摇头就说:“想必是这床榻,枕头发出的味道”

    北沐始问:“这味道是什么,和我夫人腹中孩儿有何关系。”

    鹊颜回道:“气味太淡我尚未知晓是何药味,但可知是这味性寒,不利孕妇,至于这味从哪发出来的我也不确定,夫人还是去别的房间居住,远离这味道”

    北沐始道:“困扰我多日的病因竟是这房间”马上吩咐下人给夫人换个房间。

    只有夫人知道这味道是什么,换了房间后她便将黄柯锁起来,放进暗柜中。

    又让丫鬟找来一本药书,夫人翻看起来,找到黄柯一味药:黄柯,味苦,性寒,常用于外伤,有止血愈合伤口之效,药性寒而伤孕。夫人这才恍然大悟,让自己孩儿在腹中受苦的竟是这一根小小的黄柯。自从夫人将黄柯锁起来后,她的喜脉也慢慢恢复正常。

    鹊颜在府中住了半月见夫人脉象平稳就告辞继续云游写书去了,北沐始还送了他不少钱财给他当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