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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食人魔朱桀

    朱桀,原是亳州一个小吏,在隋末义军群雄四起之际,他自称迦楼罗王,在汉水、淮河一带攻州掠府,已经啸聚了七八万之众。

    此人性情残暴,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也没什么政治野心。征伐四方,焦土劫掠,不问善恶,杀人如麻。

    他的军队被人喻为“食人之师”。他是打杀一个地方就吃垮一个地方,根本没想过要据一方与民修养生息。在粮食吃完以后,他就让部下建“捣磨寨”,杀人吃人肉,把人肉做成军粮。

    他称之为:“食之美者,宁过于人肉乎?”

    历史上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食人魔”。

    后世的黄巢等人,从他身上也学到了吃“两脚羊”的恶魔行径,以解决军粮短缺的困境,手法都令人发指。

    李智云没想到自己此次东征会碰上朱桀。

    朱桀原本在汉水淮河一带游弋,已经有些名头,也早有些吃人的传闻了。按历史轨迹,他拥兵会到二十万之众,是一方的大恶魔。

    “这世上真有这种恶魔?同类相食,不是畜生的举止吗?”

    高惠通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种人,不禁质疑。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李智云面色从未这么低沉过。

    “也好,让此人碰上我。趁他现在还没长大,此人和他这支军队,一定要全歼之。这些人不杀,妄我穿越来此。”

    李智云的后牙槽一咬,说出了狠话。就好像朱桀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而不是什么敌人。

    “全歼?他们从宜阳而来,号称可是六万之众。”

    “不管多少人,都要全歼。吃人肉者,我必让其入畜生道永不得超生。你们到时给我找法师来,我要把他们全都惩戒入地狱。”

    高惠通能理解李智云对吃人恶魔的忿恨,但是不理解李智云为何说出这么狠的话。

    “我们要伏击他们吗?六万人怎么伏击?”

    这事的确不是像说句话这么容易,如果一万人,乌云铁骑一口吞下完全可能,二三万人被乌云铁骑打得满地找牙,这也可能。要全歼六万人,这不是胃口的问题,是能力的问题。

    李智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在大帐内踱着步,低头盘算着,时不时的站在沙盘前。

    六万人要全歼,可不是一般的战役。

    马三宝说道:“汉王,此人拥兵六万之众,若是一口吃不了,我们分成几口吃也成啊。”

    李智云看着马三宝附和的说法,点点头,“有道理,我一口口的吃,也要把他全部吃完……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探马说,他们离茅津渡大概不到十里地已经扎营。”

    “这家伙还挺狡猾的,没有全涌到黄河边上来。要是都在黄河边,我就把他们全都轰到河里。离此十里地?也就是说,明天他们就可能围攻稠桑驿。”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人新近投的王世充,王世充正好要他拿我们做投名状,他一定会无所顾忌的猛扑过来。”

    李智云点着头,他走到沙盘前附身看着地形。

    “那我们就得赶快行动了。”

    ……

    此时的朱桀到达茅津渡附近后,就先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王世充派往茅津渡的部将王仁则骑马赶到了朱桀的大营。

    王仁则是王世充的侄子,三十多岁,一直随王世充征伐四方。此人很骁勇,诡诈善变,也深得王世充的信任。

    因为朱桀带了六万之众,他才是攻击唐军的主将。王仁则没有端架子就跑来先拜见他,一是出于尊重,二是心里对朱桀有几分好奇。

    进了朱桀的营门,见朱桀的士卒此刻正忙着埋锅造饭。王仁则听闻这支军队,是出了名的“吃人之师”,他就特意多留意看了几眼。

    好家伙,这一眼望过去,那些才支起的大锅内,正沸水翻滚,不知烹煮的是什么肉。

    不过飘散的味道还好,肯定不是牛羊猪肉,说不出是什么肉味,反正有点吸引自己……

    王仁则的心魔不觉间有些蠢蠢欲动。他虽是久经战阵的将领,对杀戮司空见惯,但是对这种支大锅烧煮人肉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不知怎么,莫名的就有些兴奋。

    他身后的几个侍从,打着寒颤,猜也猜到了这些锅里是什么,都忍不住在喉咙里干呕。

    王仁则恨恨的瞪了几眼,嘴里暗骂道:“都踏马给我憋回去,敢给老子丢脸,我就让你丢命。”

    侍从们被一吓唬,知道主将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都只好苍白着脸给生憋了回去。

    王仁则一边走一边琢磨着,看来传言不假,这“吃人之师”正是一群饿狼,就是不知战力如何。

    朱桀和他的这些士卒,根本就不是人,但够不够狠就不知道了。打仗可不是靠你够不够疯魔,而是你有啥本事干掉对方。

    王仁则边想着,就边进了朱桀的大帐内。

    两厢见过,王仁则适应了大帐内的昏暗后看清了“食人魔”朱桀究竟是个什么人。

    这人面相上看,有胡人的血统,高鼻凹眼,须发麻灰,方脸阔口,颧骨高,面带一丝假笑。身材很高大健壮,看上去孔武有力。

    朱桀请王仁则坐,自己坐在大帐中央一张不知什么皮绷的椅子上。

    王仁则还未及开口,朱桀指着大案上的陶盆说道:“王将军若是没有吃过饭,与某家一起吃点?”

    朱桀看了看案几上的大陶盆里,就是几个蒸馍,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刚想推脱,朱桀示意自己的侍从,“来,给王将军拿一个蒸馍。”

    王仁则道:“朱将军星夜兼程赶来,还没吃好饭食,小将多有打扰了。该小将给将军设宴洗尘才对。”

    “呃,不碍事。王将军的饭食我也不一定吃得惯,你吃吃我的东西,比较清爽。”

    王仁则接过蒸馍一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蒸馍,蒸馍中间夹着一种灰白色的肉。

    他双手拿着没感动。

    朱桀笑道:“王将军,你胃口可好?这玩意可是补脑子的,吃啥补啥嘛。”

    王仁则明白了那灰白之物是什么。

    他嘿嘿朝朱桀笑了笑,“朱将军是要与小将分享,小将却之不恭了。”